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的道家手段,如果想要封住起屍的棺木,應該用公雞的血才夠雄。但秋梅之前已經說了不能傷到老太太,所以我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母雞的雞血試試看能不能把棺木給封住。

一開始我是想要用墨斗彈線,把這雞血用血線的形式一根根地彈在棺材上。但還沒等我把墨斗給拿出來,我發現這棺材蓋的邊緣處就已經有些開裂了。

“玄清,你看這是什麼?”正在給母雞放血的蕭九九指著一個地方驚訝道。

順著蕭九九手指的地方看去,我發現這棺材蓋還不僅僅是開裂,就在這鉚釘固定的地方,有一個一指寬的小洞,從這小洞裡正好有一根焦黃色的手指伸出來。

看見這小洞的我心裡涼了半截,死人的屍體雖然會硬,但絕對不會說硬的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棺材給捅穿。這也就是說棺材裡躺著的老太太說不定已經起屍了,只不過她現在是在都某種契機,某種能夠一起屍就能抓到活物溫養屍氣的契機。

“快,直接把雞血淋上去!”

現在彈墨線已經來不及了,我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弄公雞血來,跑去搞什麼母雞血,這下雞血的陽氣不夠說不定會把我們兩個都給搭進去。

雞血直接淋在棺材蓋上,只見這些雞血就和淋上了滾燙的鍋底一樣,血泡一個接一個的冒起來。不懂行的人只當是這棺材蓋的溫度很高,但我和蕭九九卻知道這是因為屍氣太盛,所以直接和這充滿陽氣的雞血發生了對沖反應。

眼看棺材蓋上的雞血慢慢地由鮮紅變成殷紅,最後又從殷紅變成漆黑,我咽了口唾沫對蕭九九說道,“這老太太體內的屍氣實在是太重了,這點雞血根本就壓制不住。九九,你往後退,準備第二套行動方案。”

所謂的第二套行動方案,就已經不是在老太太起屍前做的壓制了。而是在老太太起屍後用它強制性的手段將老太太給束縛住。

我和蕭九九才剛剛從棺材旁邊退開,棺材就和*桶一樣轟然炸開,一股惡臭伴隨著碎木渣四處飛濺。我把早就準備好的黃色道傘開啟擋在我和蕭九九身前,等把傘再放下的時候,這才看見黃色道傘傘面上已經扎了不少的黑色碎木屑刺。且不說這些刺扎進人的肉裡有多痛,要知道這些刺一根根的上面全都有屍氣,這要是進入活人的體內那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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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你快看!”

蕭九九大喊一聲,我抬頭往前一看,發現本來一身焦黃色外皮的老太太此時真的和殭屍一樣站在那裡四處亂抓起來。她這不動的時候光躺在棺材裡我都覺得噁心,現在她一動,身上的屍油和白色的膿水混雜在一起從焦皮下面流出來,看得我感覺自己又快要吐了。

蕭九九再怎麼吃苦耐勞,但始終都是一個女孩子。一想起待會兒要和這樣的屍體近距離接觸,蕭九九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玄清,這老太太起屍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要不斬了吧?”

斬了?這話說得輕鬆,那性子古怪的秋梅恐怕第一個就不答應。

蕭九九之所以說這老太太厲害,主要還是因為和一般起屍的殭屍不同,這老太太起屍過後能夠明顯看到她的關節部分是能夠活動的。殭屍殭屍,之所以被稱為殭屍就是因為屍氣雖然能夠給他們提供刀槍不入的體魄,但同樣的他們的筋骨大部分都會僵化,行動也就較為遲鈍,相比起來在道上也算是比較好處理的一種異類。

我咬了咬牙對蕭九九說道,“待會兒我過去捆她,你在旁邊幫我看著。如果我這邊實在不行,你再把她的頭給砍下來。”

再厲害的殭屍,想要操控軀體也必須從頭部紫府裡發號施令。將頭砍下來可以說是我們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我和蕭九九還是不會這樣做的。

起屍的老太太站在那裡活動了一下關節,隨後總算是嗅到了生人的氣息,直接就朝著我和蕭九九撲了過來。

早有心理準備的我將一塊畫有八卦陣符的黃布展開往前一抖,那老太太所有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這黃布上,一頭猛地朝著黃布扎了上去。

拿著黃布的兩隻手手腕一繞,我將黃布罩在老太太頭上的同時把腰上纏著的粗麻繩解下來在老太太的脖子和關節上一繞,只用了十秒鐘的功夫不到我就將老太太像綁螃蟹一樣直接給綁了起來。

殭屍的皮膚因為屍氣的緣故刀槍不入,但她畢竟還是人的構造,就算骨頭再怎麼硬,基於構造的限制只要用麻繩綁得合適她就沒有辦法再動彈。

牽住繩子另一頭的我伸手猛地一拽,起屍的老太太重心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手腳不管怎麼掙扎始終都沒有辦法從麻繩裡掙脫出來。

看見這種情況的我長舒了一口氣,要是連這種捆屍的手段都對老太太沒用,那我和蕭九九還真只能用刀把老太太的頭給砍下來了。

控制了屍體,接下來只需要把老太太體內的屍氣給去除掉就萬事大吉了。蕭九九把早就準備好的糯米拿過來一把一把地往老太太身體上灑。這些糯米一挨到啊老太太的皮膚,老太太的皮膚上就會升起一團黑色的煙霧。

相信很多在醫院工作的醫護人員就知道屍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每當有病人瀕臨死亡的時候,從他們的嘴裡呼出來的氣往往都會伴隨著惡臭,甚至還會給你一種頭暈眼花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病人有口臭把你給燻暈了,而是他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呼出來的這些氣其實就是屍氣。

屍氣之所以會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是因為屍氣與生氣是完全相剋的,也就是說屍氣完全就是有害身體甚至是有害性命的。

整整五大碗糯米倒在老太太的身上,這老太太身上的屍氣量自然也是極大的。一直到最表面那一層糯米不再變色,我和蕭九九這才停手,靜靜地等著老太太身上的屍氣散發完,然後把她重新弄回棺材裡。

“去,把給老太太準備的壽衣拿來。”

蕭九九吩咐了我一聲,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就準備去法壇後面把壽衣拿來。誰知道也就是這一轉身,看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穿著天藍色的布衣,正坐在一個搖椅上笑盈盈地看著我們。

恰在這時遮住月亮的烏雲散開,月光從天上照下來照在老人的身上,隨後竟然從老人的身體裡透了過去……

我發現這個老人沒有影子,整個人就像是一道口虛影在那裡,那笑容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和各種妖魔鬼怪打過太多次交道,即使知道這眼前的可能不是一個人,我還是勉強牽扯出一個笑容問道,“老人家,您在這裡呆著幹什麼,是不是迷路了?”

一般人死後都會有地府鬼差帶他們走,但這從陽間通往陰間的路並不好走,有些人生前犯迷糊也就算了,很有可能死後也犯迷糊,跟在鬼差的後面走著走著就走丟了。

當然,我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強調迷路二字,其實就是想提醒這個老人她已經不屬於陽間了。

老人先是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笑道,“小夥子,你們這樣對付殭屍是不對的。你們應該把它的頭砍下來,這樣它就肯定不會亂來了。”

一個死了的人教我們對付殭屍,眼前這一幕怎麼看怎麼詭異。但人死之後其實是繼承自己生前所知道的東西,也就是說如果眼前這個老人生前不知道怎麼對付殭屍,那她現在肯定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老人家,這殭屍的屍氣已經被我們散去了,您放心吧,馬上我們就給她穿壽衣讓她重新入棺。”

老人又在這個時候搖頭道,“不對不對,就算把殭屍的頭給砍下來了也不能重新入棺。它們會找自己的頭,找到自己的頭後就會變成無頭屍,比殭屍都還要可怕。”

這老人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這一番對話弄得我哭笑不得。

您老人家自己都是死人了,還用得著管我們怎麼處理這殭屍嗎?

就在我準備用點手段幫她把地府鬼差給引來的時候,這老人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鬱起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殭屍,陰測測地說道,“你讓我受盡折磨而死,現在自己也嘗到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老人這麼說我打心底裡冒出一股寒意。

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咽了口唾沫問道,“老人家……您,您叫什麼名字?”

老人眼神陰冷地看了我一眼陰測測地笑道,“我?你們不是今晚要抓我嗎?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轟!

一道驚雷從空中閃過,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坐在椅子上的人才是老太太!

那既然眼前這人是老太太,被我們制住的又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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