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有武剛這種具有奉獻精神的人將曾倩茹給護著,她這一關怎麼也能有驚無險的度過,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地獄的官鬼竟然還有這種手段,當真是防不勝防。

飛在半空中的曾倩茹被鐮刀給戳中胸口,整個人就像肉串一樣直接掛在了鐮刀上。

我們抬頭往上看,這才發現在鐮刀的鎖鏈上還趴著好幾個官鬼。這些官鬼笑嘻嘻地拿出繩子將掛在鐮刀上的曾倩茹給捆住,然後一招手從黑暗的頭頂上吊下來一個木製的牢籠。

曾倩茹又是哭又是喊,但這些官鬼全都置若罔聞,將曾倩茹給直接推進了這牢籠之中。牢籠上方就像是和滑輪連線在一起一樣,順著一個方向直接去了岸邊,那裡有一個有一個的泉眼,滾燙的蒸汽從泉眼裡冒出來,將吊在泉眼正上方的蒸籠給完全包裹住。

等蒸汽再散開的時候,曾倩茹已經叫喊不出來了。她整個人就像是脫了一層皮,露出十分猙獰的面目來。

看見曾倩茹下場這麼慘,別說那徐金,就連我現在都打起了退堂鼓。雖說我自認長這麼大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但誰知道陰間對於好壞的判斷標準到底是怎麼樣的,萬一我就中招了呢?

小船離開蒸籠地獄,繼續往前飄蕩,進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坐在船頭的葛爽沉聲說道,“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你們三個生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現在說來我們大家聽聽,免得待會兒去了下一個地獄不知道那些小鬼又準備怎麼樣為難我們。”

坐在我旁邊身上傷口慢慢癒合的武剛淡淡地看了葛爽一眼,開口說道,“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如果真的有,那也就有吧,我無所謂。”

我心裡暗暗佩服武剛,這當兵的人心思都比較純淨,如果說這艘船真能開往人道輪迴,那也肯定是送武剛去的。

我們見目光投向一直畏畏縮縮在發抖的徐徐金。感受到我們詢問的眼神,徐金然間笑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買彩票中獎了一樣高興。

葛爽和武剛都有一點懵,這都已經看盡好幾個人慘死了,這種時候徐金竟然還笑得出來?

看徐金這種瘋癲的模樣,我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剛想要伸手去拉他,徐金二話不說一個翻身就跳進了水裡。

本來平靜的水面在徐金跳下去後頓時沸騰了起來,無數的手從水裡伸出來將徐金往下拉,一眨眼的功夫徐金就沉入水中沒有了動靜,連救回來的可能性都沒有。

又是一個人慘死,小船的氛圍頓時變得有些怪怪的。

不用想也知道徐金是覺得自己壞事做的太多,與其在十八層地獄裡慢慢受刑,倒不如當一個永世不得超生的溺鬼,可能還沒有那麼痛苦。

如果小船再往前開,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三人中的某一個了。我心裡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像我這種和師父合起夥來騙鬼差的行為不知道算不算過錯,如果算的話我又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船突然間停了下來,好半天都沒有動彈。

我們就像是來到了一汪死水中央一樣,偏偏這四周的環境還黑漆漆的,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葛爽冷笑一聲,將自己手上的袖子捲起,自己也大大咧咧地站了起來。

“老子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天命,憑什麼我上輩子那些事情的好壞要由判官來判?我不服!”

都已經到了這陰間,沒想到葛爽還是這麼的囂張。他現在這個樣子頗有點像隋唐李元霸,當初李元霸也是眼裡沒有天地,結果被天雷降下一下子把他給劈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葛爽的話真的將陰間的人給惹怒了,小船下的河流突然變得湍急起來,本來平靜的水面突然變成一個漩渦,我還沒來得及抓緊船簷,整個小船嘩啦一下就翻了。

完了,這下掉進水裡只會成為溺鬼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本能地上下撲騰想要游上去,但這水就和流沙一樣,我的手腳揮動地再快,都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浮力。

無數雙手從黑暗中伸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我整個人給纏住了,拼命地往下拽。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沒一會兒的功夫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怎麼還沒醒,是不是你的辦法沒用?”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了師父焦急的聲音,我想要開口說話,但嗓子就和著火了一樣痛得不行。

“我的辦法不行?這可是我們宮家祖傳的本領,你要是有其他的辦法,那你上啊,還叫我來幹什麼?”

這個女人的聲音也很熟悉,更讓我覺得厲害的是女人這麼一說完,師父趕緊就賠禮道歉了。

要知道當初在茂縣的時候美少婦也不少,那些給師父拋媚眼兒的女人師父全當沒看見,真正做到了看女人如看紅粉骷髏。但今天高冷的師父這是怎麼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一看,雙手抱在胸前不給師父好臉色看的女人可不就是師孃?

師父還在想盡辦法哄師孃開心,師孃卻是瞥見我醒了,對師父冷哼一聲道,“行了行了,你張翀有什麼幾桶水我心裡還能沒數嗎?你的寶貝徒弟醒了,這下滿意了吧?”

師父扭頭一看,趕緊把我扶起來關切地問道,“玄清,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魂有沒有回來,在下面都看見了些什麼?”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還是師孃道行高,見我這樣頓時就知道了原因,將旁邊早就準備好的一碗藥湯端過來喂我喝下,一股清涼的感覺由喉入腹,不一會兒我就能開口了。

將在下面的事情都和師父師孃說上一遍,本來還一臉輕鬆的他們頓時臉色有些凝重了。

他們之所以能夠把我救回來,其實就是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死了。師父一直都用秘術維持著我的心跳,而師孃則用了她家祖傳的喚魂術在千鈞一髮地時候把我從陰間給召了回來。

也得虧人的魂魄都有主動迴歸肉身的特性,這就和磁鐵一樣,只要效力夠強,不管在哪個地方都能在一瞬間完成魂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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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比起師孃,師父對陰間的事情那簡直就和新手沒什麼兩樣。要不是師孃先給我畫上閻王帖再用喚魂術把我給召回來,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這一生一死的折騰也總算是起了點作用,我手上的閻王帖消失了,胡建軍給我下的那索命咒也沒有了。

我的危機解除,師孃本來要再回到陰間去,誰知道師父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問我還要不要再管胡建軍的事。

師孃柳眉一挑臉色有些不快,“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師徒兩還準備管閒事?”

我在心裡暗罵師父狡猾,這明明就是他想要去管胡建軍的閒事,這麼問不是硬要把我給拖下水嗎?

師父很不要臉地搓著手指著我說道,“瑩瑩你是不知道玄清這孩子的性子,我遇到這些麻煩事肯定能躲就躲,但玄清是個熱心腸,越是像這種麻煩,他往往越是想要橫插一腳,我這個當師父的也很頭疼啊。”

我靠,無恥啊!

老實說這一次去陰間走了一圈,我對這胡建軍是真的怕了。但現在師父話裡話外都透著詭異,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拉我出來擋槍的。

師孃凌厲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說道,“師孃,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和我們賒刀是一個道理。胡建軍欠了公司的錢這麼多年了,不主動還清不說,每年公司派出去收債的人都沒有活著回來的。這樣的人如果放任不管,那今後指不定會弄出什麼大亂子來。”

師孃冷笑一聲,“怎麼?你們賒刀人什麼時候變成世界警察了。世界上有道行的人多了去了,非要你們兩個去強出頭嗎?”

見師孃是真生氣了,我這個當徒弟的隱晦地給師父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徒弟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全看你老人家自己。

師父死皮賴臉地纏著師孃說了一堆好話,最後才圖窮匕見地說了一句,“瑩瑩,之前你不是說這胡建軍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主要就是靠先人庇護嗎?我記得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個招魂的傳家寶,要不你借我用用,等胡建軍的事情一解決我保證毫髮無損地還給你。”

師孃的臉色更冷幾分,連我都覺得師父這個無恥的勁兒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想要找師孃借法器,難怪非要拉我當擋箭牌,再怎麼說我也是賒刀一脈的單傳,師孃就算不把東西借給師父,那也要考慮賒刀一脈會不會在我的身上就斷了傳承。

經不住師父的軟磨硬泡,師孃伸手從兜裡拿出了一塊木牌,一臉認真地將木牌交到我手上,“這木牌是我宮家的傳家寶,要是木牌毀了,那你們師徒兩個也就不用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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