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冗府邸。

帝九端著碗,食不言寢不語的吃著飯,同桌的還有離淵桁容,以及白沉音。

對於才發現帝九是女子的白沉音內心是無比震驚的,他無法想象一個弱女子是怎麼走到現在的,人間帝都的儲君,那可是與離淵平起平坐的人物。

算起來,她今年竟也不過十八歲。

帝九吃著飯,目光卻停留在院落牆邊下的荷花池上,當那裡的花全都開了,就是她前世的死期了。

仔細算一算,也不出三月了。

"嫂嫂,您的身體目前有點虛弱,但好在底子不錯,修養一段時日便可,前三月剛剛過去,也不能掉以輕心,平時多吃點補品補一補。"

白沉音不自覺的就改了口。

帝九聽著倒也沒那麼奇怪了,畢竟離琛經常這麼喚她。

樂極這時端著燕窩走進來,"主子,您的燕窩。"

接過慢吞吞的喝著,至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話。

白沉音與桁容很識相的吃完飯馬不停蹄的離開。

離淵等她吃完起身收拾碗筷,等把碗筷收拾好回來時就看見帝九躺在軟榻上,仰頭賞著月。

目光一掃,她腰間掛著的一枚玉佩引起了離淵的注意,他湊近看了看,瞳仁微動,"這是誰送你的?"

帝九餘光瞥了眼那枚玉佩,淡淡的說:"一個朋友。"

男人深深地注視著窗前的帝九,最終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他摸了摸帝九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熱以後,問道:"還會覺得噁心嗎?"

帝九搖了搖頭。

離淵坐下來,把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擼起褲腿檢查膝蓋上的傷,每次一看,他的心就揪著的疼。

給帝九輸入了點真氣,促進骨頭的癒合後便催促她去休息,帝九倒也真的累了,躺回榻上就睡了。

悄悄地退出房間,離淵卻突然跪在了地上,手抓著心口窩那裡,牙齦咬的咯吱響,面色充血!

他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因為太過用力,他的嘴角都流出了血,眼睛裡更是充起了血絲,看起來格外的恐怖駭人!

"額..."

離淵拼命的忍著,可那種疼彷彿要撕碎他的五臟六腑。

直到約摸一刻鍾過去,離淵這種情況才有了好轉,他渾身都被汗溼透了,滿臉的汗水,臉色蒼白的像是死人。

離淵很清楚這是什麼。

是他身上舍利子的緣故。

他昨天,犯了殺戒。

若不是舍利子這般提醒他,他似乎都快要忘記自己已經是佛門的弟子了,他是來帝都渡情劫的。

情劫...

恐怕過不去了。

這麼多年,他都在等待情劫的出現,當年帝九的出生他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會是他一生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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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淵慢慢的坐起來,身子靠在柱子邊兒。

他是佛門弟子,無論情劫渡不渡的過,最終都是要迴歸佛家的,可他的骨子裡還是魔,就因為紅塵未了,魔氣除不靜,佛祖便派他來了帝都等待情劫。

一想到有一天會同帝九老死不相往來,離淵的眉頭就狠狠地蹙了起來。

他推開房門來到床榻邊兒,輕輕的握住帝九的手,看著她安逸的睡顏,離淵無聲的勾起嘴角。

哪怕身再痛路再難,也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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