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俱全的人聽上去好像什麼都不缺,但實際上什麼都缺。家裡有人的情況下,其餘人的命格會和五行俱全之人互補,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五行俱全的人並不會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屏風後的那老頭又不說話了,倒是旗袍美女將第二杯茶遞給了我,顯然這一次我又說對了。得意洋洋地看了蕭九九一眼,蕭九九切了一聲頗為不屑。

此時我心裡其實也有很多疑惑,這老頭先後提的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和民間巫術有關。雖說是些小把戲,但知道的人並不算多。而這第二個問題則是命盤五行,這種本事天橋下算命的基本都會,但入門的卻沒幾個。

老頭的兩個問題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就在我迷惑不解的時候,老頭的第三個問題又拋了出來,或者準確來說拋出來的是一截斷骨。

這骨頭一落到我腳下我就認出來這是人骨的小臂手骨部分,更讓我感到噁心的是這手骨上還有一些沒有清理完的筋肉,就像才被人用刀砍下來一樣。

“年輕人,你看看這手骨有沒有什麼問題?”

要讓我檢視這帶血的手骨,一開始我其實是拒絕的。但一想到這屏風後面的老頭可能來頭不小,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我還是將手骨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

從骨質疏鬆的角度來看,這手骨應該有一定的年齡了。我注意到這手骨骨質之間的密度,如同波浪一樣是層層遞進的。也就是說這隻手原來的主人肯定還是個練家子,只有不停地用手進行擊打,才會形成這中奇特的骨密質分佈。

反覆看了好幾次,我都沒覺得這手骨有什麼其他異常的地方。就在我準備把手骨放下的時候,突然間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將手骨拿在鼻子前面我嗅了嗅,站我旁邊的蕭九九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變態。”

瑪德,老子這樣做完全是一名醫者的本能好嗎?李時珍為了寫本草綱目連排洩物都吃過,我這聞一下骨頭怎麼就變態了!

心裡想著不和蕭九九這種女人一般見識,沉下心來仔細分辨骨頭上傳來的味道。這味道一開始有點腥臭,但很快這種腥臭的味道裡面還會夾雜著一點青草的香氣。

腐骨蟲!

我嚇得趕緊將手骨給丟掉,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見我這個反應,屏風後的老頭慢悠悠地開口道,“看來你已經得出答案了。”

饒是脾氣好到爆的我,此時也爆了粗口,“靠,你拿有腐骨蟲的手骨給我,想害小爺我?”

蕭九九臉色也變了,將手中的鋼劍拔出來直接架在了關金國的脖子上。

關金國沒想到蕭九九說動手就動手,一臉苦逼地看著我,“兄弟,快讓你女朋友住手,我和你們是一起過來的,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白了關金國一眼,他再這樣滿嘴跑火車蕭九九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屏風後面的老頭又不說話了,旗袍女子巧笑嫣然,端起最後一杯茶遞給我。

我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眼睛死死地盯著茶杯沉聲問道,“這是什麼茶?”

“遍山雲霧。”旗袍女子微微一笑,“只不過是養了腐骨蟲的遍山雲霧。”

瑪德,果然被害了!

這腐骨蟲當年號稱苗疆第一奇蠱。這種蟲蠱無色無味,能夠在高溫和極寒的條件下存活下來,一旦進入人的體內便很難被清除出來,或者說……根本就不能清除出來。蟲蠱在體內一般潛伏三年,前三年蟲蠱會給宿主帶來意想不到的身體素質提升,但三年過後,宿主的五臟六腑筋骨血肉全都會成為腐骨蟲的食物。宿主則會被由內而外的奇癢折磨致死。

一想到有關腐骨蟲的一切記載,我嘴皮就發乾,用手勾動喉結想要把之前喝下去的茶水吐出來。

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老頭終於露面了。老頭一身黑底金紋唐裝,左手拿著兩個轉丸,右手袖子卻是空蕩蕩的。

老頭的一雙眼睛陰測測的,鷹鉤鼻薄嘴唇,刀削一樣的臉頰讓老頭整體看上去很陰險,就和地獄裡爬出來的小鬼一樣,似乎腦子裡總是在想什麼壞事。

“如果吐都能把腐骨蟲給吐出來,那苗疆的那些巫師恐怕會成群結隊的來找你,抓你回去做實驗。”

這老不死的東西害了我還敢這麼囂張地跑出來,我直接跳到蕭九九身後,憤怒地對蕭九九開口道,“削他!”

蕭九九紋絲不動,像看白痴一樣看了我一眼,“削不削他是我的事,你別對我指手畫腳的。”

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還分你我,這老頭手上可是有腐骨蟲這種恐怖的玩意兒!

當然這種硬氣的話我是不敢和蕭九九說的,見我們兩不合,對面的老頭輕笑一聲,拿著轉丸坐到沙發上。

“年輕人不要心浮氣躁,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把你叫到這裡來給你下蠱,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

臥槽,你個老不死的也知道我和你無冤無仇,那你還這樣整我。

這蟲蠱我是已經吃下去了,到底這老頭想要幹什麼現在聽聽也無妨。

老頭名叫燕長青,燕京平原縣人。

因為家裡好幾輩人都是軍人,因此到燕長青十八歲的時候他也參軍入伍,並且參加了對越反擊戰爭。

“越南人沒電視上說的那麼弱。他們有的部隊裝備比我們要好,在戰鬥的時候也不怕死,往往還會用生化武器,一點也不顧忌這樣的戰爭會對當地生態造成什麼樣的破壞和影響。”燕長青一臉回憶的神色,對以前參加的戰爭既有懷緬也有厭惡。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倒是很喜歡聽老一輩人講屬於他們的故事。但現在我中了蟲蠱,多拖一會兒蟲蠱就越越深入。等腐骨蟲深入我的骨髓,那我就是真的沒救了。

“這對越反擊戰和腐骨蟲有什麼關係,你能不能撿重點說?”

燕長青回過神來,淡淡地瞥了我一眼,“1983年中泰斗法事件你知道多少?”

我一愣,隨後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在我國改革開放前期,國內有很多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發生,而後又被政府機關以各種理由給封鎖了訊息。1983年中泰斗法事件就是其中之一。

雖說是中泰斗法,但實際上這事發生在中越邊境上。越南人為了報復解放軍在越南戰爭中對他們造成的損失,偷偷派遣了降頭師加入越南邊境部隊,對我中越邊境的村莊和駐守部隊進行下降頭和巫術等一系列破壞。

那個時候的中越邊境簡直就是人間地獄,不僅白天有人無緣無故地橫死街頭,晚上你還能聽到淒厲如同來自地獄的慘叫。最恐怖的就要屬那些被降頭師盯上的那些解放軍戰士了。他們有的人喝口水肚子裡都會長蛆中毒,更不要說正常的站崗和巡邏了。

當時邊境發生這種情況,國內的一些法師馬上就動身趕往邊境。除了那些害怕沾染罪孽的禿驢,道士法師陰陽師什麼的幾乎全都到齊了。

我顫著聲兒問燕長青,“你這腐骨蟲蠱該不會……”

燕長青點了點頭,開口道,“我當時是55軍165師的一名哨兵。親眼看見那些法師鬥法死傷無數。腐骨蟲蠱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染上的。”

聽燕長青這樣說,我幾乎能想到他應該是想救自己的戰友,才會一不小心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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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之間鬥法,可以說一草一木都有毒性,普通人去碰一下都會死,更不要說直接介入其中了。燕長青能夠活到今天這個歲數,說明有高人用什麼方法幫他壓制了體內的腐骨蟲,要不然他早就應該死了。

“那個……我對你的遭遇很同情。但你得腐骨蟲蠱,為什麼要給我下蠱?我和你無冤無仇的,又不是我害你變成今天這樣的。”

燕長青笑了,一改之前正氣凜然的軍人氣質,陰測測地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叫陳陽,還知道你的師父叫張翀,是茂縣有名的賒刀人。我這糟老頭沒幾年好活了,更不要說得了這種麻煩的蟲蠱。就算現在去求你師父,你師父恐怕也不會出手相救吧?但你就不同了。要是他心愛的徒弟和我一樣得了蟲蠱,他總不至於無動於衷吧?”

我真想把調查我背景的那個人給掐死。他從哪裡得出的結論認為我師父很在乎我!

我現在就算和燕長青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也來不及了,這蟲蠱已經在我體內,除了找我師父出手好像還真的沒別的辦法。

蕭九九在旁邊聽了那麼久,總算忍不住了。她眯著眼睛看燕長青,“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你這麼惡毒的人。”

蕭九九說完拿起劍就要刺向燕長青,還沒等蕭九九動手,那個旗袍女就撩起旗袍下襬摸出一把手槍對準蕭九九。

燕長青整個人往後一躺,目光冷冷地盯著我道,“我給你下的蟲蠱和普通腐骨蟲蠱不同,你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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