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遇到狼群,我和蕭九九就差點被它們給咬死。這一次再遇到,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跑,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和它們鬥一斗的心思。

扎西達吉也知道狼群的可怕,這油門就沒有松過,車速也是越來越快。眼看這周圍都聽不到狼喘粗氣的聲音了,整個皮卡突然就像是磕在什麼東西上一樣,車頭轟的一下抖了起來,差一點就連人帶車的一起翻了。

好不容易把車停穩,扎西達吉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將車子給發動起來。

“還能開嗎?”

扎西達吉失神地看著師父搖頭,這一次他沒有偷奸耍滑,這車是真的不能開了。

師父趕緊讓蕭九九和怡安她們全都下車。有了阿木他們的前車之鑑,雖然不知道這些狼是怎麼鑽進車子的,但待在車裡肯定不安全。還不如趁著狼沒有追上來的時候躲進山裡,只要天一亮這些狼就不敢再行動了。

荒野棄車,坐在駕駛室的扎西達吉以為我們全都瘋了,不管師父怎麼說他就是不肯從車上下來。

我拿著摺疊工兵鏟從皮卡上跳下來,看著後面漆黑的一片,忍不住催促道,“師父快走吧,別管他了!”

師父嘆了口氣,從袋子裡拿出一罐火油遞給扎西達吉,“這裡面裝的全都是火油,只要砸碎就會有火出來。如果待會兒你想要從車裡衝下來,就用這火油開路。”

只要是畜生那就都怕火,但師父給扎西達吉的這一罐火油在我看來真的沒什麼用。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讓師父先跟著蕭九九她們撤進山裡,我在地上灑了些米酒掩蓋我們的氣味,儘可能的干擾這些狼的追蹤。

然而我才剛剛將離開車十幾米遠,突然就聽見碰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到車門上了一樣。

我趕緊趴到一個小山坡的後面往前看,那些尾隨上來的畜生發現車裡有人後拼了命地用身體撞門和撞擋風玻璃。坐在駕駛室裡的扎西達吉雖然害怕,但手死死地扯住車門一動也不敢動,完全待在這個密封的空間裡那些野狼拿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看扎西達吉就要靠著這車撿回一條命,誰知道奇怪的事情在此時發生了。

剛才還死活不能啟動的汽車發動機突然傳出轟隆隆的聲音,接著皮卡所有的燈都被開啟了,擋風玻璃前的雨刮器也在胡亂地擺動。

扎西達吉完全沒有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嚇得他趕緊將車鑰匙給扯出來。然而車鑰匙離開車並沒有什麼用,正副駕駛室的擋風玻璃就像是被什麼程式給操控了一樣,慢慢地車窗自己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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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外面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野狼張開血盆大口把頭伸進去狠狠一咬,直接將扎西達吉的半隻耳朵給咬了下來。

眼看車窗玻璃已經快要全部搖下來完了,扎西達吉拿起我師父給他的那罐火油就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匹野狼丟了過去。

我在山坡後面看得嘴角直抽,這扎西達吉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的?都和你說了這火油一碎就燃,你現在這樣弄不是自己找死嗎?

果然,在罐子碎開的下一秒,扎西達吉和那匹野狼全都著了火,整個駕駛室全都被點燃了,全身是火的扎西達吉哀嚎了足足有十幾秒,這才慢慢地不動彈了,變成一具焦屍。

野狼們圍著皮開車打轉,不少的野狼還在地上用鼻子嗅味道,但是沖鼻的米酒味總是讓它們不舒服的甩頭,更別說追蹤我們的氣味了。

我悄悄地從這個小山坡背面溜走,準備追上是師父的時候好好和他說一下,下次不要再帶火油罐這種危險的東西在身上了。這一路上這麼顛簸,要是一不小心磕著碰著,那不是也落得和扎西達吉一樣的下場?

知道我在後面幫他們清理痕跡,師父每走一段路就會在一些醒目的地方插上一面黃色的小旗。當我拿起第二十面小旗的時候,往前走了沒幾步發現他們正坐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等我。

蕭九九拿著破天劍正警惕地看著我這邊,一見我平安回來,她緊繃的臉這才鬆弛下來。

“怎麼樣,狼甩掉了嗎?”

我氣喘吁吁地點了點頭,指著頭頂對蕭九九說道,“這狼要是知道我在哪個方向,早就追上來了。現在天快亮了,它們應該不會再追出來。”

沒有被狼追上固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我們這一次去天山的所有裝備都在那皮卡車上,沒有這些裝備我們很難爬上太高的山峰。

坐在不遠處的師父隨手從地上抓了幾顆石子,在手心裡晃了晃,半眯著眼睛看著我說道,“來,猜猜。”

蕭九九和怡安她們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和師父,我卻是知道師父到底想要和我玩投石問路。

這投石問路是命卜術的一種,只不過和其他有邏輯能推理的八卦演算之術不同,這投石問路的原理至今都沒有人能弄清楚,但每一次投石問路的結果卻又十分的準確,因此被不少小門小派當作壓箱底的手段。

我們賒刀一脈按理來說是不會用這種偏門手段的,畢竟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舍有得有因有果,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就能讓你得佔先機而什麼都不損失。

我從二十多年的經驗教訓裡總結過了,這投石問路雖然方便,但總會讓一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倒黴。而這個人就是猜石子的。

“師父,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啊?我們有話好好說,沒必要猜石子吧?”

師父臉一沉,“讓你猜你就猜,費什麼話!”

得,敢情這倒黴的不是你。我心裡想著等我出師了我也要去收個徒弟,也不教他什麼本事,能夠讓我欺負著玩兒就行了。

心中這樣想,但師父的話我又不能不聽。我垂頭喪氣地嘟囔了一句,“單。”

師父將手中的石子往地上一丟,果然是五塊大小不一的石子,是單數。

“師父,你剛才算的是什麼啊?”

師父將地上的石子給收起來,又隨手抓了幾塊進去。

“再來。”

“啊?還來?”

這猜一次就夠我倒黴很久了,沒想到師父這還要再來一次。

我沒好氣地又說是單,誰知道這一次丟出來的石頭是九塊,我又猜中了。

見師父又要撿石頭,我趕緊上前一步把師父的手給摁住了。

“師父你這……你到底算的是什麼說來我聽聽啊。”

師父把我的手抖開,淡淡地開口道,“我再算我們究竟走哪個方向才有活路。東邊和南邊不能去。我剛才算過了,死路。現在就剩下北邊和西邊。”

“西邊?那不就是我們剛才跑過來的地方嗎?這個就不用算了吧,我們好不容易從這個魔鬼谷裡跑出來,現在又一頭扎回去,這必死無疑啊。”

師父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就聽你的,我們算算北邊能不能走。”

師父說完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已經準備好了,讓我猜單雙。

瑪德,說了這麼大半天還是要猜,在這危機重重的地方要是還沒有一個好運氣,那我還能活著走出西藏嗎?

咬著牙說雙,結果師父這一次丟出來的石頭是十五塊,單數。

我高興地指著地上的石頭跳了起來喊道,“單數,是單數!師父,我這一次猜錯了,北邊是不是可以走?”

師父臉色古怪地看了我很久,默默地低頭又開始撿石子。

“不是,師父你這幹什麼呢?我這不是都猜錯了嗎?怎麼還撿石頭。”

師父嘆了口氣對我說道,“我之前見你猜對了兩次,所以這一次我是反過來算的。問的不是走北邊會不會死,而是能不能活。你現在猜錯了,那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麼?”

我被師父這一番話給弄懵了。

怎麼個情況?合著這結果在變,師父算的東西也在變?

我揉著太陽穴對師父說道,“師父,真不帶你這樣坑徒弟的。既然這東南北都不行,那肯定就只有西可以了,這還有什麼好算的?”

師父搖了搖頭,“那可未必。算四方那只是最基本的。如果四方都不行,那我們就算八卦,如果八卦還不行,那我們就算十六天。依次類推下去,我相信總是能夠找到生門的。”

聽師父這越說越離譜了。

光是算三次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倒黴成什麼樣,這要是算個八次十六次的,那我下半輩子還不得喝涼水都要塞牙縫?

不陪師父在這裡玩什麼投石問路了,我自己從乾坤袋裡掏出羅盤準備用上自己所有的命術本事,我還就不信算不出生門了。

低等命算只看羅盤,中等命算口到手到,意思是一邊看羅盤,還要一邊念推算口訣。而高等命算則要手口足都到,根據腳下走的方位,配合口訣察看隨時都在變化的羅盤,這才能推算出一些你想知道的東西。

我這天罡七星步才剛走一步,腳底板就被什麼玩意兒猛地一刺,痛得我整個人一激靈差點沒直接蹦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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