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底部的異變豪哥他們也注意到了,這蒸騰的熱氣直往上面衝,他們要是再沒感覺那才是奇了怪了。

之前都還沒覺得有什麼,揹著這小姑娘往上跑了至少二十米,我這才感覺到這個天坑裡的溫度高的嚇人,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有種灼燒的痛感,連看東西都因為熱氣的緣故東西都有些扭曲。

“瑪德,你怎麼還背了個人,我服了!”

李鐸本來還想幫我一把,結果回頭一看我這竟然還在發揚雷鋒精神,他二話不說扭頭就繼續往上跑。

整個山體的晃動越來越劇烈,天坑底部塌陷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一會兒功夫不到,整個天坑都變成了翻滾的熔岩,就好像是從地獄裡湧出來的一樣,無比的恐怖。

滋!

我本來想伸手扶一下牆壁,誰知道這手一摸上去就像是烤豬蹄一樣,痛得我齜牙咧嘴的。

擔心小姑娘扛不住,我一邊抽氣還要一邊鼓勵她說道,“勝利在望了,我們馬上就要從這裡出去了,不會有事的。你想想看平日裡自己最喜歡吃什麼東西,待會兒出去了哥哥給你買一大籮筐回來。”

背上的重量加上這上石階的動作大量消耗著我的體力,突然間我的眼前一黑,腳下一個不留神差一點就掉下去了。

對於死的恐懼讓我的腎上腺素急速飆升,我嚇了一腦門兒的冷汗不說,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張玄清啊張玄清,這下面可是高溫熔漿。你要是在這個時候認慫掉下去了,那蕭九九和師父就是想要拜祭你也找不到你的屍首啊。

一想到之前蕭九九為了救我滿臉鮮血的模樣,一想到師父……算了還是不想他了。總之我收拾了下複雜的情緒,重整旗鼓又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爬。

嘩啦!

眼看就要走出火山口了,走在第二位的瑞明腳下的石階突然毫無徵兆地碎開,瑞明腳下一空,整個人尖叫著就掉了下去。

“瑞明!”

豪哥和瑞明的感情深,但這石階都是繞著圈兒往上修的,瑞明掉下去的時候豪哥根本就沒注意到。

噗。

掉進熔漿裡的瑞明就像是掉進海里的一朵小浪花一樣,一落進去就徹底沒了聲響。

咕嚕。

我和李鐸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什麼極限運動之類的簡直弱爆了,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極限。

見李鐸還在發呆,我忍不住開口催了他一下,“別看了,人死不能復生,趁著其他的石階還撐得住,我們趕緊爬出這個鬼地方吧。”

一個石階的寬度大約是五十釐米,石階與石階之間的間隙大約是二十釐米。這樣的石階要是不斷掉也就算了,偏偏瑞明剛才踩過的那塊石階完完全全的碎掉了,也就是說想要從這裡跳到另一個石階上,這中間足足有接近一米的寬度,還不算上一階石階的高。

一米寬,高約齊腰。

這種石階想必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跳過去用手抓住,然後再慢慢爬上去。我也是這麼和李鐸說的,但這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不說這石階的表面相對來說比較光滑,就說這失手以後就萬劫不復,這種心理壓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李鐸不敢跳,我在後面卻是有些等不及了。這下面的熔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噴上來了,到時候出不去我們全都得痛痛快快地洗一場熔漿澡。我抬腿就要往李鐸在的那塊石階上邁步,李鐸一看我這動作頓時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你幹什麼!這石階再上來一個人就要碎了!”

我也火了,衝李鐸瞪起眼睛,“那你他媽倒是快跳啊!你要是不跳老子就上來了!”

李鐸也是被我逼得沒辦法,一咬牙整個人往前一撲。

壞了。

一看李鐸那家夥蹬腿的時候有些腿軟我就知道要糟糕。果不其然,李鐸這腿上的勁兒沒有使夠,那一雙手差一點就沒有夠到石階。

“救我!快點救我!”

李鐸兩隻手好歹扣住了石階的邊緣,偏偏剛才那一跳像是抽取了他渾身的力氣,撅著個屁股兩隻腳怎麼也搭不上石階。

我在後面看得乾著急,這李鐸多浪費一分鐘的時間我這就多一分危險,眼看著下面的熔漿翻滾速度越來越快了,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力氣借給李鐸趕緊爬上去算了。

就在我在後面急得直跳腳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從頭頂傳來。

還在折騰的李鐸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鮮血從李鐸的衣服裡透出來,他的手一鬆,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掉進了熔漿裡。

我抬頭往上看,已經快要爬到出口的豪哥冷著一張臉看我,把手槍重新插回腰上。

“速度快點。”

我不知道豪哥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幫我?

但這李鐸不是他的手下嗎?

一股熱浪從下面傳來,我趕緊收斂心神不去想這些事情,看準那個臺階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跳。

克服心理障礙,這麼點距離和高度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小時候為了訓練我的體能,師父讓我揹著四五十斤的沙袋蹦蹦跳跳那是常有的事。

五分鐘的時間不到,我和豪哥都從這火山口跑了出來。

由於不知道這火山口到底什麼時候噴發,我和豪哥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又火急火燎地往山下跑。

就在我跑得嘴皮泛白整個人都快搖搖欲墜的時候,看見一個腰間圍著獸皮的獵人從林子裡跳出來,把我和豪哥都給攔住了。

那獵人將獵槍抬起來對準我們,一臉警惕地問道,“你們是怎麼進山的?慌慌張張地往什麼地方去?”

瑪德,不是說國家已經控槍十幾年了嗎,怎麼這獵戶還有獵槍?

見豪哥伸手往腰間摸,我趕緊開口回答獵戶,免得他們兩個火併上。

“大哥,我們是從那個天坑裡爬出來的。快跑吧,火山馬上就要噴發了,再不跑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那獵戶聽了我的話一愣,“你們是從貓母口爬出來的?”

什麼貓母不貓母的,我他媽就知道活火山和死火山。我還知道這火山一旦噴發方圓三十幾裡都要被火山灰給覆蓋。

我本來還想和獵戶解釋兩句,誰知道獵戶這時看見了我背上揹著的人,臉色一變把獵槍背在背上急急忙忙地朝著我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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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阿妮你怎麼了阿妮!”

見著獵戶竟然認識我背上的小姑娘,我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蹲下來笑著對那獵戶說道,“這姑娘在天坑裡摔到了腿,是我看見了把她一路背過來的。小姑娘,你快看看這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我把小姑娘放下,這才剛剛摸到小姑娘的手,我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冰冷,沒有脈搏!

失去了重心的小姑娘整個人仰躺著倒下,她閉著眼睛,一張臉慘白不說,臉上還有一些地方已經起了屍斑!

豪哥也被這小姑娘給嚇了一跳,他往旁邊跳開,一臉古怪地看著我,“兄弟,你這也太仗義了吧……那麼危險都從坑裡背了個屍體回來?”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剛才在下面的時候小姑娘還好好地,不可能會死的啊!”

跟著師父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我自認各種各樣的屍體也見過不少。像小姑娘這種身體各處都已經出現屍斑的,顯然是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獵戶傷心欲絕地抱著小姑娘大哭起來,“怎麼會這樣!是阿爹對不起你,阿爹不該讓你一個人上山採藥啊!”

獵戶哭得傷心,我在旁邊看著也難受。豪哥對我隱晦地使了個眼色,示意我現在不是在這裡陪哭的時候,要是再不跑等到火山噴發那我們可就全完蛋了。

我還是想不通剛才還生氣滿滿的小姑娘到底為什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這小姑娘我是沒辦法了,但這獵戶我是絕對要勸他走的。

豪哥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轉身就往林子裡面鑽。

獵戶也反應了過來,從腰間拔出獵刀就朝著我狠狠地砍了過來。

“大叔你聽我解釋,你家姑娘真不是我殺的!”

好在我是個練家子,獵戶這一刀擦著我的喉嚨劃過,差一點就把我給封喉了。

獵戶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任憑我怎麼說也不聽,站起來又是一刀朝著我砍了過來。

瑪德,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別說我這一路上揹著你姑娘辛辛苦苦的差點把命都給送了。

躲過一刀一手抓住獵戶的手腕,我二話不說一個過肩摔就把這獵戶給摔蒙了。

打獵我可能不是這大叔的對手,但掄起打架,我單手都能把他給虐了。

就在我準備把獵戶放倒了好好和他說道說道的時候,剛才鑽進草叢裡的豪哥又一臉狼狽地跑回來了。

我壓著獵戶一愣,“你怎麼回來了,良心發現了?”

豪哥對我翻了個白眼兒,老老實實地把手給舉了起來。

草叢裡傳來沙沙沙的聲響,沒一會兒五個舉著獵槍的獵人從草叢裡鑽了出來,槍口正對準我們兩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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