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驀一聽就懂﹐這句話真正問的其實「你的情況如何﹖」﹐不禁含笑著凝望著晶亮的眸子﹐目輝中充滿了關懷﹐彷彿溫泉般包裹著心靈。

「情況還算穩定吧!不過敵人一直蠢蠢欲動﹐不會讓我們有平靜生活﹐總是想辦法鬧點事出來﹐算不定現在已經在進攻了。」

梨若蹙緊眉尖﹐她很清楚水驀的性格﹐自嘲般的語氣說明事情並不輕鬆。

博海知道水驀已經佔領了長鯨群島﹐並控制了那裡的軍政大權﹐心裡說不出的妒忌﹐淡淡譏笑道﹕「部長閣下職高位重﹐自然要肩負更多責任﹐我相信以您的能力應付這些小事綽綽有餘。」

水驀感覺到來自博海的敵意﹐輕輕一笑沒有說話﹐懶得與他在公眾場面吵架。

似乎受到兩人間不和協的氣氛影響﹐其它大小官員居然沒有一個開口說話﹐彷彿透明一般﹐這讓水驀十分驚訝﹐這個基地情況並不像相像之中那些堅不可摧。

博海忽然停止﹐指著身方邊的屋子道﹕「到了﹐這裡就是基地總部。」

水驀轉頭細細打量了幾眼﹐基地的總部是整個基地唯一的兩層建築物﹐方型平面尖頂部﹐看上去有點像是教堂﹐外圍被一圈廣闊的草坪包圍﹐還在入口處數了一面大旗﹐還有一塊寫著「基地總部」的木匾掛在屋前的樹枝下。

「好優雅的房子﹐只怕連總統府都比不上。」

博海傲然一笑﹐自豪地道﹕「這是建築師特別設計的。」

水驀有些吃驚﹐這個舉動並不尋常﹐如果是臨時性的基地根本不需要職業建築師﹐牧羅如此安排說他要把這建成長久的基地﹐甚至是城市﹐從些可以完全避免長鯨群島完全控制秘境大陸的局面﹐用心不可謂不苦﹐只是做為一個環境學者﹐這樣的佈置就等於人類徹底殖民秘境大陸﹐心中極為反感。

「浪費資源﹐秘境大陸不需要這樣的東西﹐臨時性的帳蓬或是可拆的住所不是更好嗎﹖」梨若毫不客氣地搶白了博海。

水驀心中一陣激動﹐梨若果然是這樣剛直﹐並沒有因為環境和處境的改變而消磨﹐即使面對眾人的冷漠﹐她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這份執著著實難能可貴。

周圍的人都冷漠以對﹐博海淡淡地道﹕「為了減少敵人對秘境大陸﹐小規模的開發資源是有必要的﹐小若﹐妳不能總是考慮環境不考慮我們。」

梨若氣得面帶寒霜﹐冷冰冰地斥責道﹕「都是無稽之談﹐你們不過是為以後開始秘境大陸找藉口而已﹐否則臨時性的基地為甚麼要找專業建築師設計﹖」

博海被問得啞口無言﹐而且還是當著水驀的面前﹐面子有些掛不住﹐哼了一聲﹐快走走入草坪。

「你……」梨若正在氣頭上﹐追上去想再說﹐卻被水驀一把拉住了。

「小若﹐算了!」

梨若埋怨道﹕「水驀你怎麼也這樣﹖你不是也很討厭這些舉動嗎﹖難道你也放棄了嗎﹖」

水驀搖了搖﹐帶著一種略顯無奈地笑說道﹕「我沒有放棄﹐我依然深愛著這片大陸﹐但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所以我選擇更有效方法﹐這種爭吵實在於事無補﹐只會讓自己辛苦。」

「我不管﹐看到不爽我就要說。」梨若氣呼呼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就屋子滿肚子。

「好啦好啦!我難得來一次﹐好歹也要讓我看看妳最美麗的一面吧﹖笑一笑﹐難道看到我不高興嗎﹖」

調笑的口吻逗得梨若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要不是你在﹐今天我一定和他們大鬧一場。」

無意間流入的嬌態深深吸引著水驀﹐原本就傾心鍾情的面孔像花一樣綻放著迷人的笑容﹐看得幾乎痴了﹐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嬌嫩的面頰﹐喃喃地道﹕「以妳的性格大概天天和他們吵﹐住在這裡一定很辛苦。」

溫柔的舉動讓梨若感到說不出舒服﹐嫣然笑道﹕「嗯!差不多吧!他們現在看到我就頭疼﹐沒事都躲著我。」

水驀哈哈一笑﹐狂放的笑聲把本已走向總部大門的人群喚停了﹐紛紛回頭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有甚麼這麼好笑。博海冷笑回望兩人﹐這才想到自己與梨若吵架只會把她推向脾氣和性格都相投的水驀﹐心裡一陣後悔﹐可事情已經難以捥回了。

梨若看著這群人就有氣﹐嘟囔道﹕「誰讓他們不是破壞環境就是捕殺野獸和海產﹐把這麼美麗的地方弄得烏煙瘴氣﹐我看不慣就和他們吵﹐好次還破壞他們的行動。」

水驀憐惜地看著她﹐這個美麗少女比一般男人更有剛性和韌性﹐做事態度總是那麼執著堅信﹐甚至是勇猛﹐難免得罪很多人。

「水驀﹐有甚麼事進去說吧!大家都在裡面等著見你。」

「走吧!」水驀拍拍梨若的肩頭﹐笑吟吟地走向屋子入口。

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分了左右廳、會議室以及他的私人辦公室。

踏入屋子﹐一大批人已經大廳內等候﹐見到水驀都迎了上來。博海指著眾人一一介紹﹐這些都是這次遠征軍的首腦﹐有黑鷹組的副組長午參﹐特種兵團參謀長克萊斯少將﹐先遣隊副指揮官夏目廣之﹐後勤部長韓嘉等等。

水驀含笑一一打了招呼。

面對這位聯邦政府歷史上最年輕的部長﹐這些官員的反應各不一樣﹐有的人淡淡的﹐只是點頭示意﹔有的很熱情﹐手握了又握﹐像是水驀手上沾了蜜似的﹔還有冷眼旁觀﹐既不親近又不疏遠﹐只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看到水驀受到如此冷遇﹐外柔內剛的梨若立時露出不滿的表情﹐如果不是水驀施了個眼色﹐早就出言指責了。跟在後面的甲午科爾等人也都感到憤憤不平﹐只是礙於初到基地﹐不想惹事罷了。

水驀並不在乎這些冷眼﹐也不期望這些高官們能與自己精誠合作﹐只希望他們不影響長鯨群島的布屬就滿足了。

這份從容在其它人的眼中卻又成了膽小怕事﹐目光中又多了一些譏笑﹐水驀還是全然無視﹐笑吟吟踏入了會議廳。

會議廳很大﹐正央中放著一張長方形的木桌﹐整齊地排著一條椅子﹐兩側的牆邊各有一排旁聽席。

官員們沒有理會水驀和博海﹐各自走到桌子兩側落座。

水驀的處境有些尷尬﹐進入會議廳沒有人請他坐﹐也沒有人告訴他應該坐在甚麼﹐站了一陣發現兩側的座位都坐滿了人﹐只剩下兩張空椅﹐一張是主位﹐在桌子頂頭﹐而另一張在長方形木桌的下方﹐背後是門﹐正面面對坐在主位的博海﹐明顯是客席。

這些傢伙﹐難道有意讓我難堪﹖

他又環視左右﹐所有人都在用奇特的目光看著自己﹐明顯是要看自己的反應﹐而博海臉上泛著絲絲笑容﹐分明就是在等他出醜﹐心中不禁暗暗感嘆﹕博海的氣量還不如流水未央﹐流水未央雖然在感情問題上有些小器﹐卻能做到公私分明﹐博海雖然才華橫溢聰明過人﹐可惜私心太重﹐氣量不足﹐沒有大將之風﹐恐怕成不了真正的英傑。

「水驀!這些傢伙……」

隨在身後的甲午著實替水驀感到憤憤不平﹐性格率直的他氣得滿臉通紅﹐踏前一步就想抗議﹐卻被水驀按住了肩頭。

水驀搖了搖頭﹐與強大的敵人作戰已經很累了﹐實在不想再有內部磨擦﹐而且現在也不是挑起內部爭鬥的時候。

梨若一直站在旁邊觀望﹐對水驀的從容大度十分欣賞﹐這才是男人應有的氣度﹐目光又看了看滿臉得意的博海﹐選擇水驀的決心更堅定了。

等著看戲的官員們或多或少露出了笑容﹐似乎讓這位年輕部長出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水驀﹐我忍不住了﹐這些白痴太可惡了!」

人們都留意到甲午憤怒的表情﹐由於水驀並沒有介紹自己的隨從﹐因此眾人都不知道與水驀同樣年輕的青年有甚麼來歷﹐眼神同樣帶著輕視之色。

「你罵誰是白痴﹖」午參冷冷瞪著甲午。

「誰是白痴自己知道!」甲午挑舋似的把眼睛瞪得更大。

「小子!小小的一個隨從﹐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盤﹐水驀﹐你就這樣帶領下屬的嗎﹖」韓磊也加入了戰圈﹐矛盾更直接指向水驀﹐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職位不知高出自己多少級。

梨若也忍不住了﹐憤然斥道﹕「你們不要太過份﹐堂堂一群高官連這種氣度都沒有。」

韓磊冷喝道﹕「梨若﹐妳是甚麼身份﹖有甚麼資格在這裡說話﹖難道我們總指揮大人特別授權了﹖」

水驀自己能忍受冷漠﹐卻不希望朋友受到同樣的待遇﹐因為他們沒有承受汙辱的理由﹐看到梨若和甲午連番受辱心頭頓時火起﹐冷冷一笑﹐指著甲午高聲介紹道﹕「看來諸位都看不慣我的朋友﹐好吧﹐我就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天王山甲府的代表﹐甲府七少甲午﹐七少﹐向大家問個好吧!」

「好!」甲午嘿嘿一笑﹐突然喚出一片電雲在會議廳中央的屋頂閃動。

其實不必用動手也沒有人再敢對他無禮﹐天王山甲府名動天下﹐甲府八子更是上流社會常常提起的話題﹐這些人沒有一個不知道。

午參這樣的圖騰高手更是明白﹐甲府素來團結﹐任何人羞辱了甲府弟子都被整個甲府視為敵人﹐群起而攻之﹐就算是總統也不例外﹐因此無論哪一件總統都把這個家族奉若上賓﹐他和韓磊剛才出言羞辱了甲午﹐一但甲府決定報復﹐他們連骨頭都未必能剩下﹐冷汗如雨般冒了出來﹐臉色慘白地看著甲午﹐心裡說不出後悔。

看到眾人臉部的變化﹐水驀又一陣冷笑﹐轉頭與甲午交換了眼神﹐心裡對這些人都有同樣的評價――欺軟怕硬的小人。

面對圖騰界的泰山北斗﹐博海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含笑道﹕「原來是甲府七少﹐真是幸會﹐早就想拜會甲府各位圖騰大師﹐想不到能在這裡見面。」

甲午對屋內的人都沒有好感﹐直爽的他冷冷地頂了一句﹕「我可沒興趣見你﹐如果不是為了水驀的安全﹐我也不會來﹐反正這裡沒有我的坐位﹐我就站著吧!」

冷漠的語句讓博海下不了臺﹐臉刷的紅了﹐又窘又羞又氣﹐可又不能發作﹐尷尬地笑了笑後坐回原位﹐目光從此再也不伸向甲午。

「喝口水吧!」梨若捧著一杯茶走到水驀身邊﹐笑語盈盈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水驀知道她在安慰自己﹐還以溫柔的笑容﹐道了聲謝後坦然坐下﹐眉宇間看不出一絲不滿﹐這份氣度讓梨若笑得更燦爛。

「水部長﹐留在長鯨群島不是很好嗎﹖何必辛苦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博海被甲午弄得滿肚子怒火﹐又看著梨若與水驀兩對含情默默的目光﹐心裡彷彿要炸開似的﹐咄咄逼人與水驀的雍容大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水驀知道他在挑舋﹐不想與他正面爭鋒﹐淡淡笑道﹕「」

韓磊不敢再招若甲午﹐卻還是不肯放過水驀﹐譏諷道﹕「水驀﹐這裡似乎不是環境部長該來的地方﹐我勸你還是回首都﹐那裡比較安全。」

「是啊!這裡既沒有空調﹐又沒有部長專車﹐不適合你這樣的學者。」

博海笑吟吟地坐著﹐很享受眾人攻擊水驀的場面。

水驀暗暗搖了搖頭﹐原本打算跑來看看能不能建立合作關係﹐沒想到竟是來自取其辱﹐心裡多少有些後悔。

甲午越聽越氣﹐小聲提醒道﹕「水驀﹐這些傢伙明顯是排擠你﹐再不壓一壓他們﹐這些傢伙更加目中無人了。」

水驀平靜地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淡淡地道﹕「看來上次那位使者沒有把訊息告訴各位﹐我剛從首都接受了新的任命﹐現在是秘境大陸事務的最高行政長官﹐兼管一切軍政大權﹐有責任巡視各處營地。當然﹐這次來除了巡視還有一些特別的事情要處理。」

除了博海和梨若﹐其餘諸人都露出驚愕神色﹐目瞪口呆地看著水驀。

水驀一看就明白了﹐博海肯定知道了這個訊息﹐卻沒有把訊息透露給其它人﹐無非是把自己的影響力徹底驅逐出營地。

梨若面帶微笑望著水驀﹐這個男子已不是那個充滿青春豪氣的青年﹐雖然豪氣仍在﹐笑容依然﹐但眉宇間多了成熟的魅力﹐沉穩、大度、爽朗、幽默﹐這一切就像把一鎖﹐緊緊地鎖住了她的心。

「原來各位還不知道﹐看來是我多事了﹐一個虛名而已﹐各位不必在意﹐對了――」水驀笑著站了起來﹐從科爾手中的檔案包裡拿出一份文書﹐然後走到到博海身邊輕輕放在桌上﹐「這是總統簽發的委任令﹐任命你為副長官。」

博海看了看黃皮活頁夾﹐又抬頭看了看水驀﹐臉色黑得像烏雲﹐右手不自然地敲了敲桌面﹐甚麼話也沒有說﹐自打聽說水驀來到之後就打算在自己的地盤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一再落入下風﹐現在連職位都在水驀之下﹐心裡恨到了極點。

水驀笑了笑﹐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正準備坐下﹐兩側的大小官員突然都站了起來﹐禮貌性的朝著水驀鞠了一躬。

「大家不必這樣﹐這裡還是由博海官理﹐我不過是兼個虛銜而已。」

水驀很清楚這些不過是表態而已﹐心裡未必有半分尊敬。

博海盯著水驀看了足足三十秒﹐臉色鐵青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檔案晃了晃又扔回桌面﹐淡淡地道﹕「最高長官﹐博海會做好副手應該做的事情﹐您不必擔心。」

突然之間﹐情勢完全扭轉了﹐雖然水驀坐在客位﹐但在眾人的眼中他所坐的椅子才是主位。

水驀並不想與博海鬧得太僵﹐只想壓一壓他的氣焰而已﹐到了這一步已經完全滿足了﹐笑吟吟地道﹕「好了﹐說正事吧!這裡的情況如何﹖」

參謀長克萊斯少將算了在座性格最溫和一個﹐軍人的性格和身份使他漸漸接納了水驀這位新上司﹐首先開腔應道﹕「最高長官閣下﹐營地一切太平﹐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沒有敵人蹤跡﹖真是如此嗎﹖」

水驀的表情讓克萊斯吃了一驚﹐追問道﹕「難道您有敵人的訊息﹖」

水驀冷冷一笑﹐淡淡道﹕「三個小時前﹐我們在營地西面的海灘看到一片營地﹐估計可以容納一兩千人﹐他們攻擊了帆船﹐幸好有甲午和兩位甲府弟子保護﹐我又一次逃過了鬼域召喚。」

「甚麼!」眾人都吃了一驚﹐三個小時航程意味著敵人已經相當接近了﹐可以直接威脅到基地﹐可在座的人無人知曉。

又一次在水驀面前落入下風﹐博海早已滿肚子怒氣﹐騰的站了起來﹐目光緊盯著水驀問道﹕「你沒看錯吧﹖離這裡只有三小時航程﹖那應該是我們巡邏範圍!」

「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何況船上的人都看到了﹐當然﹐我們沒有捉住俘虜﹐也許島上還有沒有第三方勢力。」

「沒有第三方勢力﹐一定是敵人的部隊﹐居然悄然無息地衝到附近﹐夏目廣之少校﹐這是怎麼回事﹖」

夏目廣之的方臉失去了血色﹐額上冒出冷汗﹐欠身道﹕「估計……估計是派出去的巡查隊沒有及時報告﹐我一定儘快查清楚這件事。」

博海哼了一聲﹐厲色喝斥道﹕「少校先生﹐這不是小事﹐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你直接向國防部解釋吧!」

雷厲風行的做事方式原本讓水驀頗為欣賞﹐這也是他對博海性格唯一正面的評價。

「是是!我一定會倍加小心。」夏目廣之狠狠地瞪了博海﹐怨毒的目光完全落入水驀眼中﹐心中一涼﹐眾人之間惡劣關係遠遠超乎想象﹐緊緊皺起了眉頭。

先遣隊的將領居然如此大意﹐可見這裡的人未必重視隱形勢力的威脅﹐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還未交戰﹐然而這事件也證明博海並不能完全控制這支遠征軍﹐軍方有高明存在﹐自然不會好好合作﹐但黑鷹組的冷漠也說明博海的地位並未鞏固﹐只是因為他是牧羅的頭號親信才成為主帥。

「黑鷹組也沒有發現嗎﹖」

「沒有﹐黑鷹組正往西南方探索﹐西面的海灘不屬於我們的巡視範圍。」博海成了副手﹐午參對他的態度也更冷淡。

博海陰沉著臉瞪著眾人﹐除了安全局的部下﹐其它人都是冷漠以對。

剛才還一致攻擊水驀﹐此刻矛頭又指向博海﹐甲午越看越胡塗﹐不明白這些人倒底怎麼了﹐小聲問道﹕「水驀﹐氣氛好像有點奇怪﹐他們怎麼又鬧起內部矛盾了﹖」

「我們太天真了。」水驀忽然有點後悔來此一行﹐這裡的內部傾軋太厲害了﹐這種狀況根本無法託御隱形勢力那些陰狠聰明的傢伙。

他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梨若﹐整個會議廳只有自己、甲午和梨若三個人能客觀地看待事情。

博海臉色鐵青地拍著桌子喝道﹕「各位﹐我受總統府的重託﹐成為這支遠征部隊的負責人﹐我希望看到大家精誠合作﹐而不是處處與我作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克萊斯淡淡地道﹕「既來最高長官前來巡視﹐自然由他決定﹐無論他做出甚麼決定﹐軍部都會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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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水部長決定吧!」午參剛剛羞辱了甲午﹐正絞盡腦汁想辦法補救﹐此刻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成為水驀的支援著。

兩個人這一表態﹐所有的壓力都落到了水驀身上﹐同時也狠狠給了博海兩個耳光﹐像是在說「你不是最高長官﹐沒權指揮我們」。

博海氣得臉色紫灰﹐可又無法反駁﹐水驀名義上的確是他的上司﹐最後的決擇權自己也在水驀手中。

突然湧來的壓力使水驀很不自在﹐暗暗苦笑了一聲﹐硬著頭皮說道﹕「各位抬舉了﹐我這個最高長官不過是掛個虛名而已﹐不必看得那認真﹐博海既然是這裡的負責人﹐還是先聽聽他的意見吧。」

一番話又把博海捧了起來﹐周圍的人都知道博海敵意水驀﹐沒想到水驀居然還為他說話﹐既是驚訝又是不解。

梨若對水驀表現的氣度十分欣賞。

雖然不太情願﹐博海還是感激地看了水驀一眼﹐正色道﹕「我已經計劃好了﹐既然敵人出現在西面﹐我們就沿著海岸向西推進﹐把敵人置在東部海岸的兩個基地毀了﹐徹底消底敵人在這一帶的勢力。」

水驀沒有說話﹐博海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但比起甲卯攻擊綠色之光的打算還是稍遜一籌﹐敵人的真正實力並不在沿海這四個基地之中﹐一但被毀隨時可以在秘境大陸重新建立了一個﹐與其讓敵人縮入內陸﹐不如留在沿海﹐方便監視這兩個基地的行動﹐從而探知敵人的真正意圖。

會議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對博海的議案發表意見。博海氣得哼了一聲﹐不得不找水驀幫忙。

「最高長官﹐您對這個計劃有甚麼意見嗎﹖」

「我沒有意見﹐這事你作主吧!」雖然博海的態度極不友善﹐但為了日後的行動﹐水驀還是不得不表態支援他。

水驀這一發話﹐其它人都不敢提出反對意見﹐然而從人們的眼中水驀還是能感覺到不少人都反對這個計劃。

這裡的情況還真複雜﹐軍方、安全局、黑鷹組﹐再加上後勤部﹐四股勢力攪混在一起﹐牧羅的這個安排實在不太高明﹐內部的鬥爭只怕會嚴重削弱這支大軍的戰鬥力﹐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沒有考慮到呢﹖難道其中還有甚麼特別用意呢﹖

會議在古怪的氣氛下結束了﹐人們很快都散了﹐博海被冷落在一旁﹐水驀拒絕離了眾人的邀請﹐帶著甲午科爾和阜清離開了會議廳。

甲午越想越不舒服﹐剛走出會議廳就忍不住吐出了心中的不滿。

「水驀﹐這裡的氣氛太古怪了﹐一個個都是不好東西﹐感覺很不舒服﹐早點回去吧!」

水驀的確有些灰心﹐內部傾軋如此激烈﹐希望他們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願望也成了泡影﹐不禁苦笑道﹕「仗還沒打﹐這些人居然已經開始勾心鬥角了﹐不然怎麼會連敵人接近都毫無察覺﹐看來這裡是不能指望了﹐只希望他們的失敗不會給長鯨群島帶去太大的影響。」

「我們甚麼時候回去﹖」

水驀並沒有打算留太久﹐只是遇上那場突襲﹐想看看博海如何應付﹐從而估算這個基地的作用﹐現在敵人還沒出現內部就出現了傾軋﹐一但受到攻擊﹐很難想象敵人出現的時候會是甚麼樣的景像。

「水驀!」

聽著銀鈴般的聲音﹐水驀不用回頭已知道是梨若﹐立時露出歡愉之色﹐大步迎了上去。

甲午三人對視了一眼﹐忽然都明白水驀為何在船上表得那樣急切﹐都笑著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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