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有些迷糊的蘇婷婷交流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鬼很不靠譜,除了記得自己的這個名字以外,忘記了其他所有的東西。

至於她剛出現時說的那句話,也是一個讓她感到害怕的鬼,告訴她,讓她出來轉告給我的。

至於為什麼說那個人是鬼,因為蘇婷婷說那個人和他一樣,也是一身白衣服,而且頭髮很長,比她的頭髮還長。

我問她是在哪裡看到那個鬼,她又一臉的迷糊,只是說那個地方很白,還有一條條黑色船,他就站在船上,但是那些船不要她,只要她一靠近,不用站在上面,就會渾身熱的難受。

她說這些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恐懼。

我問她比剛才的火苗還燙嗎?

她說比那個燙多了。

得不到更多的資訊之後,我問蘇婷婷能不能先回到書裡去,她再怎麼溫順聽話,畢竟是個女鬼,這個大晚上的,和一個女鬼在車裡聊天,也沒誰了吧。

蘇婷婷點點頭,身體緩緩的虛化,最後變成了一股白霧,咻一下,鑽進了我的揹包裡。

我知道她是回到賬本中去了。

我又拿出一根煙,才想起來,沒有打火機,而且蘇婷婷已經回去了,沒有人幫我點火了。

我依舊叼著煙,在車上冷靜了一會兒,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我的身邊真的跟著兩個鬼,而且一個沒有實力只會裝逼,另一個呆萌,萌蠢,雖然會玩火,不過也只能點菸而已。

這樣的配置,和我要執行的任務可是太不符了,就好像是穿著紙糊的盔甲上戰場,純粹就是找死啊。

該死的老賒讓蘇婷婷傳話,說他需要命氣,又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用什麼辦法去搞到命氣。

我總不能隨便走到一個老頭的面前,先鞠個躬,然後拿出一把菜刀,對他說不好意思大爺,劫個命氣。

估計,他會哆哆嗦嗦的說:"命氣是個啥?值錢不?"

更何況,就算他願意給,我也不知道怎麼拿呀。

操蛋!

我拿出賬本,對著他大吼:"姓賒的,你倒是說句話,我該怎麼辦!"

還真有回應了,不過是大包在說話,"怎麼辦?推倒啊!"

額...

我沒有送大包回他家,而是直接去了書屋,反正他在我那裡也有房間,最主要的是我心裡在擔心風水獸小灰灰,怕它會不會弄出什麼事情出來。

我離開的時候叮囑過它,不過它畢竟是野生野長的,就怕野性難馴,以它的能耐要是真麼弄出什麼動靜來,一般人還真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剛一開門,一道黑影就從書店裡躥了出來,直接撲倒我的身上。

我被嚇了一跳,不過立即反應過來是小灰灰,一把將它抱起來,伸手拍了拍它柔軟的後背,說道:"你沒有闖禍吧。"

"啪嗒!"

書店裡的燈開啟,我目光一掃,頓時一把捏著小東西的脖子上的皮毛,火冒三丈地喊道:"你個王八蛋!你大爺在搞什麼!這是書店,不是你的狐兒嶺!"

我拎著小灰灰走進書店,地上已經沒有地方落腳了,都是它從書架上扔到地上的書,而且還有很多的碎紙,不用想,肯定就是它從書本上撕下來的!

隨手將小灰灰扔到一邊,我心痛的看著一片狼藉的書屋,在心裡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留這個野貓子單獨在家,這簡直就是拆房子!

我嘆了口氣,盯著趴在地上沒有一點覺悟的野貓子,忽然有種要對它跪下的衝動,這些個祖宗,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從車上將大包扛進房間,扔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我回到書店將地上的書一本本撿起來,把那些好的沒有損壞的書重新放回書架上,至於那些被撕破的書,我只能先放到一邊,等有時間的時候,貼上好了再放回去。

我當初開這個書店,除開為了自由掌控自己的時間之外,另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我這真很愛看書,無論什麼書都愛看,尤其是愛看那些很多人都認為過時了的武俠小說。

因此,我這書店裡有很多,在外面已經很難找到的老書嗎,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從一個老摳的舊書攤老闆那裡買來的。

收拾好了書店之後,我又將野貓子抱起來,帶著它去不遠的超市裡買了烤腸。

我發現小灰灰特別喜歡吃這種東西。

回到書店,我將烤腸用盤子裝好放在書桌上,然後就任由小灰灰自己撒歡的吃。

我在旁邊坐下,隨手將賬本開啟,一頁頁的翻動。

這些書頁上的內容,我早就記得滾瓜爛熟了,甚至哪一頁寫了什麼,我都記得很清楚,畢竟看了十年,就算不懂意思,也死記硬背了下來。

我翻到原本有我名字的那一頁,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些字怎麼就不見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老賒拿到了我的命氣,我欠他的債已經還清了,所以名字就從賬本上消失了。

不過,有太多的謎團讓我迷惑,甚至是恐懼。

賬本上那些空白的地方,說明都是已經償還了命氣,名字消失了的,那麼那些還沒有消失的名字,是不是說明這些人還欠著老賒的命氣,如果我能找他們,並且從他們那裡收回來命氣,是不是就可以讓老賒幫我出手了?

我覺得自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點,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忽然感覺口乾舌燥的。

要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成了老賒的代言人了?

一想到這裡,我就忽然頭痛起來,我又想起了九尾天狐,又想起了天書!

我自言自語起來:"十四叔啊,你留給我這個賬本到底是為了什麼啊?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償還老賒命氣嗎?"

"你難道已經算準了百里的那尊替難木偶,不然,我就只有七錢一釐的命氣,你不會不知道的,除非,你是想讓我死!"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隨即給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

啪!

如果沒有十四叔,我在二十三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他要是要殺我,不救我就可以了。

我為自己懷疑十四叔而感到愧疚,他不僅是我的親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可以懷疑他?

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逐出去後,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十四叔是不可能害我的!

堅定了這個想法之後,我感到渾身一陣輕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去懷疑十四叔,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我。

我找來筆和紙,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記錄下來,捋了一遍,發現每一處地方都很詭異,都很不可思議。

換句話說,也就是沒有任何地方是合理的,是用我以前的世界觀能夠解釋的。

首先是十四叔預言的狐兒嶺竹海花開實現,我接到更爺的電話,回到老廟村,村裡已經發生了異變,我在祠堂被一隻手推進了屋裡,遇到了風水獸猞猁,差點被它咬死,是更爺撞開大門救了我。

後來我問過更爺,他向我證實了,推我就去的人不是他,我想想也不可能是他,因為那個風水局是他布的,他不可能自己出手破局。

我在紙上寫下了幕後黑手,然後打了一個問號。

事情繼續發展,我從更爺那裡得知是王大貴在山上修建狐仙廟,破壞了狐兒嶺的風水,我和更爺決定進山尋找真相。

當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張紙條,是十四叔的手筆,他讓我小心賬本,這就是一個很矛盾的地方。

既然他當初給了我賬本,並且要我小心保管,秘不示人,怎麼這個時候會讓我小心它?

這是第一個疑問。

第二天我和更爺進山,卻在村口遇到了百里,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全名的神秘男人。

他來狐兒嶺就是為了尋找靈珠,也就是狐寶,可是在狐兒嶺逗留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任何的發現。他主動要求加入隊伍,更爺看出他與眾不同,欣然答應,後來他的表現也說明了這一點,不過他似乎一直沒有出全力。

百里的身份,又是一個疑問。

進入狐兒嶺之後,我們到了狐仙廟,卻沒有看到任何工人,繼續深入之後,到了狐兒嶺才發現所有工人,都被王大貴控制,幫他炸開狐狸洞。

最開始一隻有著紅黑二瞳的白狐狸出現,它和王大貴之間的恩怨就是一筆糊塗賬,就算是范蠡在世也算不清。

王大貴一再相逼,目的就是為了那具狐屍,白狐狸拼死相鬥,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一紅一黑兩隻狐狸,王大貴也施展請神術,請了天師上身。

雙狐大敗,毅然施展了秘法,破壞狐兒嶺的風水,放出了九尾天狐,它們也變成了九尾的眼睛。

不過在這之前,赤狐似乎有話對我說,可是因為沒能鬥過天師,最終我不知道它要告訴我什麼。

這個地方,我也打了一個問號。

狐屍的出現是重頭戲,因為伴隨它出現了一件我沒有想到過的東西,十四叔的手臂,更加讓我意外的是,手臂竟然就是百里口中的壓勝之物,它壓制了九尾天狐整整十年!

十四叔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的手臂為什麼可以壓制九尾天狐十年,那可是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讓五品天師,甚至是更高品階天師退避的存在!

之後王大貴退走,九尾天狐復活,它原本是要吃了我的,可是我說了一句類似於呆呆黑道切口的話,它竟然放過了我,並且用老廟村的人要挾我幫它尋找天書,期限是三年。

我向它要本事防身,它卻說本事早就在我身上,可是後來幾次遇到生死危機,都沒有體現出來。

這是必須要弄明白的地方,九尾天狐給的東西肯定不是普通的技能,說不定可以秒人秒鬼秒神仙。

離開狐兒嶺在狐仙廟過夜的時候,遭到了小灰灰的攻擊,是早就已經死去的守山人**才救了我。

想到這裡,我恨得牙癢癢,伸手在小灰灰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它猛地回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思緒繼續流轉。

在幫**才守靈的時候,發現村民們變成了活死人,我和更爺商量了一番,我出村尋找天書,完成和九尾的約定,救活村民,他則留在村裡,每天夜裡燃燒香火,供奉夜晚變成活死人的村民。

在之後就是出村的時候遇到了樊家兄妹和紅衣女鬼,為了活命我答應了賒刀人的要求,給了他命氣,他打碎了百里留給我的替難木偶,我有活了過來。

後來樊玉殺死了親哥哥樊勇,就在今天晚上,竟然發現她就是大包指腹為婚的女孩,簡直就是比吃了狗屎還噁心。

而且樊家的人也在尋找十四叔。

我放下筆沉思了很久,發現所有的事情都和十四叔有關,但是目前最緊迫的事情,是要尋找天書,因為更爺這個時候就在祠堂燒香火,供奉活死人,稍有不慎,他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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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書在哪裡,我沒有任何的線索,到底要去哪裡尋找!

忽然桌上的賬本無風自動,翻到了一個地方停止了,賒刀人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唉!你個蠢貨!你找的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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