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出人意料的平安,宜圖早上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坐在了樓下的桌子前,一個人都沒少。

傅雪笑吟吟的招呼他們過來吃早飯,她身旁的阿牛已經幹掉了好幾個花捲饅頭。

宜圖坐在了林飛的對面,那家夥捧著一碗白粥看著阿牛一口半個饅頭的吃法,想說什麼又怕被打,臉都糾結在了一起。

“昨夜沒發生什麼事吧,大家?”趙海川率先問道。

“沒有,我和夢夢都沒敢出房門。”黃恬芳說。

“我們也是。”段子溪附和道。

在牌場裡的第一夜所有人都非常謹慎,不瞭解這座牌場的遊戲規則,他們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坐在宜圖旁邊的張雀山一邊喝粥,一邊習慣性的掏出遊戲牌檢視資訊。

“嘖,這次進來的牌場主有點多。”

宜圖這才想起來,茱蒂絲提醒他的牌場主進入觀看區的六小時已經過去了。

他拿出自己的遊戲牌看了一眼,此時牌面上的遊戲面板出現了變化。

【紅心3牌場——村祭:

編號:239560

牌場遊戲難度:低

玩家參與人數:11

已進入玩家人數:11

本次牌場存在時間:3天(已開啟倒計時)

本次牌場獎勵積分:16500/9(目前玩家存活9人)

本次牌場玩家排名:7(將於2小時後重新整理)

本次牌場強制完成任務:參與村祭(0/1)

本次牌場可獲得道具:(?/?)

本次牌場逃生門牌狀態:未重新整理(完成牌場百分之八十劇情,更改重新整理狀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侍從評估玩家存活率:32%】

宜圖驚喜的發現,茱蒂絲給他評估的存活率再次降低了。

而在這些原始數據的最下方,有一行新的提示。

【本次遊戲牌場竟票已開啟,請點選檢視詳情】

宜圖輕點了一下,紅心皇后提示的話率先浮現出來。

【茱蒂絲:

親愛的主人,接下來為您開啟的是牌場內外玩家互動共贏區域。

不小於本次牌場等級的牌場主,可繳納jr積分進入遊戲觀看區,並獲得推薦票一張。

牌場主手裡的推薦票可在投票截止時間前,投給本牌場任意一名存活玩家,使其排名發生變動。

當玩家成功通關,按照其遊戲排名,投票給該玩家的牌場主,按比例獲得利益。

若該玩家死亡,則投票給他的牌場主利益為0.

所以牌場主更會看好表現出色的玩家,直接買定離手呢~

(注意:當玩家通關某一等級全部花色的牌場,則其晉升為該等級的牌場主)】

【接下來為您開啟牌場竟票面板以及牌場主互動區......】

【本次進入牌場觀看區的牌場主人數:369(人數持續上升中)

已投出推薦票總數:34票

一騎絕塵播報:您的對手段子溪率先獲得23張推薦票,深得大部分牌場主的認可!

略勝一籌播報:您的對手傅雪、阿牛獲得6張推薦票,牌場主心目中的潛力股無疑!

小有成就播報:您的對手趙海川獲得5張推薦票,緊跟其後!

.....

您獲得一無所成播報:很遺憾!目前您沒有獲得任何牌場主的支援,請再接再厲。】

宜圖大致看了一遍,除了排行榜前三的玩家獲得了牌場主的推薦票,其他幾人和他一樣票數都為0。

到底是賭徒遊戲,儘管披上真人恐怖的外殼,本質依舊是競猜博弈。

而牌場主互動區就有意思多了,進入牌場觀看的牌場主們,除了不能明目張膽的拉票,在這個區域他們可以隨意的發言。

由於遊戲進度才剛剛開始,他們的側重點都放在了玩家的長相以及排名上。

宜圖滑動看了一些,心情有些微妙。

【匿名玩家6:兄弟們老規矩,11111111,系統測評永遠滴神!

匿名玩家9:投1投1,穩賺不賠

匿名玩家10:這個編號的牌場居然有情侶,女生怪好看的啊

匿名玩家23:膚白貌美大長腿!愛了愛了,我投了,希望別虧本

匿名玩家34:別投情侶,情侶老坑了!老子都被坑了好多回了,真的

匿名玩家:57:編號239560這個牌場你們有人玩過嘛?內容好陌生啊。

匿名玩家90:樓上兄弟新來的麼?系統警告啊,再討論牌場相關內容的東西,要被關小黑屋了。

匿名玩家57:啊不好意思,我才升牌場主沒多久~還有我不是兄弟!人家是女孩子~

匿名玩家90:女生啊?妹妹組cp嘛,哥哥賊強!積分老多了!

匿名玩家57:不了不了,我顏控,我喜歡7號玩家那樣的帥哥(害羞.jpg)

匿名玩家102:新人在牌場裡死的很快,根本沒啥價值啊

匿名玩家103:不過有1說1,這個7號新人確實長的好看,應該沒用過容顏模擬器吧。

匿名玩家128:容顏模擬器三四萬的積分,新人應該買不起吧,不過這麼好看的人要是死了,確實有點於心不忍。

匿名玩家231:不用懷疑,他會死的很慘。

匿名玩家229:那個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三的,好像是某個五百強戰隊的.....

匿名玩家78:真的假的,那投一肯定是穩了,或者投三,按比例分紅多一點。

......】

儘管評論跳動的很快,宜圖還是注意到了那條關於戰隊的評論。

第一名和第三名是某個五百強戰隊的....而這兩人分別是段子溪和趙海川。

宜圖下意識掃了一眼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這一條評論。

“人數現在還在上漲。”傅雪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來回流轉,“說不定有人自帶觀眾呢。”

“已經七月了,八月的戰隊賽開始之前,很多戰隊都在到處拉人。”趙海川抬了一下眼鏡淡聲道:

“他們總喜歡在低階牌場裡撿一些聽話又有實力的新手,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你說的也對。”

傅雪想了一下,沒再說些什麼,低頭慢條斯理的喝著粥。

林飛在一旁聽的很迷茫:“戰隊?什麼戰隊賽?”

“等你以後就知道了。”趙海川也懶得解釋,一句話打發了他。

他們都是初入牌場新人,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另外一回事,知道的再多也沒用。

林飛當場翻了一個白眼,瞧不起誰呢。

宜圖全程沒說話,倒不是他沒有興趣瞭解,而是當下岌岌可危的排名,讓他暫時沒了別的想法。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村長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將遮風的薄外套脫掉掛在一旁:

“今天真的是個好天氣啊,各位能不能幫我個忙?”

雖是請求,但村長根本沒有給玩家任何拒絕的機會,他接著開口道:

“廟裡的石碑碎了,明天就是村祭,我們必須在村祭之前重新做一塊好的廟碑。”

“麻煩你們去村後的山頭上替我背一塊石碑下來,那裡應該有多餘的石料。”

村長說完這些話便匆匆離開了,他們來不及詢問更多。

“這塊廟碑會不會和門牌有關?”黃恬芳思索道。

“有可能。”

“走吧,既然牌場給出了提示,那就按照它的意思來吧。”傅雪擺了擺手。

而一直憋著不說話的林飛一聽真的要去山上背石碑,立馬急眼了:

“你們腦子有病啊,他叫你們背就背?那石碑是人能背動的麼!反正我不背,要背你們背!”

阿牛冷笑一聲,“我們就沒指望過你。”

林飛也不惱,“好好好,這可是你們說的。”

“還走不走了?”張雀山不耐煩的轉過頭來催促道。

眼見著隊伍只剩下自己一人落在後面,林飛連忙竄了上來,他可不敢一個人呆在這鬼地方。

孟家村的後方有一條小路通往山上,宜圖撥開雜亂的野草,路徑幾乎都要被雜草掩蓋住了。

他朝上望去,山頭平齊看上去也不遠,但爬上去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為什麼山上會有石料?”宜圖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不清楚。”趙海川搖搖頭。

牌場裡的很多事情一開始是猜不到頭緒的,只有出現死亡他們才會知道遊戲規則是什麼。

幾人靜靜的朝上走,沒有人說話,從而氛圍變的有些緊張,所有人不得不提起高度警惕心。

越往上走,山上的樹木越發的稀疏起來,都被村民們砍掉了不少。

而當第一個長滿雜草的土包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們這才知道那些樹為什麼被砍掉了。

“這是一座墳山。”宜圖面色複雜。

每一個鼓起的土包前都立著一塊墓碑,上面寫有死者的姓名與年齡。

而村長之所以讓他們上山,恐怕是這裡有多餘的空墓碑。

“我靠,那老頭有病吧?”林飛無語道:“拿死人的石碑去做廟碑?這麼幹不道德啊。”

尤其是這麼一片不小的墳山,背下去的石碑陰氣更重,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出事。

幾人越往上走,土包就越來越多,一眼望去這座山像是癩□□的背部,鼓起的疙瘩密集,看上去有幾分滲人。

好在他們是上午上的山,又是太陽高照,沒了晚上那股陰森的氣息,眾人到也不是那麼怕了。

“好奇怪。”段子溪低聲道:“他們村子裡死了這麼多人麼?”

“十三年前船翻的那次,死了不少。”宜圖接話道:“這裡應該很多都是空墳,所以它們的前面立的是石碑。”

“而有的立的則是木碑。”

趙海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確實有不少木碑在裡面,而且立了木碑的墳包要比石碑的大上許多。

這邊幾人認真說事,那邊林飛卻拉著女高中生亂走,在場也沒有別人能讓他欺負的了。

“咱們這哪是來找石碑啊,我們這是來給這些死鬼上墳的啊。”林飛又開始管不住嘴了,胡話直往外冒。

“哎,你們聽沒聽過小寡婦上墳啊?我給你們整兩段啊!”

林飛嘿嘿一笑,嘴裡哼起調調來:

“正月裡,正月正,家家門前掛紅燈,小寡婦門前無燈掛呀~”

“傷心的啊~只好靈前哭親人哪,死鬼呀~”

“別唱了!”趙海川第一次發火道,“你是不是瘋了?嫌自己命大麼?”

牌場裡但凡不小心說錯話都會鬧出人命,更何況這在現實裡都要顧忌的地方,林飛卻敢放肆。

宜圖也覺得這傢伙是鬧的有些過了。

看到大家的表情都冷了下來,林飛訕訕的縮了一下脖子:

“我、我不唱就是了,你們這麼怕做什麼,又不會真的有鬼.....”

“不知天高地厚。”傅雪皺眉的瞥了他一眼,“趕緊找石碑吧,這山上並不安全。”

幾人接著往山上走,來到山頭土包就多的有些嚇人,宜圖看了一下立在墳前的墓碑,很多只是簡單的寫了姓氏,有的甚至連姓氏都沒寫。

立的是塊空碑。

一時之間他們不知道是該拿死者的空墓碑,還是再找別的。

“還是不要拿死者的東西吧,搞不好就是一個禁忌。”黃恬芳搖搖頭。

說不定當他們拔出石碑,會觸發一些恐怖的事情。

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只能分散開來四處找找,祈求千萬不要讓他們去動空墓碑。

不然這麼一座佈滿墳頭的山上如果詐屍,他們是插翅難逃。

“實在找不到就拿空墓碑得了,反正都是石碑,那個老頭又不知道。”

林飛拿著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小木棍,撥弄著長勢繚亂的雜草,他看向同樣幫不上什麼忙的阮夢夢,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

“讓他們去找,咱們最好什麼事都不要幹。”

阮夢夢面露難色,“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沒聽以前家裡的老人說過?”林飛瞄了一眼其他人,悄聲說:

“這樣的墳山上,最容易鬧鬼!”

如果墳頭上看見綠頭公雞,恐怕會有血光之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但阮夢夢這個小丫頭並不好糊弄,她不信。

林飛有點失望,瞬間失去了逗她的興趣。

而兩人的對話正好被回來找阮夢夢的黃恬芳聽到了,她皺著眉警告林飛不要瞎說,那廝卻聳聳肩,像個沒事人一樣。

反正臉皮厚,別人罵幾句無關痛癢。

黃恬芳被他氣的不輕,再說什麼都是浪費口水,很快林子東側傳來動靜。

“找到了。”

宜圖回頭喊道,眾人聽到連忙跑了過去。

他找到的這塊石碑是被人遺棄在東邊的小林子裡了,笨重的一塊尚未刻字,還沾著泥土的腥味。

幾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由力氣比較大的男人輪流背下山。

宜圖和趙海川小心翼翼的抬起石碑放到阿牛的背上,沉重的石材壓的阿牛健壯的腰又沉下去了一點。

“能行麼?”傅雪關心的問道。

“沒事,走吧。”阿牛搖搖頭,現在下山才是關鍵。

好在石碑不算太大,一個人揹著會比抬著走要快上一些。

幾人準備下山,就快要離開山頭的時候,跟在後面的林飛突然一聲怪叫。

“你們快看!有有有、有雞!”

宜圖下意識回頭,林飛滿臉驚恐的指著不遠的小土堆上,那裡真的站著一隻個頭很大的公雞。

這只公雞渾身發綠,就連黃豆大的眼睛都冒著詭異的綠光,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我靠我靠!這居然是真的!”林飛亂叫著:“墳頭看見綠、綠頭雞會有血光之災啊!”

他喊完這句,那只綠色的公雞便一頭扎進了墳堆裡,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趙海川更是轉過頭看向林飛,滿臉陰沉:

“你是不是又亂說話了!?”

就在剛剛,他一直捏在手裡的卡牌開始瘋狂發出紅色刺眼的光芒,儘管是短暫的幾秒。

“我、我說什麼了?”林飛硬著頭皮反駁道,只是對上黃恬芳的目光,有點心虛。

“別說了,海川,我們要儘快下山。”段子溪拉住就要發火的趙海川。

那只憑空出現的綠色公雞好像一個無聲的警告,警告著他們危險即將降臨。

“下山。”趙海川點點頭,招呼道:“動作要快。”

所有人立即原路返回,宜圖跟在阿牛的身後,以免他體力不支,也好及時換人。

然而眾人並沒有走出多遠,趙海川手裡的卡牌又開始瘋狂亮起紅光。

段子溪看見了,忍不住開口道:“怎麼會這麼快!”

“一定是林飛說了什麼,在牌場裡靈驗了。”趙海川手心裡滲出了汗。

“你這是侍徒牌?”黃恬芳問道。

侍徒牌是會自動生效的牌,而趙海川這張就是一張三階的侍徒牌。

一旦牌場裡有人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只要是在持牌者周圍十米以內發生的事情,觸及到牌場死亡規則的,則會爆出紅燈。

趙海川沒有時間詳細的說明,而張雀山卻猛的回頭看去。

宜圖立即開口:“怎麼了?”

張雀山沉聲道:“有東西在靠近。”

他的聽力是被功能牌強化過的,要比一般人靈敏許多。

他這句話剛說完,眾人的背後就響起粗重的喘氣聲,像是某種大型野獸的追捕,令人汗毛戰慄。

“不要回頭!”

此時此刻太陽被厚厚的雲層所遮掩,陰暗籠罩著這片山林。

越發沉重的腳步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那種陰森詭異的喘氣聲也一直沒停。

幾個男人腿長走的都很快,包括揹著石碑的阿牛,也看不出來有多吃力,但幾個女生就落下好一段距離。

尤其是穿著細跟鞋的傅雪,在這樣的山路上根本走不動。

阿牛停下來喊了她一聲,趙海川見狀說道:“石碑我來背,你去找她們。”

“你行麼?”阿牛猶豫了一下。

“放心,去吧。”

趙海川從他背上拿下石碑,那沉沉的重量光是搬下來就令人夠嗆的。

段子溪連忙上來給他搭把手。

宜圖卻看見趙海川掛在身上的牌還在瘋狂閃爍,他遲疑了一下也跟著阿牛朝後跑去。

趙海川揹著沉沉的石碑,腰被壓的彎成一張弓,眼見著還差幾十米就要到山腳了,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心裡猛的一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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