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火焰噗噗的燃燒著，遠處的火爆猿彷彿因為吐了這麼一口火焰而體力耗盡，爛泥般軟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著。而古易負手而立，站立原地，卻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唐蘇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中卻不停的迴盪著剛才那一幕……
火焰飛射而至，古易身形不動，僅僅只是一個抖身，就有一道恐怖的氣勁自他體內盪漾開來，瞬間擋住了火爆猿的火焰……
這一幕讓人震撼。
然而，真正讓唐蘇失神的，卻是另一個原因……
不是說，煉體者永遠只有**力量嗎？！不是說，沒有凝血的人類，永遠都只是廢物嗎？！
那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蘇呆愣的站著，以往的認知，在這一刻完全被顛覆！
“你很震驚？”古易的聲音緩緩響起，。打破了唐蘇的震驚。
唐蘇猛的抬起頭，緊緊的盯著古易，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古叔叔，剛才，剛才……”
“正如我所言，這是煉體者才能掌握的力量——氣。”古易面容平靜的回應道。
“氣……”唐蘇呢喃。
“煉體，外強筋骨，內壯氣息。當煉體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的生出這麼一種力量。而這，就是‘氣’。”古易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唐蘇：“你今日身體失控，實則，也是這股氣的原因。”
說道這裡，他的眼中忍不住浮現出了一絲感慨，暗暗的想著：“當年我煉體，堅持修行了十年，才產生了氣感。而唐蘇，才區區兩年，他體內的氣，居然已經達到了讓他整個身體都失控的地步……”
想到這裡，饒是他的目中，都是泛出了一絲驚歎。
這種天賦，聞所未聞。
“因為‘氣’？”唐蘇呢喃，他想起之前身體失控的時候，自己體內，的確是有一股力量在亂竄。
那就是所謂的‘氣’？
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一個問題，眼露疑惑道：“可，可是……可是不是說如果無法融合血脈的人類，永遠都只能是廢物嗎？那，那這股力量……”
古易聞言微微怔了一下，而後，他輕聲詢問唐蘇：“你覺得這股力量如何？”
“強！很強！非常強！”唐蘇連點頭道。
的確是強的可怕，唐蘇也見過族中的血脈武士，他們融合妖靈血脈，也可動用妖靈之力。
然而，任何一種妖靈之力，也沒有辦法說完全將對手的屬性攻擊給豁免了。除非是完全相剋的兩種屬性。如火與水……而且，還要形成碾壓，才有可能完全豁免。
而剛才，這火爆猿的火焰，只是在瞬息之間，就被古易的‘氣’給震碎！……哪怕古易的修為遠超火爆猿，但卻也足以說明這名為‘氣’的力量，是如何一種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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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唐蘇毫不質疑的回答，古易點了點頭：“是的，‘氣’很強。它雖無形無質，也沒有諸如火焰，冰雪一般附帶的屬性之力。但卻沉穩，大方，渾厚。收斂體內，它能形成極強的保護。外方而出，它又擁有驚人的破壞力。可以說，它是非常全面而強大的一種力量。而且，也是有別於所有妖靈之力的力量。”
然而說到這裡，古易卻又輕輕一嘆：“但可惜……它有極限。”
“極限？”唐蘇又呆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古易。
“是的。極限。”古易抬起頭，目中帶著幾分惋惜：“古往今來，修行出‘氣’的人不在少數。然而，為何依然有‘無法凝血就是廢物’這麼一個說法出現？就是因為，‘氣’有極限。”
“人類的潛力是有限的，你而今修行時所打破的極限，只是你目前的身體體能的極限而已。之所以能夠一次又一次的打破，那是因為你身體本身，還有潛力。可是，當身體所有的潛力都被完全的消耗之後，又拿什麼來打破‘極限’？”
“力量不會憑空出現。修行為何能夠提升力量？其實，就是激發潛力。”
“但人類的潛力與妖靈們相比較起來，太過淺薄。而且這過程，也太過艱苦。”
“要激發人類的潛力，必須透過無數次的修行，無數的血與汗來交換。”
“而共生境，就是人類潛力的極限！——再厲害的煉體者，也是如此。而共生境的血脈武士，卻也只是相當於三品妖靈的地步。三品妖靈……放眼整個混元界，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古易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但仔細聽，卻又能聽到其中深深的無奈。
“共生境級別的力量，就是‘氣’的極限。而想要達到這個程度，卻又要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的努力。更關鍵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足夠的天賦與毅力，修行出‘氣’來。”
“與之相比，融合妖靈血脈的道路，卻要輕鬆許多。不必付出太多的艱辛，只要擁有足夠的資源，以及那麼一點點的天賦和運氣，就能不停的變強。其終點，甚至可以是九品妖靈級別這種混元界最巔峰的力量……與此相比，無法凝血的我們，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古易再一次反問，然而這一次，他的語氣中，更多了一份自嘲。
人類從來不是混元界的寵兒。人類身體當中蘊含有相當於三品妖靈的力量，但是，妖靈種族們，不必耗費大量的時間去修行，自然而然的就能將那股力量發揮出來。而人類，卻需要艱苦卓絕的修行，才能將本該屬於自己的力量完全的展示出來。甚至於連這樣的人，都還只是少數。因為，還有意志力，還有‘極限反應’這些攔路虎，阻礙著人類激發自己的潛能。
這又如何能不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奈？這一聲自嘲，也只是這深深無奈的一種發洩。
而唐蘇卻被古易的話驚呆了。
原來，人類並不似他想象的那麼弱。原來，他一直所認為的‘極限’，實則只是當先體能的極限。難怪，每一次突破極限之後，身體內都會有一股力量湧出……那是人類的潛力。
只不過，所謂的‘不似他想象的那麼弱’，也只是相對的。放眼整個混元界……哪怕他從未出過蒼雲鎮，卻也知道三品妖靈只能算是極為不入流的存在。
所以，無法凝血，依然只是一個廢物麼？
唐蘇頓時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第25章悎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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