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才被我打跑的高瘦男人竟然還有膽子回來,而且這一次還帶了他嘴裡所謂的王經理。

之前聽老頭兒說了一下我才知道,那高瘦男人是負責他們這個村野狗的打狗隊隊長叫畢航。而他帶來的這個王經理,是管這個片區十五個打狗隊地的經理叫王恆才。

一聽這打狗隊還有經理,我就知道這些肯定不適政府的人。恐怕也就是一些披著虎皮嚇唬老百姓的商人。

果然,那王經理穿著一身黑西裝就和高階白領一樣,捂著鼻子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畢航一臉諂媚地跟在王恆才身後,而在他們兩的後面,還有三十幾個手拿鋼管木棍之類的流氓子。

看我就端坐在院子中間,那畢航伸手指著我大聲地嚷嚷道,“就是他!王經理,就是他今天阻撓我們執法!”

畢航的情緒很激動,相比之下王恆才就顯得淡定多了。他走上來用很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緩緩開口道,“看兄弟這樣子,不像是本地人吧?”

我冷笑一聲道,“怎麼,不是本地人就不能在這裡待了?”

王恆才搖了搖頭笑道,“兄弟你誤會了。我沒說不能在這裡待,我只是說你不是本地人,那麼很多情況你可能就不瞭解,難免頭腦一熱會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我叫王恆才,是盛茂集團這片的負責人。就和小畢說的一樣,我們都是和政府合作的打狗隊,兄弟你要是多管閒事,那可不太明智啊。”

王恆才這一個小經理別的本事不知道,拿名頭來嚇唬人倒是一把好手。他他這一番話無非是想讓我明白這打狗隊的背景很大,黑白兩道都罩著的。偏偏我張玄清就是一賒刀人,既不黑也不白,所以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見我沒有答話,王恆才還以為我是被他嚇到了。他從兜裡摸出一包煙遞給我,隨後就開始招呼他身後的那些人喊道,“你們幾個都機靈點兒,到處看看這村子裡還有沒有野狗了,如果有就趕緊打掉帶走,不要讓野狗傷到人。”

一看這王恆才這是要當著我的面給我來個下馬威,我這心裡就一陣不舒服。我將他遞過來的煙給推開,看著王恆才的臉掐指一算說道,“王經理是吧?我觀你這面相印堂發黑紫府鬱結,氣血上浮而唇齒陰晦。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一段時間你都睡不好吃不香吧?”

見我把煙給推開,早就看我不順眼的畢航又咋呼了起來,他拎著一把榔頭很是囂張地指著我說道,“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你信不信老子一榔頭把頭給你砸爛?”

畢航話還沒說完就結結實實地挨了王恆才一個耳光。王恆才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問我,“兄弟,你是醫生?”

我輕笑一聲故作不屑地搖頭道,“我不是醫生,你得的也不是病。如果你不想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的話,最好讓你手下的這些人都住手,從今以後都不要再打狗殺狗。”

聽我這麼說王恆才有些猶豫,畢竟這打狗隊是他的晉身資本,他本人就是幹這一行的。這要是今後都不打狗沒了業績,他這個什麼地區經理很快就會有別的人頂上。

見他抿著嘴唇不說話,我心想還要給這王恆才下點猛料才行。我指著王恆才的右手說道,“這些天你是不是經常覺得自己的右手使不上勁兒,有時候甚至有刺痛的感覺?”

“對對對,兄弟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只告訴你你這狗要是再繼續打下去,不僅是右手,右腿和左腿全都要失去知覺。”

狗是有靈性的動物,尤其是和人接觸久了的狗它的靈智就和兩三歲的小孩兒差不多。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雖然狗大部分都是那些打狗隊員打殺的,但給他們每個月任務指標的卻是王恆才。因此這些被打死的狗怨氣都集中在王恆才一個人的身上,久而久之就會產生令醫生都束手無策的各種病症。

見我能夠這麼準確地說出他是右手有問題,這一下王恆才就是再虎也知道我不是信口胡謅的。他趕緊讓畢航去把村子裡其他的打狗隊員給叫回來,搓著手一臉討好地笑著對我說道,“兄弟……不是,大師。您之前說我這病是和打狗有關,那是不是我從今往後洗心革面辭了這份工作,右手就不會再痛了?”

我白了王恆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哪有這麼輕鬆。從今天起你不再打狗,最多是你的罪孽不再增加。但你以前犯下的那些錯還是會受到相應懲罰的。”

聽我這麼說王恆才一張臉就苦了下來。這右手的疼痛有多難受只有他知道。就和牙疼一樣,雖然不至於每一次直接把他給痛暈過去,但那酥酥麻麻鑽骨的痛總是讓他分心,晚上睡也睡不好,老是做惡夢。

王恆才雙手合十求我救救他,我心下一動,也準備趁這個機會看看這個盛茂集團到底是什麼來路。

和蕭九九她們交代照顧好杜鵑,我跟著王恆才坐上了白色的寶馬汽車。

看了眼車內的裝飾,我頗有深意地對王恆才一笑,“看來你們公司的薪資福利不錯嘛,你一個片區經理都能開上寶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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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恆才還以為我是看上了他這輛車,很是尷尬地對我說道,“張大師,這不是我買的,這是公司配發的車,我也就是平日裡出差開出來用用。”

王恆才這種人的話三分真七分假。這寶馬可能的確是公司的車,但他肯定早就公車私用了,要不然這車上也不會有一股濃濃的香水味。

王恆才想要從我這裡知道解決問題的辦法,這畢航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也還是充當起了我們兩人的司機。

“張大師,我知道自己以前造的殺孽是太重了些。這不也是生活所迫沒有辦法嘛。這個社會要是人人都能找一份輕鬆地工作就把錢賺了,誰還去當屠夫不是?”

嘴上說著自己有多有多委屈,實際上也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我並沒有拆穿王恆才,而是看著後面跟著的好幾輛金盃麵包車問道,“你們平日裡打狗都是這麼多人出來嗎?開車都是麵包車?”

聽我這麼問王恆才老臉一紅,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道,“這不是聽小畢說黑河村有人鬧事我才把手上的這幫兄弟叫上撐撐場面。像黑河村這種規模的村子,隨便派六七個人就能搞定。車嘛也不會開麵包車,那些狗要是流血了不好打理,一般都是開皮卡。”

王恆才這麼一解釋我就釋然了。之前我就是覺得不對勁,不可能王恆才身上的怨念這麼重,這些拉狗的車卻一點異常都沒有。

我和王恆才簡單說了句需要知道他們怎麼處理那些狗才能治他的病,隨後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了。

像王恆才這種人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一邊是公司內部運作的商業機密,一邊是自己下半輩子的健康生活。他沒有猶豫多久,就表示一切聽我指示,只不過去了公司後不管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希望我不要外傳,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去的路上我對這盛茂集團也百度了一下,發現這盛茂集團是一家製作冷凍食品的大公司,尤其是速凍水餃和速凍小籠包很出名。用那些吃過的網友評論來說,他們家選用的肉口感特別好,不僅有嚼勁,而且又多油水,對得起廣告上所說精選好肉的宣傳語。

看到這裡我的心就往下沉了沉,打狗隊和盛茂集團,它們用來做肉餡的肉該不會是……

“張大師,前面就是我負責的加工廠了。我們這個片區所有打到的野狗都會被送到這個地方來。”

血腥、陰霾!

王恆才所指的那加工廠才剛剛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隔得老遠我的身上就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就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給盯上了一樣。

一輛又一輛藍色的鐵籠貨車滿載著野狗往加工廠裡開,這些籠子裡的狗什麼品種都有,有些是趴著的,有些眼神十分驚恐地在籠子裡不安地走動。還有一些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身上滿是血汙,鮮血順著貨車的邊緣處灑了一路,竟然會給我一種納粹集中營的感覺。

可能是發現我的臉色不太對勁,那王恆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很是緊張地對我說道,“待會兒我進去就讓他們暫時停一下。這加工廠也不是每天都有這麼多車的,可能只是碰巧今天的數量比較多……”

我一擺手示意王恆才不用解釋。等寶馬車停到加工廠院子裡我準備下車的時候,我晃眼間看見一雙黑色的眼眸,那眼眸銳利的像一把刀子,颳得我心頭一顫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張大師?”

見我站在車門旁不動,王恆才喊了我一聲。

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對王恆才喊道,“快,帶我去看你們抓回來的野狗,每一條我都要看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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