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等到第13個玩家到董宅大門前, 本次牌場所有玩家都到齊。
沒一會兒,緊閉著朱門從內開啟,一名穿著灰大褂管家探出腦袋來。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 你們都是受老爺和慧夫人邀約而來,參加大姐婚禮賓客麼?”
管家從門後走出來站在臺階上,宜圖看見他胸口戴著白花。
白花襯著他眉宇間憂愁, 顯人更加憔悴。
即使沒有人應他話,管家還是接著說道:
“近日永樂街上不□□寧,今兒個早上又發生一起命案,警察局正在到處搜查可疑人員.....”
“為董家安全,還請各位先生姐出示一下受邀喜帖。”
“命案?”站在石獅子旁, 燙著一捲髮男人摸摸自己衣服口袋, 居然真掏出一張鮮紅喜帖。
“這個?”
管家連忙點,“少爺您請進,院內自有廝帶您去客房歇腳。”
“其他先生姐,還請出示一下喜帖。”
見狀, 宜圖試著摸一下自己口袋,裡面果然放一張同樣喜帖。
這張喜帖上寫邀請人董老爺名字,還有兩位新人姓名,但唯獨沒有受邀人。
“走。”呂南喊一。
宜圖聞言將喜帖合起, 跟上去。
管家看請帖後,便讓玩家們都進宅院。
轉身關門時,嘀咕一句:
“我已經全部檢查, 應該不會有妖怪混進來吧。”
儘管他音,但在場玩家幾乎都聽到這句話,一瞬間大家心情都變微妙起來。
而此時宅子裡早已看不見一點喜慶紅色,反而處處都掛上白布, 廝們胸前同樣佩戴著白花。
顯然,這家紅喜變成白喪。
等到管家仔細關好門後,轉身發現他賓客們一個都沒跟著廝客房,反倒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他愣一下,隨後開口道:
“各位舟車勞頓,天色也不早,大家趁天還沒黑,快些客房休息吧。”
“董家辦不是喜事麼,為何處處掛白布戴白花啊?”這時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聞言管家嘆一口氣,“實在是瞞不住各位啊,原本這確實是一樁喜事,但奈何.....”
“奈何咱家大姐今早人沒!”
“好好喜事變成白事,真是出鬼呀!”管家神傷,緩緩後道:
“知道各位此時震驚心情,這事又多有忌諱,等老爺緩喪女之痛後,親自和大家解釋吧。”
管家說完,便示意廝帶他們去客房,自己轉身離去。
知道問也問不出別東來,玩家們只好跟著廝前往今晚住處。
宜圖和呂南兩人,原本是跟著同一個廝去往廂房。
而湊巧是,江寒嶼和名青年也和他們順路。
兩名廝在前面走著,四人跟在後,道上倒是一時無言,安靜極。
直到前方出現分叉口,兩名廝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示意身後客人跟上。
宜圖連忙跟上,這氛圍著實有些尷尬,還不如早點分開微妙。
然而他還沒能松一口氣,身後呂南卻被人拽住胳膊。
呂南一愣,下意識轉看著拉住他男人,忍不住蹙眉。
“你.....”
江寒嶼衝他淡淡一笑,不容拒絕道:“我跟你換。”
說罷,在呂南還來不及反應時候,兩人已經跟著廝朝左邊廂房去。
只留他和人帶進牌場新歡,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宋景琛有點茫然,不知人和江哥是什麼關係,以前也從來沒見啊。
而見著兩人身影都快消失在道上時,江寒嶼才終於想起來還有他這一號人物。
男人轉身看向他,“我來找你。”
宋景琛只能點點,“好。”
另一邊,宜圖看著步伐依舊穩健轉來男人,忍不住蹙眉。
“既然不放心,你跟著我做什麼?”
江寒嶼愣一下,忽然笑。
“我不跟來,怎麼好和我舊愛算算賬呢?”
男人炙熱指尖拂宜圖後脖頸,兩人又靠極近,以至於他有種被這人籠罩在懷裡錯覺。
宜圖身子一僵,向旁邊拉開一段距離。
“你.....”
“揹著我在外面胡編亂造時候,沒想到會遇到我吧?”
江寒嶼拉住宜圖胳膊,似笑非笑看著他張陷入窘迫臉。
人皮衣沒有改變他多少原貌,即使如此,這人第一瞧見,便讓人心生喜愛,賞心悅目。
宜圖腕被他抓住,一圈皮膚都在發熱發燙。
江寒嶼還在不依不饒,笑越發放肆:“這次怎麼不扮醜?我怕是傻子才放著俊俏舊愛不疼,去找什麼新歡!”
幾乎咬著耳朵般親暱,男人充滿磁音震宜圖耳根子都在發燙。
一半是被氣,而另一半原因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等不到宜圖將人揮開,江寒嶼便先一步鬆開他,臉上笑意也收斂幾分。
“戰隊裡其他幾個狗玩意都沒辦法進牌場,所以這次只能我帶宋景琛。”
突如其來解釋,宜圖好半天才反應來男人話中意思。
宋景琛就是跟著江寒嶼一起進入牌場青年。
宜圖點點,隨後又問道:
“他是你朋友麼?”
“不算吧,他是我戰隊裡某個隊員弟弟。”江寒嶼不介意告訴他這些,心情挺好繼續開口說道:
“原本他是不跟我們一起進牌場,有人會帶他。”
“誰?”宜圖起一絲好奇心。
“他cp。”江寒嶼微微挑眉,“一個挺厲害傢伙,但是最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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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鬧分,聽宋說,男有新歡。”
江寒嶼說這句話時候,又用種似笑非笑目光看著宜圖。
宜圖有種被噎死感覺,他也真是,為什麼給自己挖坑。
就江寒嶼這種有仇必報狗東,還不知道就此調侃他多少次。
兩人說著話功夫,廝帶著他們已經來到廂房走廊上。
“二位早點休息吧,最近....夜裡不太安全,還是儘量不出門。”廝好心囑咐道。
他說完便想走,卻被宜圖及時喊住。
“哥,不好意思冒昧問一。”宜圖開口道:“你家姐....是怎麼死?”
名廝緊皺著眉,好似不太願意說。
宜圖也不急,就靜靜等著。
名廝只好說:“我們家姐是上吊死,是管家問起這事來,您千萬別說是我告您!”
“好說好說。”宜圖笑一下,“你家姐死時,你在現場麼?”
廝搖搖,“咱們姐是早上死,我時正在給慧夫人跑腿,等我來時候,家裡人都戴上白花。”
廝打量一下周圍,突然壓低音。
“貴客您就別問這些,現在董家....不乾淨!”
“不乾淨?”
廝點點,訕訕一笑:
“多我也不能和您說,反正我是不住在宅子裡,也就道聽途說,不準。”
董家傭人除管家之外,其餘都是附近臨時或期聘用,到點就會離開。
也就是說,到晚上七八點,董家偌大宅子裡,除老爺夫人和管家,就只剩下他們這13個剛進來客人。
廝離開之前,將房門鑰匙交給江寒嶼。
兩人開啟房門後,才發現宅子裡客房非常窄。
又因為太時間沒有人住緣故,屋子裡散發出一股揮之不去灰塵味。
宜圖將被子扯開撣撣,儘管上面避免不有黴味,但勉強能睡。
而現在他們唯一問題就在於,這間窄客房裡,只有一張床。
看著站在旁邊雙抱胸,皺著眉江寒嶼,宜圖不得不硬著皮問道:
“怎麼睡?”不去一間廂房吧?
江寒嶼瞥他一,忽笑:“我不介意和自己舊愛擠一擠。”
宜圖差點又被他氣吐血,“我介意!”
“來不及,如果有多餘廂房,你覺得牌場會好心讓我們睡在一起?”江寒嶼反問道。
“我.....”宜圖說不出話來。
仔細想想也是,兩個人住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但凡董宅大一點,可以一人一間廂房,牌場是絕對不會讓玩家們有便宜可佔。
惡意是毫不遮掩,想用規則弄死在座每一個玩家。
想到這,和江寒嶼住一間,即使擠一點又如何呢,到底還是他佔大便宜。
最起碼不用擔心命隨時會沒。
如此一想,宜圖心裡瞬間舒服,看著江寒嶼目光也變友善起來。
“你說對,今晚我們還是擠擠吧。”
江寒嶼:“?”朋友,你好像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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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晚飯是廝送到房間裡,兩葷兩素,顏色和擺盤都漂亮,最起碼看上去宜圖有一絲食慾。
送完晚飯,宅裡傭人都會離開董家,屆時整個大宅院都靜悄悄,聽不到一絲響動。
宜圖以為用完晚飯後,這一天就這麼結束。
誰知道沒一會兒,管家便親自來一趟。
原來是董家老爺身體好些,想著請他們這些貴賓去前院大堂一聚,賠禮同時說明情況。
宜圖和江寒嶼按照來時路,找到唯一還亮著燈大堂。
他們到時候,大堂內其餘玩家也到個七七八八。
宜圖尖在這些人中,快找到呂南和宋景琛位置。
四人重新匯合後,一改之前尷尬氣氛,呂南本就是局外人,自然沒有什麼好拘束。
而宋景琛目光卻在宜圖出現後,就沒從他身上離開。
種難以置信、還帶著幾分佩服神情,弄宜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呂南肯定是和宋景琛說他之前胡說八道話,這下誤會是真大。
江寒嶼沒注意到宜圖和宋景琛之間目光交匯,只是簡單問後者幾句東廂房情況。
東廂房比廂房大,大部分玩家都住在東廂房裡。
這就是人一多,越是容易出事。
不遊戲才剛剛開始,倒也沒有必於謹慎。
更何況宋景琛雖然是個腦袋不靈光,但總歸他位厲害cp帶在身旁不短時間。
積分刷足夠多,買幾件足以保命道具還是有。
想到這,江寒嶼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
等到所有人玩家來齊後,管家扶著雙鬢已花白董老爺坐在大堂正位上。
而董老爺身後則跟著一位穿著素白錦鯉旗袍美嬌娘,是董老爺剛娶沒多久夫人,喬慧娘。
當董老爺坐下,宜圖看見他臉後,瞬間明白為何年齡不二十出慧娘,願意跟著這位可以做自己爹老爺。
儘管老態已在董青山臉上顯大半,但即使如此依舊能想象出他年輕時候,英俊硬朗模樣,怕是幾家女兒都爭著搶著想嫁兒郎。
董青山剛剛坐下,便疲態盡顯,一雙深邃鷹也佈滿血絲。
沒一家之主威嚴,又平添幾分憔悴。
他看向在座賓客,苦笑一開口道歉。
“真是對不住各位,原本董某是想請大家一起來見證愛女人生大喜之日,誰知道今日疏忽,竟成終身之痛。”
“就在今早,愛女董皓月被傭人發現在房間裡......”董老爺講到這,音沉快喘不氣來。
“一根白綾吊死在屋簷上,人已經去,紅喜變白喪,白髮人送黑髮人哪!”
董老爺劇烈咳嗽起來,慧夫人在一旁輕拍他背順氣,臉上寫滿擔心與憂愁。
“我沒事,董某對不住各位,原本不打算留各位在宅內喪,只是最近鎮上不□□寧....”
“大家不如在董宅住上好吃好喝幾日,一切費用都由我董青山承擔,就當給大家賠不是。”
董老爺說完這番話後,大堂內是寂靜。
這時,有人開口問道:
“董老爺,能否容我冒昧問一句。”
眾人目光瞬間落在他身上。
“你說。”董老爺點。
宜圖沒在意其他人打量,接著開口問道:
“傭人發現董姐時,你們有沒有看清董姐腳尖是否是對著人?”
他這話說完,董老爺整個人一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董老爺激動站起來,“月被發現時候,腳尖確實是衝著人,你又是怎麼知道?”
得到想答案,宜圖心裡然。
“麼看來董姐不是上吊自殺,而是...他殺。”
他話語剛落,董老爺臉色頓時一變,而其餘玩家神情都變微妙起來。
“你年紀輕輕又是怎麼判定?莫不是在沒有理由胡說?”慧夫人懷疑道。
“上吊自殺人時間被吊起,斷氣時腳尖是垂向地面。”宜圖解釋道,
“而董姐是被人先殺掉之後,一段時間內偽裝成上吊自殺假象,而這段時間內屍體已經產生屍僵,腳尖沖人。”
聽到這番話董老爺愣愣跌坐去,喃喃道:“是誰....是誰敢在我面前下如此黑!”
“老爺,咱們為月報仇啊。”
驟然得知這一真相慧夫人,捂面哭泣。
江寒嶼饒有興趣看向宜圖,“你是醫?”
宜圖搖搖,低道:“我朋友是法醫,多少到一點。”
其實就算他不問,不多久大家都會知道董皓月是他殺,而非上吊自殺。
只董老爺不礙於面子和名譽問題,請來驗屍官,驗屍官一看便能看出其中不對勁之處。
而他們知道這一線索,不是早晚事罷。
原本宜圖是不想這樣出,但轉念一想,江寒嶼和他同吃同住,有男人罩著,應該不會有人能背地裡來陰。
正如宜圖猜測樣,有人問董青山為何不報警,明明宅上出這樣事。
不僅不報警,宅外牆上還貼著喜慶囍字,不是看到宅內人人胸帶白花,誰都不信這大宅院裡死人。
董青山深深嘆一口氣,解釋道:
“我也想報警處理啊,但警察局群拿錢不辦事東,根本成不事,還會董家名給弄砸。”
“到時候誰還會上門和我董青山做生意?”
“更何況近幾日永樂街上慘案頻繁發生,時不時就有哪家傳來噩耗,有男有女,有大有,皆被掏心而死!”
“人人惶恐不安時期,一日找不到作案之人,一日就不得安寧。”
“我此時去報案,不是亂上添亂罷。”
董老爺原本打算是想先安撫他們這批賓客,就來找人著調查董皓月一死蹊蹺。
但宜圖卻提前戳破真相,董老爺只是更加堅定自己找人抓出兇決定。
從明天開始,董家大宅變更加難以進出。
宜圖跟著江寒嶼去路上,他還在想著掏心賊事,然而男人重點卻不在這上面。
“還有一個喜沒出現。”
宜圖一愣,“什麼?”
江寒嶼看他一,“這座牌場是囍字,雙喜,董皓月只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