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王川站在窗前,背著手,以七十五度仰望天空,頭也不回。

倒是身後兩個美人嚴肅地瞪著她,一個端莊嚴謹,一個颯爽利落,各有千秋。

“啊,寧姨、含姨都在啊。”蘇禍水大喜,衝過去一人一個狼抱,“雅兒好想你們啊!”

含夫人、寧夫人雖說是老爹的小妾,但都是真心相愛,愛屋及烏,對她也是極盡包容,自從正牌老孃過世後,蘇禍水就把她們當成親孃,是沒有縫隙的。

“死丫頭,這麼晚回來,說,去哪裡了?”含夫人杏眼一瞪,首先質問。

寧夫人只是溫柔地笑著,笑得蘇禍水心裡直打鼓。

空氣裡有瞬間的窒息,悄然拉緊氛圍。

蘇禍水小心肝嘭嘭嘭跳得歡快,偷偷瞄一眼還在憂鬱的老爹,眉頭狠狠一豎:“老爹,你女兒又沒掛,你在那裡裝什麼深沉,難道是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蘇王川為老不尊,一句話就把溫文儒雅的表象給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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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謂啦,反正我是你生的。”我全家自己也包括你。蘇禍水兩手一攤,瞄瞄身側的兩位美人,輕嘆一聲,意有所指,“只是含姨、寧姨可沒得罪您,這樣罵似乎有殃及的嫌疑哦,兩位姨娘,你們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你少在那裡挑撥離間。”蘇王川哼哼,“俗語有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有你禍水在,她們這池魚怎麼可能不被殃及。”

“人家本名蘇清雅。”蘇禍水朝天翻個白眼,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就這德行,還指望女兒品行高尚到哪裡去,幸好這些年她沒呆在他膝下被時時荼毒!不過,就算沒耳濡目染,骨子裡流的血液還是生生的遺傳,因此她蘇禍水的人品註定是被害者的悲哀。

“老夫懶得理你。”蘇王川訕然,似乎他在倚老賣老欺負幼小了。

是沒話可說吧?蘇禍水嗤笑。

真是的,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取“蘇禍水”,取“蘇禍水”就算了,你偏偏還去改名,沒事找事,這不是傷人又給自己添堵嗎這是。

“好了,難得雅兒回家,老爺你就別跟她慪氣了。”寧夫人搖搖頭,笑著倒下兩杯茶,“不如先說正事。”

“正事?”蘇禍水拿杯子的手一頓,想想也是,老爹無緣無故憂傷等待,他好像沒那麼閒吧?

“那是,不然你以為我們吃跑了撐著不去睡覺呆在這裡等你回來。”含夫人還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老實交代,回來為什麼不與我們姐妹打聲招呼就進宮了?出宮後又為什麼不馬上回來,你去哪了?還有,天色這麼暗,你到底是去做什麼?”

“那是因為時間太緊迫,來不及通知嘛。”蘇禍水汗然。“含姨,你一口氣問這麼多,叫我怎麼回答?好吧,有空再一一回,正事要緊。老爹,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說到正事,寧夫人臉色一肅,含夫人也憤憤不平,而蘇相爺,還是那般優哉遊哉,彷彿天塌下來都不關他的事。

蘇禍水聳聳肩,看向蘇王川,笑意盈盈:“說吧,你女兒我是打不死的小強,有什麼打擊的話儘管直說,咱承受得住。”

“咳咳咳,”蘇王川假咳兩聲掩飾不自在,“你都猜到了吧?”

“猜到什麼,我又不是您老肚子裡的蛔蟲,咋知道您老在算計著多少九九。”蘇禍水不以為然,“快說呀,我還沒吃晚飯呢,而且這幾天因為趕路回京,累死累活,現在困死了。”

“吃了睡,睡了吃,當心變成豬。”含夫人說道。

“沒事,就算變豬,也是一頭漂亮的豬,我樂意。”蘇禍水挑挑眉,衝她擠擠眼。

“切,老孃年輕的時候比你漂亮多了。”含夫人鄙視,不屑不已。

“三妹,別說那麼多了,先談正事。”寧夫人很少開口,恬淡淑雅完全一派大家閨秀行頭,但說起話來卻極有威嚴和震懾力。

“對,先談正事。”蘇王川介面,見蘇禍水已經擺出不耐的表情,忙開門見山,“皇上忽然下旨,解除了你和太子的婚事,這是聖旨,至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相干嗎?這聖旨一下,他女兒就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什麼時候?”蘇禍水擰眉,怎麼她隱隱股不安的錯覺?

“你出宮後一個時辰。”蘇王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對淑貴妃說了什麼?”

“這話應該反過來問,她到底對我說了什麼。”蘇禍水聳聳肩,“用我太子妃的位子換她的母儀天下,不過也無妨,正好順了我的心意。”

“於是你就順水推舟?”蘇王川依然似笑非笑。

“我好像也沒拒絕的理由。”蘇禍水攤攤手,“畢竟皇家如同墳墓,葬送多少青春幸福,扭曲多少至純性子,我可不想在那裡呆一輩子。”

相對於高高在上的誘惑,權力、地位、金錢,其實都沒自由來得可貴。沒有自由,得到那些東西只會機關算盡鬱郁而活,而得到自由,就算沒有那些依然可以活得瀟灑。

聞言,在場三人面色皆是一變,儘管都收得很快,蘇禍水還是看到了,暗暗記在心裡。

能同時讓三人變臉色的事情可不多啊,女人家,心細點沒什麼不好。

“既然你是這樣想,也就沒什麼事了。”蘇王川揉揉額心,“廚房那裡早就熱好了飯菜,去用點膳早點兒洗洗睡,別多心。”

能不多心嗎?蘇禍水疑惑地看著他:“老爹,你怎會如此累,難道裝病裝出真實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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