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腰身被壓彎,膝蓋到底是沒有跪在地上,不過慕雲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和守墓人一樣,跪伏在冰冷的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太公腰桿還能挺得直直的,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我就吃力多了,要不是因為小蛟回來之後,符甲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條蛟龍的花紋,可以幫我抵抗大部分的壓力,我這個時候也是不堪重負了。

墨夷的膝蓋已經觸碰到了地面,不過仍然倔強的硬撐著。

就在我我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黑龍忽然嘶吼一聲,化作一團黑霧重新變成了建木的模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不過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太公依舊是那個 波瀾不驚的樣子,不過看守墓人的眼神多了一分鄙夷,看我的時候卻有幾分讚許。

守墓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他好不避諱地說:"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要是你的命氣在人家手攥著,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太公點點頭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冰冷了很多。

守墓人是沒有辦法,受制於人,倒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慕雲就顯得很尷尬了,她是完全被龍威壓制的五體投地。

但是臉色最難看的卻是不是她,是墨夷!

雖說她一直在堅持,也一直沒有屈服,可終究膝蓋還是碰到了地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像是那條幻化出來的黑龍下跪了。

對於她這麼驕傲的人來說,絕對是不能忍受的。

她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殺氣,我毫不懷疑要是她能夠做到,絕對會殺了我們滅口。

守墓人忽然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隨後他嚴肅地說道:"真龍大人已經同意你們進去了,不過你們只能進去兩個人。"

兩個人?

就算刨去守墓人不算,我加上太公,墨夷,還有慕雲,一共是四個人,這名額怎麼分?

我身中蠱咒,是一定要進龍墓的,只有血池才能救我,而太公肯定也是要進去的,他設了這麼多的局,不就是為了能夠進龍墓?

他的具體目的不清楚,不過和我進龍墓的心情是一樣的。

這樣一來,墨夷和慕雲怎麼辦?

守墓人說:"我可以幫你們解決一個問題。"他伸手指了指慕雲,接著說道:"她不用進龍墓。"

"那還有一個呀?"

守墓人雙手一攤,說:"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我看著太公,很認真地說:"她要跟我一起進龍墓。"

太公點點頭說:"行啊,那你們就進去吧,死了裡面,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頓時猶豫了一下,看著墨夷心裡拿不定主意。

要是留她在這裡,我真的是不放心,可是沒有太公這個重量級的高手在一起,趟雷的時候心裡沒底。

墨夷忽然說道:"做個交易,我會留在這裡等你回來,之後你就將命氣還給我,我們兩清。"

我問她蘇婷婷怎麼辦?

其實對於墨夷的死活我根本就不關心,我擔心的是蘇婷婷,她太單純。

墨夷說:"我會有辦法將我們倆分離出去的。"

我想了一下說:"你在這裡等我回來,之後一旦你們分離成功,我立刻將命氣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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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墨夷眼睛也不眨一下,說:"一言為定。"

既然留下來的人員已經確定了,我們也就不想再耽擱,太公問我要不要將符甲收起來再走。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穿著,畢竟這裡太危險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遭到突然襲擊。

再說了,現在符甲似乎不怎麼消耗我的體能了,這裡的陰氣實在是太充沛了,根本就不用顧慮陰氣不夠用的問題。

而且,我發現符甲一直在不斷的自我修復,一些以前留下來的裂縫,都在緩慢的修復中。

這種感覺很美妙,就像是在修復意見精美的手工品。

守墓人割破手指在地上畫了一道符,隨後符文閃現出紅色的光芒,然後開始蠕動。

沒有任何徵兆,東面的巖壁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黑漆漆的門,裡面沒有任何光亮透出來。

要是在上面,我肯定會說這道大門是直通地獄的,可是我現在已經是身在有幽冥了,那這會是連線哪裡呢?

做完這些,守墓人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神情疲憊不堪。

"這道門,我只能維持最多四個時辰,你們要抓緊時間,一旦此門關閉,就要再等一甲子,所以快去快回,別耽擱。"

我一愣,還有這限制?

我看著太公,這個時候,只有他才能給出答案。

他說:"要是不出意外,一個時辰足矣。"

說完當先一步就踏進了門內。

靠,這也太光棍了吧。

好歹也說點什麼再進去啊。

我環顧一圈,沒有一個我願意多說一句的人嗎,頓時嘆了口氣,跟著一步跨了進去。

頓時眼前一片漆黑,是真正的黑,我伸手在眼前晃了晃,看不到任何影子。

但是我能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很粘稠,就好像是在水裡一樣。

我試著朝前移動腳,那種滯緩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不會是掉進沼澤裡了吧。

要不是周圍沒有水聲,我真的以為自己是一步跨進了深潭中。

我不敢貿然的動用陰火,在這種地方,我要是點燃了陰火,就好比是海上的燈塔,不要太刺眼。

伸手朝四周摸索,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就連身後的那堵巖壁也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忽然進入到這個陌生的環境裡,比我早一步進來的太公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心裡慌得很。

朝前趟了幾步,發現除了周圍的空氣有些粘稠,環境有些黑暗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特別之處。

慢慢的我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甚至想著是不是先弄點陰火出來照一下路,免得掉到坑裡了。

忽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直接抓在了手腕上。

我嚇得差點叫起來,隨後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招,順手往旁邊一帶,我這一腳就踢空了。

"是我。"

太公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頓時松了口氣,埋怨地說:"你進了也不招呼一聲,想這樣突然蹦出來,是不是要嚇死人。"

他說:"要是你能被嚇死,也算是我瞎了眼了。"

我哼了一聲,沒有再接話茬兒,而是單手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根登山繩,這是我們進入彎坨溝之前,在鎮上買的,是怕遇到過不去的地方,可以用繩子過渡一下。

我將繩頭遞給了太公,然他扎在腰上。

如果是和蘇婷婷,我倒是不介意手拉著手,漫步在在這個黑漆漆的龍墓裡,以後說起來,也是一樁美談不是。

可對方是太公,兩個***手拉著手,像是怎麼回事?

想想都膩歪的很。

把登山繩在腰間繫好,我問太公接下來怎麼走。

四周都是一樣的黑,根本就沒有辦法辨別方向,總不能隨便亂撞吧,我們只有四個時辰,聽起來似乎時間已經很長了,不過一算,也就只有八個小時。

隨便在哪裡耽擱,或者遇到什麼不順遂的地方,這點時間,很快就沒了。

"不知道。"太公的回答很乾脆,乾脆的讓我想要弄死他。

"不知道?那你還還這麼理直氣壯。"到了這裡,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語氣有些沒有收住,心裡有些忐忑。

雖然他和我一樣被困在這裡,可是人家好歹有深不可測的實力防身,我可是什麼都沒。

過了好一會兒,太公都沒有說話,我不禁開始後悔了,要是他撇下我,獨自一個人離開這裡,那我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太公,你以前不是來過這裡的嗎?怎麼會不認得路?"

"我上次來的時候,路不是這樣的,不黑。"

我一愣,看來我是真的小看這裡了,不論怎麼說這裡都是時間最後一條真龍的墓地,怎麼能讓我們輕鬆透過。

太公說:"這裡是龍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龍墓的核心地帶,沒有嚮導是不可能走到了。"

"嚮導?"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誰都沒有走過這條通道,上哪兒找嚮導去。

"就在你身上。"太公接著說:"就是那條小蛟。"

我還不是不明白,問他原因。

他告訴我,小蛟從建木上奪取的果實,實際是龍氣凝聚出來類似於龍珠的東西,只要小蛟仔細的感應,一定能夠分辨出哪個方向是正確的。

我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橫豎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左臂一震,緊接著一顆閃閃發光的小珠子從我袖子裡飛了出來,後頭跟著一條賊頭賊腦的袖珍蛟龍。

沒錯,小蛟這個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小賊,而且還是個沒有膽子的小**。

小珠子散發出來的光芒照亮大概一米左右的範圍,我藉著亮光朝左邊望去,太公模糊的身影離我也就是兩步的距離。

小蛟追逐這龍珠在我身邊嬉戲,玩的不亦樂乎。

這個地方是它老祖宗的埋骨之地,充滿了真龍氣息,就算經過了無盡歲月,已經變得很淡薄了,可對它這麼個小東西來說,哪怕是吸入一點,也是受用無窮。

不過,大機遇往往伴隨著大風險。

這裡雖然黑布隆冬,我卻始終感覺像是有雙眼睛在暗中窺視,尤其是小蛟出來之後,那種感覺愈發的明顯。

我將這種感覺說了出來,太公沉默了一會兒,說:"這裡是龍墓,就算沒有任何的機關陷阱,單憑一道道流散出來的真龍氣息,任何生物長期滋養也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突變,我們的確是要小心。"

我嗯了一聲,趕緊對小蛟招手,讓它別亂飛了。

小蛟和我心意相通,我一招手,它就一口銜著龍珠,落到我的左肩上。

它用剛剛冒出一點頭的龍角蹭了蹭我的臉頰,表現出了十分的依賴。

我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它的小腦袋,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人生的巔峰了。

誰能像我一樣,可以養一條蛟龍做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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