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越為之語塞,呆站了片刻,一屁股坐了下來,苦笑道:「也是!該跑的都跑了,這點人布什麼屁防,自討沒趣。」

「是藏月大人的意思吧?」遙獵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其實如果敵人殺來,跑快點就是,大家不都跑了嗎?這種時候逞英雄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啊,色野貓快看下面!」赤熾朝下方努努嘴。

剛剛嚎啕大哭的婦人似乎反應過來,又從無人的豪宅中拿了一大包袱的東西,笑盈盈地走向大門,那微笑簡直就像抱著自己的兒子,只是走動時匆匆忙忙,還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無疑就把「賊」字刻在她的腦門上。

伐越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領悟了兩人話中的隱意,不禁一樂,搖頭笑道:「你們兩個真刻薄。」

「承蒙誇獎。」

「這麼美妙的讚譽受之有愧啊……不過我覺得很不錯。」

伐越目瞪口呆地看著二人,心裡忽然有一種感覺,老天讓這兩個傢伙相遇,實在是對人類的一種懲罰,不知有多少人又要倒黴了。

「藏月大人正考慮撤掉吊橋,據守護城河,聽說屍人的跳躍能力不佳,這樣應該可以避免兵力不足的問題。」

「確定屍人到這來了?」

「天知道!」伐越聳聳肩,原本也算權傾東海之濱的他,感覺到空虛不知不覺地襲上來,倒也不是為了爭權,只是不太習慣無所事事,做為一個精英型人才,實務才是他所期盼的。

屍人像海潮一樣堆滿朝日城外,除了東面大海,其他三面都是黑壓壓的人頭,誰也無法判斷他們要去哪,因此每座城都一樣緊張。

「反正曹騎的五千人都已經進駐城中了,大部分居民正在撤離,我們要做的只有等待。」遙獵慵懶的神情與周圍的緊張氣息格格不入。

天空突然亮了,一道火流星劃破天際,從遙遠的東方往西方飛去,流星並不少見,但如此碩大的火流星卻是千古難覓,感覺就像是一座燃燒的大山在頭頂飛過。

「好漂亮啊!天空都被染紅了。」

「是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天空,紅的真好看。」

「上城頭去看看!」赤熾突然直奔東城,竄得比狸貓還快。

遙獵和伐越都追得氣喘吁吁,心裡都不禁駭然。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在仰望天空。突然出現如此碩大的火流星,在許多人心中立刻成為災難即將降臨的警示,恐慌的氣氛繼續升溫,選擇逃難的人也越來越多。

上林城的東門警備極為森嚴,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景象。

厚重的城門已經關閉,還堆上土包壓門,連護城河上的吊橋也被高高吊起,如果不是曹騎堅持留下做突襲之用,藏月已經把橋給毀了。

五千士兵至少有二千人聚攏在東面城頭上,把守著每一處要害、每一個角落,刀槍都已經磨亮,城牆上還放著無數巨石和巨木,只等著屍人到來。

北門、南門各有一千士兵駐守,還有一千正在城內維持秩序,因為西門還開著,城內的居民正不斷往西門湧去。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看到三人出現,曹騎相當高興,沉重的氣氛幾乎壓垮了他的背脊,胸前和背部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大將軍,不用這麼緊張,你做的夠好了!」赤熾笑著拍拍曹騎的肩頭。

「慚愧!」曹騎在爽朗的笑容感染下,也變得輕鬆多了。

「剛才那火流星感覺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盛宣誠也湊了過來。

「大事?眼前不就是大事!數之不盡的屍人就在附近,沒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事情吧?」

赤熾仰望星空,火流星已經消失,天幕依然佈滿了美麗的繁星,思緒卻已經飛到冥界,那雙月爭空的奇景或許與突然劃過的火流星,有某種內在的聯絡。

「神秘的大幕終於要揭開了嗎?」

「神秘的大幕就要揭開了,大家振作起來,這是屬於我們的大地,絕不容許外人隨意侵犯……」布揚面對數之不盡的冥武士振臂高呼,激動的姿態燃燒起所有冥人的漏*點,士氣陡然高漲。

元蘇默默望了一眼天空,雙月依然爭輝,異月光華中浮現的大陸似乎又近了些。巨鼓山頭連線兩個空間的光柱寬度,已經由一丈變成了二丈,可以想像不久之後,這片光華將變成數十丈,甚至是數百丈寬的巨大光橋。

原來的危機還沒有過去,新的危機又要到來,冥界此刻生存在危機的夾縫之中,是毀滅還是頑固的生存下去,決定權並不只在這些冥人的手中,而是整個世界。

鬼界大概也在頭疼,而仙界更是自顧不暇,如果真是世界末日也挺熱鬧的,倒是人界……

派往人界的三使者至今音訊全無,元蘇也不敢再抽調人力前往人界,因為整個冥界都處於總動員的狀態,隨時應付前來的敵人。

「大人!」

元蘇從思緒中抽回,站在身後的紅級冥武士義陽恭敬一禮,道:「大人,鬼界求援的使者到了。」

「求援?」元蘇苦笑著搖搖頭,「我還想求援呢!這種時候……哪有援可求啊!」

義陽黯然低下了頭,片刻後猛地問道:「不如……去人界?」

元蘇沒有立即回應,人界對他而言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說強不強說弱不弱,既有正義也有邪惡,是一個複雜到極點的社會,也是遠比仙鬼冥三界更難適應的空間。

向人界求援?這片大地的歷史上大概還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仙鬼冥三界似乎都籠罩在滅亡的危機中,只有人界顯得較為平靜,即便是再小的力量,在危急關頭也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元蘇不抬頭也知道是誰,苦笑道:「鬼界派使者求援來了。」

「既然如此,不如組成冥鬼聯軍。」布揚挑了挑眉毛正想笑,忽然發現周圍的紫帥冥將都在看著自己,態度非常認真,不禁嚇了一大跳,尷尬道:「我……隨口說說而已……」

藤忍也想找人求援,不是因為屍人殺出朝日城,而是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自大狂妄的「朝廷專使」,還要奪他的指揮權。問題是,這個狂人擁有七皇子兼東陵郡王的身分,即便是他也動不了,而且這人還是他的親侄子。

「藤大人,好歹論位階我在你之上,又是你的侄子,為了我的將來,這場仗無論如何也要讓我來指揮。」

蹺著二郎腿,喝著黃金蜜茶,東陵郡王展示出一般紈褲子弟應有的特質,可惜在戰場上沒有任何作用。

「七皇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屍人的數目眾多,眼下兵力不足,一切應以防禦為主。」

也許藤忍有許多壞毛病,但客觀而言,他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無論是戰鬥力、組織力還是行動力都非常卓越,相比之下,東陵郡王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難得有機會站在最前線,自然想多發揮一下。

「叔叔,野武士都能打個大勝仗,你還怕什麼?軍隊不也殺入朝日城嗎?只有龍館到現在毫無建樹,難怪父皇有意撤了龍館……」

這一句口無遮攔的話,深深刺痛了藤忍。

這就是他目前的壓力,龍館號稱是天下第一武士集團,竟被安上「碌碌無為」四個字,然而,他卻不能不考慮失敗的後果。

「大家的意見呢?」攻不下藤忍這座山,東陵郡王又轉攻其他山頭。

在場的許多參議並沒有藤忍那麼謹慎,在他們看來,挽回失去的顏面更加重要,因此紛紛出言附和。

雖然仍有不少人支援藤忍,但郡王的名號與地位不是他們能抗拒的,藤忍只能交出指揮權,也因此引發出青龍國歷史上最大的屠城血案。

龍館弟子聽到主動出擊的命令時並不驚訝,他們只要執行便可,然而,中層的管理者卻不能不思考。

屍人的數目堪比天上星星,而龍館弟子到達平谷縣的不過四百多人。

以一擋千固然是英雄之舉,可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實力。

但無論如何,命令已經下達。子夜時分,五至十人為單位的小組分批離開平谷縣城,進入與朝日城交接的樹林,準備隨時發出攻擊。

上林城之內,夜色漸深,氣氛卻依然熾熱。要逃走的居民都離開了,四門緊閉、吊橋高懸,城頭上不斷有士兵來回巡視,二千多人的野武士戰團分別進駐東門附近的宅院,準備隨時出擊,完全是一副大戰前的模樣。

「剛才那顆流星好漂亮,真好看!」

此時此刻還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大概只有織魚。不知憂愁的俏麗身影坐在城垛上,雙手撐在身後,仰望天上繁星,臉上看不出一絲憂愁。

「是啊,真漂亮,魚兒妹妹,我陪你看星星好不好?」遙獵笑得就像看到老鼠的貓,自從見了織魚他就被迷住了。

赤熾聽著忍不住偷笑,魅幽羽扔到手上的大麻煩終於有人自願接下了,他心裡輕鬆到極點,笑容比平時還燦爛。

許多守城士兵在看著他們││一個把巨型兵器放在城垛上當床睡,一個望著天空數星星,而另一個花痴般的青年則陪坐在旁邊,不時像小貓一樣晃腦袋。士兵們不知不覺從緊張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神色也輕鬆多了。

忽然,一個身影竄上城頭,潛藏各處的龍館武士立即圍了上來。

「是我。」

低沉的聲音訴說著身分,伐越等人垂手侍立在旁。

藏月揉了揉被寒風吹得麻木的臉,目光左右掃視,對城頭的氣氛相當滿意,緊張中帶有輕鬆,沒有因為過分緊張而產生負面影響。

「藏月大人,情況如何?」曹騎扶著配劍小跑過來,身穿重甲的他一刻未停地在城上巡邏,可以說是軍官中的典範。

「混亂,混亂極了!」藏月用力晃著腦袋,第一次看到那麼龐大而又雜亂無章的陣式,整個朝日城的郊野都被屍人佔據了,根本無去判斷他們的目標。

聽完了描述,曹騎、伐越等人都沒有言語,似乎這樣的緊張氣氛還要持續下去,直到屍人選定攻擊目標為止。

但躺在冷巨上的赤熾卻不這麼想,望著滿天繁星,那顆火流星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

冥界遇上危機,鬼界也一樣遇到危機,那麼,下一個一定是人界。

然而,提供給他的資料少得可憐,三位冥使不知所蹤,而且魅幽羽這個鬼人又不肯把所有事情說出來。如果天邊那條黑線是揭開暗幕的一角,那劃空的火流星也許就是開始的號角,至於屍人已經不是他所在意的事情了。

嗖嗖聲響,幾個身影迅速登上城樓,單膝跪倒在藏月面前。

「參見大人!」

藏月藉著火把仔細打量了一眼,認出是龍鑲衛士懷義、付涵、松年和魯永林,眉頭微皺,意識到總部有命令下達。

「你們怎麼來了?」伐越驚訝地問道。

「奉東陵郡王的命令,各處龍館弟子立即組成五至十人的攻擊小組伺機出擊,圍攻屍人。」

「什麼?」

伐越、曹騎等人都傻了眼,這種時候瘋子才會主動攻擊屍人,而比瘋子更可怕是下令的「白痴」,儘管他們不想用這個字眼。

藏月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但他的眼神說明了他與其他人有著相同看法。成為英雄之前,首先要考慮的是保住小命,無視這一點的人根本沒有資格下達命令。

「東陵郡王什麼時候跑到龍館來指手劃腳了,一個十七歲的毛孩子,打算把龍館送入地獄嗎?真是不知所謂……」

伐越大聲咒罵著,罵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望向不遠處的赤熾,發現與這個傢伙相處後,他就不知不覺有了大聲說話的習慣。

雖然罵得有些難聽,但在場的人都有共鳴,因此誰也沒有介意。

「我們出動吧!」敖廣、順頻河同時說道。他們與藤騎是一類人,欺下怕上,領了這樣的命令完全不考慮現實情況,一切以完全上級命令為首選,雖然道理上說得過去,但在外人看來就有些愚忠。

盛宣誠看不慣二人,忍不住冷冷譏諷道:「出動?你們想找死啊!」

「上級的命令必須執行!」

「是哦,命令,嘿嘿!」盛宣誠吹了聲口哨,聳聳肩走開了。同樣是皇家血脈,差距之大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誰敢違令?這是七皇子的命令!」

但敖廣激昂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多少共鳴。

伐越嘿嘿一笑,看著盛宣誠調侃道:「你知道什麼叫自投羅網嗎?」

盛宣誠心領神會,輕笑著高聲應道:「當然知道,這命令不就是如此?」

「嘿嘿,就像是漁夫曬網,拉啊拉,四面一起拉,結果就把這張名叫屍人的網越拉越大,最後把青龍國甚至人界都網住了,誰也跑不掉。」

這段話把七皇子命令的後遺症完全描述出來,原本等著看好戲的人臉色都變了,事情已經不只關係到龍館之人的生死,也威脅著他們的生命。

藏月正面臨著一個抉擇││城邊的龍館武士不多,只能組成一個小隊,面對數以萬計的敵人幾乎沒有機會,這不是進或退,而是生或死。

「恕我不能執行這個命令,還請回去轉告藤忍大人,這樣的命令會把龍館推進深淵,如果他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龍館從世上消失的話,最好阻止這次行動。」

「大人英明!」

懷義等人以最崇敬的方式行禮,然後飛快消失在夜色當中。

敖廣、順頻河尚在喋喋不休地爭辯,卻被藏月的一句話嚇跑了。

「如果你們想死,我現在直接送你們去好了。」

在場的人都銘記這一句,日後談起此事,伐越甚至認為是藏月這一生說過最帥的話。

然而,世上總是會有不同的意見存在,正當眾人達成共識時,竟傳來另一種聲音,「大將軍,出擊吧!」

眾皆默然,不約而同地擰頭望去,說話的人是遙獵。

曹騎皺緊眉頭。他只知道這個蓬頭青年叫遙獵,是幽皇莊的大少爺,除此之外便一無所知,「你在說什麼,不知道現在出擊後患無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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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獵一躍而起,淡淡地道:「龍館下了這麼白痴的命令,我們不去撿便宜實在對不起他們。」

「撿便宜?」曹騎越聽越糊塗。

但伐越卻明白遙獵的意圖,臉色微微一沉,不悅地道:「用龍館弟子的血做誘餌,不太合適吧!」

「我才不稀罕用誰做誘餌,不過……」

遙獵瞥了一眼城外,「藏月大人英明的抗命只能救七個人,而平谷縣的龍館總部應該不會有人敢違抗命令,既然有人自願做誘餌,無視他們的努力才是浪費生命的作法,難道不是嗎?」

眾人捕捉到遙獵語中的含意,都陷入沉默。藏月猶為深沉,拒絕出擊是為部下的生命及上林的安危著想,然而,漠視出擊的命令,也意味要眼睜睜看著其他龍館弟子赴死,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煎熬。

半晌,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曹大將軍,再立一場大功,你會不會真成大將軍?」

眾人愕然看向赤熾,紅色身影傲立在城垛邊緣之上,巨大的兵刃扛在肩頭,左手叉著腰,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

「老弟,別刺激我了,不是真刀真槍拼來的功勞,要來也沒意思。」

赤熾沒有在意曹騎的苦笑,擠擠眼睛問道:「各位兄弟,夜色正濃,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去朝日城玩玩如何?」

遙獵瞪著眼睛吼起來:「喂,這是我要說的,你這臭猴子居然敢搶我風頭!」

「不好意思,風頭只屬於我!」赤熾耍酷般挑了挑眉,眼下沒有比搶了遙獵風頭更讓他高興的事情。

「赤熾!你要幹什麼?」剛才還要求主動出戰的順頻河,此時卻以正義凜然之態怒斥,簡直就像直斥邪惡的正義使者。

「我要……送你去死!」

赤熾身子突進,瞬間便移到順頻河身邊,作勢欲砸。

順頻河根本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沒想到卻有一隻手從他肋下插入,一把抓住他的腰帶。

「走羅!」

身影隨著聲音消失在城頭,風中只剩下順頻河淒厲的聲音,「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兔崽子,放開我……」

「該死!居然讓他先跑了。」遙獵一個踏步躍出城牆,身在空中還回頭給織魚一個笑臉,「妹妹乖乖坐著,哥哥殺完了就陪你看星星!」

可惜織魚卻理都沒理遙獵,只望著朝日城的方向發呆,而其他人也與她一樣發呆,只是原因不同罷了。

寒夜,荒野,追逐的身影,組合起來也許是一幅經典的佳作。

「等等我,你這紅毛猴子!」

「鬼才等你,回去找你的魚兒妹妹吧!」赤熾不是個有耐性的人,這與他的年齡和生活環境有很大關係,而某一部分也是先天的遺傳。

畢竟屍人不會自己把真相送上門,因此主動尋找突破點,遠比坐在城頭等變化更實際。既然平谷縣那邊有大動作,那屍人一定會有所回應,此時的朝日城或許已經空無一人。

剛出城,順頻河便已嚇得屁滾尿流,早就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

赤熾原本就要嚇一嚇他,見他溜了也沒有理會,逕自往東行,很快便進入東北大營,赫然發現撤空的大營內竟然人頭湧動,不禁停下了腳步。

「你這傢伙肯定是屬貓的,竄得真快。他們是什麼人?」遙獵也被滿營的人頭驚住了。

「一群不要命的傢伙。難道這些傢伙真以為朝日城是圍獵大會?」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並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一個「不要命的傢伙」。

「管他呢!反正小命是自己的,走吧!」

但赤熾並沒有動。他像是獵狗一樣嗅了嗅,目光四處遊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有沒有感覺氣氛有點怪?」

「怪?」

遙獵第一次進入朝日城的地界,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赤熾卻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然而沒什麼證據,只是空中有一絲陰霾,沉重地讓人窒息。

「有敵人?」遙獵雖然與赤熾頻頻鬥嘴,互不相讓,但心裡卻不仇視對方,反而有種莫名的親近感,看到對方就像看到了自己,見樂天爽朗的赤熾神色如此凝重,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將「噬血」雙槍擎在手中。

「不要這麼緊張。」赤熾笑了。

遙獵瞪了赤熾一眼,嘟囔道:「你這小子,話要說就說完,不要神神秘秘的。」

「你不覺得這麼多人進駐軍營,有些古怪嗎?」赤熾聳了聳肩。

「關我什麼事?」

「你是笨蛋啊!」赤熾指著遙獵,用教訓的口吻道:「用腦子想一想,這些傢伙明明知道屍人出擊了,還敢進駐位於最前線的軍營,分明早有與屍人一戰的打算。」

「這有什麼奇怪?趕來朝日城的人都有這種打算。」

「算了,跟你這種笨蛋沒話可說,反正你快死了。」

就在赤熾和遙獵吵鬧的工夫,後方的藏月領著六名部下、伐越和盛宣誠,已經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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