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噢!」

狼背上,烏亮的斧刃在陽光下泛出噬人的寒光,數以千計的巨斧同時高舉若一片斧林,反射出的光輝就像星河般明亮耀眼,卻又散發出無盡的死亡之氣,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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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與利齒,這強大的組合足以撕碎任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事物,更何況,背後的那片天空裡,還有一片看不到邊際的黑暗雲海在庇護著。

整個雲北草原都迴盪著狼騎兵尖銳刺耳的吼聲,彷佛要宣示他們才是草原的新主人,吼聲甚至穿越峽谷,進入了丘陵山區,久久迴盪不息。

「譁!」

利斧帶著來自地獄的殺氣一揮而下,光芒消失處,血花綻放,一抹腥紅染盡秋意,而慘叫聲則帶來了冬日的肅殺。

在絕大多數人類的眼中,所向披靡的狼騎兵就是草原死神,所到之處必定掀起無盡的腥風血雨,沒有人敢與之觸碰,因為觸碰者──死!

狹長的丘陵地帶有著無數山口峽谷,有的是死路,有的是活路。整條北部丘陵只有五個關隘,而且還是數百年前建的,青龍國建國之後,只在原有的城址上重新築城,並無另闢新城,因此還有許多山口能隨意進出。

有了巨豹代步,距離對赤熾來說已經不是問題,飽食後的巨豹精神抖擻,連身上的斑紋似乎都更加漂亮。牠狂嘯一聲,如飛箭般狂飆而去。

山道或窄或寬,或陡或平,不時還有尖石突出,又有飛澗斷路,巨豹一直如履平地,閃轉騰挪輕鬆自如,當牠雙足進入風輪的狀態後,更是快如閃電。

夜魈坐在赤熾身後,完全感受到獵豹真實的速度,不禁為之驚歎,鬼界恐怕只有不懂害怕的白骨戰騎,才能無視巨豹的兇悍。

更讓她驚訝的,還是赤熾的駕馭手法。閃著白光的火焰韁繩緊緊地束縛著巨豹的身軀,看上去就像一條發光的水晶鏈子,如果不是赤熾說明,她根本無法相信那是火焰。

這條火焰韁繩似火非火,已經完全跳脫傳統的火焰形態,甚至帶出玉的光澤,貼在巨豹皮毛之上,一絲灼傷的痕跡也沒有。

最令夜魈驚訝的是,隨著赤熾不停轉換手法,普通形態的火焰不時從韁繩左右兩側噴出,這時,燃燒的韁繩會脫離巨豹的皮毛,不會讓火焰傷到牠,同時又能發揮出火的熱力,迫使豹子轉向。這種任意轉變火焰形態的能力,已經超越了任何馭火術。

她凝眸細望,赤熾舉手投足之間,如探囊取物般輕鬆,火焰形態隨心所欲變換,如臂使指。

歷史長河中的英傑無數,以馭火術聞名之人多不勝數,但從未有過像赤熾這樣的能力,即便是傳說中的武神也沒有。單論此項,赤熾已能立足於強者之林,而他不過年僅二十,火焰之路在他腳下有無限延伸的可能。

然而,赤熾卻並非夜魈想象中的那般輕鬆,控制火既耗體力又耗心力,變化之間,稍不留神就會脫離控制。就像是走在細細的鋼絲上,能挪動的範圍小得可憐,卻又要極力保持平衡。

「你太讓人驚訝了。」夜魈讚道。

赤熾回以燦笑,道:「其實,我只是剛剛領悟了點皮毛,更準確地說,我只領悟了三個字,又或者說是三個境界。我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終點,不過火焰法學的確很好玩。」

夜魈愣了愣,隨即默然。

如果他現在所表現的只是皮毛,那麼他的火焰之路將會非常恐怖,所面對的困難與危險也相對增加。

她心中有種無言以對的複雜感覺,半晌後才岔開話題,拍著巨豹柔軟的皮毛道:「你得了一件寶貝。」

「是啊!」赤熾開心地拍拍巨豹的腦袋,「有了牠,可以做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的膽子更大了。」

「不知魔人用什麼方法操縱這些猛獸,如果可以為人類所用,結果或許有天壤之別。」

「沒錯!魔人的座騎都有不同的特性,比如蛇騎兵的大蛇能吐出雪珠。這只巨豹的風輪狀態,剛才妳也體驗過了,瞬間可以把速度提升四倍,快如閃電,雖然只能做短時間的衝刺,但應該能成為戰場上最好的突擊部隊。」

夜魈完全瞭解巨豹的速度,心中的驚駭至今未消,若是千萬豹騎兵同時用風輪突襲,前鋒軍陣恐怕連防守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騎豹飛縱之際,前方豁然開朗,泛黃的秋草覆蓋了原野,視線突然拉伸,天地彷佛驟然變大。

「停!」赤熾按住巨豹,停在臨近草原的高坡上,抬眼眺望前方大草原,無奈地苦笑一聲,嘆道:「這種地形最不利於人類,無論是狼騎兵、蛇騎兵還是豹騎兵,都有突襲的空間。但人類只有戰馬,見到豹狼早就驚了,就算有速度也發揮不出來。」

夜魈靜靜地聽著,赤熾所說的是未來世界大戰的輪廓,缺乏機動性與戰鬥力的人類軍隊,在這場戰爭中,能不能站得住腳是最大的問題。

「奇怪,那些傢伙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惡,好不容易弄了只豹子威風一下,好歹見一面再跑嘛!」

赤熾噘嘴的樣子有些稚氣,讓夜魈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

任何時候赤熾都能流露出真性情,要在平常或許有些古怪,但戰場上卻每每能讓氣氛變得更加輕鬆。

廣闊的草原異常寧靜,北方的天際已被黑色侵佔,空氣中隱隱透著一種肅殺之氣,讓人不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雖說不斷有難民南逃,謠言甚囂塵上,都說敵人已經進入雲北草原,正準備向南方的丘陵地進擊,但赤熾並不這認為。

他與魔人周旋了這麼久,佔了點小便宜,也吃過小虧,因此他比只會逃跑的難民更瞭解對方。強悍、兇狠都不足以形容對手的強大,魔人最強大的是他們擁有完整的軍事系統,絕對的軍令如山,只要一聲令下,士兵們不會有第二個想法,只會按照命令瘋狂的攻擊。

黑暗雲海以六華山脈為中心,慢慢往南方移動。赤熾認為,它的移動與敵人整個行動計劃有著密切關係,雖不清楚詳情,但他心中確信敵人的行動一定會以那片雲海為邊界,也許擄些人類回去做為糧食才是他們的本意。

「小夜姐,妳想過沒有,如果那片黑暗雲海永遠籠罩大地,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永遠?」夜魈迷惘地望向天邊那條黑線,眼前彷佛已浮現大地被黑暗籠罩、萬物凋零、生靈塗炭的景象。

到那時,人界或許比鬼界更加陰森恐怖。

赤熾轉向東方,喃喃道:「我嘗試過接近那黑暗漩渦之柱,只可惜遇上一個非常非常強大的敵人,現在的我根本無法戰勝他,我不知道魔族還有多少那樣的強者,但我想應該不少。」

夜魈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敵人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加強大,短時間內,人界不可能阻擋得了敵人的進攻,任何反抗無異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或許真該像魅幽羽所說的那樣,退後千里,讓出一條巨大的緩衝帶,建築高大的城牆,再召集四國的精銳力量,也許可以爭取到一定的時間。

「好平靜啊!」赤熾目光下移,像輕風般拂過草面,草原意外的平靜,越發讓人感到不安,「奇怪,為什麼沒人呢?難道他們沒進入雲北草原?」

「不可能,留言明指雲北草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們再深入草原看看。」

「走!」赤熾輕輕一拍巨豹,飛快地竄下高地,奔入黃色的大草原。

進入草原後,感覺截然不同。涼風掀起一陣陣草浪,感覺就像在大海上奔騰,同時也帶來了意外的訊息。

「是血腥味,附近有戰爭!」夜魈對血極為敏感,眼睛頓時閃出寒光,自動進入備戰狀態。

赤熾的神色倒是很平靜,「不用緊張,這裡的空氣一直夾雜著血腥氣……」他忽然想起魔族的作風,恨恨地咬了咬牙。

「怎麼了?」

「魔人出擊的地方絕對不會看到一具屍體。」

夜魈隨即領悟,眼前彷佛出現了一幕魔人們大開殺戒之後,蹲在草原上興高采烈抱著人類屍體大口吞食的畫面,就連對人類沒有任何感情的她,也有拔刀一戰的衝動。

赤熾的話猶在耳邊,一大片屍體卻突然出現在眼前,兩人不禁愣住。

血汙滿地,百餘具屍骸散落在黃草之間,對於戰場而言,數量並不算太多,充其量也不過是小型軍隊的遭遇戰,然而,屍體的形狀卻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無一例外都被巨大的利器所傷,有的屍體從頭直劈到腹部,只剩胯骨相連,有的從肩頭劈至肚腹,還有很多被劈成兩半的屍體,血肉模糊,血漬染紅了整片土地,場面悽慘至極,即便赤熾見慣了殺戮,也不禁感到一陣噁心。

夜魈冷靜地走到屍群中,細細地檢視每具屍體。就和她在華陽坡時一樣,無論屍體被撕成多少片,在她眼中也只是屍體。

「小夜姐,這些是?」

「士兵,還有……武士。」

「士兵和武士?」赤熾強行壓抑住胸口的噁心感,仔細看著被夜魈整齊排列的屍體,其中有一半都穿著士兵服,另一半則是普通布衣,一時看不出是什麼身分。

「明顯是長年修煉的手臂,上面還有刀劍留下的痕跡。」夜魈若無其事地撿起一隻斷手揚了揚。

赤熾默默點頭,心中頗為好奇,雲浪長堤的軍隊被擊潰,士兵混入人群很正常,與武士一起行走也沒什麼不妥,只是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那邊還有不少馬屍……這裡還有狼屍和敵軍士兵的屍體。」

「狼屍!」赤熾心神一震,連忙催豹上前,果然看到一些狼屍和魔人士兵的屍體。

夜魈毫無顧忌地摸著魔人士兵的屍體,屍體表面並沒有太多傷痕,只是口中溢血,應該是心腑受到重擊而死,只有人類的武技才有如此雄厚的內家掌力……思及此,她臉上突然泛起奇妙的光輝。

赤熾感覺到她似乎很高興,不由問道:「怎麼了?」

「他們既然找到對付魔人的方法,魔人又扔下了屍體,可見這場戰爭是人類贏了。」夜魈站了起來,星眸閃著炫目的光華,透著強烈的自信。

赤熾眼睛大睜,本想開口詢問,忽見夜魈指了指地上的魔人屍體,心中一動,很快便領悟到答案,臉上也泛起了會心的微笑。

「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呢!」

「魅幽羽說得沒錯,這是屬於武士的戰爭,再龐大的士兵也沒辦法動搖魔人的根本,只有武士、幻士與道士,這些擁有特殊力量的強者才行。」

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留下了滿地屍骸,不僅顯示人類武士能成功擊殺強大的魔人,亦預告未來的戰鬥將可能發生變化。

「以魔人的習慣,如果不是時間倉卒,他們絕不會丟下這麼多……食物。」赤熾苦笑著輕輕一嘆。

夜魈反應更快,沿著血漬一路追蹤,最後將目光移向了東方,「人類的紅色血漬只有這一片,綠色血漬和紅綠相雜的血蹄印則伸往東方,他們應該往東面了。」

「東面?怎麼會是東面?」赤熾皺了皺眉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照理說,魔人戰敗後應該往最安全的地方逃去,而他們的勢力以黑暗雲海為疆域,正東方此時還沒被控制。

「去不去?」

「我們好像沒什麼選擇,上來吧!」

夜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不甘心地跳上巨豹,疾馳的同時也不斷回望屍體堆,秀眉緊蹙,冰晶般的眸子滿是深深的疑惑。

人類騎兵加上武士所組成的隊伍,與魔人的狼騎兵在草原偶遇,展開一場慘烈的戰爭,人類隊伍付出了不少代價,而狼騎兵也略有損失。

表面上,這與世上任何戰爭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戰場的位置可是大有學問。魔人入侵的事情已經發生數天,連推著獨輪車的老漢都進入丘陵,怎麼還會有騎士和武士徘徊在草原上?這之中似乎透著玄機。

他們沿著丘陵和草原的邊界往東急走,草面上的血漬越來越淡,幸好已經是初冬時節,草面泛黃,因此魔人的綠血才變得顯眼。路上不時還會有一兩匹死馬倒地,這一點再度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尤其是死馬的形狀。

「馬頭都是向東,草面上有長長的滑痕,似乎是高速奔跑中突然猝死,當時馬上應該還有人,卻沒有留下屍體,實在詭異。」

赤熾驚歎道:「最奇怪的還是傷口,竟然在馬腹,而且內臟都掉出來了,就像突然之間肚子被剖開一樣。」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對這莫名的力量感到恐懼。赤熾更是懷疑,他在山上見到的那個傢伙已經出現了。

儘管繼續追趕,但他們的心頭都蒙上一層陰影,敵人的力量一次次打破想象的界限,就像一個無底深潭,面對未知的力量到底是何等境界的敵人,沒有人能保持完整的自信心。

十里草原,對於巨豹而言轉眼即至,若不是路上幾次停下來研究馬屍,恐怕他們早就到了,而由於姍姍來遲,他們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大戲。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佇立在右前方微隆的草丘上,風聲不斷呼嘯而過,帶來了人類的呼喝聲以及魔人的吼叫聲。

「遙獵?」看到熟人,赤熾精神大振,連忙舞動冷巨,高聲叫喚道。

遙獵聽到聲音,驀然回首,卻沒露出半分驚色,反而一臉怨氣地叫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好戲都演完了!」

說話之間,巨豹已經奔上草丘。看到一團灰影呼嘯而至,遙獵也嚇了一跳,連忙朝側方閃開。

赤熾胯下那頭豹子的銅鈴大眼正瞪著遙獵,就像是在看一團美味可口的鮮肉。他的臉頰微微抽*動幾下,憤然道:「讓你的醜豹子轉開臉!」

赤熾沒有時間應付他,因為草丘以東的場面已震撼了他的心靈。

腥紅的戰場、屍體與鮮血交織,鋪陳在黃色的草叢間,數以千計的人類正在戰場右側的山坡上坐著,呻吟聲和勝利的笑聲伴隨著風聲傳來,意外地透著些許蒼涼。

「贏了?」

「贏了。」遙獵跳到橫伸的樹椏上坐下,臉上卻無勝利者的喜悅。他一邊擦拭著槍頭的綠色血漬,一邊輕聲嘆道:「三千多人,卻被六十名狼騎兵追殺幾十裡,死了五百多人,若非我們幾個打亂狼騎兵的衝勢……唉。」

赤熾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就像他當初看著幾千名難民被魔人當獵物一樣的包圍,明明可以反擊,卻無一人敢站起來,人類一旦怯弱,就連羊都不如。

「對了!」樹上突然傳來聲音,「有一個傢伙,很強!」

赤熾這才仰起頭,看見遙獵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這個膽大包天的大少爺一直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即便獸羊人那麼強悍,他也毅然衝向敵人,現在的表情絕對不應該屬於他。

「我們幾千人都攔不住他,藤館主、魅幽羽,還有我們這麼多人,竟然都擋不住他。魅幽羽的實力已經是神乎其技了,黑色的符鬼把那人給團團圍住,想不到還是被擊散了,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輕鬆離去。」

敵人竟然強大到那種地步!

赤熾和夜魈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而夜魈更是清楚符鬼的力量,即便在鬼界,符鬼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大鬼術。

「難怪勝利之後,氣氛如此怪異。」

「若不能擊敗那家夥,就永遠不可能擊敗敵人,大家心裡都沒底了。」

夜魈又把目光投向士兵和武士,問道:「那這幾千人的騎兵,又是怎麼回事?」

「銘老二帶來的。」

「他沒事?」赤熾又驚又喜。

「嗯,他和鹿躍收拾了部分殘兵南撤,路上又和其它地方潰敗下來的武士和難民會合,組成這支臨時軍,但快入峽口之際卻遇到狼騎兵,結果……」

遙獵聲音中透著極度不甘以及無奈的苦澀,「銘老二受了重傷,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幾千人被六十名敵人追殺,還死了幾百人,他氣得幾次吐血,我都不忍心去看了。」

彷佛也在同情人類的窘境般,天空忽然飄下幾片白色,轉眼間飛起鵝毛大雪,白茫茫一片,視線驟然受阻,也許連老天也不忍心見到如此淒涼的景象,用白雪哀悼亡靈,同時也遮住了染血的大地。

走入人群,魅幽羽、藤忍等人見到赤熾都只是笑了笑,誰也沒有說什麼,彷佛聲音也被冰雪凍住了,空氣中只有極度的陰鬱和沉寂。

赤熾也不說話,只是騎著豹子繞行一圈,檢視了戰場的痕跡,沉鬱的氣氛使他的心情也受到壓抑。

「藤老大,下雪了,怎麼還不走?」

藤忍抬眼看了看,心裡忽然微微有些妒忌,這個大男孩在任何場面都能保持最平靜的心。

「休息一陣再往東走,去丘華關看看。」

「哦!」

乂義含笑道:「你這豹子很好玩啊。」

「是啊……」赤熾嘿嘿一笑,正想展示豹子的能力,突然的一聲驚叫卻撥動了本已沉鬱的氣氛。

「那是什麼?」

坡上一個身影突然站了起來,滿臉驚愕地指向北方,接著有更多人站起,臉上皆帶著驚異。

赤熾坐著巨豹竄到高處,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潮!

一片黃色的大潮,與勁風掀起的黃色草浪不同,那股潮水顏色更深,直往南方衝來。

大地開始傳來隆隆之聲,似有千人同時敲響了大鼓,天地之間只剩下嗡鳴聲,就連蒼勁的風聲也退避三舍。搖擺的黃草也嚇得不敢動彈,準備接受既定的命運,空氣沉重得讓人有窒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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