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接下來王大貴該找我談話了,沒想到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對白狐狸說話,"你看我現在又多了兩個幫手,你還是乖乖的把屍體給我交出來,也許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會饒了你。"

這個王大貴眼高於頂,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心裡不禁有氣,冷冷的說了一句:"人家的東西憑什麼給你?真當自己是大尾巴狼了!"

王大貴扭頭瞄了我一眼,"怎麼?不服氣啊?當年那個被欺負了只會哭鼻子的鼻涕蟲,居然學會刷存在感了。"

我哼了一聲沒有再理他,既然我最沒本事,被人無視也就怨不得別人,只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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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話,我就乾脆走到旁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將揹包取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了,會這麼燙。

至於王大貴和白狐狸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沒能力管。

開啟揹包之後,我發現賬本中有一頁紙一直在發光,翻開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赫然就是那張寫著"乙亥年賒刀於鄱陽王氏竹,待竹海花開,收取七錢一釐"的紙!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時候,場中白狐狸忽然尖叫一聲,聲音像根針一樣,尖銳的要刺破耳膜,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痛的厲害。

我趕緊雙手捂住耳朵,埋頭在揹包裡,仍舊擋不住無孔不入的狐音。

叮叮!叮叮!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在場中響起來,如同山間清冽的溪水在心間流過,乾淨通透。

鈴鐺聲音不大卻將尖銳刺耳的狐音壓了下去,我感到渾身一鬆,忍不住大口的喘氣,剛才的感覺太糟糕了。

我不由得罵了一聲,你***和王大貴有仇,針對他一個人就好了,怎麼能弄個無差別攻擊?!

"冥頑不靈!"王大貴冷哼了一聲,一邊搖晃手裡的銅鈴,一邊對那些工人說道:"既然人家不領情,你們再去給我放一炮,看誰熬得過誰!"

我一聽這話,就說了句:"你弄出這麼大動靜,難道不怕別人發現嗎?"

王大貴說:"就算聽到了又能怎麼樣,誰敢進狐兒嶺?又有誰能進狐兒嶺?"

我不懂,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次他沒有回答我,因為白狐狸見狐音對我們沒有用處,就跳起來朝王大貴撲了過去。

王大貴從寬大的道袍裡掏出了一把木劍,砍了過去。

白狐狸的速度很快,但是那把木劍的速度更快,王大貴一劍劈在了白狐狸的身上。

白狐狸慘嚎一聲,墜落到了地上,立刻就站了起來,應該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不過,我看到它的身上多了一道傷口,血慢慢的滲出來把傷口周圍的白毛都染紅了。

沒有任何的停頓,白狐狸再次躍起朝王大貴衝過去,沒有絲毫的懸念,它再一次被木劍擊飛,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那只猞猁發出低沉的嘶吼,緩緩的朝王大貴行去,接下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猞猁的身影越來越淡,走出五六步之後,我已經看不見它了。

它肯定是改變了周圍的風水佈局,隱藏了自己的身體,好發動進攻。

白狐狸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撲到王大貴的頭頂上了,後者故技重施一劍劈出去。

但是這次他沒有得手,木劍撞在了猞猁設定出來的風水局上,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托住了木劍,讓它無法遞出分毫。

白狐狸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鋒利的爪子在王大貴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受傷後的王大貴立刻暴走了,他氣急敗壞的大喊:"更爺,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就毀了那處風水眼,一拍兩散!"

我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還真的把我們當成打手了。

我幸災樂禍地說道:"你不是有本事嗎?怎麼不自己動手,區區一隻不入流的風水獸,就讓你這麼狼狽了?"

王大貴哼了一聲,看著一直死咬著他不放的白狐狸,頭也不回地說道:"更爺,你幫我擋住風水獸三分鐘,我們的協議就算是達成了,如何?"

我剛要說話,就被更爺制止了,他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猞猁設下的風水局,只留下了一句話,"小竹子,千萬別衝動。"

沒有開眼,我看不到風水局中發生了什麼,不過很快更爺就出來了,他手裡拎著的那只猞猁,早就沒了剛才兇猛勁道。

更爺把猞猁用一個細竹條捆住四肢,扔到我的腳下,說這畜生留著還有用,你看好它。

我嗯了一聲,用腳踩住了竹條,防止猞猁逃走,抬頭朝場中看去,形勢已經恢復成了原先的樣子,王大貴一劍劍的將白狐狸劈飛,後者也是一根筋,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毅力著實可嘉,就是蠢了點。

白狐狸搖搖晃晃的站在王大貴面前,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鮮血流到地上,很快就染紅了一**。

妖怪就是妖怪,要是人流了這麼多的血,早就死了,哪還能站在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白狐狸忽然生出了憐憫之心,就算它是妖怪,可是它在狐兒嶺中過自己的日子,難道就是因為狐寶,和那具狐仙遺蛻,就要死在這裡嗎?

為了守護自己在意的東西,而不惜性命,不管是不是人,都值得尊重。

我忍不住說道:"王大貴,它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放過它嗎?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啊!"

場中所有的人都看著我,包括那只白狐狸,我發現它的眼中變得很迷茫,隨後又變的很決絕。

王大貴笑了起來,木劍指著搖搖欲墜的白狐狸,大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它就是造成狐兒嶺變成禁地的元兇,多少村民死在了它的迷惑下,你為它求情,你腦子短路了吧!"

他越說越氣,忽然大吼起來:"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我被他嚇了一跳,不過隨機又很生氣,就嗆了回去:"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這麼折磨它,一劍殺了它,給個痛快不行嗎?"

"給個痛快?我給它痛快,誰給我痛快!這十年來,我過得生不如死,我一定要讓它比我更痛苦百倍千倍!"

王大貴神情猙獰,哪有身為道士應有的慈悲胸懷,他獰聲道:"我要將這白狐狸的魂魄抽出來,用煉魂之法熬的它魂飛魄散!你最好不要多嘴,否則,我就連你一起收拾了!"

他說的蠻橫激起了我的倔脾氣,明知道會吃虧,我也咽不下去這口氣,立刻往前踏了幾步,攔在了白狐狸的身前,毫不畏懼地盯著他,說道:"我就站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拾我!"

更爺見我犯了倔,急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老廟村的,犯不著為了一隻狐狸翻臉,你們都退一步,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小竹子,你也別攔著,王大貴你也別在鬧騰了,要是那白狐狸還不識趣,你就一劍殺了它,拿到你要的東西之後,趕緊帶我去找風水眼,那才是正事。"

我被更爺的一席話說的很不是滋味,什麼時候更爺變得這麼是非不分了!

王大貴似笑非笑的看著,說:"你也聽到了,更爺都叫你讓開了,走吧。"

我剛才也是一時意氣,現在更爺給了我一個臺階,我得下啊。

我哼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聽到身後的白狐狸輕聲說道:"你身上有什麼東西,讓我感覺很熟悉。嗯,是那個人的氣味。"

我身形頓時愣住了,迅速的轉身看著還沒到我腰高的白狐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近距離觀察白狐狸的時候,我才發現它身上的傷勢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好幾處地方都露出了白骨。

白狐狸嘴角也有血水流出來,不過它依舊頑強的站立,沒有倒下去。

白狐目光深邃地盯著我,我發現它的瞳孔竟然是一紅一黑,非常的詭異。

"十年前有兩個男人曾經來過這裡,其中一個人和你身上的氣味一樣!"

我聽到這話頓時就呆住了,十年前,有兩個男人進山,其中一個人和我身上的氣味很相似?

十年前,不就是十四叔帶著那個滿身膿包男人進山的時間,我和十四叔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沾染彼此的氣息很正常!

這樣綜合起來看,十四叔的確曾經來過這裡,他讓我在竹海開花的時候進山,果然是來對了。

而且昨晚那張莫名出現在房間的紙條肯定和他有關。

驟然間獲得了十四叔的訊息,我腦袋亂糟糟的,不過有一點我很明確,這只白狐不能死!

王大貴等的不耐煩了,一個衝刺跑到我左側,手中的木劍朝白狐狠狠的刺了下去!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抽出綁在後腰刀夾內的柴刀,將木劍擋了回去。

噹啷!

王大貴手中的木劍和柴刀相撞,竟然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音!

上山之前,我擔心山裡危險,就把家裡的柴刀掛在了腰上,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王大貴看著我手裡的柴刀,嘖嘖有聲地說道:"原來你是有備而來呀。難道你以為就憑你手中的這把柴刀,能保你周全?"

更爺看到我拿出刀,也是滿臉焦急,他讓我千萬別衝動,這柴刀無眼,要是被傷到了,可就是個**煩!

我搖搖頭說:"更爺,我知道你進山是為了老廟村,不過,這個白狐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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