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蕭九九將充滿殺意的目光投向師父,我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這蕭九九該不會是懷疑他爹變成這樣是我們搞的鬼吧?

就在我還在想怎麼和蕭九九解釋的時候,中廳的四扇木門猛地被人給推開,一堆身上穿著正一教道袍的殭屍瞪著綠色的眼珠子,朝著我們這邊跳了過來。

和鬼分為白鬼和厲鬼一樣,殭屍其實也是有強弱等級之分的。

像這些殭屍,按照等級來分最多算是兵級。這種殭屍並不能真正地做到刀槍不入,手上牙齒上的僵氣也沒有那麼致命,只能算作一種毒,被咬了或者抓了還有的救。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的膝蓋不能彎曲,想要往哪裡移動只能夠透過跳躍的方式。

但像蕭九九他爹那種殭屍就不一樣了,再怎麼也是將級殭屍。這種殭屍不僅身體的靈活性更強,大部分的關節都能夠自由活動。而且他手上牙齒上的僵氣已經濃郁到了致命的程度,被抓上一下或者被咬上那麼一口,普通人一分鐘以內就會渾身僵硬而死。

被師父救了一命的蕭天師並不領情。事實上在殭屍的眼裡,所有有生氣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敵人,他們要將這些生氣全都變成死氣僵氣,這心裡才能真正的舒坦。

轉身對著師父就是一爪過去,好在師父早就有所準備,在蕭天師動之前就已經提前跳開了。

天罡步被蕭天師一眼看穿,我手裡這紅繩對付蕭天師的意義也就不大了。我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裝滿黑狗血的小竹筒,深吸一口氣朝著蕭天師衝了過去。

我這一瓶黑狗血要真能淋到蕭天師的頭上,那管你是不是什麼百年老屍,都要給我乖乖地躺在地上等死。

十步、五步、三步之遙!

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感覺時間好像變慢了一樣,將竹筒裡的狗血徑直朝著蕭天師潑了過去。

成了!

狗血潑出去的時候蕭天師才剛剛回頭,我都以為自己是真的成功了。

然而下一秒白色的長袖擋在蕭天師和黑狗血之間,蕭天師的本能反應完全超乎意料,這些黑狗血都灑在了他的長袖之上,根本沒有一滴滴在他的皮膚上!

黑狗血不奏效,我剛穩住身形還沒來得及跑,蕭天師滿是焦皮的左手就掐上了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我當時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

他的手指就在我的脖子上,只要他想,指甲稍微伸出來一點刺破我的皮膚,那麼我的生命就只會剩下一分鐘。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蕭天師只是掐著我的脖子把我給提起來,並沒有進一步地動作。

我很是艱難地低頭一看,發現蕭天師的臉上滿是掙扎的表情。他皺著眉頭,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殺……殺了我……”

感覺到蕭天師掐住我脖子的手有些鬆動,我剛想趁這個機會看能不能掙脫,誰知道下一秒這手就更用力了,差點沒直接把我的脖子給掐斷。

蕭九九含著淚把破天劍拿在手上,搖著頭一邊哭一邊往我這邊走。

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一邊是自己的父親,蕭九九此刻內心的糾結不言而喻。

“快!殺了我!”

蕭天師竭力保持理智,但他黑色的瞳孔已經越來越少,從正常的圓形變成貓眼豎形,最後甚至完全都快要消失了。

就在我整個人呼吸不暢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站我旁邊的蕭九九痛苦地大喊一聲,一劍將蕭天師抓著我的左手給直接斬掉。

被破天劍砍掉一隻手,蕭天師的理智徹底消失。他大喊一聲,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此時的蕭九九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她沒有辦法再和自己的父親作對,將手中的破天劍一丟,整個人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眼看迴廊下的殭屍越來越多,現在又喪失了蕭九九這麼重要的一個戰力,如果我再不振作起來那我們三個很有可能都要交代在這裡。

看著蕭天師朝著蕭九九衝過去,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雙腿猛地在地上一蹬就朝著他衝了過去。

這一次我學聰明了,既然你是刀槍不入的身體,再加上還有當天師時候的知識和反應。那我索性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和你比手上的功夫。

蕭天師右手朝我這邊一揮想要抓我,我整個人往下一矮,雙腿同時朝著蕭天師的腿夾過去,看能不能將蕭天師給絆倒。

但我會很快就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這將級殭屍雖然膝蓋能彎,但也得是他自己想彎的時候才會彎,像我這樣的偷襲完全就是夾到一塊鐵板上的感覺。

不過好在我也沒想著這樣就放棄,見不能把蕭天師給絆倒,我這個人像地耗子一樣矮著身子在地上打了個滾,順勢就溜到了蕭天師的身後。一隻手勒住蕭天師的脖子,一隻手鉗住他的右手肩膀,雙腿盤在他的腰上用腰力將他整個人往後一帶。我們兩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師父,快啊,我要撐不住了!”

再有力量的人,他都有一個重心平衡點。就好像小時候我們玩的遊戲,讓一個成年人蹲在地上,小孩兒只要一根手指頂在成年人的眉心位置,那成年人就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就是這麼個道理。

人站著毫無防備的時候重心高,那麼像我這樣突然給他增加一個百八十斤向後的力道,他就算是個大力士也要給我倒。

問題就在於蕭天師倒下之後我低估了他身體的韌性。明明是我鉗制著他,可以說自己用一分的力氣,他想要動就要用十分的力氣。

但就算是這樣,蕭天師被我鉗制住的右手還在慢慢地往上抬,正在一點點地脫離我的控制。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是在和一個機器人較勁,如果自己還不撒手的話,受傷的最終只能是自己。

好在師父雖然年紀上去了,但這手腳並不慢。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師父衝了過來,一張奔雷符二話不說就貼在了蕭天師的頭上,同時用銀針封住了蕭天師全身上下二十幾個穴道。

如果真是死後成僵的殭屍,用銀針封穴道只能讓這殭屍暫時沒法動彈。但蕭天師很顯然不是這種情況,因此銀針封住穴道之後,體內的僵氣不再流動,一些地方的黑色焦皮竟然開始脫落,露出血淋淋的嫩肉來。

蕭天師就像被拔掉電源一樣慢慢地把眼睛給閉上了,師父用紅繩將蕭天師給纏了個嚴嚴實實,又在他的胸前放了一枚很有些年頭的古錢幣,這才示意我可以把他給放開了。

我喘著粗氣從蕭天師身下挪出來,那些迴廊上的殭屍此時離我們已經不足五六米遠了。

“師父,你還有沒有力氣幫著把這些也給解決下?”

師父對我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早就讓你多準備點黑狗血和糯米,現在我能有什麼辦法,用頭去撞他們?”

我苦笑一聲無話可說,這正一教又不是賣狗肉的,我上哪兒去弄黑狗血啊。

眼看這些殭屍就要把我們給圍來撕了,白色的糯米就和不要錢一樣突然從天而降,將我們周圍的空地給鋪了個密密麻麻。有不少白色的糯米落在殭屍們的身上,還把那些殭屍給燙的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一個個身上的皮膚都在脫落,頓時全都往後跳,不敢再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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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一身勁裝的怡安手上拿著一個米袋,還在不停地往我們這裡灑糯米。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就差衝上去親這個可愛的丫頭一口了。

要不怎麼說這種找東西的事情還得讓女人來幹呢?就是細心!

鄭三燕也出現在迴廊的頂上,將三根捆好的麻繩丟下來示意我們往上爬。

師父將我和蕭天師給綁在了一起,自己和蕭九九則是綁著另一根麻繩。

看著近在咫尺皮膚不怎麼好的蕭天師,我強忍著噁心問道,“師父,我們走就走吧,幹嘛還把他給帶上。這些殭屍又不敢傷害他。”

師父扯了扯麻繩沉聲道,“蕭天師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要是把他留在這個地方,難免那個人會在我們走了以後出來傷害他。你老老實實地把他帶著,千萬別把他身上的針和符給碰掉了,要不然後果你自己知道的。”

我打了個哆嗦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現在我和這蕭天師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關鍵是這蕭天師要活過來了,我連跑都沒辦法跑,死定了啊。

手腳並用地拉著繩子慢慢往迴廊頂上爬,下面的那些殭屍也在這個時候下了狠心,也不管地上的糯米他們踩著有多痛,尖叫著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想要把我們給扯下來。

但他們還是太小看鄭三燕和怡安了,沒點後身她們敢貿然衝進來救我們嗎?

一盆又一盆的黑狗血當頭淋下,這些殭屍就像被濃硫酸給澆中了一樣,捂著臉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掙扎一會兒不動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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