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鬆手。
蘇禍水深呼吸口氣，一鼻子的臭味……磨磨牙，咧了咧嘴角：“我要去風滿樓吃飯，你去不去？”
反正心情也沒了，不如好好折騰這個賴皮乞丐，主意都打到她蘇禍水身上來，不給點顏色他還不知道下不為例，人人都好惹！
乞丐愣愣神，明明很美很銷魂的笑容，為什麼他背後有些汗津津的感覺？
“怎麼，不去？那拉倒吧。”見他傻傻的盯著她看，蘇禍水笑得愈加歡快。
乞丐摸摸額上的冷汗，脖子一橫：“走就走，有吃的幹嘛不去，餓死了！”
蘇禍水拉拉肩上的包袱，摺扇一拍人家瘦削的肩膀：“這才對嘛，做人就要爽快點！”
乞丐渾身一震，抬眼怒瞪她，氣質凜然微有些波動，明媚的大眼和一身的破爛好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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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禍水聳聳肩，摺扇一挑他的下巴：“嘖，看不出來你這廝還有一雙漂亮大眼睛，當乞丐真是可惜了。”她承認，她是故意的，用了幾分力道。
乞丐無語，鬆開手腳，眉目間隱隱劃過一絲慌亂，抱住自己。
蘇禍水嘴角一抽：“別一副良家婦女遇到惡霸的表情，這髒兮兮的模樣，就算你禍國殃民老子也提不起興趣，我走了，不來拉倒。”刷，摺扇開啟，一搖一晃離去，十足的紈絝子弟。
乞丐瑟然，他有些猶豫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他能惹得起的嗎？
“下午好，歡迎觀臨！”門口兩個美妞齊聲道。
蘇禍水點點頭，露出一個笑臉：“下午好，姑娘們。”
美妞臉上郝然，看著她大大的笑臉，一時間錯了神。
蘇禍水訕然摸摸臉，她有化妝易容的，怎麼大家都還這樣看著她，她很平凡，真的很平凡……
乞丐在後頭裂開嘴，無聲笑了。就你那騷包的氣質，禍水的表情，扔到雞窩裡還是鶴立雞群搶眼得很！
“客官，您可有訂座？”小二肩上毛巾一甩，樂顛顛迎上來，開門做生意，眼神要好使，先不說蘇禍水一身貴氣，單看她身上這套彩雲間的絕版衣服，就絕對是要包廂的主兒。
“沒有。”蘇禍水搖了搖摺扇，指著乞丐，“這是我今天邀請的朋友，你看著給我們找個位吧。”
乞丐一抖。
小二只是瞄一眼乞丐，也不鄙視，眉眼含笑：“三樓蘭閣今天正好空著，起點價格一千兩。”
笑話，就他這身裝扮，除了安靜的三樓，還能呆在哪裡不引起樓裡食客的巨大排斥？
“沒問題。”蘇禍水勾起嘴角，“帶路吧。”
乞丐的到來收到不少客人的注目禮，他安之若素視而不見，大搖大擺上樓。
吃客見他上三樓，譁然一聲，就沒再理會。畢竟風滿樓魚龍混雜，一樓平民吃飯，二樓包廂五百兩最低消費，三樓一千兩起價，就算一個乞丐，上得三樓，他們就都沒有輕看的資格。
不過明天的八卦新聞卻不會少了，乞丐大富翁？新鮮事情呢！
“把你們這裡所有的好菜都端上來，爺餓了。”一進蘭間，乞丐就喧兵奪主喝道。
小二不理他，笑眯眯的看著蘇禍水：“公子，風滿樓的規矩，上得三樓，要先交一千兩銀子的起點費用。”的確，三樓的東西都好貴，吃了飯沒錢開那是多大損失啊。
蘇禍水摺扇搖搖，從懷裡摸出兩張千兩銀票：“好吃好喝的都上來，看服務有小費。”
小二接過銀票，笑容一頓，繼而咧開一口白牙：“小人明白，兩位稍等片刻。”轉身下樓，鬱悶的看著銀票下面的粉末包，給自己的飯菜加料嗎？
扯扯嘴角，小費擺在那，管你們死活。
乞丐冷不丁打個寒顫，偷偷掀開眼皮子望向對面的蘇禍水，但見她冷靜無波，悠然飲茶，暗暗奇怪——
一切很正常啊，為什麼他總感到哪裡不對勁？
蘇禍水有三好，好錢好色好整人，所以當可以整人而且那物件還是自己最討厭那人的時候，心裡甭提有多爽，只不過五師傅虞美人從小教導她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她很淡定，貌似非常淡定。
但她越淡定，他就越不安，左顧右盼，如坐針氈。
風滿樓作為天下第一樓，分店開遍大江南北，京都的高階廂房自然高檔，流暢的山水潑墨畫，雅緻的盆景植物，齊全的文房四寶，清新乾淨的環境……別的先不說。光是視覺上的享受就可以打上五六分。
一流的環境，一流的服務，一流的吃喝，這是高階包間的好處。
酒菜終於擺上來，乞丐躲閃爍爍的目光也終於找一個落腳點，於是不待她招呼，撈起碗筷就狠狠夾住一大筷子菜。
蘇禍水眉頭微不可見一抖。
“公子，可要請姑娘上來唱兩首小曲兒？”小二熱忱地問，看看蘇禍水，又補上一句，“包在起點費用裡，不用另外收費。”兩手指搭在腰前，擺出一個成功的手勢。
汗，她的意思表達得這麼明顯？蘇禍水汗然，搖搖頭，手一揮：“這裡沒你的事兒，下去吧。”看你那個誠實娃的樣子，留下來保不準壞了她事。
“那兩位爺有事就拉一下牆上的門鈴，小人先告退。”機靈的小二如蒙大赦，掀開門簾一溜煙跑了。
他是幫兇，只是幫兇而已，主謀在那，出事後果請自負，他眼不見為淨。
“怎麼不吃？”扭過頭，蘇禍水這才發現乞丐雖然一臉饞相，夾了飯菜到碗裡卻沒有塞進嘴巴，大眼睛痴痴傻傻不轉，若有所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