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軍人,訓練有素的軍人,那可就麻煩了。

蘇禍水眼睛一眨的功夫,歸海靖一已經掀開車簾走出車廂,朗聲問道:“是哪路英雄,欲要何為?”

這麼問,實在是這幫人也不像是打劫的劫匪,更不像是要殺人的模樣。既然兩樣都不沾,自是有別的來頭。

當雞蛋面對石頭的時候,能不硬碰就不硬碰,他歸海靖一也沒那麼笨。

“我等攔路,只向閣下討要一樣東西。”朗朗的聲音從對面回應過來,張狂而帶有幾分桀驁的霸道。

蘇禍水渾身一震,掀開窗簾往外瞄,五十來騎駿馬並排,馬上的人雖不是統一的鎧甲裝,但脊背挺直,凜然間散發出強烈的殺氣。為首的那人,一身墨綠色的錦袍,烏髮被金冠正正經經地束起,鷹眼邪肆上挑,嘴唇水潤偏薄,一身隱藏不住狠決暴戾的氣息,笑得分外的桀驁不馴狂妄。

雖然他身後沒有那個唇紅齒白長髮及腰的小受似的男人,蘇禍水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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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貌算不上極品,卻還是無比自戀狂妄的,這天下間,除了那個欠扁的連連宇,還能有誰?

這個男人相當的可怕,從第一眼看到他,蘇禍水就有這種強烈的認知感。所以實在沒必要,蘇禍水也不願和他正面起衝突……

上次她可是給他下了一念天堂,還讓桃花娘子去上他,這筆仇可不輕啊。被逮到,說不準是要被剝皮抽筋的!

她敢肯定,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之所以興師動眾而來,絕對是為了她。

果然——

“區區一路人,兩袖也空空,不知道在下有何等東西能引起閣下的興趣?”歸海靖一問。

連連宇也不客氣,鷹眸一射,凜冽的煞氣直奔蘇禍水呆著的地方:“我要馬車上的那個女人!”

禍水,禍水,女人真是禍水啊,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是禍水中的禍水。

蘇禍水嘴巴一癟,兩肩聳了聳,憤然:姐又不是貨物,憑什麼讓你轉來賣去的!

歸海靖一摺扇一搖,斷然開口:“不可能!”

“為什麼?”連連宇笑得輕狂,眸中神色志在必得,“相信以兄臺的聰明,不會看不出來我等實力落差實在太大,有點以卵擊石的感覺?”

“就算以卵擊石,歸海我也不會將妻子拱手讓人!”歸海靖一聲音倏忽一寒,骨氣錚錚。

就連蘇禍水都差點鼓起掌來。

哥啊,你逞個什勁強,你這當你銅牆鐵壁、絕世高手來著?骨氣在這關頭當不得東西吃!

不過,不容否認,這份氣場和這句豪邁的話,讓蘇禍水內心為之一震……

生死關頭才知情義幾許,拼著命也不離不棄,世間又有幾人做到?

拍拍腦袋,她真是腦子鏽透了,她在胡思亂想什麼,這個人是她殺母仇人的兒子,還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就算長得帥氣漂亮,也沒她的份兒啊!

“既然兄臺如此痴迷不悟,那就請恕我無禮了。”連連宇森森笑著,手一揮,“上!”

五十餘騎如閃電般從佇列裡衝出,殺氣凜然。

歸海靖一“啪”地開啟摺扇,面無懼色,迎上去,和隨行的三人並肩而戰。

快疾如電,狠絕如狼,招招不空。蘇禍水揚起嘴角,原來身邊的人都是臥虎藏龍之輩,難怪四個人他堂堂一個南仁的王爺也敢出訪他國,難怪面對千軍萬馬凜然不懼,實在是有這個資本啊。

這個樣子嘛,到不知道結局鹿死誰手了……。不對,鹿死誰手?誰勝利她都沒好日子過,還不如趁著兩派人馬火拼,逃之夭夭去。

心動不如行動,簾子一掀,趁著沒人注意的功夫就從視窗跳了出去,然後撒開兩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只是不想,還沒走出多遠,就見前方長髮及腰的男人抱劍而立,身姿颯爽無比。

嘴角一抽,笑盈盈地迎上去:“親親相公,好久不見,你又帥了很多。”

司無塵巋然不動,嘴裡吐出一句話,面無表情:“自己走還是我綁著你走?”

“當然自己走了。”蘇禍水納悶的看著他,“相公,難道這年頭流行賣娘子,你怎的老是把我往別的男人身上推啊,難道你一點心疼都沒有?”

司無塵兩眼看著前方,目光悠遠飄然,酷酷地道:“我不是你相公。”

“就是,就是,你真是個壞人,毀了人家的清白還不肯認賬!”蘇禍水哼一聲,臉上滿是讓她自己都起雞皮疙瘩的嬌嗔,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相公……”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裡,吐不來吞不去,憋得她難受。

“有什麼話留著和殿下說去吧。”司無塵看也不看她,直接點了她穴道,扛了就走。

蘇禍水無語問天,明明自己是想近身攻他個措手不及的,沒想到卻是讓人家給攻了個措手不及……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命啊!

不過老實說,她好久沒遊歷了,安齊據說這幾年經濟發展很快,早已不似當年破落,她現在身無雜事,到安齊逛逛也好。跟著這一隊人馬去,省了伙食住宿費不說,還有免費的保鏢和陪聊,好像也不差……再說了,好久沒玩間諜計,真有點心癢癢的。

“你笑什麼?”司無塵扛著她往自家馬車走,路上被她火辣辣的眼神盯著,感覺有些不甚舒服,於是問道。

蘇禍水朝他翻個白眼,沒看她被點住穴道了,怎麼說話啊?這個悶騷男,還真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沉默寡言半天話都憋不出一句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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