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說到底水鬼以前也是人,只不過犯了錯才會被囚禁在水裡變成這副鬼樣子。師父這一刀直接將水鬼給開膛破肚,沉著臉伸手進去在別人的肚子裡亂摸,怎麼看怎麼血腥。

就在我快看不下去的時候,師父鮮血淋漓地把手抽了出來,那水鬼也終於被我們給折騰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師父將手攤開一看,手心裡躺著一張褶皺的黃符。一看這黃符上的紋路我就呆住了,這上面畫著的是驅神紋,怎麼會在水鬼的肚子裡?

這驅神符一般是貼在屋子裡保一方安寧的,孤魂野鬼會被這符給驅散開,自然屋子裡不會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難怪這水鬼一直找不到替死鬼,有這東西在肚子裡,它一輩子也別想投胎轉世了。”

師父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水鬼要找替死鬼就必須要拖一個活人下水,把活人給害死,用活人的魂魄來換自己的魂魄。現在有這麼一張驅神符在水鬼的肚子裡,它就算把活人給弄死,活人的魂魄也會在第一時間被驅散,根本沒時間讓它變成替死鬼。

我也不傻,這種符咒絕對不可能是水鬼閒著沒事吞進肚子裡的,一看就是有人別有用心塞進去的。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見的那四個小孩兒有點詭異,現在才回想起來四個小孩兒被砍下來的頭擺放地太過整齊,小孩兒們臉上的表情也很自然,甚至帶有一點笑意。

也就是說殺害小孩兒的人並沒有給小孩兒帶去痛苦或者恐懼的感覺。

把頭都割下來了都還感覺不到痛苦和恐懼,這種事情怎麼想都不可能。

師父將手裡的驅神符給撕碎,定定地看向回黃村方向,“玄清,這村子裡有邪修,我們此行恐怕有些兇險了。”

光是水鬼就夠我喝一壺的了,現在一聽還有邪修在搞鬼,我這心裡就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師父,這回黃村的事我們乾脆報警吧。這些村民一個個全都瘋了,你看看下面的那些手電筒,要是我們被他們找到肯定要被剁成肉醬啊。”

我們這一跑雖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但在那些村民的眼裡更坐實了那四個小孩兒的死和我們有關係。

本以為按師父那個性子肯定不會多管閒事,誰知道這一次他就和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說什麼也要把那個邪修給揪出來。

我滿嘴苦澀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了。這邪修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偏偏還懂那麼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比一般的殺人犯要危險多了。

還記得09年重慶紅衣男孩事件,那就是邪修搞出來的名堂。

他們殺人不僅僅是把人給殺死,更多的是把活人的魂魄抽出來養小鬼祭法器,做的都是喪盡天良的事。

蕭九九看我這麼慫,莫名其妙地衝我發火。她一巴掌拍我後腦勺上,美目微瞪,“我個女人都不怕,你個大男人怕什麼?這邪修不僅在漢口湖養小鬼,在我們出現後還用那種手段殺了四個小孩兒,難道你就不覺得氣憤嗎?”

蕭九九這話說得我根本沒法接。

你這女人動起手來比我這個男人厲害多了,你不怕是你有底氣,我有什麼啊。至於那四個小孩兒死得的確是慘,但又不是我害的。

“好了都別爭了。我說了這邪修我們一定要揪出來。玄清你打電話報警,把回黃村的事情詳細和警察說說,讓他們多帶點人來。至於明天能不能把邪修給揪出來,就全看祖師爺是不是保佑我們了。”

不知道這件事和祖師爺又怎麼扯上關係了,師父有命我只能老老實實地給關金國打電話。

一來這老關和我們打過交道,對於我們的話他肯定比其他警察更信幾分。二來我總覺得這老關不僅僅是個警察那麼簡單,按他那為人處世老油條的勁兒,當個鄉鎮警察真的是屈才了。

將事情和老關詳細說了下,我一扭頭才發現師父和蕭九九都已經靠著樹打坐休息了。

我沒他們這種功夫,只能找個不那麼涼的地方頭下隨便枕個石頭湊合著睡。

這一閉眼的功夫,我很快就睡著了,沒過一會兒就又做起了夢。

我夢見自己站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明知道這是夢,但我怎麼都醒不過來。

就在我準備默唸清心咒鎮定下來的時候,突然有一處亮了起來。

四個小孩兒的人頭被頭頂上射下來的月光給照得慘白,他們滿是血汙的臉動了動,四對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們死得好慘……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莫名其妙地被四個小孩兒糾纏,那種場面你們想想就知道有多滲人。

這四個小孩兒只是頭在那裡,但眼神就和要吃掉我一樣。

我趕緊衝他們解釋,“真不是我害的你們,我是來幫你們的。這樣吧,你們和我說到底是誰殺的你們,我醒了以後馬上就換你們一個公道!”

這些小孩兒就和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還睜著駭人的死人眼直勾勾地盯著我,嘴裡一張一合地重複道,“殺了你,殺了你……”

得,這四個小爺是真的失了智了。我也懶得多費口舌,反正是夢總會醒的,我只要不去和他們的眼睛對視就還沒什麼問題。

我這個想法剛剛落下,突然一隻手就從黑暗中伸出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低頭一看,四具無頭屍體正揮舞著手在我的身上亂抓。

我次奧,被死人盯上就已經夠恐怖了,現在竟然還直接上手。這下我是真的被嚇到了,尤其是那無頭屍體斷頭的地方,看一眼我的胃裡就翻江倒海的,可噁心死我了。

啪!

眼看我就要被四具無頭屍給纏死,一記響亮的耳光把我給抽醒了。

蕭九九左手揪住我的衣領,右手還甩了甩,一臉笑意地問我師父,“張師傅,我看這小子還有點兒懵,要不我再來一耳光給他醒醒神。”

“蕭九九,你……嘔。”

感覺到左臉火辣辣地痛,我本來想罵蕭九九兩句,結果一張嘴就想起在夢裡近距離看見的那四具無頭屍,扭頭就大吐特吐起來。

蕭九九一臉嫌棄地把我放開和我保持距離。

“行了,那些警察已經到了,我們走吧。”

我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我本想和師父說一下我之前在夢裡看見的那些畫面,但師父根本不感興趣,一臉沉重地抿著嘴唇不說話,好像在思考什麼難題。

感覺到腰有一點痛,我在想是不是蕭九九那小妞趁我做噩夢的時候偷偷報復了我來。把衣服撩起來一看,我差點被嚇哭。

我的身上全是黑色的小手掌印,這些手掌印之前都沒有,怎麼我睡一覺起來就有了?

“師父,你看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是不是被那些小孩兒給纏上了。”

看我這一身的手掌印,師父這才對我之前做的夢重視起來。聽我詳細把夢裡發生的事情都和他說,師父神色複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

師父這長嘆一聲讓我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師父我是不是沒救了……我還這麼年輕,不想死啊。”

蕭九九在旁邊冷哼一聲,“瞧你那點兒出息,就是幾個鬼手印而已,什麼死不死的,不至於。”

我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師父,師父這才緩緩開口對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死掉的小孩兒應該是把你當成兇手了,所以才會在夢裡纏著你,想要讓你償命。”

我靠,我就知道那四個小孩兒認錯人了!

“師父,那可怎麼辦啊,我這一身的黑手印到底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消掉?”

“這黑手印消掉倒是不難,難得是你身上的業債。”

“業債?”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師父。

這業債是佛家說法,說的是一個人做錯了事情,那麼就會產生業債。這種債在陽間沒什麼問題,你背多少業債都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但只要你人一死,這業債就會跟著你的魂魄一起下到地府,變成熊熊業火把你的魂魄給折磨得生不如死。

還有一種說法是閻王判人的罪過就是按照業債的多少來判的。業債越多,十八層地獄也就越下去。要是業債實在太多了,那幾乎就沒有你翻身的機會了,永遠都在地府裡受刑。

我被業債這兩個字著實嚇得不輕,我張玄清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壞人啊,怎麼這莫名其妙就背上業債了。

師父見我臉色慘白,連忙開口安慰我道,“我都說過了,是那四個小孩兒認錯人了你身上才會有業債。只要你能抓到真的兇手,那你身上的業債自然也就消了。”

我苦笑不得看著師父,“這算什麼事兒啊。我本來也是受害者,怎麼莫名其妙的就一定要幫這四個抓到兇手。那邪修是那麼好抓的嗎?要是抓不到那我不是冤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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