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好不容易完成了電臺短暫的訪問﹐水驀和遙步緋在大群記者地包圍下回到了達那位於首都寓所﹐水驀幾乎一夜沒有睡﹐剛才那一幕還像是電影膠片一樣﹐一格一格出現在腦海中。

「喝杯酒吧!」遙步緋端著兩杯白蘭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長長的捲髮披散在肩頭﹐身上穿著淡紫色的真絲睡袍﹐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透著致命的性感與嫵媚﹐芙蓉般的臉上還帶著迷人的笑容。

水驀對眼前美色卻視而不見﹐甚至連眼都不抬﹐隨手接下酒杯﹐淡淡地道﹕「這個時候讓我喝酒可沒有好處﹐萬一我失控了﹐倒黴的可是妳。」

遙步緋抿嘴咯咯一笑﹐把嘴湊到他耳邊呢聲道﹕「如果你敢失控﹐我就敢一鎗幹掉你﹐不會有半點猶豫。」

「有個性!」水驀突然一陣狂笑﹐拿著酒杯仰頭就倒﹐卻發現杯裡的酒比平時要苦澀幾百倍﹐幾乎難以入口﹐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遙步緋又笑了﹐揶揄道﹕「看來你連酒都喝不下去﹐我似乎太高估你了。」

「似乎與妳無關﹐反正我也是你們擺佈的傀儡﹐不是嗎﹖」

水驀斜眼瞟著她﹐眼裡中寒氣逼人﹐遙步緋被他的氣勢所攝﹐笑容也變得勉強了許多﹐沉默了大約兩分鍾才再次開口。

「沒有人是傀儡﹐我們不是盟友嗎﹖你有你的目標﹐我也有我的目標。那個女人與牧羅有關的人﹐怎麼會說與我們無關﹖牧羅可是我們的頭號大敵﹐第一攻擊點﹐重要性還在總統之上。」

水驀一陣輕笑﹐調侃道﹕「是擔心他競選下一任總統吧﹖既然如此找個殺手解決了他不是更簡單嗎﹖」

「你又不是白痴﹐這話不用我多解釋吧﹖殺了他還會有第二個。」遙步緋白了他一眼。

「也對﹐黑鷹組大概就在附近﹐還有其它高手保護﹐不過他們要殺我估計很輕鬆﹐剛才的舞會中就能輕鬆解決掉我們兩個。」

「那種場合他們不敢﹐放心!」

「不敢﹖妳也太小看他們了吧﹖把我推到助理部長的位置上﹐現在又與妳們勾結在一起﹐你想想他能讓我替敵人說話嗎﹖說不定殺手今晚就到了。」

遙步緋猛地打了一個寒噤﹐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朝窗望﹐樹枝搖曳的影子讓她感覺到一絲絲緊張與恐怖﹐心裡開始發涼了。

「外面這麼多記者﹐他們不會有這麼大膽子吧﹖」

水驀洞若觀火﹐一眼就看出她心生怯意﹐忽然放聲大笑﹐笑得遙步緋愣了﹐半晌才明白水驀是在嚇唬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心底的懼意揮之不去。

梨若與遙步緋﹐同樣都是擁有迷人的美麗﹐卻有些本質上的區別﹐梨若有些無畏的心性﹐為了理想她敢跑到陌生的秘境大陸﹐敢於挑戰聯邦政府的權威﹐眼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懼色﹐就像梨花一樣潔白高雅﹐讓人心生敬意。

相比之下﹐眼前的美人更加嫵媚動人﹐簡直就像傾國的尤物﹐渾身上下都透著誘人的氣息﹐不經意間還能散發出致命的攝力﹐攝人心魄﹐這也是她周旋在上流社交場合最有效的武器﹐看似讓人親切﹐但水驀卻覺得距離是那麼遙遠。

想到梨若如今的立場和身份﹐水驀又陷入了沉默﹐安全部處長的未婚妻自然是牧羅一系的人馬﹐雖然不明白她為甚麼突然改變了立場﹐但相信以梨若高潔的思想與信念﹐所做的一切都會為了她所追求的目標。

是這樣嗎﹖小若!

「可憐的男人﹐被愛情矇住雙眼絕不可能成大事﹐我勸你還是別想太多了﹐像我多好﹐那些臭男人哪個不想佔我便宜﹐七八十歲還不都一副嘴臉﹐可我偏不讓他們得逞﹐還要讓他乖乖地把我想要的東西親手捧過來。」遙步緋越說越得意﹐俏臉映得通紅﹐不時地發出銀鈴般的嬌笑。

水驀從第一天認識她就知道她有著一種女王般高高在上的氣質﹐這種氣質同樣反應在行為和言語之中﹐所以說話的態度總是很高傲﹐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心裡很不喜歡﹐但不得不承認遙步緋有這個資本﹐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亦或是智慧手段﹐她都是非常出色。

然而他更明白﹐遙步緋能如此隨心所欲完全是因為那位禿髮老人巨大的影響力﹐使圍在遙步緋身邊的人們即使是色迷心竅之時也不敢做甚麼﹐一但有一天情況突變﹐這個少女也許會面臨讓她崩潰的窘境。

「明天有甚麼活動﹖」

「怎麼突然積極了﹖」

「沒興趣聽妳說歷史。」

「聽不下去了﹖真是少見。」遙步緋露出勝利地笑容﹐放下酒杯想了想說﹕「明天是周未﹐不用上班﹐這是我們刻意安排的﹐以便你有更多時間應付傳媒﹐這一夜大概所有的記者都會從香月市趕來﹐明天一大早宅子外面就會被他們包圍﹐還是想想怎麼應付吧!」

「怎麼應付﹖恐怕輪不到我決定吧!」水驀走到窗邊撩開紗簾﹐稀落的星光下隱約可以見到宅院的鐵外有無數人影晃動﹐「小緋﹐妳去應付吧!我沒這個心情﹐怕說錯話。」

遙步緋皺了皺眉頭﹐原本安排好水驀早上出去鍛練身體﹐慢步中接受傳媒短暫的採訪﹐然而水驀現在的狀況的確不太合適﹐心裡開始埋怨梨若不合時宜的出現。

「早知就不帶你去見舞會﹐不見那女人你不會這樣!你就不能灑脫一點﹐看開一點﹖」

「大小姐﹐我也是個男人﹐就算度量再大也不能看著心愛的女人投入別人懷抱而無動於衷吧﹖真要是沒反應妳就該擔心了﹐和一個冷血的人合作可不是甚麼好事。」水驀又調侃的語氣嘲笑著。

遙步緋白了他一眼﹐怨道﹕「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婆婆媽媽!」

「好了﹐好了﹐明早我去接受採訪就是﹐不過妳最好陪著我﹐不然我可能會說錯話。」

「那是當然﹐好了﹐我去睡了。」

雖然水驀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思緒﹐但他還是一夜沒有睡﹐並不全是因為梨若的緣故﹐他也在思考自己的道路﹐踏入了首都就是踏入了真正的戰場﹐第一回合牧羅就打出了梨若這張牌﹐的確他措手不及﹐落入了下風﹐但這並不代表最終的結局。雖然吃了一點虧﹐水驀卻看清了政治戰場的本性﹐想法與以前大不一。

好陰險的傢伙﹐說不定他早有準備﹐見我和由自陣線的人出現﹐立即把小若帶到我的面前﹐用小若來是想刺激我的情緒﹐同時也是在警告和威脅我﹐表示小若在他們的手上﹐我實在太衝動了﹐居然就這麼落荒而逃﹐上流社會的遊戲的確不是普通人能玩的。

看來投向自由陣線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知道他們要甚麼﹐現在已經正式與執政黨決裂﹐以後的麻煩也許會更多……

思緒如潮水般不斷湧入大腦﹐水驀越想越精神﹐也忘了時間﹐直到遙步緋出現在他身後。

「你還沒睡﹖」

水驀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經天亮﹐沒想到一番思緒竟然想了一夜﹐不禁笑了。

遙步緋見他笑得有些古怪﹐不過精神倒也不錯﹐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了﹖不會燒壞腦子了吧﹖」

「走吧!該出去見見記者朋友了。」水驀走回房間換了一身運動裝﹐然後帶著遙步緋慢步走去屋子。

記者們等了一夜﹐聽到動靜都跳了起來﹐發現水驀和遙步緋穿著一身休閒運動裝﹐似乎要去鍛練﹐都驚喜地圍了上去。

「各位早上好﹐一夜辛苦了。」一又沒睡的水驀看上去精神奕奕﹐絲毫沒有疲惓之態﹐爽朗的笑容給記者們都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助理部長閣下早上好﹐您現在的心情怎麼樣﹖對這次破格提拔有甚麼看法﹖」

「看法﹖你覺得我的表情還不夠淺白嗎﹖」

「您真幽默﹐成為聯邦政府歷史上最年青的助理部長﹐還有這麼美麗的小姐陪著身邊﹐看來您的心情不錯啊!」

「小緋﹐妳說呢!」

遙步緋暗暗掐了他一下﹐臉上則掛著活潑的笑容﹐道﹕「看著好朋友獲得成功﹐我當然也很高興。」

「只是好朋友﹖」

「準確的說是私人助理兼好朋友﹐我可不想傳甚麼緋聞﹐你們可別寫啊!」

記者們一陣鬨笑

水驀接受了一個又一個問題﹐回答卻總是模稜兩可﹐讓記者們抓不住重點。一個小時後﹐兩人甩開了記者回到宅裡。

吃完了早餐﹐水驀回房小睡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按照即定的行程出門了﹐住所外果然聚集了上千名記者﹐有的剛下飛機就直接趕來了﹐見到汽車從車庫緩緩駛﹐頓時一窩蜂地迎了上去。

水驀睡眠不足﹐沒有了早上應付記者的好心情﹐看著車前黑壓壓的人群皺起眉頭﹐遙步緋看了一眼﹐開啟隔板讓司機直接把車開走﹐沒有留給記者任何機會。

第一個拜訪的人是議會的議長夏凱利﹐這位已經八十幾歲的老議長很熱情的接納了他﹐這個並不算優秀的老人遇上了好時機﹐三大政黨都沒有辦法佔據議會半數﹐因此他成為了權力鬥爭後的得益者﹐被推上了議長的寶位﹐本身沒有甚麼才華﹐只是品性很好﹐受到不少人的讚揚。

雖然在舞會上受了刺激﹐水驀的情緒卻一直控制的很好﹐緊密的行程也使他沒有時間考慮其它事情﹐每天都周旋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場所。一天的行程過去﹐由於他的風趣幽默﹐加上學者型的儒雅文氣﹐使他已經漸漸進入上流社會﹐也開始受到一陣富家子弟的注意﹐尤其是他身邊跟著遙步緋﹐這個早就名動四方的美人整天跟在水驀身邊﹐讓不少追求她的富家子弟都大跌眼鏡﹐也使水驀添了一些敵人。

與此同時﹐執政黨也沒有閒著﹐水驀突然出現在首都﹐又突然成為自由陣線的人﹐這些變化極大地破壞了即定的計劃﹐總統德卡羅尼和副總統牧羅一起召開了內部會議﹐商議如何應付水驀出現後引發的種種政治動盪。

「牧羅﹐你的安排似乎幫助了那小子!助理部長﹐一步登天的小子不知道感恩﹐居然跑去與自由陣線的人混在一起﹐我看直接撤了他的職位算了。」克萊門特自視極高﹐面對地位更高的牧羅也毫不客氣。

「剛任命就撤﹐民間會有甚麼反應﹖」

「有甚麼反應﹖」克萊門特一臉的不屑地反問。

牧羅拿著控制器朝大屏幕一指﹐投影機立時射出光芒。

「這是昨天才收到的民意調查﹐我們這裡所有人的聲望都比不上才上任才一天的水驀﹐知道這是為甚麼嗎﹖」

「還不是因為人們喜歡新鮮。」

牧羅淡淡地道﹕「不錯﹐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人們覺得我們是個開明的執政黨﹐能破格提拔青年。」

「就這裡放任他不管﹖」

「當然不能……」

部長們激烈爭辯的時間﹐左側的小房間內也坐著兩個人﹐梨若與博海。

「小若﹐還在生我的氣嗎﹖」

「嗯!」梨若爽快地點了點頭﹐她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這種事從不摭掩。

博海笑著勸道﹕「算我們不對﹐不過我也是男人﹐總該也有吃醋的權力吧﹖副總統也是想幫我﹐所以才把他氣走﹐反正那小子陰謀毒辣﹐不是甚麼好人。」

「水驀做人光明磊落﹐不會做這種小動作。」

博海哼了一聲﹐冷笑道﹕「他那都是作戲給人看的﹐全是他背後那些人指使﹐所以才會敢出面阻撓考察團進入秘境大陸﹐那都是幌子﹐別被騙了。」

梨若看著他沒有再往下說﹐沒有證據之前﹐說甚麼也只是爭辯。

博海對水驀的的敵意極深﹐除了勢力背景的緣故﹐更大的因素自然還是感情﹐本想趁機會再說幾句﹐會議廳內忽然傳來牧羅叫喚。

「博海﹐進來吧!」

「是!」博海整了整衣服﹐拿著事先準備好的材料踩著方步走入會議廳﹐身子挺得筆直﹐優雅地行了一禮﹐微笑道﹕「我是安全局特別行動處處長博海﹐特來提交調查報告。」

「好帥的小夥子!」德卡羅尼笑了笑﹐問道﹕「牧羅﹐就是他打入了綠色之光的臥底﹖」

「是﹐他一直以激進派的角色出現﹐得到了賞識﹐成為了武裝部的部長﹐進入權力核心。」看著眾多驚訝的表情﹐牧羅臉上充滿了得意之色﹐招手喚道﹕「說說你的發現﹐在場的人都等著呢!」

「是!」博海開啟手上的活頁夾﹐字正腔圓地說道﹕「根據我的調查﹐綠色之光的核心管理層早在三年前就已進入了秘境大陸﹐並在西北部離岸二十公裡的一個鐘乳石山洞建立了分部﹐那是只允許高階成員逃進入的地方﹐而秘境大陸分部建在離海岸不遠的石林地帶﹐最高峰的時期有近兩千名成員在那裡接受訓練﹐除了一般的武裝訓練﹐還教授各種圖騰術……」

在場的人都仔細地聽著﹐一個字也不願錯過﹐他們都知道這份調查是牧羅的心血﹐動用了不少人力物力。

牧羅忽然打斷了博海的話﹐微笑道﹕「簡單點說﹐這次會議恐怕說不清楚﹐只說結果吧!其它的等聽證會的時候再細細交待。」

「是!現在查明所謂的海盜有五處﹐漢克亞維索的基地離龍牙半島和長鯨群島最近﹐在它西面是胡嘉的基地﹐那裡其實是個巨大的毒品基地﹐上次我已經報告了﹐最近我去了東部海岸﹐又找到了其它三處基地﹐一個是圖騰師基地﹐一個是糧食基地﹐還有一個……」博海登了頓﹐目光在會議桌上掃了一圈﹐「還有一個養了許多秘境大陸特有的尖角獸﹐有人類居住﹐有點像是古代的騎兵部隊。」

「騎兵﹖我的天﹐都甚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弄那玩藝兒﹐真是笑死人了!」法務部長雷蒙哈哈笑了起來﹐卻發現牧羅等人都沒笑﹐這才硬生生中斷了笑聲。

德卡羅尼瞪了雷蒙一眼﹐含笑道﹕「很好﹐繼續往下說吧!」

「按照五個基地特性和部屬﹐毒品基地是經濟來源﹐糧食基地提供充足的食物﹐漢克的基地雖然表面上與監管局發生磨擦﹐其實兩者相安無事﹐漢克基地似是人力的來源﹐其它基地的人口來源都由漢克那裡提供﹐剩下兩個可以看成是軍力的陪養﹐換而言之﹐秘境大陸已成為了一個沒有國號的隱形王國。」

「隱形王國」四個字就像一個無形的巨山﹐突然壓在了這些權力核心者的身上﹐他們掌握了全世界的命運﹐而且野心家卻在特殊的時空挑戰他們的權力﹐無疑﹐秘境大陸的潛在勢力是世界的頭號大敵﹐也是他們的大敵﹐六十年的連續執政經歷已經讓他們把權力看成了私有物品﹐不容易任何挑戰。

屋子裡突然沉默了﹐靜得有些可怕﹐只有陣陣的喘息聲。

梨若也被這種氣氛感染﹐陷入深深的思緒之中﹐第一次從博海口中得知這些訊息後﹐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全世界都把秘境大陸當成世外之地﹐人界聖域的時候﹐那裡卻成了陰謀家野心家發揮的殿堂﹔當他們憑著一腔熱血奮力保護秘境大陸的時候﹐那裡已有了毒品基地糧食基地﹐如果不能驅走籠罩在秘境大陸的隱形王國﹐那片土地永遠都不會寧靜。

秘境大陸!對於某些人來說早已不再神秘了﹐要恢復他的神秘也許只有聯邦政府這樣的勢力。

同樣是為了保護秘境大陸﹐她選擇了另一條道路﹐與這些精明政治家們一起對付無形王國﹐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喜歡政治﹐甚至討厭政治﹐如果不是那一夜被劫﹐她也許會按照水驀的計劃﹐躲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短短的幾個月﹐一切都變了﹐我坐在總統府﹐博海變成了高官﹐水驀也變成了死靈﹐真是有點讓人無所適從啊!

「博海﹐似乎還有些資料吧﹖繼續說。」牧羅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氣氛﹐把人們的注意力又拉回現實。

「關於綠色之光……」博海登了頓﹐卻沒有回頭﹐他知道梨若一定正盯著自己﹐「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相信他們與那個隱約勢力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至少他們從糧食基地得到了了補給﹐還從圖騰師訓練基地請來圖騰師指教﹐只是一般的人並不知道這些事情﹐都以為是綠色之光內部人幹的。」

「看來綠色之光不是簡單的環保團體﹐我們以前太小看他們了﹐應該立即把他們列為恐怖組織。」克萊門特整天與抗議者打交道﹐最恨的就是綠色之光這些人﹐不知多少被他們扔了一身的雞蛋師菜葉﹐找到機會當然不肯放過。

德卡羅尼敲著桌面緩緩說道﹕「綠色之光捲入了考察團的事情﹐調查報告中他們也是嫌疑者﹐警方和安全局已經開始行動了﹐這方面不用我們操心。」

牧羅點頭附和道﹕「沒錯﹐綠色之光表面上聲勢浩大﹐整天遊行示威﹐不過普通市民已經習慣了他們的這種形象﹐短時間內不會影響到執政黨﹐我倒是擔心綠色之光與自由陣線團結聯盟這些在野黨有所勾結﹐尤其是團結聯盟﹐這個議會第三大黨突然竄升的很快﹐光在廣告宣傳的錢就已超過我們了﹐看來背後一定有大財團撐腰﹐不能不小心。」

梨若聽著一陣心寒﹐自己一直信仰的組織不但成了恐怖組織﹐連它的成立都似乎與陰謀和政治掛上了勾﹐感覺就像是被人出賣了似的﹐心裡十分難受。

「內陸我沒有進去﹐實在是人力不足﹐考察團出事之後﹐我們就沒有了增加人手的藉口﹐黑鷹組的兄弟雖然賣命﹐但秘境大陸是幾百萬平方公裡的大陸地﹐單憑一百多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調查出結果﹐因此我依然懷疑內陸中心還有我不知道的勢力﹐報告就這麼多。」博海收起活頁夾筆直地站在原地。

德卡羅尼沉聲道﹕「大家都聽到了﹐聯邦政府之外建立了一個隱形王國﹐在那片特有的空間內與我們聯邦政府對立﹐當然﹐如果他們的目標只是秘境大陸﹐與我們並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但問題是當這個王國強大之後﹐他們就會把爪子伸到外面的時候﹐我們就失去了主動﹐甚至威脅要聯邦政府的持續性。」

雷蒙啪的一拍桌子﹐扯著粗豪的嗓門叫道﹕「這事不能不查!」

「本想透過環境評估報告進行輕度發開﹐這樣名正言順地把人運到龍牙半島﹐等站穩了腳穩再撲擊五個基地﹐漸漸把周邊海域納入我們的掌握﹐可惜被人領悟了意圖。」

「總統閣下﹐我也覺得那股隱約勢力已經察覺了我們的用意﹐四個月前有一股不知來歷的人攻入了綠色之光的石林營地﹐放火燒掉了很多資料﹐因此我無法找到更多線索。」

「嗯﹐大概是開始反擊了﹐議會裡的那些小政黨也不能忽視﹐說不定他們的背後就有那股隱形勢力﹐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小心應付。」

忽然﹐總統府的幕僚長匆匆走了進來﹐伏在總統德卡羅尼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這一幕打斷了人們的談話﹐意識到出了大事﹐都在觀望兩人。

德卡羅尼臉帶驚愕之色﹐看了幕僚長一眼﹐隨後雙手一拍桌案站了起來﹐正色道﹕「各位﹐幕僚長帶來了一個特別的訊息﹐香月市發生了一起重大的爆炸案﹐八條街道數百間房間被移為平地﹐死亡人數數以千計。」

部長們都皺起了眉頭﹐卻誰也沒有說話﹐他們知道事情雖然不小﹐卻不足以讓總統如此驚愕﹐一定還有下文。

德卡羅尼嘴角撇出一絲冷笑﹐淡淡地道﹕「在這次的大型爆炸事件中﹐有一個重要人物的宅子也被波及了﹐他就是自由陣線的名譽主席達龍。」

「甚麼!」牧羅等人無法掩飾心中的震驚﹐都跳了起來﹐隨即都露出了笑容﹐達龍素來有老狐狸之稱﹐是自由陣線的幾大智囊之人﹐擅攻心計﹐他的死訊對於執政黨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而且又在這種關鍵的時刻。

「幕僚長﹐訊息準確嗎﹖」牧羅追問道。

幕僚長廣田武點點頭﹕「訊息已經核實了﹐達龍的確死於這次事故﹐宅子裡的人無一倖免﹐屍體已經找到了。」

克萊門特激動地大拍桌子﹐哈哈笑道﹕「是老天在幫助我們啊!居然不花氣力就把我們的強敵幹掉了。」

「是啊!突然失去達龍這根擎天之柱﹐自由陣線會有大地震﹐說不定還有內部鬥爭。」

德卡羅尼一向沉穩﹐雖然開始有些興奮﹐但細想之後臉色越來越凝重﹐事件中透出一絲陰謀的氣息﹐相隔萬裡之外的他也能嗅到。

牧羅的反應與總統幾乎一模﹐先喜後平靜﹐當部長們慶幸之餘﹐他卻在思考著整個事件﹐大約十分鐘後才再次開口。

「總統﹐我看這事透著蹊蹺。」

德卡羅尼朝博海點了點頭﹐沉聲道﹕「嗯﹐我也這麼想﹐達龍這老鬼老謀深算﹐他住的地方怎麼可能疏於防備﹐而且自由陣線和流水宅也是唇齒相依﹐防禦偷襲的能力絕不會比總統府弱﹐要想殺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牧羅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所以這次一下炸了八條街﹐達龍再聰明也絕不會想到要把住所周圍的八條街都納入監控範圍﹐這種行刺計劃大概只有瘋子才能想得出來。」

德卡羅尼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冷笑道﹕「說實話﹐我也不會想到﹐如果在總統周圍八條街放炸彈﹐估計我們的下場也不會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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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廳彷彿吹起了一陣陰風﹐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慄﹐有這樣窮兇極惡勢力存在﹐誰也不可能輕鬆。

博海喃喃自語道﹕「想出這個計劃的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辦事效率極高﹐在八條街放炸彈而能讓達龍沒有防備﹐這種手段真太厲害了。」

「會是誰呢﹖」克萊門特道出所有人心裡的疑問。

雷蒙苦笑道﹕「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可不多﹐希望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德卡羅尼和牧羅對視了一眼﹐齊聲驚呼道﹕「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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