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這兩個傢伙好像都抱著必死的心﹐估計不會回答問題﹐我們怎麼處置他們﹖」

甲午雖然愛打架﹐卻不喜歡殺人﹐畢竟一直生活在法制的天空下﹐即便到了這沒有人管的地方﹐也不願意輕動殺機。

水驀皺起了眉頭﹐深知放了兩個人﹐整個基地都會知道﹐到時候群起而攻之﹐就算他們八個實力再強也未必能擋住。

八個人面面相覷﹐都感到十分為難﹐最後還是科爾拿了主意。

「這裡離基地太近﹐不如我們先退入草坡的碎石堆裡﹐仔細問問基地內的情況﹐能問就問﹐不能問再作打算。」

「好!」

八人提著兩個俘膚悄然無息地退回到草坡區﹐躲到了幾組巨型石塊後面。。

水驀再次追問道﹕「綠色之光的新基地在湖邊﹖」

兩個俘膚的雙手依然被綁著﹐臉咽喉的束縳已經去掉了﹐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綠色之光的基地至少有一千多人﹐山下那片湖泊樹林面積不小﹐藏兩、三千人應該沒有問題﹐你們的人是不是都移到這裡了﹖」

兩人還是一言不發﹐以沉默相抗。

水驀知道對這些人用強不行﹐只能誘出訊息﹐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淡淡地道﹕「扮啞吧沒用﹐那兩具屍體就在附近﹐人命案司﹐誰也逃不了﹐我們八個不過是探路的﹐安全局和軍方的人很快就到了﹐把你們兩個交給他們處置﹐想必也是死路一條。」

兩個人不說話極大程度上是因為水驀這一組只有八人﹐但聽說安全局和軍隊的人在後面﹐臉色一變再變﹐眼中的執著在不知不覺中消減了許多。

「那三個是海盜﹐他們要來偷襲我們﹐我們是自衛。」

水驀怕的就是他們不說話﹐只要肯開口﹐就算罵人的話也能找出破綻﹐淡淡笑道﹕「如果真是海盜﹐你們為甚麼不敢說﹖」

「你又不是執法者﹐我們用不著向你解釋。」

水驀隨手從衣內的口袋裡掏出一**作證﹐在兩人面前揚了揚﹐輕笑﹕「看到沒有﹐秘境大陸事務特派專員﹐連監管局的軍隊我都可以調動﹐難道你們這些小事不能管嗎﹖」

兩人一看就懵了﹐盯著工作證呆了半天也沒說話。

水驀心中大定﹐知道他們兩個不是隱形王國的核心成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背後有一個黑幕在操縱著。

「現在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不是沒有照顧過綠色之光﹐龍牙半島那次大衝突如果不是我出面﹐綠色之光有多人要戰死想必你們自己也很清楚。」

「你……你來這裡是找我們的﹖」

水驀笑道﹕「當然不是﹐只是路過而已﹐見到三具被扔在野外的屍體﹐就算是你也會產生懷疑吧﹖」

兩人慚愧地低下了頭。

「綠色之光現在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我也不想對付你們﹐不過既然死了人又被我碰上﹐你們就必須把事情說出來﹐否則我只好公事公辦。」

兩人再也沒有遲疑﹐一人一句地把整個事情的脈絡說了一遍﹐他們的口齒都算伶俐﹐然而水驀八人越聽越胡塗。

「你們的意思是這批人一共七個人﹐突然闖到樹林外圍﹐與你們發生了衝突﹐然後有人認出他們是海盜﹐叫你們群起圍攻﹖」

「就是這樣﹐因為他們是海盜﹐大家才一起動手﹐否則誰也不願意殺人。」

「誰認出他們﹖」

「不清楚﹐反正武裝部的人都這麼說﹐大家也就信了。」

水驀想了片刻才想明白其中緣故﹐綠色之光這些底層人員至今還以為自己是環保份子﹐為了控制他們的思想﹐讓他們替隱形王國殺人滅口﹐綠色之光的權力層把所以前來探索的圖騰師都說成是海盜﹐讓這些無知的青年們踏入殺人陷井之中。

好陰狠的手段﹐借刀殺人﹐還不用背上罪名﹐真狠啊!

想到梨若﹐想到綠色之光低層這些為了信念而來到秘境大陸的人﹐水驀的內心充滿了憤怒﹐為了自己的野心的慾望﹐隱形王國讓這些無辜人的雙手沾上了鮮血﹐那一生也抹不去的痕跡﹐這種行為絕對無法原諒。

「有件事你們大概沒有聽說吧﹖綠色之光已經被定性恐怖組織﹐你們也都成了****。」

訊息彷彿晴天霹靂﹐兩人嚇得如蝦跳般蹦了起來﹐隨即重重地摔回地面﹐眼睛死死地盯著水驀﹐喃喃地問道﹕「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專員﹐這訊息從哪裡來的﹖」

水驀看到這兩張驚愕的面孔多少有些欣慰﹐雖然只是兩個小人物﹐但幕後的黑手至今不敢告訴他們真相﹐可見躲在暗處的人仍有顧忌﹐也就證明還有可以壓制他們的力量和機會﹐對他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想了想﹐他覺得應該在這些底層成員心裡種下反抗的種子﹐因此用半威脅的語氣喝斥道﹕「龍牙半島的事件你們都很清楚﹐當時我讓你們派人去解釋﹐可你們不聽勸告﹐躲到了這裡﹐調查報告裡就把綠色之光列入了嫌疑者的名單﹐就算我想救你們﹐可手上沒有任何證據﹐只能眼瞪瞪地看著一切發生。」

兩人傻傻地坐倒在地上﹐眼淚竟也流了出來﹐喃喃又問﹕「怎麼會這樣﹖我們是為了保護秘境大陸而已﹐沒有半點私心﹐為甚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水驀淡淡地道﹕「我不是在嚇唬你們﹐只要你們走出秘境大陸隨時都會有警察抓你們回去查問。」

「豈不是死路一條。」

「那也未必﹐你們是憑著一腔熱血而來﹐我比誰都清楚﹐何況梨若是我的朋友﹐看在她的面子﹐我也不能幫你們。」

這番話彷彿讓掉落大海的兩個人找到了一根浮木﹐死命地一把抱住。

水驀溫和地拍拍他們的肩頭﹐含笑道﹕「別激動﹐我也是學環境的﹐保護秘境大陸也有我的責任﹐你們別太擔心﹐我和梨若正在想辦法把你們的嫌疑洗去﹐不過這事情關係到許多人﹐需要你們自己主動配合﹐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兩人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至﹐水驀說甚麼他就應甚麼﹐絲毫沒了主見﹐頭點得雞啄米一般﹐恨不得立即就跑到外面向全世界訴說自己的怨屈。

甲未等人看在眼裡都忍不住偷著笑﹐暗暗讚歎水驀唬人的本事真是一流﹐幾句話勾出了兩個的懼怕所在﹐不費氣力地讓他們主動求饒﹐這比打一百鞭還管用。

「說說吧!大本營裡現在是甚麼情況﹐還是那麼多人嗎﹖我看那三個海盜都不是俗手﹐你們的實力也似乎增強了不少!」

兩人經過一番驚嚇﹐再也不敢不說實話﹐搶著道出了基地的秘密。

「大本營搬到這裡後又分拆了﹐分出去兩股﹐到其地方去設定營地﹐聽部長和幹事們說是為了防止海盜突襲﹐分散開後相互之間也好有了照應﹐我們這裡的人數最少﹐大約有五百多人﹐管理營地的幹事大都是新成員﹐而且都是圖騰高手﹐比我們強多了﹐殺那七人就是他們幹的﹐我們這些人最多只是搖旗吶喊而已。」

「七個都死了﹖」水驀倒吸了口氣涼氣。

「嗯!據說有四個人被殺後扔到湖底餵魚了﹐不過我們也沒看見﹐都是部長們幹的。」

科爾冷冷地插嘴道﹕「你們好狠啊!一下就殺了七個﹐說你們是****也沒說錯。」

「那都是他們幹的﹐我們可不想殺人。」兩人哭喪著臉一副委屈的模樣。

「除了這一批還殺了不少人吧﹖」

「沒有﹐絕對沒有﹐就殺了這七個人﹐這兩天有六個人路過﹐不過他們的實力太強了﹐我們幾百個人一起出動都沒抓住﹐還傷了五六十人﹐至今還有幾個人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六個﹖」水驀心中一動﹐追問道﹕「是不是六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有一個能用聲音攻擊。」

「沒錯﹐我就是被那個人發出怪聲擊昏了﹐聽人說是音圖騰﹐可以殺人於無形。」

水驀知道必然是古諾他們幾個在山野間尋找製作圖騰的材料﹐無意間找到了綠色之光的基地﹐因此發生了衝突﹐分別了幾個月再次得到他們訊息﹐心中倍感欣慰。

「那個六個人朝甚麼方向走了﹖」

「好像是往山上走了﹐我也記不太清楚。」

水驀點點頭﹐又問了幾個有關基地的問題﹐漸漸收集完了綠色之光營地的最基本資料﹐而核心的秘密並不是這些底層人物能夠知曉﹐因此不再浪費時間﹐拉著七名同伴走到一邊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我看別在這裡浪費時間﹐怕麻煩就繞開湖邊的營地。」

科爾的提議得到了不少人贊同﹐甲未也點頭附和道﹕「學長﹐我知道你想仔細查一查﹐但眼下還是先找到圖騰為先﹐反正營地一時半刻也不會跑。」

水驀深知道綠色之光就是隱形王國巧立名目設定的基地﹐從而監視秘境大陸各地的狀況﹐要想從綠色之光入手可以調查隱形王國不少。

「一但把他們兩個放了﹐這個營地恐怕也要搬了。」

「搬就搬了﹐以後再找就是。」

水驀心裡清楚﹐調查事情不得太急﹐隱形王國已經存在幾年了﹐根基漸深﹐要想短時間內擊破那是痴人說夢﹐而且看他們作事風格極有法度﹐一環扣著一環﹐相互之間聯絡有序﹐破解了一環未必能解開下一環﹐這也許就是聯邦政府至今束手無策的原因之一。

仔細想了一陣後﹐他決定避開麻煩﹐先把時間放在修練空圖騰上﹐等到悠悠病勢穩定後再進行調查﹐何況琴伯的長鯨群島是調查中最重要的一環﹐可以說是中樞之環﹐解開了那一環﹐也許其它的環就自然解散了。

他走到兩名綠色之光成員的身前﹐淡淡地道﹕「你們可以回去了﹐順便回去告訴你們的同伴﹐憑著一腔熱血並不能保護秘境大陸﹐法律才是最有效的武器﹐濫殺無辜只會把你們自己逼向絕路。」

「是﹐是﹐我們一定會告訴他們﹐讓大家配合您的行動。」兩人大喜過望﹐滿口爽快地答應下來。

水驀並不指望他們能起甚麼大作用﹐只要把訊息帶回去﹐就像是把太陽帶入了黑暗的世界﹐一定會在營地內部造成巨大的反響﹐那些潛藏在暗中的首腦們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也許可以打亂他們的佈置。

為了繞過湖泊區﹐八人沿著半山的草坡走了十幾公裡﹐到達了湖泊區的東北面﹐在那裡他們才找到下一個水源點﹐那是山間的一條小溪﹐蜿蜒隱伏在山林和亂石之間﹐一直流向綠色之光營地所在的湖泊﹐從溪邊的巨石朝低地眺望﹐可以清楚地看到位於低地中心的湖泊區。

此時太陽已經西下﹐由於西面是高山﹐陽光被山峰所摭﹐天色已經十分昏黑了﹐水驀八人商量了一陣﹐覺得在這種陌生的地方趕夜路並不合適﹐因此在小溪邊找了一塊平坦的稀林地﹐搭起了幾個帳篷。

甲午是個坐不住的人﹐休息不到五分鐘又忍不住了﹐跑東跑西到底檢視﹐最後登上了溪邊一塊高石頂部﹐喚道﹕「八弟﹐水驀﹐你們快上來看看﹐那片湖泊區有火光﹐果然是綠色之光的營地。」

水驀笑了笑沒有起身﹐道﹕「那是不用懷疑的事情﹐這一帶只有湖泊搭建營地最方便﹐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科爾生性緊慎﹐忍不住提醒道﹕「我覺得還是小心為上﹐這裡離湖泊也就七八公裡﹐即使是上坡﹐最多一個小時也就到了﹐那兩人帶回去的訊息一定會引發轟動﹐接下去也許就會派人四處追縱我們的下落﹐殺人滅口。」

「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為甚麼要放了他們﹖」

水驀輕笑道﹕「第一﹐我不想殺人﹐也許在這片大地上殺人不會受到法律制裁﹐但我不喜歡殺兩個沒有攻擊性的人﹔第二﹐他們遲早會知道我到了秘境大陸﹐也知道我來幹甚麼﹐就算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們也一定會殺我滅口﹐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又與聯邦政府和許多勢力有瓜葛﹐放任我自己行動對他們是一種威脅﹐既然禍事總是來﹐不如我先打草驚蛇﹐把蛇驚了他們就會主動出擊﹐對付明處的敵人要比躲在暗處放冷箭的敵人容易多了。」

戈林笑著讚道﹕「不愧是拿了博士學位的人﹐想得就是比我們高明。」

水驀哈哈一笑﹐調侃著道﹕「整個秘境大陸只怕我的力量最弱﹐不想些餿主意實在沒有辦法自保。」

周圍一片鬨笑﹐但過了幾秒﹐笑聲被甲午的驚呼打斷﹐嘎然而止﹐眾人不約而同甩頭望向營地。

「營地有火光移動向四周﹐數目不小﹐看來他們要搜山了。」

眾人都驚得跳了起來﹐只有水驀早就料到會有這種行動﹐顯得異常平靜﹐淡淡笑道﹕「不用大驚小怪﹐出動搜山是因為營地裡有人心虛了﹐擔心我的話會在左右綠色之光底層會員的信念﹐如果失去了信念﹐這個組織就會土崩瓦解。」

甲未也跳到巨石上居高臨下眺望﹐果然見幾團火花以湖泊區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其中一股正往這個方向移動。

「學長﹐有一隊朝著這個方面來﹐如果不走一定會遇上﹐要不要換個地方﹖營地離這裡恐怕只有七八公裡﹐速度快的話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水驀的心裡卻在打另一個主意﹐然而目光掃過同伴的臉上﹐又有些猶豫﹐喃喃自語道﹕「八個人對付五百多人﹐雖然他們七個都是高手﹐但力量似乎仍顯不足﹐要是老大他們六個在﹐倒是一個尋找突破點的好機會。」

「你說甚麼﹖」科爾茫然望著他。

「沒甚麼。」水驀搖了搖頭﹐慢慢爬上巨石眺望低地﹐黑暗中只見大地上有幾條火龍在遊動﹐他目測了一下﹐往小溪來的這一組大約有四五十個人。

「學長﹐是戰是退﹖」

水驀微微一笑﹐反問道﹕「我還不是圖騰師﹐無法估算你們七人的總戰鬥力﹐這個問題你們自己應該清楚吧!」

話雖然說得巧﹐但言下之意很明顯﹐能戰就戰﹐不能戰就退﹐甲午眼中精光大盛﹐興奮地道﹕「戰吧!如果是白天那兩個小﹐我和八弟兩個人就能擺平他們﹐就算來了些高手﹐還有科爾他們五個人﹐我們戰吧!」

科爾五人都是血性男兒﹐而且年紀都還不到三十﹐也算是血氣方剛﹐在甲午的挑動下都顯出昂揚的鬥志﹐彷彿一頭頭猛獸張牙舞爪﹐等待著血腥的殺戮。

水驀笑了笑甚麼也沒有再說﹐徑自走回帳篷﹐把剛搭好不久的帳篷又拆了﹐整齊地迭好放在馬背上

其它人當然明白這是甚麼人﹐相視一笑﹐都跑到巨石上一邊觀望巡山隊伍的行動方向﹐一邊商議如何應戰。

很快﹐小溪的四周就被濃霧籠罩了﹐山林中這樣的霧氣很多﹐乍看起並不顯眼﹐

十幾分鍾後﹐甲氏兄弟都探測到對手出現了。

「來了!速度好快﹐不過只有一個。」

佈置霧陣的阜清忽然提醒道﹕「好像是獸圖騰!那人變了身﹐就在霧陣的邊緣﹐他似乎也感覺到情況不對﹐要抓就快動手﹐不然他也許會跑!」

「我去!」甲午早就手癢了﹐正想上前卻被甲未拉住了﹐「怎麼了﹖」

進入戰鬥狀態甲未就像一個軍神﹐沉穩幹練﹐不急不燥﹐思路異常清晰﹐沉聲道﹕「我們的圖騰技雖然強大﹐但動靜太大﹐會引起大部隊的注意﹐失去了偷襲的機會﹐所以我們不能動手――戈林﹐你們幾個上﹐別讓他跑了。」

「八少放心﹐跑不了的。」

戈林揚了揚手中的兩條絲帶﹐就像舞弄著兩條毒蛇﹐悄悄地沒入了迷霧之中﹐科爾得人也跟在後面。

甲午失望地看了弟弟一眼﹐苦笑道﹕「你這傢伙﹐打起架來就變得一本正經﹐別這麼嚴肅﹐輕鬆點不好嗎﹖」

「急甚麼﹐不過是一個探路的小兵而已﹐後面還有幾十個呢!」

水驀坐在後面不禁莞爾﹐單聽這幾句對話﹐任何人都會以為甲未才是哥哥。

過了兩分鍾﹐霧中突然傳來一陣悶哼﹐緊接著是一陣草樹折斷的聲音﹐之後又恢復了平靜﹐戈林四個提著個一個昏死的身影扔到水驀三人面前。

「就是他﹖」甲午踢了踢地上的身影。

戈林笑道﹕「嗯!他變成一隻豹子在樹上監視﹐我用絲帶限制了他的速度﹐科爾跑上一拳把他敲昏了。」

「幹的不錯。」

「不過這小子的反應實在很快﹐要不是我們連手﹐只怕早就怕了。」

甲未含笑道﹕「先扔到一邊去﹐你們休息一下﹐準備應付大部隊﹐後面的戰鬥可就沒這麼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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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抓人不是我們的長處﹐正面作戰的時候我們的實力會更強。」科爾自信地聲音引起了其它人的共鳴﹐紛紛點和應﹐自從在廢棄基地連手擊破了那十人﹐他們的信心和鬥志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站在巨石頂上觀望的戈林忽然叫道﹕「來了﹐大概只有一公里左右了。」

「太好了!大家準備﹐今天就讓世人見識一下天王山甲府的實力。」甲午興奮地坐立不安﹐要不是等待突襲的機會﹐他早就一個衝下山了。

眾人都笑了﹐只有水驀突然感覺到有些緊張﹐雖然他很想從湖泊的營地裡取得機密資料﹐但己方畢竟人少﹐自己都不能參戰。

甲未像是洞悉了他的心情﹐拍著肩頭安慰道﹕「不用擔心﹐如果連這麼點人都應付不了﹐四哥也不會只讓我們幾個人跟著你。」

水驀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只有等到自己擁有了圖騰力量有資格與朋友們並肩作戰﹐默默點了點頭﹐牽著馬匹鑽入了密林深處。

搜山小組一共有五十人﹐領頭的名叫漢白圖﹐是新任的武裝部副部長﹐身高兩米﹐站在人群特別顯眼﹐帶著組員舉著火把浽溪流慢慢搜尋。

「不要走散了﹐都聚在一起﹐水驀身邊有不少高手﹐落單了小心連命都沒了。」漢白圖不時地回頭發出警告。

相對而言﹐組員們顯得並不熱心﹐除了少數人外﹐大部份原本都是為了保護秘境大陸而來﹐聽說自己變成了****都顯得憂心忡忡﹐原來正義的行動被政府認為是恐怖行為﹐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事情﹐因此對於搜山也都表現得漫不經心。

山上的霧陣早已散了﹐林子異常的安靜﹐只有小溪潺潺的流水聲帶來一絲活力。

「組長﹐水驀恐怕早就走了﹐現在搜山還有甚麼用﹖」

「你們懂甚麼!綠色之光一直是政府的眼中釘﹐早就想拔掉我們﹐不然怎麼會把我們列入恐怖組統的名單﹖那個水驀是政府的人﹐只有抓住他才知道政府到底有甚麼陰謀。」

這些組員們大都見過水驀﹐有的甚至曾在石林與水驀一起救人救火﹐也算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對他並沒有惡感﹐甚至因為水驀成為環境保長﹐而對於保護秘境大陸產生了更多的希望。

突然﹐潺潺溪水露出猙獰的面目﹐掀起了強力的巨浪﹐狠狠地衝向人群。與此同時﹐平靜的山林溪流轉眼間成了張開血盆大口等待吞噬一切的惡魔。

「小心伏擊!」

漢白圖的叫聲很快就被組員驚呼聲掩蓋了。

「有埋伏!」

「我們中計了﹐快退啊!」

夜色深沉漆黑﹐樹林幽靜陰冷﹐空氣中透寒涼之氣﹐本就攝人心魄﹐甲午一出手就是絕技「紫龍.龍騰」﹐巨大的紫龍突然竄上半空﹐大地上升起無數紫色電花﹐受驚的人們只能看到眼前全是閃爍的紫光﹐透著一種鬼魅妖異的氣息﹐心中不禁產生更大的不安與驚恐。

「不許慌!這不過是電圖騰的力量﹐沒甚麼大不了﹐大家鎮定一點﹐不要被他們嚇倒了。」

「穩住!他們沒有多少人﹐快站住!」

漢白圖和他的親信們一邊叫聲喝斥﹐一邊卻不停地往「紫電.龍騰」的攻擊範圍外退去﹐落在別人的眼中卻變成了逃跑﹐都覺得他們是在讓別人禦敵﹐自己躲到安全地方﹐因此召來了不少冷眼和冷笑。

跟隨漢白圖的幾名圖騰師不是綠色之光的舊人﹐而是營地分折後才加入的﹐威信和影響力都極為有限﹐但一來就成為了高階幹事﹐尤其是帶隊的漢白圖﹐更成了武裝部的副部長﹐一個既無威望又無人緣的新領袖在這種情況自然得不到手下的忠心。

「自己往外跑﹐讓我們替你們做擋箭牌﹐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要打你們自己去打﹐水驀是代理環境部長﹐攻擊他是犯法的﹐你們不怕﹐我們可不想受到牽連﹐只要他能保護秘境大陸﹐我們就支援他。」

水驀原本已經退入密林﹐卻一直不放心﹐聽到風中傳來的喊叫聲﹐意識到這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利用這些人的心理也許可以達到超乎預期的效果﹐立即跳上坐騎狂奔而出﹐邊走邊叫道﹕「我是水驀﹐攻擊政府官員是犯法行為﹐必須受到嚴懲﹐你們是為了保護秘境大陸來到﹐是為了正義﹐不是為了殺害官員成為通緝犯而來﹐做出決策之前請先問問自己的良心吧!。」

洪亮的聲音很快就傳入所有人的耳中﹐甲氏兄弟正與衝上來的十幾名圖騰師混戰﹐科爾等人則從兩側竄出﹐準備夾攻對手。

水驀見說話有用﹐再度高聲叫道﹕「大家不用跑﹐既然不願意與政府為敵﹐就坐在原地表明誠意﹐我絕不會秋後算帳﹐這一點我以人格擔保。」

狂奔下山的人們突然停住了腳步﹐面面相覷對望了一陣﹐忽然坐倒一片﹐幾乎佔了五分之三﹐有幾個站在原地觀望﹐既不坐也不參戰﹐只有十四人在漢白圖的帶領下。

水驀策馬高高站在溪邊一塊巨石的頂端﹐神色凜然﹐威風赫增﹐身上看不出半點懼色﹐只有豪情與傲氣。他知道現在只能用政府和法律的威勢震攝著坐在地上的這些人﹐如果自己因為害怕而退走﹐以後不會有人再相信他的話﹐因此絕不能倒退半步。

漢白圖很快就發現了水驀的震攝力和影響力﹐對於身後這些普通人說﹐法律和政府都是不願抗對的角色﹐他們以前之所以敢於對抗是因為心裡充滿了正義感﹐覺得自己的所做所為完全合乎正義﹐現在他們心中的正義已被法律取代﹐除了殺死水驀或是逼他逃走﹐否則再也無法控制這些人的心智。

「冬青﹐把騎馬那小子殺了!要狠﹐不留活口。」

「是!」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空氣中。

率先感覺到危險的是甲未﹐面前突然少了一個圍攻的對手﹐立即感覺到不妙﹐雖然短短的交手過程中﹐他已清楚地知道了每個對手的能力﹐消失的對手是學的是黑暗圖騰﹐可以利用黑夜隱身﹐水驀感覺不到圖騰的力量﹐自然無法察覺任何伏擊。

心念剛動﹐瘦小的身影已出現在巨石之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甲未被幾個人死命纏住﹐一時無法脫身﹐見水驀已在生死邊緣﹐心神俱碎﹐大聲叫道﹕「學長!小心偷襲﹐快退!」

甲午沒有他弟弟交戰時的沉穩﹐殺得正興﹐追著漢白圖連連搶攻﹐根本沒有留意其它人的動向﹐聽到弟弟的叫聲才醒悟到情況不妙﹐甩眼望去﹐正看見瘦小的身影竄了上巨石﹐嘴裡「哎呀」叫了一聲﹐手上的攻勢也放緩了。

漢白圖的實力雖然不弱﹐但甲府八少名動天下﹐一個人實在無法抵擋﹐只能邊打邊繞著圈著跑﹐直到此時才有時間喘口氣﹐望著即將得手的手下﹐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聲撕開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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