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鬼族是沒有實力境界之分的。”紅唇裡吐出瓜子殼，紅姐的眼神有些迷離，“如果不是這什麼狗屁山脈秘寶，我們鬼族可能在地下再生活個千百年也不知道外面世界如今的模樣。”
“你們原來是生活在地下的？”我不由得有些訝異，這地底人我倒是在電影電視上看到過，只是熒幕上的地底人無一例外都長得十分矮小而且穿的用的也十分粗糙，怎麼可能生出紅姐這樣的美女。
見我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紅姐嬌笑一聲把我摟在懷裡，胸前的綿軟弄得我心頭一跳暗想這紅姐該不是會媚功之類的吧？
紅姐捏了捏我的臉笑顏如花道，“弟弟啊你可真可愛。你現在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控，竟然還有閒心心疼姐姐？”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紅姐，剛才我的確覺得有些可憐，但那種想法也就持續了一瞬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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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看在你這麼乖的份兒上，姐姐我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專心看熱鬧吧，天道宗的偽君子快要敗了。”
雖說紅姐的實力肯定比我強，但她說郭子清馬上就會落敗我還是不怎麼相信的。
郭子清被割掉了一隻耳朵心神失守不假，但從他用出的那些劍招可以判斷天道宗的劍法的確很有一套。汪三通以兩敗俱傷的方式佔了郭子清一點小便宜，但接下來的好幾次進攻都是無功而返，反倒是他自己因為失血過多出劍往往有氣無力。
我都能看出來汪三通現在的狀態不對勁，與他對戰的郭子清不可能看不出來。逐漸穩住態勢的郭子清腳步往後一撤故意賣了個破綻，汪三通果然上當，提劍就朝著郭子清刺了過去。
“汪三通輸了。”
雖說我對郭子清的印象不怎麼好，但郭子清在劍方面的感悟的確要比汪三通好上太多了。古時候的兩名劍客相遇，前十回合都很少見到大開大合的招式，基本上都是試探性的進攻。很多不懂劍的人可能覺得試探二字說的籠統，但精細來說其實就是試對方的路數、步伐、發勁甚至兵器長短。
早在之前兩人長劍相交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汪三通的劍要比郭子清的劍要短上一些。此時郭子清雖然後撤的一步並不算大，但當汪三通提劍直刺的時候郭子清一個鐵板橋硬是使自己的上半身後仰了不少而不至於失去重心。
也就是說汪三通看似搶得先機，但其實在他出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失了先手，自己不僅空門大開，也沒法在第一時間把郭子清一劍封喉。
郭子清笑了，笑的很得意。
他的右手手腕一翻，長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斜著朝汪三通的脖子斬了過去。這是一個漂亮的半圓斬，下一秒郭子清的腰身就會配合長劍扭動起來，他的咽喉一偏自然也就能險之又險躲過汪三通這直刺一劍，而汪三通終究會成為那半圓斬的劍下亡魂，再無反抗之力。
噗！
長劍破皮的聲音就像用剪刀剪開了一面皮鼓，郭子清的長劍停在汪三通脖頸旁一寸，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不是郭子清手下留情，而是他的咽喉已經被汪三通的長劍給洞穿，右手劍勢自然就消了。
“這不可能！汪三通的長劍距離明明是不夠的！”
話才說到一半我就愣住了，因為我注意到汪三通此時是在用手指指尖握劍，而不是像最開始那樣用手心握劍。看著汪三通此時握劍的方式，我這才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應該見過甩棍吧？甩棍沒有伸展的時候很短，但它一旦甩出來，多出來的那一節不僅距離增加了，而且還能給人造成極大的傷害。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原理，但用來殺那個偽君子已經足夠了。”
紅姐顯然不是第一次看見汪三通用這種技巧了，的確，這種用劍技巧說起來很簡單，但在沒有說透之前誰知道長劍還能夠這樣用？我比郭子清幸運的是我是一個旁觀者，而且已經知道了這種用劍的技巧，而郭子清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種技巧了，他甚至還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汪三通長劍入鞘，他的右手屈指一彈，一團綠色的火焰從他的食指飛出直接落在郭子清的屍體和他的劍上。綠色的火焰迎風暴漲，眨眼功夫不到就把屍體和長劍給燒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燼。
汪三通伸手在自己的幾大穴位上點了幾下，他朝著紅姐這邊走來，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怎麼還沒有解決掉，山門馬上就要關閉了。”
感受到汪三通毫不掩飾的殺意，紅姐趕緊把我拉到她的身後，笑著對汪三通說道，“我看著小弟弟挺順眼的，所以想帶他回去。”
“紅，這不合規矩吧。”汪三通將殺意投到了紅姐身上，冷冷地說道，“清理闖入山門的外來者就是我們的任務，如今你任務沒有完成還想把外來者帶到鬼族去，你真當長老們的砍刀是吃素的嗎？”
汪三通一看就是實力很強情商很低的那種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任務，因此就算紅姐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他也沒有一絲情面可講，甚至有想要把紅姐給一起殺掉的意思。
紅姐語氣也冷了下來，“汪三通，你別忘了我鬼族的人是可以帶一名外來者回去的。我以前從來沒帶過其他人，這個小弟弟我是帶定了。”
汪三通一愣，頗為玩味地問道，“你確定你要選他？”
紅姐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就是他，他是有潛力的。”
“那行，回去以後你自己和長老解釋吧。”
汪三通和紅姐兩人說話一唱一和的，搞得我都沒有弄明白他們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應該是被安排了。至於這種安排到底是好是壞，只有跟著紅姐去了所謂的鬼族才能知曉。
鬼族的起源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就連鬼族最早的文字記載也說他們生來就在黑暗之中，世世代代都在地底生活。然而就和我所想的一樣，沒有陽光不僅導致了鬼族的人身材矮小長相怪異，沒有自然寬闊的空間更是讓這個種族在地底世界舉步維艱。
地下有很多地方是不能夠挖空的，一旦挖空就有坍塌被掩埋的危險。因此鬼族的人如今十分擅長挖洞，這都是用先輩的鮮血總結出來的 技巧和經驗。
“紅姐，我看你和汪三通都不算矮啊。”
走在前面的紅姐微微一笑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是新鬼族，是和你們這些外來者結合的後代。我們不僅可以在地面上生存，你們外來者用的文字和武器我們也一樣可以用。”
紅姐這麼一解釋我就明白了。大約在兩百年前，一直居住在靈鶴山地底的鬼族人挖通了山脈之門。十八部族的人為了爭奪山脈之門的秘寶，每年都會有不少的人衝進山洞廝殺。那是鬼族第一次見到生活在地面的人，一開始鬼族把十八部族的人當作入侵者，而十八部族的人把鬼族當作山脈之門的守護怪物。
慢慢地鬼族開始活捉十八部族的人，透過這些外來者瞭解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學習了很多地面上的東西。不過老一輩鬼族在地下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以至於他們遇到強烈的陽光就會產生極度不適，甚至可能會暈厥過去。而且他們的相貌也太過嚇人，引起了諸如天道宗之類的正派注意，一旦發現鬼族的人天道宗就會派弟子來進行剿殺。
所以鬼族的長老開始讓鬼族的女子和外來者通婚，生下新一代的鬼族，也就是紅姐和汪三通她們。新一代的鬼族不僅和地面上的正常人長相無異，而且在學習功法劍法等方面都有著極高的天賦。
更重要的是新一代鬼族不懼怕陽光，他們可以在外面遊歷兩到三年再回到鬼族，為鬼族帶去外面世界的書籍和物品，幫助生活在地下的那些老鬼族逐漸瞭解這個世界，為今後他們鬼族走出來做準備。
說話間我們三個就順著一個小甬道開始往下走，這個甬道的入口一開始很窄，但是很快就變得寬闊起來。甬道的兩邊都有類似於夜光石的石頭，只不過這石頭的光亮實在是太過微弱，所以我只能隱約看見腳下的輪廓，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會踩空。
倒是紅姐和汪三通行走如常，好像就這麼一點光就已經足夠照明了一樣。我突然想起在外面見到紅姐的時候她的眼睛瞳孔是呈淡藍色的。一開始我還以為紅姐是有歐美血統，現在想來可能就是因為她夜視能力比較強的原因，所以瞳孔才會是那種顏色。
“差點忘了你的視力不如我們，來，把這個吃下去吧。”
走在前面的紅姐突然掏出一顆綠色的藥丸遞給我。
看見這個藥丸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是看了眼汪三通腰間的長劍，我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藥丸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