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沒什麼感覺。
"啪!啪!"
有點癢癢。
"啪!啪!啪!"
"我......還......沒......死......"
我艱難的睜開眼睛,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包一臉悲憤的看著我,見到我醒了之後,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說:"這鬼東西太厲害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趁著他現在被定住了,我們趕緊走!"
我無力的眨了一下眼睛,"我......沒......力......"
"沒關係 ,剛才那個女......就是李傻子的媳婦兒,她說可以附在你身上,控制你的身體出去之後,再把身體還給你。"
一聽到這話,原本有些模糊的神智猛地激靈一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一把拽住大包的衣領,急促地問道:"不......能......答......應!"
說完這句話,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頹然落下 ,砸在了一個方形的硬物上。
我躺在大包的懷裡,胸膛微微起伏,苟延殘喘的活著,也許下一刻我就斷氣了。
但是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讓別人佔據我的身體,因為檀郎說過,一旦魂魄被壓制在身體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自從知道這個世上有鬼之後,我對死亡就有了另一種認識。
死,不是結束,只是另一個開始。
沒有以往那麼恐懼,既然有鬼,那就說明真的有陰間,我就可以進入陰間重新來過一次,雖然沒有了這一世的記憶,那也沒有什麼,就當作自己是演員,每一次的輪迴都是在演戲,這樣就比較 容易接受一些。
我現在這麼虛弱,變成了鬼,也是最低階白衫鬼,女鬼進入我身體之後,想要壓制我的魂魄,易如反掌。
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女鬼之前的表現的確很好,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她不會"見財起意",玩一手鳩佔鵲巢。
不是我不相信女鬼,是我不相信人性,額,是鬼性。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讓自己的身體成為一個傀儡,這和品格高低沒有關係,純粹是個人性格。
"***!這個鬼將太兇了!你現在的情況太慘了,要不然還是......"
"不......"
我堅定的拒絕了大包的提議,但是我知道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身體上的溫度越來越低。
我感到眼皮越來越重,已經沒有力氣撐開了。
"小卒子!小卒子!"
我聽到大包在耳旁呼喊我的名字,可是眼睛就是睜不開。
這個感覺很奇怪,我就像個局外人,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小卒子!你不能就這麼涼了!你的十四叔還沒有找到,你怎麼可以就這麼去死!"
大包搖晃著我的身體,呼喊的有點撕心裂肺了。
隨著大包的搖晃,斷裂的骨頭刺進內臟,痛的我直哆嗦,但是我又無法表達出來。
你***別再搖了!
我還沒死呢!
可是我的吶喊沒有人能聽見。
忽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說道:"那個......我可以附在他身上,帶著他逃離這裡,到時候我一定會把身體還給他的。"
這是女鬼的聲音,我雖然看不見了,可是感官卻忽然特別敏銳,我從她的話裡察覺到了一絲忐忑,還有......興奮!
沒由來的,我感到身上一陣陰冷,就像是置身於停屍房中一樣。
不能答應她!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感覺一旦被女鬼附身肯定會大禍臨頭。
照理說,我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另一只腳也提起來了,似乎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吧。
可是,我始終覺得自己還沒有死,只要熬過了這一關,一定可以獲得重生,要是一旦被女鬼佔據了身體,我就永無出頭之日。
大包,你可要堅持住,我還沒死,不用這個居心叵測的女鬼來救!
你一定要挺住!
我忽然懷念起小灰灰來,要是它在的話,或許可以幫上一點忙。
自從它在衙門公堂上消耗過度,脫力昏死過去之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雖然它體質特殊,可是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我很擔心它醒不過來。
現在情況很詭異。
我明明已經昏死過去了,身體沒有一個地方能動的,可是意識卻格外的清醒,除了因為眼睛閉上看不見之外,所有的感官都在正常工作,而且比平時更加靈敏。
大包猶豫不決,一方面是我重傷垂死,多拖延一秒鐘都是罪過,另一方面我"昏死"前叮囑過它,絕對不能讓女鬼上我的身。
他很難抉擇,我理解。
女鬼循循善誘:"你看這裡的結界很快就要破開了,一旦我們不抓住時機逃跑,一旦鬼將恢復過來,你兄弟就死定了!"
不得不說女鬼的話很有道理,可是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大包,你一定不能聽她蠱惑。
我"看"到一股粉紅色的霧氣從女鬼身上散發開來,朝大包籠罩過去。
大包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我身上,甚至在給我掐人中。
我就感到鼻孔底的人中位置一陣刺痛,痛歸痛,我的身體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小卒子,沒有辦法了,我不想你死,就只能讓她暫時控制你的身體,我跟你保證,出去之後,我立馬讓她從你身體**來。"
大包使出了渾身解數,依舊不能奏效,只能妥協。
我在心裡破口大罵:"大包,你個豬腦袋,她是女鬼你知不知道?怎麼能這厲鬼做交易?你這是在拿我的命做賭注啊!"
任由我在心裡怎麼罵,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動靜,大包也根本聽不見,他從我身邊站起來,對女鬼說:"小卒子是我兄弟,你附在他身上之後,絕對不能有任何歪心思,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大包雖然有風水局護身,不過他的本心就是想要救我的,女鬼釋放出來的粉色霧氣,只是將他心裡的想法不著痕跡的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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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鬼用力的點頭,她說:"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別的心思!"
"我保證!"
她像是怕大包反悔,又加重語氣強調了一遍。
我嘆了口氣,這也不能怪大包,要是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他,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女鬼已經打定注意要附在我身上,怎麼會一直要徵得大包的同意,她不是應該咻的一聲鑽進來就完事了嗎?
她這個做派,和當初檀郎一直要我親口答應給他命氣一樣,都是非得有人同意才做,難道女鬼是和李大根在一起太久,沾上了賒刀人的脾氣?
大包臉色嚴肅地說:"你一定要說到做到!"
女鬼點了一下頭,小心翼翼地問:"那......我,進去了?"
那樣子就好像我的身體是龍潭虎穴,她就是那捨身飼虎的可憐女子。
大包一咬牙,說:"去吧!"
靠!
我去你大爺!
合著不是你的身體,你豁出去了是吧!
好啊,你等著。
等哥哥我好了,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你。
女鬼身體慢慢的虛化,最後化作了一道黑霧從我的天門鑽了進來。
這就奇了怪了,以往聽說鬼上身,也沒有這麼講究的,不是隨便"咻"一聲,就鑽進身體裡嗎?
怎麼到她這裡變得這繁瑣?
女鬼進入身體之後,我除了感到腦袋一涼,就沒有別的感覺了,就好像被兜頭淋了一盆涼水。
水流走了,也就沒啥別的感覺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好像聽到了女鬼的尖叫聲,隨後一道咆哮就傳了出來!
"小王八蛋,你真當這裡是垃圾場了,什麼破爛都裡領,成心噁心我是不是?"
靠!
是老檀這老王八的聲音。
我喜出望外,在這個時候聽到他的聲音,我怎能不高興?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檀,是你麼?"
我在心裡喊了一聲,焦急的很。
老檀沒有回答,我又喊了幾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就像是已經做好玩法的妻子,站在村口丈夫回來吃飯。
"嚎什麼嚎,本郎君又沒有死,嚎喪啊!"
老檀搖著摺扇,一臉傲嬌的看著我,說:"真是一日不見刮目相看,你現在是越混越回去了,每次見你都沒有什麼好事,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慘。嘖嘖,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玩兒的不?"
我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救星,哪裡會計較他的挖苦,趕緊說:"老檀,你怎麼才出來?趕緊的,幫我弄死那個狗日的,不然我就死定了!"
其實我最大的危機不是身上的傷,而是來自鬼將。
上次左腿受傷,那麼大的一個血洞,我也只用了三天就痊癒了,現在的傷勢雖然比上次嚴重的多,可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能夠感覺到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在癒合了,只是斷裂的骨頭錯位了,想要好有點困難。
他收起摺扇啪一聲砸在左手掌心,目光一凝,傲嬌地說道:"你叫本郎君什麼 ?"
"叫你什麼,老檀啊!"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冷哼一聲,身體慢慢的變淡。
"哎!別呀!"
我一把拉著他手,陪著笑臉說:"那個,剛才是我嘴賤,沒有把門的,檀郎,哦,不!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瀟灑小郎君,你看我都這個樣子了,您老就幫幫我吧。"
說著讓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違心話,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他。
為了活命,說點好話,不丟人!
"哼!"
檀郎這才臉色好看一點,不過仍舊冷冷地說:"以後要是你再讓一些垃圾進來,你就是作死了,我也懶得再出來幫你擦屁股!"
額......
我被他說的沒脾氣。
這個身體到底是誰的?
要是沒有記錯,您老人也是住在我身體的吧,說的難聽點,你和女鬼就像大包和慕雲,都是我的房客,只不過你是不請自來,現在還嘚瑟上了。
當然了,這些話我是不敢說出來的,還等著他救命呢?
我立刻端正態度,嚴肅地說:"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一聽這話,檀郎的態度才緩和了下來。
"這次你終於拿到了賬本上的命氣,雖然是偷來的,而且還只偷了一半,不過也算是不容易了,這樣,我幫你治好身上的傷,剩下的事情自己解決。"
我愣了一下,說:"不對呀,我已經收取了李大根的命氣了,怎麼會只有一半?"
檀郎眉頭皺了起來,說:"這個你自己去查,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就幫你接骨,你醒來之後,好好研究一下那枚將軍印,說不定會有驚喜。"
說完,他對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下一刻,雙悶得手**了我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