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緊張的氣氛突然間繃緊了﹐一千特種兵撲向大大小小的箭弩機﹐黑鷹組的高手以五小組為單位分別駐守在每一個塔樓及塔樓之間的護牆。

看著迅速到位的大軍﹐水驀忍不住讚道﹕「真是優秀的軍隊。」

克萊斯得意地笑了笑﹐誠墾地道﹕「閣下﹐這裡危險﹐您還是到後面坐陣吧!」

水驀矗立不動﹐面帶微笑地應道﹕「哪有最高長官不在前線的道理﹐白天是因為有博海這個總指揮在﹐用不著我出面﹐現在基地有一半力量出去營救博海﹐我當然不能躲在後面。」

「戰火無情﹐雖然沒有子彈橫飛的場面﹐但圖騰技實在古怪﹐有時防不勝防。」

「我和敵人交手幾次都大難不死﹐說明老天捨不得我就這麼死了。」水驀面帶微笑﹐眼中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懼意﹐讓周圍的士兵看著既是驚訝又是敬佩﹐沒想到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居然也有這種膽氣。

科爾和阜清兩人卻暗暗偷笑﹐暗殺加上戰爭﹐十幾次徘徊於生死邊緣﹐這種場面根本本嚇不倒水驀。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碲聲朝著護牆逼近﹐士兵們的手都扣在了箭弩機的扳機上。

「不要放箭﹐自己人!」水驀扯著嗓門大喝一聲﹐夜空寧靜﹐人們都秉息寧神注意基地外的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扣住扳機的手都松了口氣。

很快﹐一匹快馬飛躍入護衛之下﹐甲午坐在馬背上朝燈火通明的護牆上方張望了一眼﹐指著西北方高聲叫道﹕「告訴你們的參謀長﹐大批敵人聚集在西北的密林裡﹐務必小心。」

「七少﹐快進來吧!」

「水驀你也在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再去西南方看看﹐然後再進城。」甲午玩得上了癮﹐不得水驀回答就蹤馬往西南方去了﹐轉眼便消失在火光之中。

「甲府八少果然不同凡響﹐七少年紀輕輕﹐卻是個實實在在肝膽英雄﹐豪氣沖天啊!」

水驀自豪地笑了笑﹐為擁有這樣的朋友而驕傲。

克萊斯望著西北方幾秒﹐忽然喝道﹕「把所有火把熄了﹐等他們衝到牆下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水驀嚇了一跳﹐急忙勸道﹕「參謀長﹐這恐怕不行﹐圖騰術中有許多能在黑暗中看見事物奇技﹐火把一但熄了﹐他們還是能看到基地的動靜﹐而我們卻看不到他們。」

旁邊的一位黑鷹組高手點頭附和道﹕「最高長官這話說的很對﹐黑暗圖騰師最喜歡在漆黑的環境中作戰﹐他們能把力量發揮了極至﹐還有些蟲圖騰技、獸圖騰技也喜歡在暗中伏擊﹐黑暗對敵人有制﹐對我們不利。」

克萊斯露出失望之色﹐好不容易想出的計策就麼胎死腹中。

等待大約半個小時後﹐西北方果然有了動靜﹐然而最先感覺到敵人存在的不是士兵﹐而是偏布各個塔樓的圖騰師。

「來了!大批圖騰師﹐大家小心!」

士兵們都睜大眼睛張望﹐牆外昏暗﹐偏偏星光暗淡﹐黑暗中連人影都看不到﹐更別說察覺敵人的動向﹐心裡說不出的鬱悶。

克萊斯早已沒有了白天義氣風發的表情﹐眉頭緊鎖著﹐盯著黑暗處一愁莫展。

「參謀長﹐沒有準備夜視鏡嗎﹖我記得那個不必使用金屬部件吧﹖」

「副軍團長沒讓帶﹐說是沒甚麼用﹐不必浪費資源﹐早知如此就帶了﹐明天一定要派人去取夜視鏡﹐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打仗。」

水驀心頭一緊﹐明白這是高明的陰謀﹐夜視鏡這東西看似簡單﹐但在這種地方就能顯示出它獨特的用處﹐高明早就知道秘境大陸的環境。

「參謀長﹐還是先考慮眼前吧!」

忽然﹐西北方近海處發動了劇烈的顫動﹐如同地震一般﹐位置正好在護牆下﹐扣﹐住扳機的士兵被突然被顫動震得東倒西歪﹐位置也被震散了。

水驀和克萊斯也被顫得踉蹌了幾步﹐在別人的幫助下才穩住身子。水驀喃喃自語道﹕「大地圖騰﹐這些傢伙難道想把護牆震倒﹖」

克萊斯和士兵們聽了臉色都變色﹐如果沒有了這條精心布屬的護牆﹐整個防禦體系都會崩潰﹐而特種兵團也失去了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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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能把這麼厚重的護牆震倒嗎﹖」

圖騰師們都點了點頭。

「對於強大的圖騰師來說﹐要擊毀其中一段並不困難。」

水驀不勝感嘆﹐對手擁有太多智者﹐博海雖然把自己的防禦體系說得堅不可摧﹐可對手不到一天就找到了破綻﹐由此可見戰鬥只能隨機應變﹐不能一味單靠所謂的「防禦體系」來應付所有的攻擊。

「快放箭!」克萊斯也是聰明人﹐對手既然要向護牆下來﹐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敵人動手之前阻止他們。

隨著一聲令下﹐西北防線各處的箭弩機同時發動﹐成千上萬的飛矢帶著龍吟般的嘯聲撲向黑暗。

看著沒入黑暗的箭雨﹐克萊斯和士兵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總算算得自己還有點用處。

幾秒之後﹐黑暗中突然綻放出絢麗的光芒﹐火圖騰師燃起了巨幅火牆﹐火光中冰箭如雲般反撲﹐而在冰箭之上又有密密麻麻的雨陣﹐延緩弩箭的速度﹐而在最前方則是一個個飛舞的旋風﹐圖騰師們各自摧動力量﹐以大面積的圖騰攻擊技化解飛矢的衝力。

光芒乍現﹐牆上的人都可以看出敵人位置﹐離護牆至少還有三百米。

「看來他們還沒有到牆下。」克萊斯露出輕鬆的笑容。

水驀緊盯著戰場﹐敵人安排深夜攻擊﹐不可能一味強求﹐在這絢麗的圖騰術背後一定隱藏著更高明的佈置。

「圖騰技的攻擊範圍最遠能到哪﹖」克萊斯又把目光移向圖騰師們。

「要看各人吧!我的火球術可以攻至五十米﹐再遠就失去效用了。」

「嗯!我的雲圖騰也差不多﹐也就五六十米﹐現在這種距離根本摸不到敵人。」

聽到眾人的話﹐克萊斯更有自信﹐只要把敵人擋在百米之外﹐護牆就不會受到直接威脅。

科爾忽道﹕「其實也有更遠的﹐器用圖騰和蟲、獸這類圖騰都比一般的更遠。」

「蟲獸﹖這些圖騰對護牆不會有甚麼威脅吧﹖」

話音剛落﹐周邊塔樓上的圖騰師們忽然又叫了起來﹐城下忽然出現了大群白螞﹐在野外並不罕見﹐然而出現在戰場中就顯得有些突兀。

克萊斯驚叫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白蟻」

水驀苦笑道﹕「他們要用白螞吃掉我們的護牆﹐這招可真毒啊!」

克萊斯臉色刷的白了﹐與大軍流血死拼並不害怕﹐然而與這種蟲子打仗卻是第一次﹐面對撲天蓋地的小白蟻﹐心裡充滿了厭惡感﹐這本是殺蟲公司該公司的事情﹐要他們這些職業軍人來做實在不太相襯。

水驀顯得更加沉穩﹐問道﹕「各位黑鷹組的高手﹐有人能剋制蟲圖騰嗎﹖」

「要抵擋不難﹐水火風土都有效﹐但蟲子太多﹐形體又太小﹐只要有一個鑽入護牆就會造成危害﹐要想清除就最好有花圖騰或是草圖騰。」

水驀腦中浮現出悠悠那樣俏臉﹐那次也是遇上了蟲圖騰師﹐自己與悠悠連手剋制了蟲子攻勢﹐現在如果有她在場﹐也許能克敵制勝。

「黑鷹組沒有花圖騰高手嗎﹖」

「有是有﹐可惜不在這裡﹐那圖騰太妖豔了﹐只有女人喜歡修練﹐因此修練成功的人不多。」

克萊斯皺著眉頭催促道﹕「可也不能坐視不管吧﹖」

「除非各小組的圖騰頧一起出擊殺蟲﹐只是――」

水驀介面道﹕「這樣一來黑鷹組就會直接暴露在敵人前面﹐一但進入短兵相接的交戰狀態﹐弩箭就會失效﹐那將是圖騰師之間的戰爭﹐特種兵怕作用會大大削弱。」

克萊斯臉色又是一蒼白﹐眼前是兩難的境地﹐出不出擊都會產生麻煩。

「不是牆倒就必須與敵人短兵相接﹐這些傢伙可真夠毒的。」

科爾忽然問道﹕「阜清﹐你不是有毒霧嗎﹖可以迷人神經﹐不知道對蟲子有沒有作用﹖」

阜清道﹕「沒試試﹐不過可能一試﹐反正站在這裡也無事可做。」

「霧圖騰嗎﹖」黑鷹組的人們對望了一眼﹐齊聲道﹕「你殺蟲﹐能殺多少算多少﹐我們也不會幫忙。」

「好!」阜清爽快地答應了﹐似乎根本不考慮自身安危﹐這份爽快給塔樓上的眾人都留下好感﹐暗贊甲府弟子不同凡響。

克萊斯叫士兵取來繩子﹐直接把七名圖騰師放到牆下﹐準備隨時把他們拉上來﹐同時又找來一隊士兵手持強弩指向七人的身後﹐一但敵人的圖騰師圍攻就放箭阻攔。

「霧.迷神」﹐霧圖騰中最陰狠的攻擊術之中﹐可以痳痺人的神經﹐使人行動放緩﹐練到極處可以讓任何人聽憑自己宰割﹐靛藍色的餅圖騰符號就是它的象徵。

其它六人都躲到十米之外﹐雖然不至於被「霧.迷神」迷住心神﹐但也不想因此消耗力量。

蟲子唏唏嗦嗦的飛動聲越來越近﹐但當靛藍色的霧氣飄起的時候﹐蟲子都彷彿感覺到危險存在﹐開始向兩側散開。

阜清的霧圖騰攻擊範圍有限﹐無法保證整條護牆﹐見到蟲群四散立即叫道﹕「快﹐兩側阻攔。」

一群圖騰師雖然知道不能出戰﹐但也不敢眼睜睜看著白蟻吞噬了辛苦建立的防線﹐大部份都在城上直接出手﹐用大範圍的攻擊技守護牆下的。

克萊斯和千名特種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蟻逼近而無能為力﹐心裡都藏著一把火。

水驀完全能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每次看著朋友拼命作戰﹐自己卻只能觀望﹐心感覺也是一樣的。

「參謀長﹐感覺很委屈嗎﹖」

「是有點﹐這種打法我們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身為保護世界的正規軍人﹐站在戰場中不知所措﹐感覺可真不好受。」

「人盡其才嘛!參謀長不必太介懷﹐敵人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望在蟲子之上﹐我想不用很久他們就會發動全面攻擊了。」

「全面攻擊﹖」

「嗯!」

克萊斯望向黑暗處﹐那些蠢蠢欲動的敵人讓他既怒既憂﹐軍人學的鎗法戰術此刻都顯得一所是處﹐唯一決定勝負就是圖騰﹐一種常人莫名其妙的力量。

水驀雖然表面輕鬆﹐心裡也倍受壓力﹐這場戰爭看似勢均力敵﹐兩方的力量都很強大﹐但敵人在暗﹐己方在明﹐成敗還是未知之數﹐而且這種情況以後還會出現很多次﹐博海午參和克萊斯如果找不到應對之策﹐往後的日子會非常難過﹐為了緩解長鯨群島的壓力﹐這個基地必須生存下去﹐而且要成為牽制秘境大陸的主要力量。

除了固守之外﹐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主動出擊﹖特種兵的能力倒是不容置疑﹐再惡劣的環境大概他們也能生存﹐只是面對強大的圖騰師時﹐他們的戰鬥力就成問題﹐除非他們能先發制人﹐而且一擊斃命。

抬眼望著戰場﹐黑鷹組的高手們都在阻擋著白蟻的攻勢﹐小小的白蟻在強大的圖騰技下簡直不堪一擊﹐然而源源不斷的白蟻卻成了圖騰師們心頭的痛。

「殺得想吐了!那些傢伙的耐性真強﹐看來我們遇上了蟲圖騰大師﹐這些白蟻都是圖騰力量幻化的﹐不到力盡是不會停的。」科爾忍不住沿著繩鎖爬回塔樓。

「圖騰力量幻化的蟲子還能吃掉護牆嗎﹖」

「能不能吃我不清楚﹐但肯定能推倒護牆﹐必須另想辦法。」

水驀沉聲道﹕「只要這個蟲圖騰大師還在﹐這樣的攻擊就不會停止﹐還真是頭疼啊!看來要等午參帶著那批高手回來一起商議對策﹐圖騰力量大概只能用圖騰剋制了。」

忽然﹐遠方的敵人突然動了﹐速度快的一轉眼就撲到近處﹐想都不想就施展出圖騰技攻擊殺蟲的黑鷹組高手﹐兩方很快就絞殺成一團。

看到這種景像﹐水驀和克萊斯都露出無奈地表情﹐雖然都努力了﹐但結果依然沒有改變。

「參謀長﹐讓你的部下撤吧!免得造成無謂的傷害﹐把防務重任交給黑鷹組。」

「閣下!」

「這算是我的命令!你們現在無法發現作戰﹐留在護牆上沒有用武之地﹐先退到後面﹐想想有甚麼辦法可以突襲一下﹐這恐怖才是特種兵最擅長的吧!」

克萊斯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這道命令對特種兵有利﹐但看上同伴作戰自己卻要撤走﹐心情上還是無法接受。

科爾也勸道﹕「水驀﹐你也退到後面吧!現在這種混戰場面很危險。」

水驀沒有響應﹐神色變得非常平靜﹐彷彿心神從身體抽離了﹐大約過了十秒﹐那道發出淡光的圖騰畫又從腳面生起﹐一直升到頭頂﹐胸口也浮現了同樣的圖騰畫。

「這是……圖騰﹖」克萊斯和士兵們看著都愣了﹐這才知道看似文弱的水驀居然也是圖騰師﹐都不禁咋舌。

水驀有意張揚﹐目的就是讓克萊斯安心帶著人離開﹐把防禦重任就給圖騰師。與敵人幾番交手﹐他對敵人比對這個基地的更加瞭解﹐敵人的圖騰師雖然多﹐但高手有限﹐黑鷹組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與科爾這些甲府高手相若﹐雖不說以一敵百﹐以一敵十並不是奢望﹐抵擋一時並不是問題﹐只要午參及時帶人趕回來﹐就可以兩面夾面。

科爾見他用上了空圖騰﹐知道他心意已決﹐不再勸說﹐靜靜地留在旁邊守護著。

進入圖騰師之間的交戰﹐昏暗的戰場突然變得光彩奪目﹐尤其是火圖騰或電圖騰之類﹐把天空照得通亮﹐大地上虎嘯獅吼﹐風捲雷動﹐簡直就像是電影場面。

正退下城牆的特種兵看得目瞪口呆﹐白天之戰圖騰師並沒有全力出擊﹐大都是用弩箭攻擊﹐這種圖騰力量四溢橫飛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看著一個個人影化成巨熊猛虎﹐看著一個個吞火吐水﹐又看著漫天的飛蟲飛島﹐實在無法用詞語形容此刻的感覺﹐只有一聲聲嘆息。

水驀矗立在塔樓外緣﹐靜靜地望著前方的戰場﹐幾次大戰﹐幾個月的修練﹐又有甲卯這位圖騰學活動圖書館幫助﹐對於圖騰的瞭解遠勝一般圖騰師﹐對於戰局的變化也看得一清二楚。

黑鷹組的人數雖然少﹐但單體實力都在對手之上﹐很快用強攻把敵壓到護牆外百米左右﹐在一條長長的戰線抗擊敵人的狂攻。

「黑鷹組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總統府如此器重。」科爾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似乎有一半都是三大世家出身﹐有了這些背景﹐總統府當然放心。」

「甲府弟子應該不多﹐主要是其它兩家吧!」

正聊著﹐斜裡突然衝出一隊敵人﹐像風箏一樣突然飄起﹐然後又如鷹一樣俯衝至四米高的護牆上﹐雖然只有十人﹐但由於圖騰師大都在城下交戰了﹐城上的特種兵都撤到後面﹐因此根本沒有人阻攔。

「小心!」科爾一個箭步就衝到水驀前方﹐身上發出淡淡的金光﹐宛如一尊金甲巨神。

水驀冷眼打量﹐衝上來居然都是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甚至還有女子﹐然而每一個的臉上都帶著怒意﹐眉宇間透出的正義凜然之氣﹐像是一群為國家而戰勇士﹐根本不像是受陰謀驅趕﹐心中被震撼了﹐這些人似乎已經把秘境大陸當成了自己的家園﹐在他們的心裡﹐遠征軍才是侵略者﹐是邪惡的化身。

究竟是我們侵入了別人的地盤﹐還是他們佔據了不該佔據的地域﹖水驀陷入了混亂的思緒中。

忽然﹐他想起上次捕獲的兩百名俘虜﹐他們的神色與這些人一模一樣﹐既使被捕後也絲毫懼意﹐表現得如同為國損軀的英雄﹐那個場面一直存留在水驀的腦海中﹐與眼前的景像對比﹐似乎完全展現了隱形勢力整支大軍的心態﹐理所當然把秘境大陸納入家園的範圍。

這樣的一支軍隊﹐士氣高漲﹐信念聽定﹐與馬卡略那些為了個人利益投誠的人不可同日而語﹐普通的力量恐怕很難戰勝﹐除非可以從心理上瓦解他們﹐要想戰勝他們恐怕非常困難﹐

圖騰師們見護牆上沒人都很驚訝﹐忽然發現水驀和科爾站在塔樓上﹐像是指揮者﹐立時滿臉煞氣地衝來。

水驀暗暗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空圖騰力量擋不住科爾的攻擊﹐只要敵人的單體實力在科爾之下﹐就不必擔心自身的安危。

「站住!」科爾大吼一聲﹐巍然擋在十人面前。

「金屬圖騰!」一名少女冷冷一哂﹐尖叫道﹕「把這些傢伙都趕下海去。」

「宰了算了。」

科爾看著這一張張還帶有稚氣的面孔﹐有種想笑的感覺﹐水驀與他們年齡相仿﹐展現的氣質截然不同﹐青春而又不失成熟穩重。

「我說你們幾個小家夥﹐沒活多大就嚷著殺人﹐你們上過學沒有﹖」

「大叔!你敢蔑視我們﹖」十個青年都瞪起了眼睛﹐居然忘了自己的責任﹐一起湧向科爾﹐擺出一副要和他爭理的架式。

水驀看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淡淡笑道﹕「殺人好玩嗎﹖」

一名瘦得像猴的青年大聲指喝道﹕「你們都是入侵者﹐只要離開我們的地盤我們不會動手﹐快走!」

「你們的地盤﹖你們在這裡住了多久﹖」水驀笑得更燦爛﹐這些青年稚氣未消﹐在他們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成年人的老練和圓滑﹐而這份青澀與直白的氣質正是挖掘訊息的好機會。

「十年了﹐怎麼了﹖」

「也就是說十年以前你們並不住在這裡﹖」

「是啊!關你甚麼事。」

粗魯的語氣並沒有觸怒水驀﹐他還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點頭道﹕「十年﹐也就是說你們是小時候被海帶來的﹖都是孤兒吧﹖」

「你怎麼知道﹖」

「小葉﹐他在套我們的訊息﹐別和他說話。」唯一的女孩子叫了起來。

水驀指著胸口含笑道﹕「我們的年齡好像差不多吧﹖我也在孤兒院住了好多年﹐那裡的環境真不如這裡﹐你們比我幸福啊!」

十名青年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水驀﹐沒想到敵人居然說出這麼感性的話﹐心裡的怒火似乎在一瞬間減弱了。

科爾見識過水驀卓越的口才﹐這十年青年剛才還殺氣騰騰﹐一句話後就平靜下來﹐心中既然感慨又覺得好笑﹐有的時候言語也能成為鋒利的武器。

水驀見十個人傻傻地看著自己﹐知道他們的本性不差﹐只是思想被灌輸了一些特別的概念﹐要想化解彼此之前的敵意就必須打消這些念頭。

「這麼美麗的地方應該保持它的原樣﹐人類不應該跑來破壞它。」

「你也覺得不應該破壞這裡﹖」唯一的少女又開口了﹐還用敵視的目光緊緊盯著水驀﹐青澀而又執著的面孔讓水驀看到了大學時代的自己。

「當然﹐我是研究環境﹐整天想的就是怎樣把讓一個地方保持它最美好的一面﹐來到秘密大陸的原因也是如此﹐為了把秘密留給大自然而來。」

少女立即斥責道﹕「不對﹐你們是來侵佔這裡的!」

「侵佔﹖是你們的上司說的嗎﹖」

「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想過﹐其它人想過沒有我不清楚﹐但我會想辦法阻止他們。」

堅定的信念從表情和語氣中完全展現﹐十個青年男女都不得不信﹐好奇地再次打量水驀﹐這個男子的表情現想象中的敵人完全不同﹐怎麼也無法產生敵意﹐對他的身份十分好奇。

少女大膽地走到他身邊﹐接著火把的光芒近距離地看了他的臉﹐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喃喃道﹕「你年紀和我們差不多﹐身上又沒穿軍服﹐不像是個軍人﹐你到底是甚麼人﹖」

水驀很喜歡這些青年﹐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陰謀的痕跡﹐天真率直﹐做事完憑一腔熱血﹐根本不想與他們為敵﹐因此笑而不答﹐指著護牆外的戰鬥道﹕「也許大家的理念不同﹐但這種方式解決不了問題﹐為甚麼不能坐下談談呢﹖如果大家都是為了這片土地﹐何不做個朋友﹖大家一起保護這裡」

十位青年明顯被他的話說動了﹐都不由自主地點頭和應﹐少女第一露出笑容﹐讚道﹕「你這人不錯﹐說話也有道理﹐只是我們作不了主。」

「無所謂﹐我們先交個朋友﹐以後就不用兵刀相見了。」

十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有的點頭﹐有的猶豫﹐最後是少女做了決定﹐含笑道﹕「好吧!我們交你這個朋友﹐只要你真的為了保護秘密大陸而來。」

「我叫水驀﹐只是在這裡做客﹐有機會可以到長鯨群島找我。」

「水驀﹖這個名字好熟啊!好像聽誰說過。」一個青年男子喃喃嘟囔起來。

氣氛越來越融洽﹐十名青年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水驀也從他們的身上找到了許多珍貴的資料。

突然﹐一個身影如幽靈衝上了塔樓﹐在火光前輕輕一晃就到了水驀身前﹐沒等水驀反應過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十名青年都發出了驚呼﹐聲音中流露出關係﹐似乎真的把水驀當成朋友。

科爾反應極快﹐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卻發現水驀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神色泰然﹐似乎一點事都沒有﹐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感慨「空.絕」的效用果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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