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和門衛大爺交談的時候,我始終感覺有人在暗處注視著我們。

一名身穿黑色棉夾克的男人提著保溫桶將領子豎起來擋住自己大半張臉,步履略顯匆忙地往宿舍樓走。

“你們走不走?再不走我要趕人了!”

門衛大爺舉起手中的鐵棍晃了兩下,一副隨時都會朝我們砸過來的架勢。

我無奈地對蕭九九一笑,“行,既然這麼不受待見,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蕭九九也注意到了剛才那個形跡可疑的男人,不過一聽我這麼說她雖然心裡疑惑,但表面上還是很配合我的。

一直到我們走出門衛大爺的視線範圍,我趕緊順著這公寓小區的圍牆摸著邊兒往前走。

“玄清,剛才那個男人的樣子很奇怪,我們不進去查查嗎?”

一路摸到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我笑著指了指圍牆,“當然要進去看看,翻牆你會嗎?”

蕭九九輕笑一聲,“這有什麼難的,看我的。”

這虎妞話一說完就要往上跳,我趕緊把她給攔住了,從身上把牛仔夾克給拖下來往牆上搭。

都說古時候治安好的時候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還有一種說法是古人建造圍牆並不是為了攔小偷,而是為了攔君子。

但是這些古話到了這破舊的小區這兒統統體現不出來。這種老舊的小區雖然沒有電網這種高檔小區才有的高科技,但牆楞上全都是玻璃渣和倒豎著的鐵絲。除非蕭九九能一下子跳兩米多高在不碰牆的情況下飛進去,要不然肯定把她的小手給扎個血肉模糊。

“好在這小區圍牆沒有弄倒豎鐵柵欄,要不然我們恐怕只有打洞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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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搓了搓手準備自己翻過去以後再拉蕭九九上來,誰知道這圍牆看起來不高,竟然還特別的難上。我這雙手是死死扣住了牆楞,但左右腿怎麼往上搭也搭不到牆楞上面去。

蕭九九在下面看得好笑,一把把我拉開一個助跑蹬蹬兩下就上了牆。

“上來吧。”蕭九九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整個人一輕也總算翻了進來。

要是在別的女人面前翻不上來牆我肯定羞愧欲死,但是在蕭九九面前我都已經麻木了,要是哪一天我能在哪方面勝過她那才真是見鬼了。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小區的一個綠化花園角落裡,我和蕭九九瞅著沒人從花花草草後面走出來,小區裡為數不多的大爺大媽們絲毫沒有覺得異常。畢竟這個小區外來務工的男男女女太多了,每次都是過不了多久又有老的租客離開小區,新的租客住進來。

運氣更好的是我們一進來就看見了那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剛好進了三棟二單元大樓,蕭九九想要直接跟上去,我趕緊把她給拉住示意先問問情況再說。

正好門口有兩個在下棋的大爺我剛才看著他們打過招呼,等了兩三分鍾估計那男人坐電梯上樓了,我這才帶著蕭九九朝那邊走去。

“大爺,下棋呢?”

兩個大爺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投到棋盤上。

“小子,觀棋不語啊。要看棋就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站著,別出聲。”

我心裡十分不屑,就你們這個棋藝我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師父十分之一的水平。

我在旁邊不以為然,但臉上卻要做出十分入迷的樣子。要不怎麼說臭棋簍子能夠湊一塊兒呢,明明幾分鐘就能分勝負的局,這兩個老頭硬是你想一會兒我想一會兒地下了快半個多小時。

好容易等著兩個大爺下完一局,我趕緊拍了幾句馬屁然後裝作隨意地問道,“大爺啊,之前和你們打招呼那人是誰?”

聽我在打聽人,那兩個大爺頓時警惕了起來。

“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嘿嘿一笑,撓著後腦勺一臉憨厚地道,“沒啥,就是看著他像我一個遠房親戚。特別像的那種,我剛才都嚇了一跳。這不過來打聽一下他叫什麼名字確認一下,如果真是我表叔我也好給我媽打電話。”

這老人一聽是這麼回事,兩人都頓時放鬆下來,重新把棋子擺上準備再殺一局。

執紅的老人撇了撇嘴對我擺手,“小夥子你肯定認錯人了,這老潘在我們小區裡住了十幾年了,比好多本地戶資格都老。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他愛人根本就沒其他什麼親戚來探望過。他們自己也說他們是兩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十幾年的春節都是在我們小區過的,去年我還給他們寫了一副對聯呢。”

執黑的大爺冷哼一聲,“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這人都是有人生父母養的,父母不在了還有父母的兄弟姐妹,要我說啊這老潘他們恐怕是家裡人不同意他兩口子在一起,所以私奔出來的。”

我在旁邊聽得尷尬,這兩大爺的腦洞也太大了,怎麼聊著聊著就扯到私奔上去了。

擔心這兩大爺再說下去更不著調,我趕緊打斷他們開口說道,“大爺,我就是想問下他叫什麼名字,還有剛才我看他提著保溫桶從外面回來,他這是給誰送飯啊。”

“還能有誰,他老婆子唄。”執紅棋的大爺又唸叨起來,“老潘全名叫什麼來著?潘……潘雲才,對,潘雲才!他這名字取得文縐縐的,以前好像也是念過書的讀書人。只可惜他們兩口子不知道為什麼沒要個孩子,他老婆子又體弱多病,一年有兩百多天都在醫院裡住著,嘖嘖嘖,可憐,真是可憐。”

話問到這裡我和蕭九九基本上能確定那潘雲才的確有問題。試想現在上海的住院費這麼貴,且不說他老婆什麼病這麼長時間都住在醫院裡,就說這住院的費用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負擔起的,至少不是住在這種小區的潘雲才能負擔起的。

向兩個大爺問了潘雲才的房間號,我和蕭九九坐進電梯準備上樓去親自看看這潘雲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伸手按了十樓,但等到電梯門關上我和蕭九九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電梯就和壞掉了一樣好半天都沒動靜,就在我準備按開門按鈕的時候,電梯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沒有往上升竟然還在往下降!

“別按了,這電梯被人動了手腳。”

蕭九九皺著眉頭貼緊電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潘雲才發現我們跟進來了。

瑪德,之前只覺得那潘雲才有古怪,但怎麼也想不到是同道中人。

隨著科技的發展,很多東西給人帶來便利的同時,其實在設計和運用上是有違風水的。

就好像升降電梯,在很早的時候被老一輩人稱為鐵棺材。這樣的稱呼並不是空穴來風,用鐵鎖鏈將箱子吊上吊下這種設計我們老祖宗早就發明了,只不過古人覺得死人才會在封閉的箱子裡,所以電梯這個概念根本在萌芽的時候就被掐死了。

從風水學上來說,密閉為陰,上下為邪。

這也是為什麼堪輿風水的時候羅盤從來都是看四方八象,而不是像佛家所說的將十方上下都給算在裡面。因為道家的觀念是天地人三才各有所歸互不干涉,你是人間的自然在中間,這是約定俗成的東西,總不能一會兒上天一會兒入地,這就不是正道。

所以很多小孩兒哪怕年齡小到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電梯,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但他們會出於本能地害怕坐電梯,就是這個道理。

我不知道潘雲才到底對這電梯做了什麼手腳,但是當我看見這電梯螢幕上顯示的都已經是負十樓的時候,我在心裡就已經把潘雲才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這他媽地獄都才十八層,你一個破小區能有地下十層?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潘雲才的障眼法,要是他真的有能耐直接把電梯給送到地獄裡去,那我和蕭九九也就不掙扎了。

哐當!

又是劇烈的晃動,電梯總算停下來了。這本來是好事,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緊閉的電梯門,我突然恐懼起來。

好歹在電梯裡就只有我和蕭九九兩個人,這電梯門要是開啟了誰知道外面會是什麼情況?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梯門開啟了,沒有想象中的刀山火海,這電梯門外面黑漆漆的就像真的是地下停車場一樣。

唯一有點嚇人的是電梯外面站著一個女人,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髮披散著,臉也發白。

“我可以進來嗎?”

那女人抬起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這一眼我就能肯定這女人絕對有問題!。

“進來吧。”

這負十樓進來的會是人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我將右手伸進乾坤袋裡捏住一把黃符,心裡想著待會兒不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老子把符往你身上一貼你還有不乖乖受死的?

“謝謝。”

女人很是平淡地道了一聲謝,從外面走進來站在電梯的正中間。

我和蕭九九一左一右地站在這女人的身後,那女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只是等電梯門關了以後還遲遲不去按電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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