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早來唄。”藉著他的懷抱,蘇禍水微微眯一會眼睛,忽然感受到他的僵硬,吸吸鼻子,“你受傷了?”好濃重的血腥味。

柳聞風不以為意:“一點小傷而已……”話還未說完,只聽得“嘶啦”一聲,衣服已經被她撕成兩半,不由大囧,按住她的手,眼神亂飄:“水兒,莫亂來。”

“害什麼羞,又不是沒見過。”蘇禍水抿抿嘴,不顧他意願,幾下就將他剝了個七七八八,然後眼睛也直了。

透過視窗的光線,這是一具機具誘惑力的身體,六塊腹肌倒三角,寬肩窄臀瘦蠻腰,身材好得勁爆,當真是多一分則嫌肥,少一分則顯瘦……不對,現在她要研究的不是他的身材曲線!

按捺住臆想無限的念頭,蘇禍水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這才發現他全身上下新傷密佈,抽打的,烙印的,鐵鏈穿過的,拳打腳踢的,刀劍劃傷的……皮開肉綻,幾乎沒有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手指顫抖地撫上他的傷痕,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是誰傷的你?”

“我,”這一刻,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關懷,心裡一暖,握住她的手,“水兒,我沒事,都是小傷……”

“自從上次你答應給我當侍衛,那麼這三年,你就是我的人!我的人只能我傷害,別人休想動你一分一毫!就是你自己,也不行!”蘇禍水直視他的眼睛,霸道宣佈。

“好,你的人。”他低低地笑了,如冰雪初釋,百花盛開,讓人心悸不已。

“說,你這身傷到底是怎麼來的?”蘇禍水呆了下,繼而翻個白眼,急忙問道。

“水兒,你的衣服……”柳聞風忽然發現她狼狽的造型,擔心地抓住她的肩膀,不答反問。

“現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蘇禍水嘴角一凝,拉住他的手,忽然發現他的手心似曾被鐵鏈穿過,眼神一緊,“你……”

“你們往那邊,你們走這邊,仔仔細細地搜,千萬不能讓他跑了!”冷寒的聲音,竟是管家福叔的。

從視窗望外探去,遠遠地看到相府的家丁侍衛來回跑動,到處找人,蘇禍水眼神一頓:“是不是找你?”

“水兒,我沒有傷害相府裡的人。”柳聞風急忙解釋,身子卻承受不住這般久的站立,晃了晃,就要往後倒。

蘇禍水忙拉住他,輕嘆一聲:“我沒有不信你。”手一伸,直接將他打橫抱起,“他們一時找不到我這裡,但也不會放過,先離開再說。”

身體失去重心,柳聞風下意識雙手環住她的脖子……然後神色一僵,可聽她的話,又不敢亂動,於是只能將這詭異的姿勢進行到底,嘴角抽了抽,“水兒,我自己能走。”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居然能面不改色抱起一個成年男子,實在是叫男子汗顏啊!

“站都站不穩了,還自己能走?閉嘴,別給我添亂!”蘇禍水一個眼刀就橫過去,不就是被女人抱覺得沒面子嗎,見鬼的大男人主義,可悲可笑!

“好。”柳聞風眼神一閃,點點頭,環住她的脖子,眼光絞在她的身上,不再吭聲反抗。

還真識相。蘇禍水嘴角微扯,一個縱身,從視窗翻出去。傍晚時期的風滿樓,依然客如雲來。蘇禍水沒走正門,從後牆翻進去,鑽進一間屋子裡。

就是上次帶慕雲歡來的那間,那時離去過於匆忙沒有整理痕跡,如今再來,東西已經被收拾擺放得整整齊齊,乾淨明朗。

“來,我先給你上藥。”將柳聞風放到床上,蘇禍水從懷裡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從中找出一個藥瓶,拔開塞子摳出一大口藥膏,就抹到他傷口上。

清香撲鼻,伴著涼涼爽爽的感覺,傷口上的疼痛在這瞬間似乎減輕了少許,柳聞風回首,眸中有著驚訝和感動:“水兒,這是天山雪蓮為藥引製成的藥膏吧,太浪費了……”

“知道浪費你就給我好好養傷,早點好過來才對得起我這麼寶貴的東西。”幸好她習慣了隨身帶著各種藥,不然這下子還真有些束手無策,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醫術再好也只能對這些傷大眼瞪小眼。

感受到她話裡的關懷,柳聞風嘴角上揚,直接忽視她惡劣的態度。

“聞風,你為什麼被我爹關起來?”蘇禍水手下不停,嘴巴也不閒著。

“水兒,你怎麼知道……”柳聞風詫然看她,畢竟蘇禍水離開京城的時候,只是帶著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懷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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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到底是包不住火的。”見柳聞風沒有否認,蘇禍水抹藥的動作頓了一頓,身子也似乎隨著顫了顫,“你查到什麼了?”

只因為那根刺,她才留下柳聞風,只是沒想到,這根刺居然是真的刺,還是極大的刺。

“水兒。”柳聞風語氣一凝,緩緩道,“你娘沒有死。”

“我娘?”蘇禍水手中的藥瓶應聲滑落,卻在準備掉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時候又被撈回來,蘇禍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頭五味陳雜。“既然沒死,那她在哪裡?”

還能騙自己嗎?還能嗎?當初可是他親口告訴她,孃親難產血流過多而死。

好虛偽的老狐狸,他到底在盤算什麼?難道他一直都是把她當成棋子用!

這一刻,她忽然發現,對於這個老爹,她是真的一點也不瞭解,那些更深層次的,她更加不懂。

或許吧,老狐狸一直都是這樣的神秘莫測,是她一廂情願把他想得太美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世難得的“溫情”。殊不知,他城府何等深,這溫情的背後,又藏了多少的心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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