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臨絕境的時候總是會爆發出潛能。

眼睜睜地看著趙紫嫣被人拖走,我骨子裡的那股蠻勁兒就上來了。左手抓住套脖子上的套索,我想都沒想右手握拳重重地朝著身後砸了過去。

鐺!

就像是砸在一塊硬鐵上,我的手都震痛了,但也感覺自己好像打碎了什麼東西。

套在脖子上的套索變鬆了些,我趕緊拿出匕首把套索給割斷,還沒等那坨黑乎乎的東西站起來,衝過去就把匕首放了上去。

走近了才發現偷襲我的是一個‘黑人’,他全身上線都抹著黑色的顏料,前胸後背還披著類似盔甲一樣的馬甲。只不過這堅不可摧的盔甲已經被我剛才那一拳打出了裂縫,如果我力量再大一點,這人很可能直接被我給打死。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襲我們?”

匕首放在‘黑人’的脖子上,他臉上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好像我殺不殺他根本就無所謂。

“和我玩沉默是金?”我順手在黑人的臉上一搓,頓時搓下了一大塊黑色的顏料,露出那人本來的膚色。

被我摁在地上的黑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咬著牙想要掙扎起來,我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耳光。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帶我去找剛才和我一起來的女孩兒,要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與我作對。”

匕首順著黑人的脖子往下滑,一直滑到黑人大腿位置的時候,他的眼裡總算有了一絲驚恐。我故意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匕首又在黑人的腿上輕輕拍了拍。

不怕死的人可能很多,但不怕痛的人卻很少。知道我是認真的,這一次不用再多費唇舌,黑人就主動站起來被我用繩子套住雙手在前面帶路。

周圍的環境很黑,黑人帶我走的地方更黑,就像在無數首尾相連的水泥管道裡行走,這一路上雖然沒有什麼雜物,但我總覺得在看不見的地方隱藏著很多的危險。

走了大約有五分鐘,我已經快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了。也就在這時被我綁著的黑人猛地往前衝,把我直接拉了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

逃跑不成,就想著用周圍的什麼東西把繩子給割斷。只可惜他不知道我捆他的這個繩子用特殊草藥泡過。不僅相當地有韌性,而且還十分的耐火耐割,不用另一種草藥浸泡基本是弄不斷的。

兩種方法都嘗試失敗,我慢慢地把繩子縮短,從後面一把掐住黑人的喉嚨。

“嗚!嗚嗚嗚!”

被我扼住咽喉,之前還表現得很淡定的黑人掙扎突然變得劇烈起來。我意識到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肯定有什麼變故,要不然黑人不可能有這個反應。就在我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四個尖銳的東西突然頂在我的後腰上。

“把她放了,我們放你走。”

我的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後什麼時候有人摸過來,而且一來還是來四個。

我身後的四人相當專業,尖頭對著的地方,都是五臟六腑這種比較重要的部位。只要他用力把我戳穿,那我肯定活不了。

後背被人偷襲,我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用不不屑地口吻說道,“你們的人還在我手裡,如果你們不想她死,就老老實實丟掉武器走到我前面來。”

我本想著這麼互相要挾至少能夠維持局面的平衡,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之前還在我懷裡喘粗氣的黑人,突然氣息變得平穩起來。

我的心咯噔一聲揪了起來,人只有在做重要決定的時候才會屏氣凝神。

在我懷裡的黑人突然不顧一切地動了起來,如果我不收手,那這個黑人肯定直接就撞在匕首上了。

慌忙中我把匕首給挪開,也就在這時在我身後的那人一腳踹在我的後腰上,用力往後一拉將我整個人拉得往後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時心軟的我非但沒有把黑人給殺掉,反而被別人給控制了。

從黑暗的甬道裡走出來,有了光亮我才發現之前站在我身後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只不過這一個人手上拿著四根削尖了的木棍,剛才同時頂在我的腰上給了我身後有四個人的錯覺。

甬道之外沒有所謂的世外桃源,有的只是一條窄得可憐的小溪,和幾個隨便搭建起來的屋子。

一群全身塗黑的人圍著一塊紅色發光的石頭坐著,趙紫嫣雖然脖子上套著繩索,但此時的她一點都沒有被人脅迫的感覺,反而跟著這群人圍坐在石頭旁,一臉的興奮。

“玄清,你快來看,這塊石頭!”

淡紅色的光芒從石頭裡若隱若現地顯現出來,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趙紫嫣,發現此時的她表情什麼的都很正常,絲毫沒有被人控制的異樣。明明是被人綁架過來的,為什麼現在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不等我開口,頭上戴著樹葉編織頭環的黑人開口道,“怎麼回事,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

客人?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還有些納悶兒,畢竟我們這第一次見面著實算不上友好。

押著我過來的兩個黑人恭敬地對那草冠黑人鞠了一躬,隨後毫不遲疑地把我手上的繩子給解開。

“坐。”黑人對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我走過去挨著趙紫嫣坐了下來。

趙紫嫣一臉興奮地用手肘撞了撞我說道,“你快看那塊石頭,寶貝啊!”

此時的趙紫嫣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滿腦子想的都是眼前的那塊石頭。

說來也奇怪,且不說這塊石頭為什麼能自己發光,就說我坐在這石頭旁邊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寒氣正被一點點的抽走。

體寒溼熱,這對普通人來說算得上是致命的東西了。在中醫裡有一種說法,如果一個人能夠完全把自己身體裡的寒毒火毒給祛除,那麼這個人不說仙福永享,但活個百八十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我看兩位的衣著,應該是第一次來絕地吧。”

“絕地?”我皺著眉頭問道,“這裡難道不是鬼門嗎?”

草冠黑人呵呵一笑,伸手一抹,臉上裸露出一大塊白色的部分。

這種白並不是單純的白,而是一種瑩白。就好像電影電視裡那些用濾鏡過濾了的明星一樣,這黑人的皮膚簡直可以用美如白玉來形容。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我就忍不住暗罵自己也是太久沒和蕭九九在一起了,現在看見個黑人竟然都會覺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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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只是我們對這裡的稱呼。每年都會有人誤闖進絕地,但還從來沒有人從絕地裡出去過。如你所見,絕地裡沒有草木,沒有動物,也沒有陽光。唯一有的就是這一條小溪。小溪的水不多,但足夠我們活命了。”

之前我就是覺得這些黑人哪裡看起怪怪的。現在聽草冠黑人這麼一說,這才意識到他們身上都沒有衣服,穿的全都是和硬鐵盔甲一樣的東西。這些盔甲又硬又沉,如果是我我就寧願裸著也不想天天揹著這麼一個龜殼。

見我目光始終落在他們的衣服上,那草冠黑人大手一揮,馬上就有另外兩人拿著黑色的盔甲朝我們走來,示意我們穿上。

趙紫嫣倒是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趕緊把她拉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像這種玩意兒我以前聽師公說起過。很多偏僻的地方,本來人就很少。因此像這種土著,他們大部分情況下是不會對外來者下殺手對的。近親結婚會讓後代變傻,這種道理不需要多高的知識,只需要多生幾個孩子就知道了。

所以當黑人拿出這兩件黑色盔甲來的時候,我想的全是這盔甲穿上去容易,就是不知道脫下來會不會很困難了。

見我不肯穿黑色的盔甲,草冠黑人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自己臉上的黑灰全都給抹乾淨,讓你們看看我們其實是同類。但如今的我不敢這麼做,我怕我這麼做了後會給我的族人帶來麻煩。”

我的嘴角抽了抽,越發地覺得這個什麼狗屁草冠黑人危險了。

按照他之前的說法,來到絕地的人都是不小心進來的,而且進來以後基本沒人找到過出路。也就是說這些人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和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但他卻說這些黑人是他的族人。更要命的是那些黑人一個個的還全都點頭,一副我們是幸福美滿大家庭的樣子。

不用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在這所謂的絕地裡生活了太久經歷了太多,所以慢慢地開始抱團取暖,用最親近的關係來支援彼此,守望相助。

沒人會閒的蛋疼把這麼重的東西背身上,這些黑人也是一樣。

就在我準備問他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在我們身前的這塊石頭突然變得火紅起來,就像是一塊燒燙了的鐵。

甬道那邊傳來一陣陰風,隨後一群身穿白袍的孤魂野鬼排著隊地從甬道裡走出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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