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這流傳於江湖的一句話，師公在當初教我拳的時候也說過。就算我能拳拳到肉一拳放倒一個小朋友，這三十多把刀朝我砍來，我總會有應接不暇的時候，最終死在亂刀之下。
根本不和這些人纏鬥，我轉身把趴在地上的龍華給架起來，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
“都別過來！你們誰過來我就殺死他！”
見我挾持他們老大，這些打手還的確猶豫了一下。但是當他們看見那個少女一點反應都沒有在全神貫注玩手機的時候，打手們心裡頓時就有了底，二話不說揮舞著砍刀又朝我衝了過來。
我沒想到這些小混混這麼狠，竟然連他們老大龍華的死活都不顧了。
退無可退只能殊死一搏，我把龍華丟到身後正面迎了上去。離我最近的一把刀當頭砍下，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留活路，刀刀都朝著要害砍來。
出手把那人拿刀的手腕一抓，我整個人往後一退手上一擰，將他手上的刀直接給奪下來。有了武器的我心裡稍微有了底，如下山猛虎般衝殺了進去。
數不清楚我到底碰落了多少把刀，我只知道擋在身前的都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等我把最後一個人給放倒後，我被血模糊的視野才漸漸恢復焦距，變得清晰起來。
站在門外的少女總算不玩手機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就像看怪物一樣。
沒有了對手，我身上受傷的地方也開始有了痛感。之前氣勢洶洶圍著我的那些打手，現在全都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我給弄殘了。
“你……你別過來！”
就算膽子再大，她也始終只是個孩子。看我提著刀一步步走向她，少女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她是個孩子不應該傷害她，但我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動作，想要去攻擊她。
砰！
子彈擦著我的耳朵飛過，就在小女孩兒把手槍掏出來的同時，我手裡的砍刀就磕在了她的手槍上，這才沒有被她一槍給爆頭。
不等小女孩兒再開槍，我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擰，右手砍刀直接頂在了小女孩兒的脖子上。只要我願意，下一秒小女孩兒就會血濺當場。
“你不要殺我……我的爸爸有很多很多的錢，嗚嗚嗚，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你。”
小女孩兒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得我一陣心軟，就在我準備放過她的時候，女孩兒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的右手剛想要用力，後腰就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
之前被我放開的龍華，現在從後面左手勒住我的脖子，一邊往後退一邊獰笑道，“臭小子你還挺能打的啊，把老子這麼多的兄弟都給放倒了。只可惜你還不夠狠。你要是夠狠就成傳奇了，現在嘛，哼哼，老老實實地給老子躺下吧！”
老實說龍華這一刀是戳中要害了，如果換作平時，此時我肯定早就躺下了。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背叛幹湧上心頭，我整個人都憤怒了。
如果之前不是我把他丟到身後，而是用他當人肉沙包的話。他死定了不說，我也不用搞得現在這麼狼狽。沒想到一時的心軟給自己帶來了這種致命傷害，被龍華勒著不停往後退的我腳步一頓，怒吼一聲翻手就朝著龍華的脖子掐了過去。
老實說這樣翻手的力量根本不夠，但就是這麼一掐，我只聽見咔的一聲，身後的龍華就沒動靜了。
被掐死的龍華像灘肉泥直接軟倒在地上，剛才還拿槍打我的少女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動力，我跟著倒在地上，找了個地方靠著。
龍華那一刀傷到了臟腑，剛開始我還能強撐，但很快我身體的熱能就逐漸下降了。
“我讓你來找龍華，目的不是真的讓你把錢給要回來，而是讓你知道在任何角落都會有不公平和暴力。如果心軟，就會想你現在這樣，和狗一樣死了也沒人知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忍不住抬頭看。穿著一身皮衣的老乞丐站在我的身前，而他的身後，站著之前逃走的少女。
此時的少女表情就真的是驚恐了，看得出來她很想和老乞丐保持距離，但她就像被點了穴，完全沒法動彈。
老乞丐蹲下來將一顆紅色的丹藥倒在手心裡遞到我嘴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不能在心軟了，吃吧。”
紅色的丹藥入口即化，就像喝酒一樣，這液態的丹藥順著喉嚨滑進肚子裡，將我整個胃都給灼燒得不行。這丹藥吃下去雖然難受，但我受傷的地方全都癢了起來，就像是傷口癒合一般。
十分鐘的時間不到，我的呼吸就漸漸平穩起來。等我覺得整個人都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轉身會看才發現後腰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個傷疤。
“殺了她。”
老乞丐將一把匕首遞給我，偏頭示意我殺了那個少女。
“求求你，不要殺我。”
少女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看著我的匕首慢慢頂上她的脖子，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我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讓我捅下去，只要捅下去就能報一箭之仇。但當匕首破開少女脖子皮膚的時候，我還是深吸一口氣住了手。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麼，但她始終是一個孩子，放她走吧。”
老乞丐冷笑一聲，右手食指一動。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剛想要往後退，之前還柔弱無比的少女徒手抓住了我的匕首。
“鍛體期的高手，你還真當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女孩兒嗎？”
可能是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老乞丐的手上逃走，恢復行動能力的少女沒有轉身就跑，而是徒手把匕首直接搶了過去。
按照老乞丐的說法，這種鍛體期的高手已經刀槍不入了，匕首在少女的手上就和紙糊的一樣，實際上並不能對她造成任何的威脅。
也就是說之前她那些楚楚可憐的樣子，全都是裝的。
咔吧！
速度比我快的少女一巴掌扇了過來，我往後一躲剛好躲開，眼睜睜地看她這一巴掌扇在鐵板上，將鐵板直接打凹了下去。我這下瞭解到自己和她的差距了，這簡直就是小孩兒和大人的差距，只不過我是小孩兒，她才是大人。
“跑什麼啊，剛才你不是還想要殺我的嗎？別跑。”
見老乞丐完全不插手我們之間的戰鬥，少女的膽子頓時就變大了起來。追我也不追的那麼急了，就像貓戲老鼠一樣一點點地向我靠近。
如果少女跑起來，我還能利用周圍的一些障礙物暫時周旋一下，她現在慢了下來，反而我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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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桌子擋著，少女就把桌子直接給掀飛，有椅子擋著，少女就直接把椅子給踩碎。這樣一路勢不可擋地走過來，反而和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拼了！
我從旁邊順手抄起折凳朝著少女的頭砸去，只聽得哐當一聲，女孩兒的頭皮雖然破開一條口子流了血，但她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大叔怪只怪你太沒用了。”少女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噔噔噔連退三步背部撞在牆上。不等我緩過氣來，少女直接右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給頂了起來。
她很是囂張地對老乞丐說道，“前輩，你想要培養的這個徒弟不行啊。就他這種水平，還是不要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混了。你放我走，我饒他一命如何？”
老乞丐直接無視少女，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影片放在桌上。
影片裡是一個著火的房子，在房子的外面有不少的消防員在救火，而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在街邊哭得撕心裂肺。
“2005年，南衝市市中區一個公寓樓無故起火。因為是在晚上，加上火焰蔓延地很快的緣故，住在那棟公寓裡的兩百多戶人只有三分之一逃了出來，死傷五百餘人。”
見老乞丐放這個影片，少女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掐我的手更用力了，沉聲問道，“前輩，都是在這圈子裡混的，你把這影片拿出來是什麼意思？”
手機影片畫面一轉，在一家醫院的一個病房裡，地板和床單上全是血，周圍還有幾個被剖開肚子死不瞑目的女人。
“2010年，正燕縣某家婦幼醫院。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住在婦幼醫院裡待產的79名孕婦被人殘忍殺害，肚子裡的孩子被人用刀強行取出，隨後又丟擲一旁。由於沒有麻醉以及正確的消毒處理，79名孕婦和胎兒慘死醫院，直到現在那醫院都還荒廢著，沒有人敢進去。”
看著這些令人髮指的影片，感覺到少女掐我脖子的手越來越緊，意識漸漸模糊的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又不敢確定。
直到老乞丐點開第三個畫面，這一次影片終於拍到了行兇者的正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