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不是元寶叔那種花錢不眨眼的土豪,當我和曾萬久從金龍廟裡出來的時候,那些和尚雖然表面上笑嘻嘻的,但心裡還指不定怎麼罵我們倆。

看著寺廟外面依舊是人山人海,我嘆了口氣對曾萬久說道,“這寺廟我們也進去看過了,該交的錢也都交了,這種騙人錢財的事情應該不歸我們管吧?”

當時下山化緣的時候只聽法心說山腳下最近不太平,但和他這一路走來我也算是對他有一定瞭解了。法心嘴裡所說的不太平,並不包括坑蒙拐騙這一類的事情,畢竟淨空寺專注驅妖三十年,從來沒有管過俗事。

我本以為從這寺廟裡出來後,我這化緣的任務也就算了完成了,接下來自己只需要考慮怎麼和法心商量一下不當淨空寺的和尚,實在不行掛這個名頭外派也行啊。

誰知道曾萬久白了我一眼,很是鄙視地說道,“你小子這麼多年算是白混了,剛才那個寺廟裡那麼重的妖氣,你難道就沒有聞出來嗎?”

“什麼?妖氣?”

如果不是曾萬久在我心裡還算是一個靠譜的人,我現在肯定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氣味這種東西說玄妙也玄妙,說簡單也簡單。就好像沒有養過狗的人,可能聞到狗身上的臭味只當是狗沒有洗澡,這麼一種籠統的概念。但對養過狗的人來說,這狗身上的臭味又分很多種,到底是屎臭尿臭還是汗臭,這些臭味他只需要聞一下立馬就知道,從而判斷那只狗的衛生情況。

同樣的道理可以用到妖魔的身上。因為妖魔始終都是後天才修煉成人形的,所以他們化作人形後就算外貌上和人差不多,但自身的一些動作和氣味卻是沒有辦法隱藏的。就好像狐狸精化身的女人一般都十分好看,但只要你人走近了,就會聞到一股很濃郁的狐狸臭味,這也算是老天爺在緊急關頭給普通人最後的提示。

正是因為妖魔的氣味不好隱藏,因此如果這寺廟裡有妖氣,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而不是此時再等曾萬久提醒我。我甚至把師公送給我的應魔珠給拿了出來,看看這應魔珠到底有沒有反應。

“嘿,你小子這袋子裡寶貝倒是不少。”

看見應魔珠曾萬久的眼睛都瞪大了,我一把把他的手給拍開,指著應魔珠對他說道,“看見了嗎?如果剛才這寺廟裡真的有妖魔,那我手裡的這顆應魔珠就會變成紅色,而不是現在這種透明的樣子。”

曾萬久嘿嘿一笑,不屑地撇了撇嘴對我說道,“這寶貝再是寶貝,也只是死物,沒有什麼好稀奇的。而我的這鼻子是活的,我說聞到了妖怪的氣味,那就是妖怪的氣味。你小子也別在心裡給我打什麼小算盤,沒用。去,買幾個饅頭回來,我們今晚就蹲在這裡了,看看這寺廟裡的和尚們到底想要搞什麼名堂。”

得,就算把應魔珠給拿了出來,這曾萬久還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十分固執地要守在寺廟的外面。

日落西升,斗轉星移。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鍾寺廟裡的和尚宣佈關閉廟門,那些守在外面的香客們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從這條街離開。

曾萬久對我一招手,他一陣小跑跑到某個牆角處,蹬蹬蹬在牆上連踩三腳,他甚至都沒有用手借力,整個人就跳上了圍牆,半蹲在上面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瑪德,這和尚是屬貓的嗎?長這麼壯身手還那麼敏捷。

看我好半天都沒有爬上來,曾萬久一臉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放下一隻腳讓我抓著他的腳爬上去。

好不容易從外面翻進寺廟,我們趁著黑一路摸到了和尚們休息睡覺的廂房。出乎我們意料的是,白天那些在外院負責誦唸經文和禮儀引導的那些所謂‘高僧’,其實就只是龍王廟招來的一群臨時工而已。

只見這些和尚把身上的袈裟都脫下來,換上自己衣服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有的和尚光頭看起來像社會上的混子老大,而有的人則把早就準備好的帽子和墨鏡帶上,這沒頭髮的缺點竟然硬是讓他們給搞成了潮流。

“你們幾個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注意點人,別讓那些沒走遠的香客給看見了。”一名身穿灰袍袈裟的和尚雙手抄在長袖裡,笑著對這些還在打鬧的‘臨時和尚’提醒道。

那些‘臨時和尚’不以為意地擺手,“釋海大師,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我們都懂的。在這廟裡我們是道貌岸然的大師傅,那些香客對我們那一定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在這外面可就不一樣了,只要出了這廟門,我們就只是我們,和金龍寺一點關係都沒有。”

‘臨時和尚’們的話看起來讓那個什麼釋海大師十分滿意,目送著這些假和尚走出去好遠,他這才關上廟門施施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小子,你看明白了嗎?”

我一愣,沒理解到曾萬久這突然沒頭沒腦冒出來的這一句話。

“看明白什麼?”

“那個守門的和尚啊?你沒有聞到他身上的妖氣?”曾萬久很是鄙視地看著我說道,“剛才送走的那一批假和尚,應該是寺廟裡唯一的一群普通人了。不管是多厲害的妖,到了晚上都需要出來吸收月華的能量,所以那個守門的僧人才會在半夜裡把那些假和尚給趕走,不讓他們在廟裡留宿。”

曾萬久的這一番話說得我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妖會吸收月華我知道,但曾萬久憑什麼就咬死了那守門的和尚就又是妖怪了,難道說他真有一個狗鼻子?

見我一臉的不相信,曾萬久怒了。他右手中指扣住食指,無名指彎曲小拇指與大拇指豎直,嘴裡低聲誦唸了幾句經文,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就戳在了我的後腰眼上。

這腰眼直接關係著人的腎臟,普通人冷不丁地戳著一下尚且痛得人受不了,更不用說曾萬久那能夠在磚上開個洞的手指突然戳上來了。

我被曾萬久這麼一戳痛得臉都白了,差點沒有直接尖叫出來,但這種痛感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麻溫暖的感覺,順著後腰腰眼來到丹田處,再由丹田直接轉遍我全身的經脈。

老實說這種點穴手藝要是放到按摩店裡那肯定生意火爆到不行,但我這享受的同時又覺得不對,曾萬久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在這種時候給我整個全套馬殺*?

我正這樣想著,那轉遍周身的熱流突然衝上鼻子,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噴嚏,直接一團粘糊糊的鼻涕就從鼻子裡噴了出來落在地上。

早有準備的曾萬久拿出一張紙遞給我淡淡地說道,“本來這通五竅的階段應該是你自己去參悟的,但現在情況特殊,我就強行運功幫你把鼻竅給通了,你不用太感謝我。”

曾萬久說的什麼我已經不太在意了,因為在那鼻涕噴出來以後,我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鼻腔通竅感。這種感覺就好像從出生到之前,我的鼻子其實一直都有一團棉花堵著,只不過我知道,現在那團棉花被弄出來了,這一呼一吸間就連周圍的空氣氣味也變得復雜起來。

這一次不用曾萬久開口,我的確聞到了時有時無的臭味從守門和尚那個房間那裡飄過來。這股臭味初聞之下很像臭豆腐的味道,但仔細一聞會發現,這根本就是腐臭的味道,而不是像臭豆腐。

我相信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會天生自帶這種腐臭的體香,也就是說守門的和尚肯定是妖怪幻化的,而且這個妖怪還以吃腐肉為生,成天和腐肉打交道。

知道了這守門和尚是妖,我又拿出應魔珠,發現應魔珠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像是沒有察覺到這寺廟裡的妖氣。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師,這應魔珠是不是壞了?怎麼我都能夠聞到妖氣,但是這應魔珠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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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萬久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這寶貝再寶貝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再說了,這應魔珠之所以能夠感應到妖魔,是因為妖魔身上有特殊的靈場,和其他的生物都不同。但這金龍寺本身就是一座大陣,在這大陣裡你的這個寶貝感應不到妖魔的靈場,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別廢話了,跟我來。”

幫我通了鼻竅,曾萬久帶著我直接摸到了守門和尚的門外。

我們這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釋海和尚沉聲問道,“要修無上法,就必須信師,只有師徒不二,你才能修得正果圓滿自身。我且再問你一次,是否願意與為師修行合歡秘術?”

一個女人猶豫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師傅,弟子還是有些不明白,這修行就是修行,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和師傅您坦誠相待?”

“覺得害羞嗎?”

“是。”

“那是心魔。”釋海和尚又一次逼問道,“你可願意師徒不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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