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對六指回來,頗感意外,因為時間很晚了。
小貓卻是十分的高興,她拉著哥哥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最後還是六指要她去洗自己帶回來的水果,她才依依不捨地去了廚房。
六指簡單問了一下爹孃的身體情況,感覺爹又好像老了許多。他心裡又多了些責任。
小貓洗好了水果端上來,六指順便關心了她一下學業,還是那麼出色,六指放心了許多。
娘問他要不要吃夜宵,六指擺手拒絕了,他只是感到有些累,從肉體到精神。
於是他和家人說了一小會兒話,就回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起得比較早,為家人做了早餐,然後留了一張字條,就開車回了江南。
他必須要趕回來,因為早起的火車,天嬌要回省城的。
還好,正趕上他們兄妹在吃早餐,六指也就坐下,胡亂地對付了兩口。
歐總千叮嚀萬囑咐,對天嬌說了無數的話,六指明白,當哥的,都一個德性兒。
最後,天嬌縱有諸多的不捨,但還是揮淚告別了。
她來的時候,只背了一個小皮包,回去時,卻多了一個大皮箱。
早起出行的人不多,候車室裡冷冷清清。
鑑於她有大宗的行李,六指就買了站臺票,親自送她上火車。
站臺,是一個傷心的所在,每天在這裡會上演著無數幕的悲歡離合。
天嬌揹著小皮包,傲嬌地站在候車的人群之中,她的雙眸,緊緊地鎖定著六指。
這不平凡的一週,讓她對這個年青人產生了一種依賴,一種不同於對哥哥的那種依賴。
她不知道今後還會和他撞出什麼樣的火花,但她卻是無限期待的,儘管他曾經明確表示了,和自己只能是朋友,但她覺得,自己是有能力降服他的。
六指卻是心如止水,他覺得自己的一項工作就要劃上句號了。
一聲汽笛響過,綠皮火車從遠處露出了它的身影。候車的人群,不知不覺都朝後面移動了一步。
一陣巨烈的震動,從腳下滾過,綠皮火車停下了它龐大的身軀。
車廂門開了,車上的人魚貫而下,車下許多著急的人,圍在了兩側,想最先跨上去。
天嬌和六指都沒有急,他們站在人群的最後面。
終於可以上了,先到的人,一陣的擁擠,都想早一點進到車廂之中去。
這樣一來,反而降低了上車的速度。在列車員的梳理和叱責下,好了許多,也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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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雙手提著大箱子,站在人後,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天嬌跟在他的身後。
終於輪到他們了,六指在前面一用力,將大皮箱舉到車上,然後閃在一邊,等天嬌上車。
身後的天嬌,在路過六指身邊的一剎那,突然向前一步,給了六指一個大大的熊抱,這還不算,她那塗了玫瑰紅的雙唇,輕輕地在六指的臉頰之上,留下了一個印記。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六指有些促不急防,他一下子僵在了原處。
好在火車馬上就要開了,天嬌很快就鬆開雙臂,靈巧地跳上了火車。朝他投來燦燦的一笑!
直到火車開走了許久,六指才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用手將臉頰上的紅色擦去,但被印過的地方,卻是麻酥酥的。
隨著人流,出了鐵柵欄門,來到吉普車上,六指才找回屬於自己的感覺,他苦笑了一下,又望了一眼後視鏡,將最後一縷紅暈擦去。
生活又進入了按步就班的流程。
六指每天周旋在工地和公司之間,和各種人過招,為各種事奔忙。
大頭早就入駐了瓦窯的拆遷辦公室,開始了他的雙重身份。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向前遊走著,轉眼間就來到了六月。
六月,是最能考量國人情緒的一個月了,尤其是那些家裡有考生的。
無論高考,中考,無不牽動著人們的心絃。
這天上午,六指去工地轉了一圈兒,簡單交待了幾句,就開車去了瓦窯。
一間寫著拆字的,掛著拆遷辦的破房子裡,大頭正和一群人在打撲克。
他一張大臉上被貼了許多的紙條。他也不為意,正興高彩烈地嚷嚷著。
六指進來時,他絲毫沒有在意。
六指站在他的身後,等他打完了這一局,才拉了拉他的衣領。
大頭扭頭一看,發現是六指,十分高興地道:“老大,你咋來了?中午就在這兒吧,我請客!”
六指擺擺手,道:“你忘了,今天是啥日子了?”
大頭翻了翻眼珠子,想想,最後還是晃了晃腦袋!
六指嘆了口氣,道:“今天中考了!”
大頭這才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
六指一指這牌局道:“走得開嗎?”
大頭連連道:“走的開,走的開!”說著將臉上的紙條扯掉,然後對眾人道:“明天我請!”
他們一道出了辦公室。
六指邊上車時,邊朝自己買的那片房子看了一眼,發覺和它們相臨的,有的已經推倒了。
他就指著那個區域問大頭,“那片兒動工了?”
大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是動工了,可是奇怪的很,有十戶至今還沒有找到房主!”
六指問了一句:“找不到房主怎麼處理?”
大頭無奈地道:“怎麼辦?先放著唄!人家不急,我們急也沒用啊!”
六指心裡有了底兒,和大頭坐上車,直接開往了江北。
江北考場很好找,年年都在實驗高中。
只是來到實驗高中二百米處,車就進不去了,遍地都是焦急等待中的家長,他們三五成群地坐在樹蔭下,馬路牙子上,交流著各自知道的資訊。
六指四下一望,找了個飯店,把車停好,然後一拉大頭,掉頭進了飯店。
大頭對飯店那是份外的親切,一進門,就往那菜牌那裡瞄。
六指看了大頭一眼,心裡覺得好笑,心道:這傢伙,見著吃的,就邁不動步!
看看離考試結束的時間還早,六指就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大頭也隨著他坐下來,然後道:“老大,你啥意思?”
六指想想道:“我想安排一下咱們那些同學!”
大頭一挑大指道:“老大,你太英明了,我指定給你弄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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