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帥姿勢狼狽的摔在地上,周圍人瞬間不敢圍觀了。

眼觀眼,鼻觀鼻,心照不宣的緩緩散開。

這、這也太丟人了!

那可是楊帥啊。

在影視城誰沒聽過他的大名,就算是放在娛樂圈裡,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武術指導了。

而且楊帥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把自己武館出身的身份掛在嘴邊,向來看不起野路子出生的武術指導。

現在卻被這個自學付家拳的……胖子?給一招打趴了!

那人什麼來頭?

眾人心裡各懷想法,紛紛離去。

總之,今天中午的午休談資是有了。

現場就剩下目瞪口呆的江玉和胡小芸。

楊帥渾身僵硬,在地上躺了幾秒後,強撐著身體站起來,臉比剛才漲得更紅。

江玉一看這個場面實在難收場,饒是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勸一勸楊帥,結果他沒勸,楊帥憋了一會兒之後,自己開口了。

“兄弟,你真的是自學的嗎?”

“嗯。”紀沅在心裡想:當然不是,我是你們門派祖師爺親自教的。說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大師兄。

楊帥見紀沅不驕不躁,就算是贏了自己也絲毫沒有傲慢,或者是趁機奚落自己。

想到自己剛才以貌取人,對紀沅的態度,楊帥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這人的性子就是直,驕傲的時候像一隻孔雀。但是誰要是把他打贏了,讓他心服口服,他就佩服誰。

楊帥立刻化干戈為玉帛,露出大大的一個笑臉,對紀沅道:“兄弟,你打的比我好,我技不如人,佩服!”

紀沅有些詫異,挑眉看著他,心中不由好笑:這算什麼,打不過我就拉攏我做朋友嗎?只要我交朋友的速度夠快,我就沒有敵人?

江玉也沒想到這個發展,連忙看向紀沅。

紀沅沒有斤斤計較,大大方方地點頭,評價道:“你也不錯,只是善用蠻力,過於剛毅,付家拳理應剛柔並濟。”

他一邊說,一邊隔著空氣,在楊帥的手臂處、大腿處點了幾下,指出他發力不對的地方。

楊帥聽完醍醐灌頂,看向紀沅的眼神也從佩服成了敬佩,算是徹底服了。

紀沅指點過楊帥,又把胡小芸做得不對的地方拎出來點了點,他話少,說話只挑重點,往往以針見血。

胡小芸一直搞不懂的姿勢和發力點,在紀沅的但三言兩語下徹底融會貫通。

等楊帥再教的時候,胡小芸很快就上手了。

劇組上戲,江玉用一種微妙的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紀沅。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開口。

江玉:“你會輕功水上漂嗎?”

紀沅好心提醒:“小布丁。”

江玉:……

江玉正想說話,這時,邊上觀察了紀沅很久的一位頗具有藝術家氣質的中年男人開口:“小江,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江玉回過頭,看見這個男人,眼睛一亮,笑道:“袁哥。我剛還是說到你,這叫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江玉戳了一下紀沅,小聲接受:“袁輝煌,袁導演,你認識不?”

紀沅微微一笑,沒說自己認識,也沒說自己不認識。

但已經有些瞭解紀沅的江玉可以完全確定,紀沅絕對在職業假笑!

當他不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紀沅就會露出標準的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簡直比塑膠還塑膠。

袁輝煌的目光打量著紀沅,笑道:“你這位朋友身手挺好的。”

江玉聽到袁輝煌誇紀沅,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有一種自己家兒子被誇了的感覺,頓時有點兒洋洋得意:“那必須啊,我朋友絕活可多了,剛才只是小露了一手。”

他說完,就想起袁輝煌最近在拍一部名叫《天下》的仙俠劇,正好在招募武術指導和演員,江玉心裡咯噔一聲,忽然有一種心想事成的預感。

只是……

他看了一眼紀沅。

雖然紀沅剛才露的那一手已經夠讓袁輝煌驚訝的了,可是袁輝煌最多是找紀沅過去做個武術指導。

畢竟紀沅現在看上去還是有些圓的……但江玉卻不想只讓紀沅當個小小武指,不然多可惜他這幅皮囊……

好在袁輝煌也沒有老眼昏花到直接對紀沅提出邀請。

估計心中也有許多顧慮,他現在多半只是對紀沅這一身武功感興趣。

江玉委婉道:“這是我的室友紀沅,今天陪我來探班的。”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袁輝煌,紀沅只是一個素人,並不是什麼演員。

袁輝煌笑了笑,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江玉。

回去的路上,紀沅的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袁輝煌的笑容,揣摩他的意思。

袁輝煌可是國內有名的電視制導,手底下出過兩個質量精品,收視率高,國民度高的暑假必播經典影視作品。

如果他真的看上了紀沅,那紀沅絕對是星途燦爛啊!

就算是在袁輝煌的電視劇裡面打個醬油,也能在全國人民的面前刷一刷臉了。

他一廂情願的想了許多,甚至把紀沅今後的職業規劃都想好了,轉過頭看著紀沅,這才猛地想起來,他還沒有問過紀沅的想法。

萬一人家不願意來演戲呢?

江玉遲疑片刻,決定小小的試探一下紀沅。

“小沅啊……”他忽然改變稱呼,套著近乎:“今天感覺怎麼樣?看他們拍戲,是不是覺得挺好玩兒的。”

紀沅略做思考,笑而不語。

江玉一時間拿不定紀沅的態度,索性開門見山道:“其實我是這麼想的,你現在不是減肥嗎,之後總是要工作的,你有沒有興趣來劇組工作?”

他斟酌了一下:“剛才楊帥你也看到了,劇組的武術指導,你一招就把人家打趴下來,有這功夫在影視城這邊不難找工作。而且我看袁輝煌對你也挺感興趣的,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武指,演戲?”

江玉最後補充了一句:“主要我在這個圈子裡也積累了一些人脈,你出去找其他工作,沒有直接找我來的輕鬆。”

紀沅聽完他的話,其實自己也在心裡思考。

江玉說的並不是完全沒道理,他現在寄人籬下總是不方便,要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是一定要賺錢的。

紀沅身上除了原主的幾千塊,就是買藥膳得到的一筆錢,總有用完的時候,那時候,他就必須得想一個重新取財的機會。

紀沅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他這人挺擅長活命,前世那麼多暗殺,行軍打仗時那麼艱苦的條件都能活下來,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對他來說並不難,賺錢的路子也不難找。

只是江玉這裡有現成的賺錢法子,紀沅何必捨近求遠。

他前世雖然是皇帝,卻也沒覺得當個戲子有什麼不妥,人只要想活下去的時候,沒什麼不能拋棄的。

同理,一個人要是存了必死的信念,也沒什麼能挽回他。

前世是這樣,今生也一樣。

思緒紛呈間,紀沅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只是他面上不為所動,對江玉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

江玉松了口氣,能考慮是好事,那就是說事情有迴旋的餘地。

而且他也不急著紀沅現在就答覆他,畢竟紀沅現在還沒有完全瘦下來,距離做演員還有一段距離。

了卻心中一件大事,江玉的心情不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愉快道:“走吧,說好晚上請你吃飯的。”

紀沅淡然的坐在副駕駛,不忘了提醒他一句:“還有小布丁。我要吃一塊錢的那個。”

既然是江玉付錢,紀沅就不願意吃五毛的了,嗯,他要獅子大開口,吃那個大點兒的布丁!

考慮到紀沅是個上世紀棺材板裡爬出來的老古董,江玉很體貼的沒有選擇西餐,而是選了一家很有名的粵菜餐廳。

在美團上評分很高,是傳說中的黑珍珠餐廳,最起碼是三星級,裡面的鮑最出名,高湯熬汁,鮮嫩美味,入口即化,最大的一只要兩千塊。

江玉最近錢包有些鼓,決定來嚐嚐鮮。

他知道紀沅減肥是靠鍛鍊,平日裡也沒見他節食減肥,於是選單上來的時候,江玉很土豪的把餐廳裡最貴的幾個菜全都點了一遍。

紀沅則是對桌上的玻璃杯很感興趣,看了好幾眼,不過礙於公共場合,他還是很體面坐著,並沒有把玻璃杯拿在手中觀察。

那樣實在是太沒有風度了。

江玉合上選單,預備跟紀沅談一談最近的八卦。

剛準備開口,只見餐廳門口又走進來了兩人。江玉的位置正對著大門,因此一眼就看到這兩個男人氣度非凡,帶著一種明星氣質。

特別是,二人都帶著帽子和口罩,江玉憑藉多年的職業素養,幾乎瞬間就判斷出了這兩個人是誰。

一個是應舒渙,一個是紀熙。

江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也是圈內有名氣的經紀人,當然跟普通人不一樣,不會見了明星就大呼小叫。

他也不擔心紀沅會發出什麼奇怪的尖叫——江玉就沒見過紀沅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他這個人雖然算不上冷冰冰,但總給人一種距離感,淡漠地像是一陣風,稍不注意就會消逝。

江玉並不奇怪應舒渙和紀熙的出現。

這家餐廳的隱蔽性挺強,而且消費高,又在建京市中心,經常有導演和藝人在這裡共進晚餐。

不過,這是應舒渙誒……

江玉反應過來,心裡還有點兒激動。

畢竟應舒渙的咖位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圈內還有關於他的各種傳說,什麼超級富二代啊,豪門貴公子啊,建京太子爺啊……

江玉只是一個娛樂圈打工仔,對豪門的辛秘還是挺有興趣八卦的。

只不過他不敢多看應舒渙,免得被對方發現了,顯得自己很沒有禮貌,圈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今後說不定還有合作呢……

但是,就在江玉收回視線的前一眼,他分明感受到了應舒渙的視線,如同實體一般掃了過來。

等下一秒他正要仔細辨別的時候,應舒渙和紀熙兩個人都目視前方,把他們當做空氣,表情冷淡地進了一間高階vvip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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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覺嗎……

江玉喝了口水。

他怎麼覺得應舒渙往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難道應舒渙認出自己了?

認出他這個經紀人幹什麼?江玉還沒自戀到覺得自己能在應舒渙眼裡留下什麼印象,畢竟這位“內娛第一公主殿下”的脾氣是出了名的驕縱任性,惡劣囂張,怎麼可能屈尊降貴的去記一個經紀人。

但是,他總不可能是看紀沅吧?江玉唏噓,這麼一說難道真的是在看我?

“內娛第一公主殿下?”紀沅忍俊不禁,差點兒繃不住自己的面癱臉,心想這個稱呼起倒是挺適合應舒渙的,嬌嬌氣氣。

江玉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內心os都不小心碎碎念出來了,不過應舒渙這個人設也不是什麼秘密,江玉道:“應舒渙啊,沒想到你也知道他。”

他還以為紀沅這種出土文物壓根不追星呢。

紀沅心想,我跟他還是合法夫妻呢。

江玉解釋:“他四歲的時候被他姑姑帶進劇組,演了小時候的太平公主,那部電視劇可火了,大江南北都是它的主題曲,我的童年回憶啊。不得不說,應舒渙那個小公主演的還挺可愛的,小時候是多少幼兒園男生的夢中情人……”

這也是應舒渙被黑粉喊“內娛第一公主殿下”的源頭,除了他脾氣差不好惹之外,飾演過小公主才是主要原因。

紀沅的笑意浮現在眼裡,江玉壓低了聲音,八卦道:“不過現在沒人敢說了,應舒渙把這個當他黑歷史。噫,他脾氣好差的,在娛樂圈裡沒人敢惹他。不過他跟紀熙的關係挺好,這麼多年來,只有紀熙敢和他炒cp。別人要蹭,資本主義的鐵拳就是無情的,當場就被制裁。”

江玉說到這裡,還挺好奇,有點兒自己問自己的意思:“你說外面傳言應舒渙跟紀熙兩個人有點兒曖昧,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紀沅在心中默默回答。

作為在應舒渙和紀熙的愛情中最大的絆腳石 。

他覺得自己還挺有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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