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看到應舒渙的訊息是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原因是在此之前,她還有一場補錄的夜戲。

演員到了晚上的時候,皮膚狀態和精神狀態都會不如白天,因此姜敏還挺擔心紀沅的。

結果到了晚上的時候, 她發現她想多了。

紀沅的皮膚狀態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到了晚上的時候, 劇組的補光燈一打, 皮膚白的快要反光。

化妝師給紀沅補妝的時候再一次感慨紀沅的皮膚實在是太好了。

皮膚白嫩細膩,幾乎都不用上粉底,天生的冷白皮,一張臉都挑不出什麼瑕疵, 而且睫毛也長的過分, 都能在上面玩滑滑梯。

江玉給紀沅弄了一杯蘋果醋放在保溫杯裡, 是怕他熬夜的時候臉部浮腫, 紀沅喝了幾口覺得味道有點難喝,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杯子,沒做什麼評價, 但實際上卻再也不肯喝一口。

他有時候其實挺孩子氣的, 江玉對他這種默默拒絕的態度表示哭笑不得。

晚上紀沅想去買糖吃,被江玉給拒絕了。

戒糖是當藝人的基本準則,紀沅愛吃糖超出他的意料了。

之前減肥的時候尚且能剋制,後來瘦了之後簡直放飛自我,去哪兒都在口袋裡塞著奶糖。

他吃糖也不挑,水果硬糖、軟糖或者奶糖,只要是甜的, 連維生素片都吃。

江玉來之前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嚴禁他晚上吃糖。

否則臉上容易冒痘。

補錄的夜景是一場下鵝毛大雪的戲份。

身為小公主的女主角因為在皇宮裡面受到了欺負, 一氣之下跑出了皇宮,嚇壞了他的母后。

一時間,所有的禁衛軍都出動了,低調且悄無聲息的展開了搜尋,只為在京城裡找到丟失的公主。

公主生母走投無路,只好求助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希望宋連遲可以幫助她找到公主,若晚一刻,萬一讓別有用心之人把公主帶出了皇宮,一切就都完了。

正好,攝政王從城外回來,下了一場大雪。

他在護城河邊上看到了凍得瑟瑟發抖的公主,然後輕聲細語的哄著公主回家。

戲是一場溫情戲,主要是為了體現攝政王這個角色的複雜性,以及他跟公主之間還有那麼點兒可有可無的羈絆,為後面他與公主殺得魚死網破做對比。

鵝毛大雪是用鴨毛模擬的,不過到了晚上之後天氣還真有點兒冷。

好在紀沅披著狐毛披風,帽子一圈都是白色的絨毛,將他巴掌大的小臉裹在了裡面。

說來也巧,來參演公主小時候的小演員跟紀沅還有過一面之緣。

正是紀沅在前幾天晚上出了應家別墅之後,在路燈下見到的,想要跟他合照的小姑娘。

兩人見面時都驚了一下,就連小姑娘的父母也沒想到紀沅居然是演員。

江玉聽了來龍去脈,驚得合不攏嘴,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是認識的那就更好辦了。我還擔心你入不了戲。”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五歲出頭,聽他父母說叫焦莓,有個小名叫小草莓。

小草莓識字不多,在劇本上看到紀沅的“沅”字,把它讀成了“阮”,一直喊他小軟哥哥,鬧得眾人忍俊不禁。

正式開拍的時候,演員之間已經熟悉了。

有了這一層保障,紀沅在拍攝的時候發揮的更好。

江玉在每一次的拍攝前都會讓紀沅放輕鬆,找找感覺。

非科班出生的演員想要找感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整個人代入到角色中,幻想自己如果是攝政王的話,那麼現在自己應該是什麼狀態。

紀沅在這方面有著天然的優勢,因為他不用幻想,他自己就當過位高權重的王爺,而且……眼前的這一幕很熟悉。

他的記憶有些模糊,特別是看到滿天的鵝毛大雪時,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紀沅感覺身邊的人說話朦朦朧朧,他似乎……在前世的時候也遇到過一樣的場景,只是鬧脾氣離家出走的不是公主,而是戚將軍的小孫子戚承雪,大周唯一一個外姓王爺所出的小世子。

一瞬間,天上的雪下得更大了,鏡頭中的紀沅微微調整了神情,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宋連遲!

太像了!

不管是身上的氣勢還是臉上的神情,幾乎都讓人挑不出毛病。

姜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有氣質的演員了,紀沅只是站在那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這種貴氣是很難得的,需要一個優渥的家庭和大量的金錢才能培養出來,放眼整個娛樂圈,幾乎找不出這種演員!

她心裡有些激動,幾乎是肯定這部劇會因為紀沅的這個小客串錦上添花。

畢竟宋連遲本身就是一個很有爭議性的反派,如果這個反派年輕時還長得這麼帥的話,那就有的討論了!

而紀沅……姜敏的神情專注的盯著他,感慨道:真是後生可畏。

她相信,一個有顏值有演技的明星,還是江玉親自帶過來走戲的明星,他的爆紅就只是時間問題。

攝像機準備就緒,姜敏緊張的盯著鏡頭,一聲令下:“開始!”

紀沅的雙眼模糊了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像是在影視城,又像是回到了幾百年前的大周朝。

剛踩著風雪走了兩步,耳旁就傳來了“嗚嗚嗚”地哭聲。

這是小草莓已經入戲了。

但紀沅卻覺得不對。

不對……沒有哭的。

記憶中,他在大雪中遇到的那個孩子,有一雙湛藍色的雙眼,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橋邊,也不足六歲的模樣,悶悶不樂地盯著地面。

他彷彿是在害怕,但又故意逞強不讓人看出來,好叫有心之人不敢上前和他搭話,只以為他是在原地等待大人的回來。

是個很聰慧的孩子。

是了,紀沅這一刻才感覺自己是真的入戲了。

他是見過這麼一個孩子,那是在他剛滿十七歲的時候,父皇一道聖旨下來,將他扔到江北大營,眼不見心不煩。

饒是知道皇帝不喜歡自己,紀沅那時也獨自不快了很久,這才到城外郊區打獵散心,誰知晚上的時候長安飄來了一場大雪,他不得不返回城中。

路上,收到了師兄付落的飛鴿傳書,要他幫忙尋找戚將軍府上走丟的小世子,雙眼異瞳,穿了一件雪白色的狐裘,脖子上掛著一塊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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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聽說過這位小世子,是大周朝唯一一位外姓王爺戚有桂的孫子。

戚有桂膝下只有一子,早年跟著先王帶兵打仗征戰四方,有著過命之交,也頗得先王青睞和尊重,封了外姓王爺做,賜封號“閒”。

到了他父皇寶宗帝這一代,因為恐懼戚有桂的兵權和勢力,對戚有桂只有尊敬沒有信賴,戚有桂也自知樹大招風,因此退居幕後,讓自己兒子承襲封號。

戚有桂的兒子在帶兵打仗上一竅不通,也沒有什麼政治抱負,但是在做生意生頗有天賦,很快就成為了天下第一大商,逢年過節就添銀子給皇帝的小金庫充實充實,從此寶宗帝也對小閒王徹底放下心來。

出走的小世子是戚有桂的孫子、小閒王的寶貝兒子。

紀沅對這個孩子有些印象,據說,他出生前,有一位雲遊的道士到了閒王府邸門口討杯水喝,開門就說閒王府上有瑞鳳盤旋,門前又有梧桐樹一棵,這是鳳要棲梧的意思,要落到閒王家門口的這棵樹上,未出生的這個孩子,恐怕是天生鳳命。

這個流言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正逢小閒王妃壞了第三胎,前兩胎都是兒子,這一胎保準就是女兒了。

一時間,連皇帝都忍不住來過問小閒王,讓他風頭無雙。

紀沅之所以知道這個訊息,還是因為他八卦的師姐嗑瓜子的時候分享的。

十月不到,小閒王妃在一次回府的路上肚子陣痛,還沒走到府內就已經撐不住了。

果然在梧桐樹下產下一子,沒錯,是一子,是個兒子。

且銜玉而生,天生異瞳,是為妖異。

寶宗帝沉迷尋仙問道,聽罷極為不喜,認為此子不詳。

閒王府為了平息謠言,只好將小世子關在家中,從來不讓他踏出家門一步,足足關了十五年。

自此,那位雲遊老道的話就被當成了屁話。

什麼天生鳳命,卻生下一個男孩來?

怎麼,難不成大周也要出一個男皇后嗎?

紀沅對小世子的記憶並不全面,是因為他二十七歲那年領兵深入韃子軍營的時候,軍隊裡出了叛徒,他遭了埋伏。

二十萬將士死於毒氣,一部分被活埋在天坑中,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是怎麼出來的,後來受到毒氣殘留的影響,他損失了一部分的聽覺以及記憶,以及落下無數的病症,總的來說,和半隻腳踏進棺材沒什麼區別,是早該死的人了。

小草莓“嗚嗚”的哭聲十分可憐可愛。

但紀沅眼中的天地卻變了一番,他伸出手,小草莓抬起頭,那張臉蛋似乎一下就變了,一雙幾乎被狐裘埋起來的腦袋仰著臉看著他,一雙湛藍色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

那眼中,有著孩子對世界的惶恐,對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驚懼,還有凍得發白的嘴唇和溼噠噠的衣服。

紀沅不知道,對孩子來說,他的出現猶如天神降臨一般,像在湍急的水流中抓到了結實的繩子,他看著他的臉,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半空中的鵝毛停滯了一瞬間,然後又飄飄然而下,如同變成了真正的大雪,落到紀沅的臉上,融化後留下微不可查的水漬。

“你是我爹爹叫來找我的人嗎?”脆生脆氣的聲音在紀沅耳邊響起:“他知道錯了嗎?”

紀沅看著他,一副又害怕在外面,又不肯向自己父親低頭的樣子十分可愛。

說話間還不忘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焦急的神情盯著紀沅,只盼望他說出“你爹已經知道錯了”,然後帶他回家。

“他知道錯了,派我出來尋找你。”紀沅淡然地開口,怕小世子不信,還拿出了象徵著皇室的玉佩。

小世子這才放下心,還不足紀沅半個人高的他張開雙臂,理直氣壯的做出要人抱的姿勢。

紀沅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彎腰把他抱起,小世子冷得瑟瑟發抖,一到紀沅懷中,就憑藉本能往溫暖的地方鑽。

紀沅脫下自己的衣服給這個小孩,對方閉著眼,悶聲悶氣道:“我怕黑。”

意思是不想讓他用衣服罩著自己,紀沅隨口一問:“你不怕冷嗎?”

小世子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頭,糾結的要死,紀沅忽然覺得他很可愛,大約是想到這位世子也因天象所困,和自己同病相憐的被關了這麼多年,心裡生了幾分憐愛。

哪怕是在他懷中,小世子也不願意睜開自己的眼睛,可見因為這雙異瞳吃了多少的苦。

“怕黑還不把眼睛睜開?”紀沅反問道。

“我的眼睛會嚇到你的。”小世子緊緊閉著雙眼。

紀沅笑道:“不會。你的眼睛很好看。”

對方猛地睜開眼,瞪大眼睛看著他,小孩子的情緒在紀沅面前一覽無遺,紀沅的話從沒有人對他說過,估計嚇到他了,他說話都打結巴:“真、真的嗎?”

紀沅:“真的。天下的人都是黑色的眼睛,只有你是藍色的,難道不顯得珍貴和獨一無二嗎?”

小世子抿著唇很久都沒說話,過了會兒開口:“那你喜歡下雪嗎?”

紀沅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只是想到小世子名字中有一個“雪”字,便信口開河地誆他:“喜歡。”

小世子的兩隻手緊緊地攥著紀沅的衣襟,紀沅已經走到了沒有燭火的地方,他以為小世子是怕黑,於是溫和道:“你若是怕黑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在南郊見到一種蟲子,它的尾巴尖會發光,我把它們抓到一起,給你做個發光的香囊。你戴在身上,從此不管去哪兒都是有光的。”

他聽聞小世子一直被關在家中,估計壓根不知道螢火蟲是什麼,就換了個簡單明瞭的說法。

估計這一次也是因為被關煩了,才生出了叛逆的想法,趁著大丫鬟出門採購,溜到了外面。

小世子鄭重地點點頭:“好。”

說完還覺得不夠肯定,又用力的點點頭:“好!”

路走到盡頭,閒王府出現在眼前。

王爺王妃一早就接到了訊息,在門口冒著大雪等著自己寶貝兒子,看到了風雪中抱著小世子的紀沅,夫婦倆落下了滾燙的眼淚。

當然,紀沅說給他抓螢火蟲的事情不了了之,因為還沒到過年他就被趕去了北大營。

這種騙小孩的事情,紀沅也沒放在心上,只當做是一句對小世子的安撫之言。

他不知道小世子後來找沒找過他,總之,那時候他已經自身難保。

“卡!”

“阿嚏。”

姜敏剛激動地喊完咔,紀沅就打了個噴嚏。

鴨毛鑽進鼻子裡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剛才在拍戲,所以他能忍著不打,現在終於皺著眉頭輕輕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小草莓從紀沅懷中歡快的跳下來,他父母也是焦急的過來檢查孩子有沒有被鴨毛嗆到。

江玉拿著蘋果醋走來,驚喜道:“你怎麼想到螢火蟲這個梗的?”

劇本中是沒有跟小草莓關於螢火蟲的對話的。

這完全是紀沅即興發揮的東西。

而且不得不說,發揮的真的很好!

從姜敏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她非常滿意紀沅主動加的這幾句話!

雖然螢火蟲看上去是一個爛大街的梗,但一般的新人演員是很難想到給角色增添一下生活化的東西,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真實,但紀沅卻想到了!

當然,更讓她驚喜的是紀沅剛才的演技,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很有靈氣的演員,上一個被誇有靈氣的還是應舒渙。

紀沅的演技特別的生活化,在現代劇中,想要生活化的演技不難,因為大家都是活在這個時代的。

但是在古裝劇中想要生活化,那真是需要做到演技返璞歸真才行!

就跟配音一樣,普通講話不難,但是要配出普通講話的感覺,比登天還難。

紀沅就做到了,完完全全能把人帶入戲中,讓姜敏剛才都有一瞬間恍惚,彷彿真的回到了古代一般!

江玉道:“真有你的。雖然剛才的戲份很溫馨,但是我都感覺到虐了!”

他西子捧心裝作很感動的樣子,假模假樣的抹掉自己並不存在的眼淚:“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叔侄情!!我一想到小時候對公主這麼好的宋連遲,給公主抓螢火蟲的宋連遲,後來卻殺了公主的親生父母謀朝篡位,這be的慘烈程度不亞於《仙緣》!”

仙緣是十年前一部火爆大江南北的古裝電視劇,隨著劇情的發展,最後死的只剩下男主角一個。

……你誤會了。

紀沅在內心默默反駁:我根本沒想到,只是想起自己以前這麼說過,順便加上去的。

拍完這場夜戲就沒事情了。

江玉又代表紀沅請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喝奶茶,感謝他們的照顧,並希望下次繼續合作。

姜敏在他們走之前,有點不好意思的上前,用一種“你懂得”的表情看著江玉。

江玉秒懂,立刻把紀沅的微信推給了姜敏——這是大好事啊!他還沒見過像姜敏這種名導主動加新人演員的微信呢!

不過姜敏看到紀沅微信頭像和微信名的一瞬間,凝滯了一下。

江玉咳嗽一聲:“他比較,呃,復古。”

……這也太復古了吧,我還以為我加了我爸的微信。

姜導默默吐槽。

切換微信,姜敏看到了應舒渙的訊息。

她微微驚訝了一些,因為她加了應舒渙微信好多年了,兩人就從來沒有聊過天。

點開來一看,是應舒渙詢問他朋友圈的書法賣不賣。

說實話,姜敏是不想賣的,因為她本身也喜歡收藏好字好畫。

可對面的是誰,是應舒渙啊!

姜敏雖然並不出生於名門世家,但是在建京這個地方,也要打聽打聽清楚那些富豪少爺們的喜好的。

據她所知,應家喜歡字畫的、而且能看得上這幅字畫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應舒渙的爺爺,應老爺子!

姜敏心裡立刻有了一番計算。

雖然她也喜歡紀沅的書法,但是她覺得賣應舒渙一個人情更有必要!

而且,她不打算賣給應舒渙,她要送給應舒渙!

得到了姜敏準確回答,並且知道對方是送給他的時候,應舒渙不例外。

從小到大想要討好他的人太多了,他就沒見到不想討好自己的人——

然後就看到了剛拍完戲回家的紀沅。

應舒渙四仰八叉的癱在沙發上,表情一言難盡。

哦,有的,這個人來了。

瞬間就被打臉了。

應舒渙面無表情地想: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想討好自己的人來了。

紀沅喝了口水,被應舒渙盯得莫名其妙,心想:他有病嗎?

他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還沒跟應舒渙解決離婚的事情,只是回來之前,去了一趟江玉家裡,把自己的換洗衣服帶過來了兩套。

紀沅心中的最晚期限就是再拖兩天,因此只帶了很少的東西。

應舒渙在沉默中用無比嘲諷的語氣開口:“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能離婚了。”

紀沅松了口氣:“那就好。”

應舒渙:……

呵呵!

應舒渙換了一個姿勢開口:“你就不想知道我是用什麼辦法去說服爺爺讓我們離婚的?”

紀沅:不,我不想。

但是看到應舒渙臉上那種“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的臭屁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

他故意用很敷衍的語氣回答:“嗯嗯。”

雖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是為什麼更生氣了!

應舒渙有點火大,冷哼一聲:“你想我也不告訴你。”

紀沅:“嗯嗯。”

應舒渙:……

啊啊啊啊啊啊氣死人了!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

明明是很想告訴紀沅來炫耀一下的!但是被自己給繞死了,說告訴的是自己,說不告訴的也是自己,現在說不說都好奇怪!

不說了!

憋死自己算了。

不對吧……

他明明是想要釣紀沅胃口,說告訴他,其實不告訴紀沅,最後好奇死紀沅的。

怎麼最後憋死自己了……

應舒渙氣勢洶洶地踹開沙發凳子,火大的跑上了樓,“砰”的一聲砸上了門。

這是他鬧脾氣的表現之一,紀沅寬宏大量,已然見怪不怪,坐在沙發上拿出自己新買的玻璃珠子,把它們按秩序排好之後,認認真真清點一遍,確認它們都到齊了,沒有一個丟的。

二樓,應舒渙怒氣值還沒降下來,於是去洗了把臉冷靜冷靜,順便把隱形眼鏡摘下來。

黑色的隱形眼鏡摘下來後,鏡子中,屬於應舒渙的那張俊美的臉蛋上,赫然是一雙湛藍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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