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卯忽道﹕「我們可以試驗一下﹐既然水驀在香月市露面﹐又受到鎗擊﹐訊息必然會傳到秘境大陸﹐只要水驀不出現﹐他們也許會直接撤走。」

古諾讚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如果他們不戰撤走﹐說明他們發現目標不在島上﹐也證明目標是水驀。」

「這麼說水驀近期都不能回來了﹖」

水驀露出無奈地表情﹐自嘲般笑道﹕「看來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梨若噗哧一笑﹐牽著他的手臂勸慰道﹕「反正外面有事需要你去做﹐你就暫時消失一下吧!」

琴悠悠嘻嘻笑著跑到在兩人之間﹐小聲道﹕「若姐姐﹐妳就不怕木頭離開太久﹐回來的時候帶個小孩回來﹖」

梨若故意瞪了水驀一眼﹐吃吃笑道﹕「他敢!我非揪掉他的耳朵不可。」

「我居然娶了一個惡婆娘﹐天啊!」水驀手舞足蹈做了幾個古怪的表情﹐逗得二女笑得花枝亂搖﹐整個會議廳的氣氛都平和了許多。

看著沉浸在幸福的男女﹐流水未央說不出的羨慕﹐不禁想起孤身闖政壇的遙步緋﹐心裡一陣掛念﹐忍不住問道﹕「水驀!小緋沒有受傷吧﹖」

「當然沒有。」水驀笑著搖搖頭。

「發生鎗擊案後﹐小緋的處境會不會更危險﹖」

水驀皺起了眉頭﹐遙步緋的脾氣他最清楚﹐決定的事情非做不可﹐此刻很難再把她帶回島上。

流水未央嘆息道﹕「我知道她不願回來﹐可是外面亂成那樣﹐一個女孩實在太危險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居然一心要擠身政壇的頂峰﹐真是不可思議。」

「老兄﹐看開點吧!小緋不是外人能左右的女孩﹐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決定。」

流水未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是沒有人﹐只是……他不願意而已。」

水驀不知如何回應﹐身子靠倒在椅背上﹐目光移向正與琴悠悠說話的梨若﹐腦海中卻是遙步緋的模樣。

讓她放棄從政做個溫順嫻良的家庭婦女﹖簡直不可思議﹐怎麼想都覺得穿著圍裙在家打掃庭院的樣子與小緋一點也不合襯﹐也許那樣的確會安全些﹐但小緋真的希望擁有那樣的生活嗎﹖不!絕不是﹐否則以她的才華和美麗﹐早就成為某位富家公子的妻子了﹐不會像現在這樣過著幾乎是顛沛流離的生活。

這種感覺使他的心情好了許多﹐笑容又回到臉上﹐道﹕「大少﹐一個人生活的愉快與否不是外人能看透的﹐只要是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生活必定會愉快﹐小緋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們只要全力支持就夠了。」

流水未央盯著他看了很久﹐忽然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比你大好多歲﹐看事情卻不如你透澈﹐真是慚愧啊!」

「對了﹐碧梧山莊好像在找你父親﹐我去過宅子﹐據說你父親消失了﹐如果可能你捎個信給他吧!讓他防備碧梧山莊。」

「家父的行蹤素來只有他清楚﹐我也無能為力﹐連我這個做兒子的都找不到他﹐碧梧山莊想找他難比登天。」

水驀點點頭﹐目光又移向梨若﹐雖然兩心相映﹐卻總是礙於環境被迫分開﹐心裡真希望能多留幾天。

梨若迎著目光笑了笑﹐表示自己理解。

琴悠悠這個精靈鬼像也察覺到了﹐一手牽著水驀﹐一手牽著梨若﹐嘻嘻笑道﹕「木頭﹐你就留幾天陪陪小若姐吧!」

甜甜的笑容﹐體貼的聲音﹐讓水驀和梨若心裡湧起一陣暖流﹐一起抱住中間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看到這場面﹐在座的人們都有著同樣的念頭﹐戰鬥就是為了守護這難得的幸福﹐六煞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甲氏兄弟想起到還在外面的三位哥哥﹐流水未央也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一時間都感到熱血沸騰﹐戰意旺盛。

商量了一天終於達成了共識﹐水驀繼續在外面活動﹐全力調查碧梧山莊﹐長鯨群島依然由甲卯主持﹐以守島為上﹐短期內與敵人對峙。

停留了一天﹐水驀的靈魂再次回到身軀﹐瞪開眼簾﹐熟悉的病房天花板出眼在上方﹐挪了挪身軀﹐一切如常﹐這才放鬆心情坐了起來﹐轉頭望向身邊﹐甲未的病床空著﹐遙步緋也不見了蹤影﹐微微有些好奇。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病房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了﹐甲醜甲未以及遙步緋魚貫而入﹐見到水驀悠閒地靠在床頭看電視都很驚訝。

「水驀﹐你醒啦!」

「二少﹐學弟﹐小緋﹐怎麼笑得這麼高興﹐有甚麼喜事嗎﹖」

忘著水驀笑吟吟的面孔﹐遙步緋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又也起被水驀調戲的景像﹐俏臉忽然飛出一片霞紅﹐嘴角邊溜會心的微笑﹐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就是如此奇妙﹐當年的水驀還只個不起眼的小棋子﹐因緣際會變成了自己的男子﹐想到將來﹐心頭不禁又有一些遺憾﹐這樣的男人居然不能相伴終老。

突然綻放的嫵媚與豔麗就像一頭開屏的孔雀﹐水驀和甲氏兄弟都呆了一呆。

「看甚麼﹐又不是沒見過!」遙步緋白了他一眼﹐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捏了捏水驀的臉頰﹐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健健康康的回來了。」

甲醜笑道﹕「第一次看到生靈被召喚﹐真是奇妙﹐八弟說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

「我倒是無所謂﹐靈體似乎沒受到影響﹐也許是空圖騰的作用吧!」水驀頓了頓﹐好奇地問道﹕「出甚麼事了﹖好像都挺高興。」

甲未邀功似的搶先說道﹕「分部的弟子都被放回來了﹐而且二哥也查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哦!」水驀眼睛一亮﹐急切地跳下床﹐卻又被遙步緋攔住﹐像是大姐姐一樣教訓了一頓。

「乖乖地坐上床去﹐蓋好被子﹐你的傷還沒有痊癒﹐不許亂跑﹐不聽話我們就不告訴你。」

「丫頭!妳也覺得壞了。」水驀捏了捏俏麗的下巴﹐笑著跳回床上﹐問道﹕「二少﹐說吧!」

甲醜看到兩人的神情不禁笑了起來﹐邊笑邊說﹕「甲府弟子說了被關在警局這幾天的經歷﹐警方除了詢問鬥毆的事情外﹐還常常提起一個名叫聖血堂的組織。」

「聖血堂﹖」

「好像是一活躍在香月市的邪教組織﹐警方懷疑與圖騰師有關﹐最近有不少失蹤案件都似乎與他們有關﹐我認為分部弟子被警方帶走的事情並不原先想象的那麼複雜。」

水驀正在思考血圖騰教派的事情﹐對於邪教這兩個字份外敏感﹐聽了甲醜的話立即又起自己的經歷﹐那個相親會的組織者很有可能就是血圖騰教派的人。

「這個訊息準確嗎﹖」

「嗯﹐是一位在警局任職的甲府弟子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甲未笑道﹕「與隱形勢力沒有關係就好﹐哪天他們直接挑戰甲府﹐恐怕就是最後決戰的日子了。」

水驀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能沒有關係﹐否則他們不會向甲府弟子動手﹐分明就是懷疑邪教是圖騰師的力量﹐如果這個聖血堂真是與圖騰有關的邪教﹐他們一定與秘境大陸龐大的圖騰師大軍有關﹐甚至是分支或分部。」

「水驀說的不錯﹐我也有這種懷疑。」甲醜走到大玻璃窗外﹐定睛望著香月市美麗的市景﹐「香月市是個很奇妙的城市﹐流水宅的總部﹐甲府分部﹐碧梧山莊也應該有他們的據點﹐這是一個圖騰勢力交錯的地方﹐不少圖騰師都會跑到這裡來求教﹐地下組織中也許存在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邪教力量。」

水驀甲醜和遙步緋都陷入了沉思﹐他們或多或少都在這個城市居住過﹐記憶也各不相同﹐但對這個城市都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水驀﹐長鯨群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甲未打破了寧靜。

水驀嘻嘻一笑﹐調侃問道﹕「你想問島上的情況還是悠悠的情況﹖」

「當……當然是都問。」甲未白皙的臉頰頓時羞得通紅﹐連脖子都變成了紅寶石一樣的顏色﹐樣子可愛極了﹐逗得甲醜和遙步緋都笑了。

「悠悠倒是沒事﹐不過長鯨群島卻出事了﹐而且是大麻煩。」水驀苦笑著嘆了口氣。

「怎麼了﹖」

「秘境大陸的圖騰師大軍大舉出動﹐人數大約是八千至一萬﹐他們用帆船把長鯨群島困住了﹐還登上了幾個礁石島﹐看樣子是想長期圍困主島﹐又或是想逼我們主動進攻。」

甲醜和甲未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沉了下來。

「這可不是小事﹐島上恐怕連三千人都不到吧﹖」

水驀無奈地聳聳肩﹐道﹕「大約一千五百名士兵﹐加上兩個世家的弟子﹐約有兩千左右﹐數字上的確是絕對劣勢﹐不過兩個世家的高手有一大半都在島上﹐甲府四兄弟的實力你們比我清楚﹐流水未央也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我那六位朋友合作無間﹐殺傷力驚人﹐再加上甲府和流水宅弟子中還有許多高手﹐敵人不會冒然進攻。」

「食物和淡水呢﹖」

水驀欽佩地看了甲醜一眼﹐這位看似粗豪的大漢有些細膩的心理﹐思緒迅捷﹐考慮周全﹐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物﹐難得在甲府中擔任最重要的總管一職。

「島上有個很好的食物生產基地﹐蔬菜和肉類都有完善的生產計劃﹐倉庫還有大批存糧﹐島中心又有蓄水湖﹐支援半年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甲醜的神色頓時輕鬆了許多﹐微笑道﹕「只要食物和淡水不缺﹐情況就不算太差﹐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從長計議。」

「我把碧梧山莊的事情告訴他們﹐四少讓我暫時留在外面﹐全力調查碧梧山莊的事情﹐他對碧梧莊是隱形勢力核心層的成員持保留意見。」

「不愧是四弟﹐見識果然不同凡響﹐我也有同樣的懷疑﹐只是事情沒有調查之前不便說出來﹐你別介意。」

水驀知道甲醜的做事風格嚴謹仔細﹐笑了笑又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全加調碧梧山莊﹐二少﹐你和學弟的身份特殊﹐同為世家成員﹐與碧梧山莊之門的聯絡需要你們多費精神﹐我現在就像一個導火線﹐不知甚麼時候就會引爆災難﹐所以還是獨自行動比較好。」

「嗯!我會全力去做﹐八弟還是留在你身邊吧!」

「好!」水驀拍拍甲醜的拍頭﹐正色又道﹕「我和四少還有一種猜測﹐所謂的邪教以及秘境大陸的圖騰師群都源自於消失已久的血圖騰教派﹐酒樓的鎗擊案和長鯨群島被圍攻都與之有關﹐因為他們知道我是空圖騰師﹐而空圖騰又是邪術的剋星﹐所以才會積極動手。」

「水驀!你是說他們的目標只是你﹖」遙步緋嚇得花容失色﹐一對眼睛幾乎擠出淚來。

水驀苦笑著點點頭。

甲醜皺緊眉頭沉吟道﹕「的確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你的處境相當危險﹐他們所有人都會把矛頭指向你﹐而且會用盡任何方式。」

「難道我只能龜縮起來﹖」水驀自嘲般笑了笑﹐神色倒是挺輕鬆。

「暫時必須如此﹐你的存在並不只是成為他們的敵人﹐也是估為剋星牽制他們的無形力量﹐使他們不敢任意妄為﹐這樣才能延緩他們大舉進攻的腳步。」

「看來不來要龜縮﹐還要把自己當成寶貝!」

甲醜真摯地勸道﹕「水驀﹐我不想說甚麼偉大的字眼﹐但你的身上的確肩負著託壓制血圖騰教派復興的重任﹐千萬要保重。」

「可惜空圖騰實在太艱深了﹐我到現在還只是摸到了皮毛而已﹐不知哪天才能成為真正的剋星!」

「只要有信念﹐一切會成功的!」

第二天早上﹐香月市的警察總部迎來環境部長水驀﹐名義上是為鎗擊案補充口供﹐實際上則是來調查有關聖血堂。

堂堂部長親自到來﹐接待者自然是香月市的警務總長貝加爾﹐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年紀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仍顯得精神奕奕﹐紅光滿面﹐挺著一個大肚子走到水驀面前重重地握了手。

「是我們保護不周﹐讓您受苦了。」

「無妄之災﹐總長不必在意。」

「請!」貝加爾深深知道這份政壇新貴擁有何等的影響力﹐也知道事件的觀注度﹐不敢不小心應對。

水驀也擺出隨和的態度﹐笑吟吟地辦完了公事﹐然後與貝加爾一起走入總長辦公室私談﹐這才是此行的重點。

剛坐下﹐水驀就開門見山說道﹕「總長閣下﹐我有個不請之請。」

貝加爾有些受寵若驚﹐欠了欠身﹐陪笑道﹕「部長先生客氣了﹐有甚麼要求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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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鎗擊案影響非常大﹐我看到總部的警員都在忙碌著﹐所以也想做點甚麼。」

「閣下想參與調查﹖」貝加爾愣住了﹐從未見過有部長級的官員要求參與調查案件的情況。

水驀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是﹐這是警方的工作﹐我不便干涉﹐只是這幾天想了很多﹐有幾個疑點僅供參考。」

「閣下請講。」貝加爾松了口氣﹐如果水驀真要干涉查察﹐他還真的為難。

「聽說香月市最近邪教﹐不瞞閣下﹐我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只是當然沒有報案﹐我想鎗擊案會不會與邪教有關。」

涉及自己的專長﹐貝加爾立時顯得精神抖擻﹐挫了挫手掌侃侃說道﹕「這事我們也考過﹐不過暫時還沒有證據﹐邪教這種東西不同於平常的罪案﹐那些信徒幾乎都是瘋子﹐抓住了也問不出甚麼﹐我們又不能用武力﹐因此進展很慢。」

「你也知道﹐我有許多圖騰師朋友﹐而邪術似乎與圖騰師有關﹐因此想多做點事情﹐免得他們受到懷疑和牽連。」

貝加爾想起傳聞中水驀已經得到兩大圖騰世家的支援﹐心中一震﹐神色更加恭敬﹐陪笑道﹕「我明白﹐我會讓下面仔細調查。」

「我想知道更多有關聖血堂的訊息。」

「好﹐我就把手上的資料都拿給您﹐不過資料有限﹐請見諒。」貝加爾客氣友善的態讓水驀很安心﹐雖然隱形勢力無孔不入﹐但總有他無法涉及的地方﹐代表公正和正義警署也許更值得信任。

談了近一個小時﹐水驀漸漸瞭解了香月市邪教的資料﹐近十個月有將近一百宗失蹤的個案﹐都與一些聚會有關﹐其中就有水驀最熟悉的相親會﹐警方曾派臥底﹐雖然找到了一點線索﹐但最後都因為臥底的死亡以失敗告終。

訊息的確很有限﹐但對於水驀等人來說卻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畢竟隱形勢力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世界上的邪教組織也層出不窮﹐未必都與圖騰有關﹐更難說與隱形勢力有關﹐因此都抱著極大的希望。

聽完了水驀的轉述﹐甲醜和甲未都相信邪教這種並不起眼的小案件也許是整個事件突破點。

甲醜露出寬慰的笑容﹐搓著雙手喃喃地道﹕「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調查的突破口﹐如果能把邪教與碧梧山莊聯絡起來﹐我們就可以從中開啟缺口。」

水驀露出怪異的笑容﹐少年的生活雖然坎坷﹐但人生還算平穩﹐一切都因為那次相親會而改變﹐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敵人﹐在不同的時段有了不同的定意﹐原本心悸的邪教此刻已像是寶石般吸引著他﹐嘴裡不禁嘆出一句老話――「人生真是奇妙啊!」

受到新的訊息刺激﹐三人的組成小團體開始進入激昂的戰鬥狀態﹐他們都明白這一次是絕好的機會﹐事情與政治政客沒有直接的關係﹐也不會有太多人的關注﹐對方也不像是很強大的力量。

遙步緋很想參與﹐卻被水驀拒絕了﹐事情雖然不大﹐但遙步緋的氣質樣貌以及出身都註定了她無扮成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女﹐因此水驀讓她回到了自由陣線﹐又讓米爾娜成為她的貼身保鏢。遙步緋不太情願﹐但還是接受了安排﹐她也清楚自己只有在政治圈內才能展現出價值。

「香月市的圖騰師雖然不少﹐但要查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事就交給我吧!」甲醜說完了這一句就帶著迴歸分部的弟子們展開了調查。

「我們呢﹖」甲未詢問的目光望向水驀。

水驀摸了摸肩上的傷口﹐隱隱還有些疼痛﹐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死去的孟遼﹐自打捲入事件後第一個喪身的同伴﹐心中湧起無限傷感﹐喃喃地道﹕「也許該去看看他們了。」

「去哪﹖」

水驀清理了一下理緒﹐正色道﹕「那次相親會是同事幫我報的名﹐我並不知道報名時的細節﹐其中或許隱藏著一些線索﹐或許我該回去看看舊同事了。」

「嗯!這倒是個辦法﹐不過我們需要化妝前往﹐不然一定會引起騷動。」

「讓卡扎虎和安排車輛﹐一會兒我們從樓梯下去﹐直接到停車場上車﹐剛牙會安排好衣服。」

甲未嘻笑道﹕「感覺好刺激啊!就像電影中暗探的節情。」

水驀搭著他的肩頭自嘲般笑道﹕「我們不就在演一場刺激的戲嗎﹖」

「比電影更刺激更真實。」

兩人相視一笑﹐從相識的一刻開始﹐這兩個人的命運軌跡就連在一起。

在水驀極力要求下﹐警方終於放鬆了對他的保護﹐留給他更多的活動空間。然而水驀對於警方並不完全放心﹐畢竟隱形勢力的擴張能力非同小可﹐連總統府都派了人﹐何況小小的警署﹐因此他一出醫院就立即甩開了警員的「保護」﹐在香月市裡繞了很大的圈﹐又到香月分部停留了幾個小時﹐最後竟回到了剛牙位於香月大學的宿舍。

翌日早上﹐水驀帶著甲未悄悄地來到了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推開透亮的玻璃門﹐國際環境顧問公司金色招牌赫然進入眼簾﹐招牌前是銀色弧形接待櫃檯﹐兩名漂亮的接待小姐正在櫃檯後﹐正接聽電話﹐聽到開門聲也沒有在意﹐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

「對不起﹐您稍候!」

水驀帶著紅色的棒球帽﹐帽沿還特地壓低﹐上半張臉全蓋住了﹐外人很難看到面目﹐見熟悉的舊同事認不出自己﹐笑著走到櫃檯前﹐輕鬆地道﹕「不急﹐慢慢打。」

兩名接待小姐聽出聲音有點熟﹐下意試到抬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下巴﹐沒有看清水驀的樣貌﹐因此還是沒有在意﹐直到其中一個打完電話站了起來﹐露出甜美的笑容﹐很有禮貌地問道﹕「兩位先生﹐你們找誰﹖」

「婉姐笑得還是這麼甜。」水驀摘下帽子﹐臉上帶著善意的微笑。

女子突然一愣﹐驚得張大嘴巴顫聲道﹕「啊……水驀!哦﹐不﹐應該是部長先生……」

驚叫聲驚動了辦公室內工作職員﹐幾個好事的人立即跑了﹐一眼就認出了一身便裝的水驀﹐都露出驚愕的神色﹐作夢也沒有想到堂堂部長會來到這裡。

水驀微笑看著夕日的同僚﹐一張張面孔還是原來那樣﹐感覺很親切﹐如果沒有那場驚變﹐也許這裡會是一生的歸宿﹐算算時間﹐自己離開公司也不過兩年的事情﹐可一切都變了。

部長親訪的訊息很快震動了全公司﹐職員們都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出來看看這份夕日的同僚、如今的環境部長﹐有些新人沒有共事的經驗﹐因此純粹的好奇﹐一時間把接待處擠得水洩不通﹐然而面對水驀﹐一個個又顯得噤若寒蟬﹐連喘氣都顯得小心奕奕。

水驀倒是輕鬆自在﹐笑吟吟地朝舊同僚們揮手作意。

總經理洛卡得到訊息挺大肚子像球一樣滾到大門口﹐以前的他可以隨意呼喝水驀﹐現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跑到水驀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陪笑道﹕「部長閣長大駕光臨﹐真是沒想到啊!您是來懷舊的吧﹖我陪您到處走走。」

「大家好!不好意思突然來訪﹐大家回去工作吧!我來看看﹐順便找揚赫聊聊﹐――揚赫﹐有時間嗎﹖」

揚赫與孟遼都是水驀在公司時最好的朋友﹐見到水驀格外高興﹐只是礙於身份和環境﹐不敢隨意說話﹐見水驀點了自己的名字﹐笑著迎了上去﹐親切地道﹕「部長先生看來還沒忘記我們這些朋友。」

「叫我水驀吧!別甚麼部長閣下﹐聽得頭疼。」水驀笑著伸手捶了他一拳﹐氣氛隨即輕鬆了許多。

揚赫見他隨和﹐與以前沒有分別﹐神色也輕鬆了許多﹐問道﹕「水驀﹐找我有甚麼事﹖」

「嗯!有點事情想問問﹐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可不安全﹐找你出去還不如跑來見你。」

想起水驀遇上的鎗擊案﹐再看水驀無奈的表情﹐揚赫猛地打了兩個冷顫﹐臉色也白了﹐小聲問道﹕「電視新聞說當時的場面血流成河﹐死傷無數﹐是真的嗎﹖」

水驀指了指自己肩頭﹐小聲響應道﹕「嗯!是死了不少﹐我也中了鎗﹐傷還沒好呢!」

揚赫嘆道﹕「這群傢伙也太猖狂了﹐一定要把他們繩之於法才行。」

洛卡見兩人聊天高興﹐把他這位總經理扔在一邊﹐心邊滿不是滋味﹐又想巴結水驀﹐笑吟吟擠到兩人中間道﹕「不如到我的辦公室去談吧!那裡比較舒服。」

「這個……」水驀猶豫了一陣﹐感到揚赫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怪笑﹐知道又有鬼點子﹐心裡不禁一樂﹐點頭道﹕「好吧!」

在洛卡熱情的招呼下﹐水驀和揚赫大搖大擺地走入總經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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