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景,情況怎麼樣了?”

“還好,已經回到臥室了,就是情緒還不太穩定!”

“看緊她,千萬別搞出意外,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會立即趕過去!”

“好的,王市長。”

和王延年通完電話,周景丟下手機,開啟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翻出跳棋,撲克,隨手丟到床上,又推門出去,在客廳裡翻了半晌,才在梳妝檯的抽屜裡,找到一盒創可貼。

他站在鏡子面前,拿著創可貼,在鼻樑上斜斜地貼了一道,又在手背上也貼了兩個,將傷口覆蓋上,儘管之前已經很心了,但結果表明,他還是低估了藍水蝶的戰鬥力。

這女人不只有著像貓一樣鋒利的爪子,雪白整齊的牙齒,還有鍥而不捨的戰鬥jīng神,很難想象,藍水蝶被牢牢壓到身下之後,還能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頭,拼命地抵抗。

“真是個瘋狂的女人,難怪連王延年都搞不定!”輕籲了口氣,周景拿手摸著肩膀,那裡仍然在隱隱作痛,然而,真正讓他感到惱火的,卻不是被捆在床頭的藍水蝶,反而是他自己。

就在幾分鐘前,臥室裡險些失控,他原本只想捆起那個女人,免得藍水蝶鬧得太兇,真的墜樓身亡,若是鬧出人命,宣揚出去,不止是王延年,恐怕連他都要卷到醜聞當中,受到牽連。

可沒想到,兩人在貼身肉搏時,藍水蝶的激烈反抗,竟然催發了他的yù望,在某個瞬間,他甚至萌生了強.暴這個女人的念頭,那是一種很強烈的衝動,強烈到難以遏制,令人震驚!

雖然最終還是忍住了,可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周景還是感到後怕,同時,又有些費解,他坐在沙發上,上一顆煙,慢慢地回味著剛才發生的經過,試圖從細節當中,找出原因。

如同照片一樣,一幕幕場景在腦海當中閃現,他手裡拿著領帶,逼近床頭,而藍水蝶驚慌失措地護住胸部,把雙腿也蜷縮起來,目光裡滿是驚恐和畏懼,很像是無助的羔羊。

然而,當他上了床以後,情況忽然起了變化,女人如同被激怒的獅子,拼命地捍衛自己的領地,她連抓帶踹,就是不肯讓他接近,周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藍水蝶按倒在床上。

兩人糾纏在一起,女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極力扭動著腰肢,伸手亂抓亂撓,眼裡卻閃動著極為興奮的光,就是那種狂熱的眼神,讓他開始衝動,竟然生出將她裙子撕碎的念頭。

而當他把女人雙手捆起來時,本以為戰鬥已經結束,可沒想到,藍水蝶居然翻身坐起,在他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疼痛之下,周景立時將她推倒,而那時看到的,卻是女人挑釁的目光。

也正是那種目光,徹底激怒了周景,讓他險些失去理智,他找了繩索,在女人的胸脯上捆了兩道,又強迫她跪在床頭,擺出了一個極為撩人的姿勢,用這種方式,去羞辱對手。

而藍水蝶在此時表現得極為溫順,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甚至,她嘴裡叼著毛巾,扭過頭,臀部高高翹起的樣子,更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犯罪的yù望。

“這是個能讓男人瘋狂的女人!”周景皺眉吸了口煙,暗自慶幸,若不是王延年在關鍵時刻,忽然打來電話,恐怕他早已沉淪了,而事情一旦發展到那種地步,就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沉吟良久,周景深吸了口氣,平復了心情,把香菸熄滅,神sè自若地走進臥室,看著捆在床頭的女人,低聲道:“藍姐,如果你肯冷靜下來,安心等待王市長回來,我就把繩子解開!”

藍水蝶恍若未聞,只是把頭轉向窗外,根本不去理會他,表情也變得極為冷漠,捆綁之下的她,身材更加曼妙,曲線畢露,那飽滿的胸脯,在繩索緊束之下,則更現出驚心動魄的美感。

周景嘆了口氣,緩緩走過去,將她嘴裡的毛巾取出,輕聲道:“怎麼樣?”

“還是免了吧!”藍水蝶冷笑了一下,向床內側吃力地挪動著身體,神sè淡漠地道:“這樣挺好的,我要讓延年看看,他最忠誠的手下,究竟是怎樣對待我的!”

周景微微皺眉,坐在床邊,低聲道:“那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你情緒失控,總是尋死覓活的,我這方法雖然粗暴了些,可都是為了你好。”

藍水蝶嘴角揚起,臉上現出戲謔的表情,啞著嗓子道:“為了表示衷心的感謝,我會和延年,你凌辱了我!”

“這不是事實。”周景笑笑,搖頭道:“而且,他也不會相信的。”

藍水蝶眯起眼睛,一臉玩味地道:“如果我一口咬定,是你凌辱了我,不但他會相信,就連jǐng察都不會懷疑,我身上的勒痕,衣服上的破損,包括你的鼻樑上的傷痕,都可以作為證據。”

周景擺了下手,微笑道:“藍姐,事實上,我並沒有侵犯你,這個可以到醫院做身體檢查,相信很快會調查清楚,法院不可能僅憑你一面之詞,就給我做出有罪判定。”

藍水蝶輕蔑地一笑,斜眼乜著周景,挑釁似地道:“有些罪行,是不需要去做身體檢查,也能得出結論的,譬如,我在你的脅迫之下,吞下一些很難聞的東西,那也構成猥褻婦女罪了。”

周景笑笑,不動聲sè地道:“藍姐,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藍水蝶伸出舌頭,舔了下藍sè的嘴唇,冷笑著威脅道:“不需要任何好處,就憑剛才你那樣粗暴地對待我,就足夠了!”

周景嘆了口氣,摸出手機,輕聲道:“沒關係,如果你喜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報jǐng,由jǐng方來處理。”

藍水蝶面露訝sè,蹙眉望著他,不解地道:“你就不怕坐牢嗎?”

周景微微一笑,輕聲道:“當然怕,所以剛才只是制止了你的跳樓行為,沒有做出其他舉動。”

藍水蝶默然半晌,才輕籲了口氣,紅著臉道:“如果延年沒有打電話過來,你會不會侵犯我?”

“應該不會。”周景笑笑,表情有些不自然,嘆了口氣,又補充道:“不過,剛才你好像在故意激怒我,人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犯錯誤的機率很大。”

藍水蝶不話了,把頭轉向旁邊,過了許久,才低聲道:“你和蘇婉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她?”

周景笑笑,搖頭道:“藍姐,你誤會了,我從沒有見過王市長的夫人,更談不上幫她,其實,認真計較起來,我是在幫你,要不然,你現在也許已經平躺在樓下了。”

藍水蝶眉頭一挑,臉上現出鄙夷之sè,有些不屑地道:“你覺得,我會真跳嗎?”

“不好。”周景嘆了口氣,輕聲道:“有時候,很容易假戲真做的,特別像你這樣的女人!”

“我是什麼樣的女人?”藍水蝶微微蹙眉,臉上閃過一絲寂寥之sè。

“很野,也很情緒化!”周景上一顆煙,皺眉吸了幾口,就把香菸塞進藍水蝶的嘴裡,笑著道:“還有,你可能會是個出sè的演員,能把很多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並以此為樂。”

藍水蝶沒有吭聲,眉宇間卻現出嘲弄之sè,她吸了幾口煙,就咳嗽起來,揚起下頜,示意周景將煙取下,隨即嘆了口氣,低聲道:“沒用的,女人天生是弱者,在強勢的男人面前,根本耍不出任何花樣。”

“知道就好!”周景吸了口煙,微笑道:“現在可以解開繩子了嗎?”

“不行!”藍水蝶臉上現出倔強之sè,冷哼道:“我倒要看看,延年來了,會怎樣處理,不知那記耳光,會打在咱倆誰身上?”

周景笑笑,輕聲道:“藍姐,那你恐怕會失望的,我和王市長雖然是上下級關係,但彼此非常尊重,也互相信任,無論你怎樣挑撥,都不會產生作用的!”

藍水蝶閉上眼睛,把臉轉到旁邊,不去理睬周景。

周景坐了一會兒,就回到客廳,泡上一杯茶水,躺在沙發上,翻著雜誌,暗自思忖著,這女人的行為舉止,透著些古怪,也讓人琢磨不透,很是撩人,卻也難以馴服。

半個時後,臥室裡忽然傳來喊聲:“喂,你給延年打個電話,問他幾時過來!”

“急也沒用,最快也要天黑以後!”周景回了一聲,就翻過身子,暗自嘆氣,如果不是攪到這件事情裡,他恐怕現在正和美女李思妍逛街呢,哪會和這瘋女人呆在一起。

“喂,你過來一趟!”半晌,房間裡又傳出一聲喊聲,周景慢悠悠地下了沙發,走到臥室門口,探頭道:“藍姐,有事兒?”

藍水蝶頭,衝著床上的跳棋努努嘴,蹙眉道:“太無聊了,陪我下盤跳棋,打發下時間!”

“好吧!”周景笑笑,走到床邊,伸手去解繩索。

藍水蝶卻躲閃著,冷哼道:“不用,就這樣下!”

周景微微一怔,隨即笑笑,把棋盤擺在床頭櫃上,拉了椅子坐下,嘆息道:“藍姐,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爭不過蘇婉了。”

“為什麼?”藍水蝶吃力地挪動身子,湊到床頭櫃前,俯下身子,用嘴含起一枚跳棋,向前提了一步,抬頭望著周景,漫不經心地道。

周景挪動著棋子,沉吟道:“你呢,脾氣太過暴躁,喜歡大吵大鬧,遇到矛盾,不肯輕易服軟,很是難纏,男人大都喜歡鳥依人的柔弱女子,而不是你這種型別的,因此,即便換了旁人,你也很難經營好感情。”

藍水蝶愣了一下,頭道:“你的倒不錯,但凡事都有兩面,女人若是太軟弱了,就會被男人吃得死死的,一輩子都沒法翻身。”

周景擺擺手,輕聲道:“那是謬論,女人應該利用自己的優勢,以柔克剛,而不是硬碰硬,搞得兩敗俱傷,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藍水蝶蹙起眉頭,想了想,頭道:“好像有道理。”

周景嘆了口氣,輕聲道:“你還是不懂!”

藍水蝶咬著棋子,走了十幾步,忽然笑笑,愉悅地道:“這下明白了。”

“哦?”周景堵上一步棋,饒有興致地望著她,輕聲道:“明白什麼了?”

藍水蝶嘆了口氣,幽幽地道:“解開繩索吧,陪我去市場買菜,晚上給你倆做頓好吃的。”

“還算聰明!”周景笑笑,起身走過去,幫她解開捆在手上的領帶,嘆息道:“其實,女人最厲害的武器,不只是溫柔,還有眼淚,他要是真的在乎,又怎麼忍心看你哭呢?”

藍水蝶頭,搖晃著發酸的手腕,悻悻地道:“那就再做道洋蔥炒肉好了!”

“如果他執意要分手,你該怎麼辦,真的要跳樓嗎?”周景繞到她的身後,伸手解開捆在藍水蝶胸脯上的繩索,試探著問道。

藍水蝶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地道:“不可能的,他也許不在乎我,但不能不在乎頭上的官帽子,只要以死相逼,他肯定會妥協的,當然,在此之前,可以先試著溫柔一,就像你的,以柔克剛。”

周景苦笑了一下,坐到對面,搖頭道:“這樣爭取到的婚姻,還有價值嗎?”

藍水蝶躺回床上,用白嫩的腳趾夾起一枚棋子,輕輕晃動著,嘆息道:“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不當上名正言順的老婆,我是絕不肯和他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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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狂!”周景擺了下手,毫不客氣地下了定義。

藍水蝶忽然一笑,眼淚卻湧了出來,她翻過身子,跪在床上,回頭喊道:“幫我打敗蘇婉,只要領了結婚證,就這樣答謝你三年,我知道,你其實很想騎上來!”

“無可救藥的瘋女人!”周景嘆了口氣,拂亂棋盤,轉身走了出去,臥室裡響起一陣悽楚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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