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用摺扇指著我的鼻子,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說你是傻逼,還是抬舉了你,你連傻逼,純粹就是沒有腦子!"

"你也不想想,我現在和你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會害你,你說你有沒有腦子!"

我不服氣的反駁:"你以為每個人都有大包的體質啊,陰氣上身輕則感冒發燒,中的一命嗚呼也不少見,你讓我將這殭屍身上的陰火引渡過來,還不是害我?"

"嘖嘖..."

"你才見過幾隻鬼?就敢跟我說什麼陰氣,我還告訴你了,陰火引渡到你身上,你不僅死不了,還撿了一個大便宜,你要是不信,隨便你!"

"大不了,你被這只女屍搞死之後,我在帶著賬本去另找一個宿主,我***還不信了,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傻逼的人!"

說完這話之後,檀郎冷哼一聲,手裡的摺扇快速的搖動,一副被我氣的不輕的模樣,身體咻的一下就不見了。

留下我和身體有兩個靈魂的女屍獨處一室。

檀郎走了之後,女屍身後閃耀起來一陣淡金色的毫光,將她身體上的額陰火壓下去了一點。

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檀郎畫的符在起作用了。

女屍像是被點穴了一樣,身體雖然一直在顫抖哆嗦,可是就站在原地,硬是沒有挪動一步。

被檀郎一陣狂噴,我也努力讓腦子冷靜了下來,說到底,我這件事關係最大的人,是我。

我不知道蘇婷婷要是奪取女屍控制勸失敗後會怎麼樣,但是我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

不是我冷血,而是到了這個關頭,讓我還要先人後己,我做不到。

我相信絕大部分的人也做不到。

女屍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轉換,一會兒是痛苦,一會兒猙獰。

我估計痛苦的那個時候應該是蘇婷婷在掌控女屍,猙獰的時候應該就是女屍原本的靈魂在控制身體。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取走陰火之後,蘇婷婷反而能夠贏,不過現在留給我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痛苦女屍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我有種感覺要是再不出手,蘇婷婷就要真的撐不下去了。

"你...快走!"

女屍又轉換成了痛苦的表情,不過這一次她看著我,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我雖然看了很多的武俠小說,對裡面維護正義的大俠也很欽佩,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去做什麼大俠,不是能不能做,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去做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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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要為別人著想,要先人後己,甚至是捨己為人。

我曾經讀過一本書,上面就有個大俠,他為了打敗魔頭,自己修煉魔功,最後也如願殺死了魔頭,可是問題來了,別人都擔心他修煉了魔功,會不會也變成大俠殺死的魔頭一樣。

所以所有人都來找上門來,甚至用大俠的親人逼迫大俠,最後大俠為了所謂的正道,自廢武功。

他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可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殺人夜,一群黑衣人衝進他的家裡,將失去武功的大俠,還有他的家人殺了個精光,最後只有一個最小的兒子墜落山崖,獲得奇遇,然後又開始了一場復仇故事。

這個梗已經是老掉牙了,卻不能說它沒有道理。

那本書翻到一半,就被我扔回了書架,我實在是從心裡鄙視那個大俠。

這人就是個大傻逼!

要是他不自廢武功,誰敢逼迫他,誰敢動他的家人!

我現在是檀郎和蘇婷婷的靈主,除非我死了,否則他們就得跟著我一生一世,而且因為賬本的關係,他們不敢對我出手,否則會破壞某種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的規則。

其實這個規則有沒有,我都拿捏不準,不過冥冥中我有種感覺,就算是老檀這樣的資深賒刀人,甚至是狐兒嶺的九尾天狐,也在遵循某種規則,否則以它的本事,何須要我出來替它尋找天書。

我現在擔心的是,檀郎會不會利用女屍和蘇婷婷給我挖坑,等著我跳下去。

我要是將女屍身上的陰火引渡過來,會不會類似於大俠自廢武功的後果?

無可否認,我從來都是從最陰暗的那面去揣測人心,我覺著這樣,可以活得好一點,也可以活得久一點。

不過此時蘇婷婷這短短的三個字,想千鈞巨石壓在我心上,要是檀郎沒有騙我,以後我得知了真相,會不會內疚很久。

"快...走...啊..."

痛苦的女屍再次出現,依舊是三個字。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老檀,你別騙我,否則就是變成厲鬼,我也要找你!"

說完之後,我伸出左手按在了女屍的肩膀上!

這陰火看起來火勢猛烈,卻沒有絲毫灼熱的感覺,反而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鑽進了掌心。

我吃了一驚,卻沒敢抽出來,既然已經跨出了這一步,就不能慫,大不了就是自廢武功而已!

隨著越來越多的陰火鑽進我的手掌心,我感覺身上越來越冷,不過女屍的表情已經沒有那麼痛苦和猙獰了。

當最後一縷陰火鑽進手掌之後,女屍的身體不再顫抖,沒有眼白的眼睛盯著我看了一下,也緩緩的閉上了,背後的毫光漸漸將她的身影籠罩了起來。

好吧。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老檀的確沒有騙我,不過我現在的情況也很糟心,因為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堆的陰火在身體,這次是蘇婷婷玩火自焚,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我挨著牆一點點的滑到地上,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揉了看了一下左腿上的傷口,又有血液滲出來,估計是傷口又裂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天亮了就出院,這醫院太邪門了,竟然有人在這裡養屍,還是書店安全。

我在醫院感到了滿滿的惡意,還是自己的狗窩舒心。

我你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到了四點半了,天馬上就要亮了,等人來換班,我就能出去了。

我這個念頭還沒轉過去,外面走廊又傳了沉重的腳步聲。

草!

***!你們以為這太平間是猛鬼大舞臺啊,你方唱罷我登場,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看了一眼被符光掩蓋了身影的女屍,頓時無聲的嘆了口氣,別的小說劇情裡,都是豬腳收服了一個厲害的怪,就能馬上幫著豬腳抗雷的,你倒好,竟然自顧自的"睡著"了,就不怕我涼了。

我一邊哀嘆自己是個勞碌的悲催命,一邊從扶著牆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鐵門後面,從小視窗朝通道望去,又有影子被通道裡的燈光照在牆壁,從影子來看,外面的人正是朝著我這邊走來。

我心開始砰砰跳了,不僅是因為擔心來者不善,也擔心來的是值班室裡的人,我該怎麼和他解釋。

要是他就是養屍人,我不是死定了。

我躲在鐵門後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那個影子,忽然眼前一黑,一張人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嚇了一跳,猛地後退兩步,看清了這張臉後,心頓時沉了下去。

是樊軒!

竟然是樊軒?!

果然是樊軒!

我心裡又驚又怕,昨天在天台的時候他不是昏倒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之前砸門的人是不是他?

雖然我心裡想過可能是樊軒在坑我,不過心裡總是會存有一絲僥倖,現在確定了之後,心裡怕還是怕,不過有底了,

畢竟是死對頭,***我的深淺,我知道你的長短。

我看著他的時候,樊軒也在看著我,隔著一層玻璃,光線又不好,我看不清楚他天門有沒有鬼氣,不過他此刻的樣子和正常人倒是沒有什區別,就是眼神很冰冷,就像擇人而噬的毒蛇一樣,陰冷,歹毒,還有一股讓人恐懼的瘋狂。

樊軒裂開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對我笑了笑,沙啞這聲音說:"這次你跑不掉了。"

我在心裡呼喚檀郎,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個老王八蛋,你他麼的給老子裝死是吧,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燒了那個破賬本,看你還怎麼玩兒!

沒有了後援,身後身後還有一個隨時會醒過來,不只是敵還是友的女屍,我滿嘴的苦澀。

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更慘嗎?

這樣一想,我倒是冷靜了許多,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我隔著鐵門看著樊軒,問道:"我就算是收了你弟弟,那也是他先招惹我兄弟的,你這樣一直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起兄弟,我就想起了大包,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他,我怎麼把他給忘了,趕緊又追問了一句,"還有大包是不是被你弄下來的?你把他怎麼樣了?"

樊軒看著我呵呵的笑了起來,陰森地說:"你說呢?"

我怕皺著眉頭看著他,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將這件事翻篇,你劃下道來,我接著。"

這話說的硬氣,我心裡卻直打鼓。

"呵呵,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既然小弟沒有了,那吃了你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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