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入腹,就算那條青龍再怎麼廢物,也不至於被蕭九九一劍就能秒掉,更不會再師父的授意下平白無故地自己標註出逆鱗所在的位置,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

更讓我覺得驚奇的還是蕭九九竟然可以一下跳那麼高,簡直就像腳下裝了彈簧一樣。

蕭九九從天而降,右手拿劍,左手捧著那條想要化龍卻沒有成功的鯉魚。可以看見鯉魚的脖子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也正是這道口子讓鯉魚徹底失去了生機,變成了一條死魚。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盯著那鯉魚看了許久,我十分疑惑地問道,“師父,那條什麼青龍就這樣死了?它死了以後三魂七魄也是離散進入地府嗎?”

聽我這麼問,師父搖了搖頭說道,“這萬事萬物有陰就有陽,有生就有死。龍會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只不過它們的魂魄的確與眾不同,和人的三魂七魄離散不同,龍魂就算離體也是在一起的,它們的神魂也不會下到陰司,而是會上到九天,受刑之後消除掉身上所有的罪孽與記憶,重頭再來。”

聽師父這麼說,我真不知道這種處置龍魂的方式究竟算是殘忍還是仁慈。說他仁慈吧,刪掉所有記憶重塑的龍魂可以說是一個全新的生命了,以前的惡龍在靈魂層面上相當於被處以死刑。說他殘忍吧,畢竟這龍魂也只是抹掉記憶,並沒有真的魂飛魄散。誰知道這惡龍今後會不會因為什麼機緣巧合恢復記憶。

不管我怎麼想,這萬事萬物都是有一套執行法則的。眼睜睜地看著一道青光從鯉魚體內鑽出沖天而起,師父長舒一口氣,隨手把鯉魚的屍體給丟進了水裡。

“走吧,我這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現在就是你這裡了。”

被師父這麼意有所指的一說,我心頭一跳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雖然我沒有拜老乞丐為師,但老乞丐確確實實給了我一本新刀賬,而且我也很久沒有繼續賒刀了。

收拾好佈陣用的東西,帶著師父和兩女回到我住的那個老舊小區,才剛進院子就看見了在晾衣服的張巧巧。

今天的張巧巧穿著一身警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還要出任務。最要命的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手上拿著的正是我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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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個老不死的還在旁邊好死不死地補了一句,“哎,我用情專一的優點你真是一點都沒有學到。”

我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地走上去問張巧巧,“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察覺到我的表情不對勁,一身警服的張巧巧把目光投到蕭九九身上,兩人四目相對,就像敵人一樣互相打量起來。

我站在兩女中間心跳都加速了,生怕她們一個看不對眼就打起來。好在無論是張巧巧還是蕭九九,兩人都聰明的知道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那就不要去做一些沒用的事情。

“蕭九九。”

“張巧巧。”

兩女十分有默契地伸出手握了握,然後就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完全把彼此當成了陌生人。

把盆子裡最後的一點衣物給晾好,張巧巧這才和我解釋道,“我今天正好要在附近執勤,所以就想著過來給你收拾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衣服都給你洗好了,你回去吧,我這就去巡邏。”

張巧巧這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我反而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我有些不自在地帶著蕭九九準備往樓上走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小輩王俊,請前輩指教。”

王俊?指教?

一聽到這兩個關鍵詞我身上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我師父是會功夫不假,但就像老乞丐說的,我師父的功在普通人裡算是出類拔萃,但在修行者這個圈子裡是根本排不上號的。王俊這小子下手也沒個輕重,要是真把師父給傷到了那怎麼辦?

見我急急忙地往前面跑,蕭九九和蘇小沫也緊隨其後。

砰!

王俊手拿盤龍棍被師父一腳連人帶門的給踹了出來。看見眼前這一幕的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王俊好歹也有築基巔峰的本事,師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他給虐了?

王俊一擦嘴角的血,提著盤龍棍正準備再衝進去,師父整個人就從房間裡出來了。只見師父左手抓住王俊的手腕,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往前一推,王俊整個人騰空而起,後背重重地砸在走廊鐵柵欄上,差點沒被把鐵柵欄給直接撞爛。

“小夥子年輕氣盛是好事,但隨便說一句話就炸毛,你這就不叫有血性了,叫作傻。”

王俊很不服氣地對師父說道,“你侮辱我可以,侮辱懷安王家就是不行!你要是有膽子就把我放開,我們到下面的院子裡去打。這屋子的空間太小,我王家盤龍棍法施展不開。”

一聽王俊這麼說我就知道肯定是師父剛才又嘴臭了。只不師父的身手的確出乎我的意料,能把王俊當小孩兒一樣打,師父這修為再怎麼說也有結丹期了。

“懷安王家盤龍棍?”師父冷笑一聲,右手放開在王俊身後的鐵柵欄重重一拍,鐵柵欄頓時凹下去了一大塊。“著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我們自己的身體。如果你小子連這一點都搞不清楚,那我勸你還是放下這根破鐵棍子吧。”

這也是一巴掌拍在鐵柵欄上面,要是這一巴掌拍在人的身上,那人怎麼受得了?

王俊算是被師父給徹底弄服了,他拖著棍子走出小院一個人去思考人生,等他完全消失在我們視野裡以後,師父這才抱著手呼氣,“瑪德,痛死老子了。”

我在旁邊看得一陣無語,之前的震驚和敬佩現在全都化成了無語。

“師父,你不是說這最厲害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嗎?”

“屁!”師父沒好氣地說道,“這人的身體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手槍?你小子別以為你現在會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無法無天了。能讓你死的辦法有很多種,人家不一定非要和你拼菜刀。”

師父說的這話算是把我給點醒了。的確,冷兵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熱武器的天下。就算是薛昌松那個境界的高手,也不會說身體是完全防彈的。

在我住的房間裡轉悠了一圈,師父覺得我住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low了,最關鍵的是房間不夠,蕭九九如果住在這裡也不方便。

接著師父就打了個一個電話給元寶叔,沒一會兒的功夫一輛卡宴就停到了小院外面,引起了不少人圍觀。

“這位就是張師傅吧?我是來接你們的管家徐明慎,你們可以叫我老徐。各位在漢城的落腳處我已經安排好了,請上車。”

徐明慎看上去和師父差不多的年紀,舉手投足間彬彬有禮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卑微討好。我和蕭九九倒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元寶叔的花錢如流水,倒是蘇小沫第一次坐這種車,在車上顯得十分緊張不安,連手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

元寶叔是師父的錢袋子,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跑到漢城來,但一下車我就有一種回到了茂縣草堂的感覺。

在漢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周圍的店鋪全都是規規矩矩的商鋪,偏偏我們住的這個地方被前後上下打通,硬是給改成了和茂縣草堂差不多的三庭格局。

“師父,你這……你該不會在茂縣還準備行醫吧?”

“行什麼醫,我們的本行是賒刀你忘了?本來你小子要是不踏入這個圈子,我是不準備把鍛刀的本事交給你。但既然你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那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走吧,跟著我進去走一圈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推開前庭的大門往裡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我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地方雖然從外面看是和茂縣草堂差不多,但是一走進來格局就完全不一樣了。

院子裡放著一左一右兩個丹爐。和廟子裡那些香爐不同,這兩個丹爐裡面實實在在是高溫,旁邊還有兩個控火的工匠師傅光著膀子往丹爐里加東西。

“師父,這鍛刀不是我們賒刀人自己的本事嗎?你怎麼……怎麼弄得像一個工廠一樣。”

越是往裡走,我越是搞不清楚師父到底是要幹什麼了。

熔鐵的地方,冷卻的地方,打鐵的地方……

每一道工序都有一個專門處理的地方,這種流水線般的作業,和我想象中賒刀人一錘一錘打出刀具來,再一個人給每一把刀開鋒的情景完全不一樣。

師父白了我一眼說道,“我們每次出去都要背好幾十把刀,如果真讓為師我一把一把地錘出來,那這刀夠賒嗎?”

師父這麼一說倒也是,別看賒刀人以刀換諾好像挺玄乎的。但其實更多時候賒刀人是以賣刀為主。畢竟要是你一點錢都不賺,下一次這些刀又從哪裡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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