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搶先撈起連飛羽,韓子月說得理所當然:“我來。”

有人願意當苦力,她自然是樂意之至。點點頭,拉著柳聞風就往偏僻的小道走。

“水兒,你去哪?為何挑小道?”柳聞風不解。

“大道很容易露餡。”蘇禍水勾唇一笑,“我們去南仁。”

柳聞風猝然抬眼:“你想要找歸海靖一?”

蘇禍水笑得意味深長:“算是吧。”蘇王川和歸海靖一之間的貓膩,她得從歸海靖一身上入手。據說前些日子南仁兵變,皇帝駕崩,禪位文王,那麼,現在歸海靖一,應該是皇帝了。

歸海靖一早年就掌握南仁的大量兵權政權,反叛之心赫赫昭然,只是心存顧忌而已……那個南仁皇帝駕崩真的很耐人尋味呢!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關心的是,早年他不敢做心存顧忌的事情,現在居然坦坦蕩蕩去做了,想必是有些人的撐腰吧?

他是蘇王川的兒子,那麼蘇禍水是誰?或者說,歸海靖一的身份真正是誰?

明清雨說她是南仁皇族後裔,那麼這件事跟她有關麼?她又是抱著怎樣的態度呢?

“聞風,那個元飄渺是什麼人?”事情愈來愈複雜了,在這關頭無端出現的充滿殺機的女人,應該不只是柳聞風早年風流帳那麼簡單。

柳聞風身子顫了顫,拉著蘇禍水的手一緊,似乎在回憶,似乎在恐懼。“她是森羅門的門主,我是她的**之一。”

蘇禍水眼神一閃,想抓狂,她又沒問他們是什麼關係,他解釋個鬼,她不想當安慰人的那塊料啊!“森羅門?我記得你以前就在那兒幹活。”當殺手。

“是的。”柳聞風說著,神色很痛苦,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元飄渺看這樣子不像是來追拿叛徒的。”柳聞風跟她走,也算是背叛了森羅門。不過這個森羅門,早就想滅口,柳聞風死裡逃生,也算不得背叛——

至少換她,這樣的組織她是打死也要離開的。

“她接了一出買賣,是來殺你的。正巧探聽到我也在安齊,所以就纏上來。”柳聞風將她的手抓得死緊,“水兒,你會不會看不起我?”那個身份,讓他的骨子裡一直潛藏著不敢說出來的自卑。

“要看不起早就看不起了,你那點破事我還不知道!”蘇禍水白他一眼,“現在再說有什麼用,用你的後半生好好補償我吧!”到底是誰,非要置她於死地呢?

“我……”柳聞風面色掙紅,眼神飄忽。

“對了,元飄渺有沒有告訴你,是誰讓她殺我的?”不過機率很小啊,因為殺手有殺手的職業道德,這種事關商業機密的事情,想來是不會輕易向人透漏的。哪怕是……床伴。

柳聞風搖搖頭。

蘇禍水仰頭,心裡千思萬緒。韓子月話本來就不多,現在看自己也沒什麼可以插嘴的地方,於是乾脆把自己當成隱形人。

一片靜默,只聞得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忽然間,一隻雪白的大鷹從半空中盤旋飛過。

蘇禍水正好抬頭,看見了,忙把手放到唇邊,用力吹了聲嘯子。

雪鷹聽覺很敏銳,就算是在高空,還是聽得到嘯聲,於是一俯身,就朝幾人的方向飛來。然後落在蘇禍水的肩上。

“哥們,你長得那麼胖,站在我肩上,不覺得難受麼?”蘇禍水嘴角抽了抽,從它腳上拿出一個竹筒,看了看,神色漸漸斂起。

“水兒,出什麼事了?”韓子月見她臉色很不好,再也忍不住問道。

“三國,要亂了。”蘇禍水攥緊手中的信紙,嘴角苦澀地彎下,“清雨,他的野心如此大,這天下,變故橫生,我該如何做?”

韓子月聽得她的話,皺眉,手一轉,將連飛羽抗在肩頭,空出一手扯出她手裡的信紙,粗粗一瞄,神色也擔憂起來。

“水兒,怎麼商離也起宮變了?”

信紙上的字不多,但講訴的事情可不簡單。丞相蘇王川造反,以“大昏君,造福百姓”為由,百萬大軍兵臨城下,商離皇帝穆青天深感登基數十年沉迷女色卻讓百姓生活得過苦,當場拔劍自刎以謝蒼天。而被傳言禍水紅顏的皇后北浪淑華,見狀竟一頭撞在金鑾殿的金柱上,為慕青天陪葬。

太子慕雲歡失蹤,商離無主,丞相登基。感於帝后情深,不顧將士百官反對,讓兩人合葬。

慕青天早年在北浪淑華的誤導下,錯殺良將,加重賦稅,民生堪苦。蘇王川的口碑甚好,又大權在握,當皇帝也無甚不可。

只是……

新皇野心抱負過大,才登基不過半月,就貿然起兵攻打周邊小國,勢頭直奔南仁!

戰爭打響,硝煙遍佈,哀鴻四起,激起的民憤民怨更大!

但是,古代,從來都是強者的天下,帝王一言既出,誰敢違抗!

當然,明清雨找蘇禍水並不完全是告訴她這事情,明清雨真正的目的在於向蘇禍水借糧草,她要趁亂把歸海靖一拉下臺——

明清雨早就說過的,她跟南仁皇室不共戴天!

“水兒——”韓子月看向蘇禍水,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蘇禍水抱著連飛羽帶來的包袱,勾起唇角,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四王爭霸,我自然是巴不得天下大亂。”然後輕嘆,“子月,聞風,我暫時不能和你們歸隱了。”她還有心事,還放不下,走得不安然。

“我知道,我陪你。”柳聞風淡淡說著,給她一個寬厚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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