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矇矇亮,院子裡異常安靜,西牆根的大黃狗,趴在水泊之中,睡得正香,而房簷上,依然有積水淌下,水滴不時被晨風吹到玻璃上,如蚯蚓般蜿蜒而下。

此時,西屋的那張大床上,被子高高地聳起,裡面的人糾纏了一會兒,大紅被子就被踢開,一雙光潔秀氣的腿輕輕蠕動著,那晶瑩玉潤的腳趾,一直在抖個不停。

幾分鐘後,在一聲聲**的媚叫聲中,大床又吱呀吱呀地晃動起來。

周景剛剛嚐到甜頭,正在興頭上,加上年輕力壯,jīng力充沛,很快就恢復了體力,就抱著懷中柔若無骨的妙人,行雲布雨,興風作浪。

黎佳妮雖然結婚多年,但從未圓房,也是初次嚐到男歡女愛的滋味,那種**蝕骨的感覺,讓她刻骨銘心,yù罷不能。

她滿面cháo.紅,媚眼迷離,雙手把著床沿,一雙白嫩纖長的**,就如藤蘿一般,緊緊纏在周景腰間,隨著他的動作,有節奏地晃動著。

兩人折騰了將近四十分鍾,終於在一陣痙攣之中,同時攀到了峰,正抱在一起,體會著高cháo後的餘韻時,外面卻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大罵聲:“周景,你個混子,快給老子滾出來!”

“糟了,是老爸!”黎佳妮紅著臉,一把推開赤身裸.體的周景,慌忙取來睡裙,胡亂地套上,低聲叮囑道:“景,你先躲起來,千萬別出去。”

“好的。”周景頭,也有些吃驚,想來是兩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隔壁的老人,不過,他沒想到,黎父的脾氣這樣火爆,居然直接過來找自己算賬,這事兒如果鬧大,還真不太好處理。

就在這功夫,外面忽然傳來‘砰砰’兩聲響,房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就見黎父手裡揮著一柄菜刀,衝進屋子,惡狠狠地盯著兩人,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

黎母也急慌慌地跑進來,伸出雙手,死死拉著老頭的衣襟,身子努力向後仰,帶著哭腔喊道:“老頭子,你這是幹啥,快把菜刀放下,有話好好,可別傷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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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佳妮也有些傻眼,趕忙撲過去,一把抓住父親的胳膊,驚慌失措地哀懇道:“爸,爸,您別這樣,不關景的事兒,是我主動的,是我偷偷鑽進他被窩的,您老要怪,就怪自己的女兒好了!”

“死丫頭,你給我走開!”黎父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聽女兒解釋,就一下子推開她,往前衝去,揮著手中菜刀,怒聲喊道:“臭子,居然敢跑到家裡,欺負俺閨女,你也太張狂了,咱倆今兒個沒完!”

“爸,爸,你別這樣!”黎佳妮嚇得花容失sè,一時慌了手腳,忙伸開雙臂,用身子堵住老爸的去路,帶著哭腔喊道:“景,你快跑,老爸氣糊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

黎母也用了吃nǎi的力氣,死命地抱住黎父的後腰,大聲喊道:“景,你大伯真是發火了,還不快走!”

周景揉著太陽穴,耐心解釋道:“大伯,您別生氣,消消火,我想好了,就娶佳妮姐當老婆!”

“娶你個頭!”黎父盯著床單上的血跡,眼睛有些發直,他哪裡會知道,女兒原本守身如玉,卻是想到了別處,更加惱火,就除去腳下的鞋子,瞄著周景,狠狠砸了過去,又揮著菜刀往前衝,聲嘶力竭地喊道:“臭子,你別跑,我非剁了你不可!”

“不行,講不清道理,老丈人要玩命,婿惹不起,還是先閃了吧!”周景見狀,忙胡亂蹬上褲子,系上腰帶,把襯衫夾在腋下,拎起一雙皮鞋,一個箭步衝到窗前,開啟窗戶,‘嗖’地一下跳出去。

他的雙腳還沒落地,就聽‘吱嘎’一聲響,屁股上竟然隱隱有些疼痛,回手一摸,忽然發覺,褲子居然被釘子劃出一道口子,幸好,只是擦破了皮,沒有傷到肉。

周景彎下腰,把皮鞋穿好,套上襯衫,直接繞到前院,蹬上腳踏車就跑,騎出幾十米遠,回頭張望,卻見黎父仍站在院子門口,叉腰大罵,他不禁感到有些頭痛,這個倔老頭,夾雜不清,真是讓人無語。

回到市裡,周景感到飢腸轆轆,就到街邊的一家店,吃了幾個包子,一碗混沌,他放下筷子,抬腕看下表,見馬上要到上班時間,就顧不上回家換衣服,而是急急忙忙地去了單位。

來到招商股的辦公室,他像往常一樣,先取了暖壺,去鍋爐房打了熱水,又摸起抹布,打掃衛生,作為剛來上班的新人,他始終嚴格要求自己,要比旁人更加勤快些。

沒過一會兒,秦曉倩挎包從外面走進來,她一隻腳邁進門檻,正好瞄見,周景站在窗邊,擦拭玻璃,可他的褲子後面,卻劃出了一道口子,寸許長的布片飄飄蕩蕩,裡面chūn光乍洩,竟然露出臀部的一抹肉sè,顯然,他只穿著單褲,沒有穿內褲。

秦曉倩覺得有趣,就拿手掩住嘴,笑得花枝亂顫,打趣道:“景,你怎麼走光了?”

周景微微一怔,隨即拿手在屁股上摸了一把,趕忙轉過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秦姐,剛才做衛生,一時沒注意,被釘子劃到了。”

秦曉倩抿嘴一笑,把挎包放在桌上,走到窗邊,柔聲道:“你先歇著,我來幹吧,免得讓人瞧見。”

“好的,秦姐。”周景笑笑,把抹布放下,回到桌邊,整理著材料,又與她商量著去南粵的準備事項。

秦曉倩的意思,要先抓緊時間,去趟農機廠,把經費搞到手,那樣就穩當了。

周景就去打了電話,找到廠長牛立,和他約好,明天下午兩鍾,就去趟農機廠,直接把五萬現金取了。

秦曉倩做完衛生,就出了門,不知去了哪裡,約莫一個時後,才返回辦公室,來到周景桌邊,探下身子,聲道:“景,衣服在衛生間,快去換上。”

“秦姐,謝謝。”周景感激地一笑,忙站了起來,用手遮擋著後面,急匆匆地去了衛生間,進屋後,見洗水池的大理石臺面上,放著兩個嶄新的服裝盒。

他走過去,開啟盒子,見裡面有一套黑sè的高階西裝,以及一件白襯衫,一條藍sè暗紋領帶,還有一條鱷魚皮帶,竟然是全套的裝束,這讓他很是感動。

周景把衣服取出來,躲到男廁所裡面,麻利地把換上,回到鏡子邊上,卻見裡面的人jīng神奕奕,神采飛揚,竟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也有些臭美,擺了好幾個POSS,才轉身回到辦公室。

進屋之後,何玉鳳只覺得眼前一亮,搶先叫了起來:“呀,周景,你這身衣服真是高檔,怕是花了不少錢吧?”

周景微微一笑,頭道:“是一位親戚送的,她很會買衣服。”

何玉鳳站了起來,拿手摸著衣服面料,嘖嘖讚道:“真是不錯,當然了,你人也帥氣,稍微這樣一打扮,就變了樣子了。”

林富生放下報紙,笑著調侃道:“玉鳳,瞧把你稀罕的,咋了,動心思了,想老牛吃嫩草?”

何玉鳳臉上一紅,咧嘴笑了起來,擺手道:“富生,你個老沒正經的,我倒是想吃,可沒那個模樣啊,要是長得像秦那樣俊俏,沒準還有機會,對吧?”

林富生曖昧地一笑,沒有吭聲。

秦曉倩卻有些吃味,把手裡的檔案輕輕一摔,蹙眉道:“何姐,你們開玩笑可以,別捎上我,我可不喜歡這樣的話。”

她之所以把衣服放到衛生間,而不是直接拿到辦公室,就是怕眾人見了閒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對這種話,自然是極為忌諱的。

何玉鳳被搶白了一頓,自覺面上無光,撇了下嘴,就坐回原位,拿起針線,悻悻地道:“秦,我只是隨便一,你可別挑理啊!”

秦曉倩哼了一聲,淡淡地道:“何姐,話是不好亂講的,你這樣隨便一,好像沒什麼,可要是傳出去,讓人誤會了,我可怎麼做人呢?”

何玉鳳有些不服氣,板著面孔,回頭嚷嚷道:“富生,你給評評理,秦是不是太敏感了?”

林富生笑笑,衝她使了個眼sè,淡淡地道:“嗯,秦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漂亮女人總是容易引人注意,要是真有什麼風言風語的,那就不好了。”

“哈,那就是我的錯了,對不起,行了吧?”何玉鳳見沒人幫她話,更加生氣了,心不在焉地繡了會兒刺繡,就家裡有事,要提前回去,直接收拾了東西,摔門離開。

辦公室裡立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異樣,周景覺得尷尬,卻不好什麼,就悶頭寫著材料,直到中午下班時分,才逮到機會,專門向秦曉倩道謝,又為上午的口角,向她道歉。

秦曉倩笑著搖頭,她不好把前些rì子,聽到的那些傳言講出來,就只能委婉地提醒道:“沒什麼,不過,要注意那個長舌婦,她最喜歡搬弄是非了。”

周景頭,微笑道:“秦姐,我會注意的。”

秦曉倩嫵媚地一笑,又聲道:“景,明兒是菁菁生rì,你來家裡吃飯吧,大家聚聚。”

周景自然不會拒絕,趕忙道:“好的,秦姐,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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