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男人衣袍下襬處繡著金色的蟒,袖口的兩道金線圈著手腕,領口的白色絨毛圍住他的脖頸,他就那麼站著,頎長的身影被逐漸亮起的月光拉長,男人負手而立,深深地望著倚在窗邊的女人。

楚凌凌白髮飄揚,襯的她膚色愈發的紅潤,眼角的淚水被她活生生的吞了下去,她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隨即露出一抹三年前溫和的笑容。

醉酒了也會看到他,真好。

她以為那是她喝醉後的幻覺,卻沒有看到男人紅了的眼眶。

再睜眼,男人的身影突然消失,楚凌凌失笑,再次抿了一口烈酒。

仰頭時,她的眼角處終於滑下一滴滾燙的淚珠。

"謝謝你來過。"

-

"主子。"乾北看著面色蒼白的男人緊張的跑過去。

軒轅迦燁扶著牆壁微微喘著氣,胸腔裡的不忍與心疼肆意的衝撞著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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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凌紅了的眼眶像是千萬支箭生生的戳著他的心口,眼中的無助與失望更是讓他喘不上氣。

"凌兒,對不起..."

他順著將軍府後門的牆壁蹲下,九五之尊卻跪坐在地上,無力的低喃。

長夜漫漫,註定與孤獨作伴。

楚凌凌手中的酒從一壺變成了兩壺,從兩壺變成了三壺。

"喝一壺你能來一次,喝兩壺你是不是就能多來一次?"她趴在書房的窗戶上,眼睛依舊看著男人方才站著的位置。

酒喝的越多,她這腦子就越清醒,一點醉意都沒有,然而心裡的苦與楚卻愈發的清晰。

每次一想到他,她的心口窩就像有把刀戳著她,這種疼就像是人為的一樣。

楚凌凌不免失笑,望著天邊皎潔的明月。

想起你,心口窩就會疼的像是被撕裂。

也許,這才是意味著我還活著的證據吧。

第二日的慶功宴,楚凌凌理所當然得沒有到場,不是她怕,而是她睡過頭了。

任由芙蕖怎麼叫都叫不醒,不知是真的叫不醒,還是她不願意醒來。

當晚,慶功宴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後,楚凌凌才睜開眼,起來後便從後院裡拿出一把鋤頭,朝著那個莊園的方向走了去。

莊園裡很乾淨,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這將軍府是原本晉南王府的地址,她沒有考慮過要搬走,住哪裡都是住,住哪裡她的眼前也總會飄過他的身影。

其實她的心裡,是更願意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只是卻又不相信他沒有能力去反抗。

能讓他寧願犧牲他們之間的感情去妥協的事情,她想不到有什麼。

女人拎著鋤頭在莊園裡走來走去,始終都沒有動手,而是盯著當年她堆著雪人的地方出神。

殊不知,在她愣神的時候,就在距離她不到百米的一顆樹枝上,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月色下的人顯得格外的寂寥,尤其是那雙墨眸中的心疼,讓人看著都覺得發慌。

楚凌凌沒再有動作,而是拎著鋤頭又離開了莊園,把鋤頭隨手扔到了門口,沿著小路圍著走了起來。

驀然的,她想起了當年那個人拉著她的手在王府裡散步的情景。

樹枝上的男人眼前也同樣閃過那一幕,深邃的瞳仁裡一抹殺意閃過,隨後身影便消失不見。

楚凌凌在府裡走了快半個時辰才回了住處,問芙蕖要來一個小瓷瓶,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按照結痂的地方再次劃破,血緩緩流淌進了瓷瓶的口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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