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拳,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掙扎幾下,後來就只能抱著腦袋,像鴕鳥一樣蜷縮在地上。

直到我確定這人已經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了,才從他身上起來。

我跑到小灰灰身邊,它被一團青氣籠罩,和上次被紅衣女鬼打傷一樣,周圍的青氣自動聚集到它周圍,幫他療傷。

這個傢伙應該是和大包一樣,身體上有個風水局,可以自動修復的那種。

其實我稍微想一下就釋然了,身為正兒八經的風水獸,要是連風水青氣都不能吸收,那就一頭撞死算逑。

只要有青氣療傷,這小東西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嗯,甚至比小強還要厲害,上次可是被腰斬了都活過來了。

小灰灰沒有事,我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移動它,怕造成二次傷害。

我站起來警惕的看了看焦屍,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噁心的模樣,沒有站起來跟我說嗨。

這下就有些麻煩了,我雖然和九尾天狐這種高大上的狐仙都接觸過,也殺死過紅衣女鬼那樣的狠角色,但是真的沒有超度過厲鬼,尤其是我還想從這具焦屍上獲得命氣。

"現在怎麼辦?"我在腦子問檀郎。

檀郎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口氣很差:"你是不是傻喲!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問我怎麼辦!捅下去一了百了!"

我一愣,說:"就這麼簡單,難道不要問問他有什麼未了的心願,然後我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幫他完成之類的,然後他就安心上路,再然後,我就獲得了經驗值,哦,也就是命氣。"

"啪!"

腦袋上被摺扇敲了一下,我轉身以為檀郎出來,沒有有看到任何東西。

"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你現在不動手,等那小鬼在本體中恢復過來了,你就等著被切割吧!"

檀郎冷笑了幾聲,聽不出來有多少擔心的感覺。

我一想到小鬼那恐怖的速度,頓時就頭皮發麻,渾身哆嗦了一下。

沒有任何猶豫,我舉起桃木劍用出吃奶的力氣朝焦屍插去!

"篤!"

桃木劍才插在焦屍上,發出捅在木頭上的聲音,根本就插不進去!

草!

我急了!

"篤!篤!篤!"

...

我感到手臂發酸了,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

"哈哈...你個棒槌!乾屍焦化後表面很硬的,你以為這還是小鬼之前的鬼魂啊,隨便你捅。"檀郎毫不掩飾的諷刺,讓我很惱火。

"那怎麼辦?"

我憋著一肚子的火,問道。

"抬頭朝上看。"

我抬頭看著那盞黃皮燈籠,頓時開竅了,"你是說用火燒了它?"

"你還沒蠢到家。這個是人皮燈籠,裡面燒的是屍油,嘖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們都是來自這具焦屍上!"

靠!

我一聽到這裡,心裡猶如千萬只草泥**騰而過,著***太驚悚了吧。

剝皮,燒屍提取屍油,這是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橋段吧。

在檀郎的催促下,我在靠近大門的位置發現了一根系在釘子的繩子,這根繩子的另一頭就綁在燈籠上。

我剛要伸手去解繩子,忽然小腿被人抱住了,嚇得我魂飛膽喪的。

我下意識的提起來一甩,沒有甩掉。

低頭一看,是那個剛才躺在地上撞死的人。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燒他,不要燒他!求求你!"

他死死的抱著我的腳往後拽,但是他已經被我揍得全身是傷,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往後蹭。

在他抬頭看著我的時候,我也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是樊軒。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出乎意料,這個樊玉眼中的乖寶寶,隱藏的夠深的。

說實話,我對樊家的人沒有一點好感,不僅是親眼目睹了樊玉殺兄,給我先入為主的印象,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檀郎的那句話,這個樊家走的是養鬼道。

不可否認,無論我經歷過怎麼樣的事情,我對鬼這種東西,都有種莫名的恐懼,就算我現在繼承了賒刀人的稱號,可以說是根本不用怕了,可是在潛意識裡,還是會犯怵。

因此對於像樊軒這樣的養鬼人很不理解,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和厲鬼為舞,而且還執迷不悟,家裡的大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教的。

額,

好吧。

我承認自己剛才想差了,這樊家從上到下走的都是養鬼道,對他們來說,子孫後代養鬼才是一脈相承。

"給我一個理由。"

我蹲下來,看著不久前還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不過現在腦袋已經腫的像個豬頭三,就算是樊玉過來,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認出他來吧。

"理由?"樊軒低聲重複了一遍,抬頭茫然的看著我。

"我不是什麼龍虎山的天師,遇到厲鬼就高喊著什麼朗朗乾坤之類的狗屁的口號,然後衝上去替天行道。只是你養的這東西在我兄弟身上留下了印記,要是我沒有發現的話,你覺得一個普通人能夠逃得掉。"

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有點心虛,不過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我表面上義正言辭!

樊軒像是看到了曙光,拽著我褲管掙扎著坐了起來。

你妹的,褲子都要被你拽下來了,我只能拽著褲腰,不然褲子真的會掉下去的。

"我可以和他說的,讓他不要纏著你兄弟,這樣我們就相安無事了,你就高抬貴手,好不好。"

樊玉希冀的看著我,弄得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逼良為娼的惡棍,心裡膩歪的很。

我搖搖頭,有些同情地看著他,說:"我已經和他撕破了臉皮,就算我高抬貴手,他也不會放過我的,厲鬼之所以是厲鬼就是執念極深,睚眥必報,否則他也不會變成厲鬼了。"

"不會的!我用性命擔保,他絕對不會去找你們的!"

樊玉聽到語氣鬆動,感覺曙光越來越近了,更加用力的往下拽我的褲子。

靠!你求情就求情,幹嘛要拽我的褲子!

"你的命?你的命早就不是你的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我就直言不諱地說道:"樊軒是吧,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我告訴你,你最多就只剩下一個月的命!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養鬼。你以為每天用精血養鬼,就只是那幾滴血那麼簡單,天真!"

"每一滴血中都蘊含了你的命氣,這小鬼在吞噬你的命氣,一旦你的命氣流逝乾淨了,你以為你還能活!"

"不可能的!"樊玉忽然怒道:"你放屁!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害我,他也不會害我,他是我弟弟!親弟弟!"

靠!

這事情越來越大條了!

小鬼是樊玉的弟弟?

誰能出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他的親哥哥,你說哪有弟弟會害哥哥的?"

我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無論什麼生物,包括人,要做或正在做一件事的時候,都需要一個足夠充分的理由去支援。

就像吃飯是因為餓了,喝水是因為渴了,上班是為了掙錢等等,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動機。

樊玉是這小鬼的哥哥,站在常理上小鬼是沒有理由去害他的,可他是厲鬼,本身就不能用常理去揣測。

鬼性難測啊!

我畢竟進入這行的時間不長,對鬼其實也沒有什麼瞭解,一時間竟然被他問的愣住了。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忽然一陣劇痛從大腿上傳來,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倒在了地上,還好我及時的扶住了旁邊的柱子,才沒跌倒!

"你要殺我弟弟!我就要你死!"

樊玉手裡握住一把帶血的匕首,怨毒的盯著我,瘋狂的大喊聲中,手裡的匕首又朝我大腿插過來!

"幹你妹!"

我抱住柱子,提起另一條腿,用盡力氣踹在了樊玉的腦袋上,將他踢得後仰倒出去。

"你***想要我的命!你這個雜碎!"我嘴裡咒罵著,就要追過弄死這個冥頑不靈的東西。

可是腳一落地,一股鑽心的疼痛就從傷口傳來,我只能靠著柱子先喘口氣。

血液從傷口濺射出來,很快就將褲子染紅了!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先止血,不然還沒被小鬼咬死,反倒流血流死了!

我嘶嘶的抽著涼氣,嘴唇都痛的直哆嗦,從來沒有被人用刀捅過,心裡的一陣後怕。

要是剛才樊軒能夠在等一會兒,說不定就是一刀插在我心臟上了!

我將揹包扔到地上,然後脫下t恤纏在傷口上,咬著牙綁緊!

真他娘的痛!

這樊家的人,都有背後捅刀子的習慣,這可不好!

很不好!

傷口綁好之後,血止住了,似乎也沒有那麼痛了。

我撇著腿彎腰將揹包重新撿起來背好,然後將樊軒之前丟在地上的木棍抓在手裡,我做這一切時候,眼睛都在盯著樊軒,防止他趁機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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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高看這王八蛋,他在八仙桌前面不安的走來走去,嘴裡一直在唸叨:"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他忽然停下腳步,對焦屍說:"弟弟,我殺人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要先要殺了你的!我不能讓人傷害你!誰都不能!"

樊軒先是喃喃細語,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透露出一股子癲狂的意味。

這傢伙該不會瘋了吧!

他猛地轉頭看著我,眼睛通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然**著還在滴血的匕首,一步步的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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