就憑他看了十年話本子的經驗,一眼就識破了此人的真面目。

哼!

疑點有三,疑點一:他說他是走親戚的,但是身上揣的卻是雲州府的銀票。

這年頭出遠門那都必須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有些人家的閨女嫁到臨縣都可能一輩子不得見,更不要說這親戚一走就從雲州府走到大西北來了。

可真夠遠的。

疑點二:銀票上有血跡,分辨血跡這個技能是秦少安教會他的,沒想他剛學會不久就派上了用場。

男人拿出來的兩張銀票上少許人血。

疑點三,銀票皺巴巴的,還是一百兩的銀票!

銀票這東西誰不是好好收撿著,生怕損毀了銀錢就兌不出來了!

這男人瞅著不像是個有錢人,不可能這麼糟踐銀票。

所以,施文鼎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兩個女人根本就是他搶來的,這個人搞不好是殺了那兩個女人的父兄,劫財劫人,把人帶到西北來賣!

哇哦!

他簡直太聰明了!

施文鼎心裡的小人兒叉腰仰天大笑。

“你們幹什麼?你們放開我!”男人虛弱地掙扎,眼神慌亂無措。

“我把錢都給你們,你們放過我們一家人吧!”

施文鼎嗤之以鼻:“哼!放過你是不可能的,等進了城,本公子就將你交給官府發落!”

“把他扔進馬車,不要讓他死了!”

“對了,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搜出來,將物證保管好,等到了衙門就交給當地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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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文鼎一頓吩咐,護送他的士兵紛紛應下。

有人提議:“公子,不如我們先審問一番?”

施文鼎搖頭:“不了,審問了咱們也管不了,萬一把人弄死了還麻煩,就不越俎代庖了,這事兒就扔給衙門。”

“公子說得是!”

施文鼎問:“半個時辰到了吧?咱們啟程吧!”早點進城鎮,早點找大夫來給那母女倆看看。

本來被劫就夠可憐的了,可別再把性命給丟了。

“回公子的話,可以啟程了!”

施文鼎想了想,讓手下上那男人呆著的馬車,他去了母女倆呆著的馬車。

馬車動了起來,施文鼎的目光無處安放,就打量起昏迷不醒的兩人來,心說這姑娘這麼漂亮,跟她娘不像啊,難不成像爹?

應該是像爹,都說生閨女像爹,生兒子像娘。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他們抵達了一個小鎮,小鎮上只有一個客棧,還好房間不缺。

將人安頓下來之後,施文鼎就命人去請郎中,又命人熬了姜糖水去給那母女兩灌下去。

客棧裡有幫工的婆子,施文鼎給了些錢,讓客棧的婆子去幫忙照顧那母女倆。

婆子不但給灌了姜糖水,還用生薑熬了熱湯給母女兩個泡腳。

完事兒婆子就跟自家掌櫃嘀咕:“……依我瞧肯定不是母女倆,那姑娘的腳跟玉做的似的,皮膚又白又嫩,那婆子的腳跟老樹兜子一樣,粗糙得很。”

掌櫃的叮囑道:“客人的閒事兒少管!”

婆子撇了撇嘴:“我就是跟您說一嘴,又沒拿到外頭去說!”

她扭腰走了,過一會兒這事兒全客棧的夥計都知道了。

大家猜測那姑娘可能是公子哥兒的外室,為了名聲才把伺候的下人謊稱作她老孃的。

郎中來了,給母女倆號完脈就對施文鼎道:“她們是凍壞了,不過好在身體底子好,我給開個方子抓兩副藥,先喝上幾天看一看。

若是不起高熱,基本就能緩過來。

對了,等她們醒過來就吃點薑絲粥就行了,別吃油膩的……”

施文鼎一一記下,命人下去準備。

這頭大夫給母女倆一人扎了一針,扎的是人中,扎完之後母女兩個就悠悠醒轉。

那姑娘睜開眼睛看到一屋子的男人,頓時就驚恐萬分地哼哼起來。

那婆子也是一樣。

施文鼎忙道:“姑娘你莫怕,你們的騾車壞在路上,是我將你們帶來並給你們請了大夫。”

“那個壞人我已經抓住了,你們母女安心養病吧,等去到縣城,我就將那個壞人交給衙門。”

“恩公,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婆子聽完施文鼎說的話,就忙跟他道謝。

那姑娘吚吚嗚嗚的,眼裡都是淚。

這模樣又可憐又好看,施文鼎覺得自己個兒的心縮了一下。

又有點疼,她的掉下來的眼淚跟針一樣,一滴淚是一根兒針,全扎他心裡了。

“我女兒她是個啞巴,在恩公面前失禮了,還請恩公不要怪罪。”婆子對施文鼎道。

施文鼎怎麼可能怪罪,他連忙道:“不會不會,你們好生歇著,我就不打攪了。”

說完他就要離開,只是剛抬腳就頓住了,姑娘白生生的手從被子裡生出來攥著他的衣角。

她的眼睛裡滿是哀求,施文鼎剛想問她還有啥事兒要幫忙,姑娘的手就‘啪’的一下被婆子給開啟了。

婆子坐在床上,呵斥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呢?男女授受不親你難道不知道,我平日教你的你怎麼都忘了?”

“恩公救了我們我們就該惜福,怎麼能得寸進尺?”

施文鼎瞧著姑娘被打紅的手背,心驟然疼了疼,他皺眉對婆子道:“大嬸這是做什麼,她也沒碰著我,怎麼就算授受了?”

“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提,錢我是不差的!”

守在門外的士兵翻了個白眼兒,他們家四公子這是明晃晃地告訴別人:快來訛我呀,我是頭肥羊!

婦人訕訕地道:“公子說得是,是老婦心急了,只是這姑娘家的名節最為重要,我只是一時著急……”

“沒事兒,往後別這樣了,母女兩個有話好好說。”說完,施文鼎就告辭了。

守在外頭的士兵問他:“公子,您怎麼也不問問她們姓甚名誰,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

施文鼎不以為意地道:“她們現在還虛弱,等她們緩一緩,恢復了再問。”

行叭!

這些人不會武功,沒啥威脅性,士兵也就是提醒一下,公子不採納他就不說了。

施文鼎不知道的是,母女倆的屋裡沒人之後,那婦人就使勁兒掐姑娘的胳膊,惡狠狠地威脅她:“再敢耍小聰明,老孃提腳就給你賣窯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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