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要平平安安的生活,再也不被守墓人這個身份打擾。另一個想要透過做好事來續命,同時希望能夠知道父輩的恩怨到底是什麼。

魏老九和馬峰都不約而同地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帶他們再上一次北山。

元寶叔這一次說什麼也不和我一起去了。在龍墓裡什麼東西都沒撈到,相信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元寶叔都不會再去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

雖然不跟著我一起走,但元寶叔還是用錢給了我最大的支援。他拿出二十萬讓馬峰和魏老九去黨陽縣採購他們覺得有用的東西,然後帶著自己的一堆保鏢離開了。

在去北山的路上,能夠明顯感覺到魏老九對我客氣很多。馬峰在旁邊看得不停冷笑,“魏老九你還真是天生狗腿子的命。有奶就是娘。”

魏老九看了眼馬峰腰上的槍,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都讓了馬峰這麼多年,再讓他一天也無妨。

雖然早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守墓人,但魏老九家裡還是有一卷有關陽候墓的畫卷。和一般古時候簡易的畫卷不同,我注意到魏老九拿出來的這個畫卷有九橫九縱,看起來像是圍棋棋盤。但是在每一個橫縱交錯的點旁邊,都有用古文註解的兩個字。

魏老九不明白畫上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我卻是一眼就看懂了,經緯圖!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浮現在人們眼前的未解之謎卻是越來越多。就好像曾經困惑了人們一個世紀的被百慕大三角,又比如埃及的金字塔和復活島的巨人石像。

越是科學技術發達,人們越發現這些未解之謎他們很難解釋。

就好像這經緯圖,最早是有西方提出,用來準確標定航船在海上的位置。但是很快就有國內的學者發現,其實在我們古時候就已經有了經緯的概念,還專門有一個與之相關的學問,叫作皇極經天。

這皇極經天一開始是道家五術之中的占卜,和紫微斗數以及子平推命是差不多的地位。但是隨著學習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突然發現皇極經天不僅僅是一門占卜學問,還是一個能夠結合現實實現準確定位的學問。

也就是說,在經緯定位方面,我們至少領先西方的那些學者兩千年。

見我盯著畫卷出神,魏老九在旁邊忍不住問道,“張老闆,這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見魏老九一臉緊張,我笑著對他擺了擺手說道,“畫沒問題,你們看。按照圖上的標準,我們此時就在黨陽這個星位上,黨陽在往上,就是所謂的奇彩位。但是再看這周圍,並沒有更多和山有關的星位,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北山,不是一個大的星位節點,在畫冊上並沒有標註出來。”

馬峰的反應最快,聽我這麼一說馬峰趕緊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張圖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沒辦法幫我們找到陽候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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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沒錯,這圖畫得太簡略了,我們沒有辦法在圖冊上找到陽候墓的準確位置。但你們再看這畫卷的旁邊有一句話。我想這句話肯定和陽候墓有關係。”

‘百業廢舉,孤煞當星’。

這八個大字龍飛鳳舞地印在畫卷側面,配合著經緯圖給我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古時候三教九流往下細分,那就是共工百業。只是這百業廢舉這話有些不明所以,這到底是廢還是舉,寫這八個字的人並沒有說清楚。

再看孤煞當星四個字,孤煞一般都是指人的命格。孤煞命格的人,一輩子都是鬱鬱寡歡,交不到真心朋友,就算交到了也會很快失去。而如果放在天象裡,孤煞就有了特指的含義。特指從火星方向飛來的天外隕石,也就是古人所說的掃把星。

兩句話都不像是在說陽候墓在什麼地方,而像是某種啟示。

魏老九和馬峰不會像我一樣想那麼多。他們都是獵人的後代,對這上山打獵的一套熟悉地不得了。

既然我這裡看不出什麼名堂,那麼他們就只能憑藉山林裡野山羊的腳印,來推斷這陽候墓大概是在什麼地方。

跟在兩人身後,不知道在這山裡繞了有多久。就在我兩腿發酸準備讓他們明天再上山找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對我做了個小心的手勢,然後慢慢地把身體匍匐在樹叢裡。

一開始我還沒弄清楚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但是很快我就感覺到了震動,就像是有成千上萬匹馬在一起移動一樣。

我整個人也趴了下來,慢慢地爬過去和兩人並肩。將眼前的樹叢撥開往下看,這才看見我們所趴著的這個地方是一個高坡,而在高坡之下,有一個馬蹄形的峽谷,峽谷裡有一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水灣。

一大堆的野山羊同時移動,它們有的在水邊休息,有的小羊羔則跑到水裡去玩水,還有一些精壯的野山羊在喝水。

“我的個乖乖,這得多少頭野山羊。”

現在城裡最流行的就是吃野味。要是元寶叔看見這裡有這麼多的野山羊,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要投錢在這裡成立一個野山羊捕獵隊。

“少說也得有一千多只。”魏老九舔了舔嘴唇,臉色潮紅起來。“老子殺了這麼多年的羊,還以為這北山的羊都死絕了。現在看來我殺的還不夠多。”

魏老九就是靠殺羊發家的,所以這些野山羊在他看來就是他生意的本錢,就是一個移動的寶藏。

馬峰的頭腦倒是清醒得多,他看見這麼多的野山羊冷笑一聲道,“魏老九,你現在都還敢打這些野山羊的主意。你也不想想看,要是這麼多的野山羊再和當初一樣衝進我們黨陽縣,這後果……”

聽馬峰這麼一說,我和魏老九都齊齊打了個冷顫。我也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野山羊並不是一個喜歡群居的動物。相比起綿羊之類的,野山羊性情爆裂,而且相對獨立。兩隻公的野山羊放在一起,出不了三天它們就必須要分出一個頭羊來。

這種分頭羊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就是兩隻羊用羊角互撞。只要哪一只羊先挺不住暈倒,那麼就是哪一只羊輸了。

這麼多的野山羊成群結隊的生活在一起,本來就是令人膽寒的一件事,要是它們真的再如馬峰所說那麼危險,那豈不是說這麼多年來黨陽縣的縣民們全都是頂著一個*在生活?

“走,下去把這件事和有關部門說一下。最好讓他們來解決處理。”

我第一時間就是先回去,看能不能說動當地政府讓黨陽縣的縣民遷移。但就在這時魏老九用手肘撞了撞我,一臉驚奇地指著前面對我說道,“你們看,那裡是不是有一塊石碑?”

順著魏老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馬蹄形山谷的中間,能夠看見最高的那個部分有一塊石碑。

石碑其實並不算大,但它周圍的地形也好,樹木花草也好,都像是被人精心修剪過的,自然而然地就將整個石碑個凸顯了出來。

拿著從黨陽縣買的望遠鏡往中間看,發現這石碑正刻著陽候墓三個大字。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管是魏老九告訴我的版本,還是朱大全告訴我的版本,這陽候墓都是在半山腰上才對。但現在石碑的位置非但不在半山腰上,而且可以說是在一個人完全上不去的大型石柱上。石柱高約二十幾米,周圍都是懸崖峭壁,完全沒有上去的可能。

也就是說魏老九和朱大全他們兩個所說的那些父輩故事,全都是假的?

我們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馬峰卻是沉吟了一會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們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北山上不只有一塊墓碑,而是有好幾塊墓碑?”

魏老九不屑地反駁道,“你以為這是野狗撒尿圈地盤,想有多少就有多少?這碑是絕對不可能多立的,要不然後人的香火怎麼受?”

魏老九雖然沒文化,但是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和活人可以買很多房子不同,除了疑冢,陰宅是絕對唯一的。甚至一些大的家族還會有自己的祖墳,所有死掉的親人都會葬在一起。

按照我師父的說法,這陰宅不僅影響子孫後代,還會影響自己投胎轉世。要是這石碑到處立,亂立,那麼後人的香火就會散,就會亂。

沒有後人香火供奉,那就說明這個人沒有福德。沒有福德的人,死後到了下面自然也不會好過。

這個陽候既然能用得起野山羊這種活守,想必也不會連這種道理都不懂。

馬峰拍了一下額頭無奈地對我們說道,“誰說他立這碑是為了受香火了。你們魏家自稱是守墓人,那每年你們有上山給這陽候上香嗎?”

馬峰這話把魏老九給問住了,打他記事以來,好像忠誠如他父親,真的也從沒上山上過香之類的。

哐!

山坡下面傳來一聲巨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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