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訂閱我呀, 摔!!

而這時,所有人都注意到神廟紅色大門上一直懸掛著的鐵鎖,被取下了。

宜圖不知道這場村祭到底如何舉行, 但和神廟裡的東西鐵定脫不了關係。

進廟即是死門, 也是生門。

他們剛站上臺子,村長便揮揮手, 衝自己身後站著的那幾個村民說道:

“去, 全都捆起來。”

“今年村祭來的人還是太少了,有點不夠吃啊。”

他略帶可惜的語氣令所有玩家遍體生寒, 而那幾個行動遲緩還算是正常模樣的村民, 開始朝他們步步逼近。

傅雪臉色一變, 大喊道:“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快撞門!”

宜圖微愣,她這句話喊的並不是時候的同時, 還讓村長看出他們想跑的意圖。

但此時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趙海川與張雀山兩人快速的將撲上來的三個村民打到在地。

“撞門!”

宜圖緊跟其後, 廟門很沉, 即使沒有上鎖也難以推開, 他們三人一時之間根本推不動。

而這時, 傅雪和黃恬芳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宜圖下意識朝後看, 祭祀用的高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村長潑上了暗沉的鮮血,刺鼻的腥味四處瀰漫。

傅雪和黃恬芳就被鮮血刺激的眼紅的村民們,按倒在地。

這一地的鮮血無疑是開啟災難的鑰匙, 聞到血氣、那些宛如殭屍的村民瞬間充滿了攻擊性。

它們的嘴角分泌出粘稠而噁心的黃色唾液,通紅的眼睛裡寫滿了對鮮血活肉的渴望。

傅雪和黃恬芳不是沒有及時躲開, 而是那些東西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就連段子溪也被它們抓了個正著。

“救我!救我!”

傅雪的慘叫聲淒厲的耳邊響起,她渾身上下沾滿了血,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地上蹭到的。

直到宜圖看見她手臂上的肉被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塊,鮮血瞬間湧出。

心臟猛的一顫。

“你們快點推門,我去救他們!”

趙海川找不到段子溪的身影,頓時慌了。

一把赤紅色的斬刀出現在他的手上,快而狠的劈向朝他猙獰撲來的村民們。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那些東西的癒合能力。

這一刀下去,只是堪堪擊退它們幾步,刀刃在它們的身體上劃開慘白翻開的口子,卻沒有一絲血流出,很快就又癒合在了一起。

彷彿它們並不是正常的血肉做的。

趙海川臉色變的難看起來,直到一聲清脆的犬吠響起,扎堆趴在傅雪他們身上的那些東西突然驚恐的散開了。

“子溪!”趙海川這才看到被村民壓在地上啃食的段子溪。

此時的段子溪傷痕累累,肚子上還沒完全長好的傷口再度被撕開,鮮血流了一地。

而他的腳邊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隻渾身雪青泛著柔光的小狗,正攢足了勁奶兇的衝那些想要靠近的村民狂叫。

這只小狗名為玉狗,它是段子溪的一階使徒牌。

玉狗的叫聲會威懾並擊退一切具有攻擊性的npc,但它的威懾力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減弱。

趙海川趕緊將段子溪扶起,攙著他朝大門裡快步走去。

張雀山和宜圖把門撞開之後,兩人趕緊回頭幫忙。

傅雪倒在血泊裡,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她是牌場裡所有玩家攻擊優先順序最高的人,圍在她周圍的村民最多。

張雀山和宜圖扶她起來的手都在顫抖,溼潤的血混著爛掉的肉,觸感實在是太糟糕了。

“你快去救黃恬芳。”張雀山急聲道。

關鍵時刻張雀山算得上有良心,並沒有拋棄同伴。

這讓宜圖對玩家之間的防備之心一下子鬆懈了許多。

黃恬芳已經被那些村民們拖著綁在了鐵柱上,他們必須趁著玉狗還有作用,快點把人救下來才行。

宜圖跑到黃恬芳的面前才發現,她作為遊戲排名倒數第一,居然是三人中受傷最輕的那個。

不知道用了什麼道具或是功能牌,黃恬芳除了手腕上有幾道掙扎時留下來的爪痕和勒印,好像就沒怎麼受傷。

宜圖有些詫異,黃恬芳來不及解釋,急切道:

“快點快點,它們在靠近!”

玉狗叫不動了,那些陷入瘋狂狀態的村民開始漸漸逼近。

宜圖嘗試解開鏈條,然而它們纏的太緊太亂根本解不開。

眼見著玉狗的叫聲越來越弱,雪青色的小狗也被逐漸圍過來的村民們嚇的向後退。

宜圖從懷裡掏出那把錘子,咬咬牙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錘砸斷了鏈條。

“走!”

黃恬芳連忙顫抖著手將鏈條剝離,頭也不回的朝廟裡跑去。

這時玉狗發出最後一聲委屈的嚎叫,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秒失去威懾的村民們蜂擁而上,嘗過血肉的它們幾乎不能維持人形。

原本還能看出五官的臉上只剩下一張巨大的嘴巴,粘稠的黃色液體不斷順著下巴流下。

而它們的四肢也在退化縮減,遠遠看去像是一團團坨動的爛泥。

但它們的速度並不慢,跟在黃恬芳身後的宜圖差點被那些嘴巴咬到。

還有幾步路的距離,他眼睜睜的看著趙海川將黃恬芳拉進去後,毫不猶豫的將廟門閉合。

宜圖心裡一緊,這種時候無疑是當頭一棒。

傅雪和張雀山還在他的後面,一旦關門,他們必死無疑。

宜圖想也沒想,趁著最後一絲還未閉合的門縫,本能的用身體去擋。

傅雪和張雀山也看到了這心寒的一幕,傅雪發出絕望的吶喊:

“不!別關門!”

宜圖的右手被死死的卡在門縫裡,劇烈的疼痛使他快要說不上來話。

趙海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上出現了那把赤紅色的斬刀:

“我勸你最好鬆手。”

“明明還來得及!”宜圖雙眼泛紅,死死的盯著他。

趙海川一愣,臉色微沉的舉起那把鋒利的斬刀,門縫在一點點的變大。

就在這時,黃恬芳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確實還來得及,你讓他進來吧!”

她到底是於心不忍,畢竟剛剛宜圖還救過她。

趙海川頓了一下,居然真的聽話,鬆開了廟門。

宜圖瞬間脫力,摔了進去。

緊接著傅雪和張雀山也跑到了門前,可他們的身後還緊緊跟著窮追不捨、變異了的村民們。

趙海川當即臉色一變,連忙將廟門合上。

“不!不要關門!”門外傳來傅雪的哀求聲,她瘋了般拍打著鐵門。

聽到聲音的宜圖喘著氣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抵著門一手伸出去想要抓住兩人的手臂。

“別不自量力了,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趙海川衝他怒喊。

傅雪和張雀山的身後可是跟著無數的怪物,他們能進來,它們也能。

宜圖依舊堅持。

然而這時,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傅雪突然將自己身旁的張雀山推進了怪物堆裡,而男人臉上錯愕的表情僅僅是一閃而過。

很快他就被瘋撲上來的怪物撕咬成了碎片,宜圖整個人震在了原地。

趙海川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手上一鬆,傅雪就趁著這用同伴換來的時間爬進了門裡。

當他們再反應過來時,廟門已經被怪物撞開了一道碩大的豁口。

嚐到血肉的怪物們徹底沒了人形,瘋狂的想要衝進來。

宜圖和趙海川臉色一變,兩人死死的用身體抵住廟門。

但奈何雙方力量太過懸殊,很快廟門被怪物們撞開,兩隻吃的很飽很圓的怪物率先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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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恬芳直接被嚇傻在原地,眼見著那兩隻怪物就要衝到臉上,一隻長|槍破如驚雷將那兩隻貫穿在地,怪物尖銳的哭啼聲令人發毛。

她愣愣的看著不知何時爬起來的段子溪,面色慘白的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將□□抽回。

這一次段子溪將槍對準了廟門口,宜圖和趙海川還在拼死扛門。

長|槍投擲出去的那一刻,火焰騰地而起形成一道明確不可跨越的界限。

那些觸碰到火焰的怪物瞬間燃燒起來,發出痛苦的哭啼聲,宛如嬰兒一般。

而趁這一機會,宜圖和趙海川終於將廟門關上。

“門栓。”段子溪跪在地上,虛弱的提醒道。

趙海川這才趕緊將自己的斬刀卡在了門上,以防火滅之後,怪物再次衝撞。

做完這一切後,廟內陷入良久的沉默。

宜圖癱靠在門上,吞了一口帶血的沫子。

他的雙手因為長時間扛門勒出道道紅印,到現在都不能停止顫抖。

“你怎麼能把他推出去,他可是為了救你才出去的.....”

黃恬芳看著傅雪喃喃的問道。

傅雪滿臉都是血跡,留下的眼淚也混著血的紅色。

而她的左臂已經被那些東西啃食見骨,疼痛使她的身體抑制不住的發顫,傅雪只能不斷小聲的抽氣,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那你們為什麼要關門?”

傅雪癱在地上,目光無神的看著天上:“原本我們都可以活下來的.....”

“沒有這種可能。”趙海川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不是子溪清醒過來,我們早就被那些東西吃了。”

宜圖不說話,趙海川的這個理由是否能站得住腳跟,恐怕只有他本人知曉。

要知道牌場裡的玩家死的越多,活著的瓜分積分越多。

而且排名靠前,也會有相關的獎勵。

他們死了,對於趙海川幾人來說,本就是一件好事。

傅雪聽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血淚順著臉頰落下:“我不能死,我身上有兩條命,我根本沒有辦法.....”

她的生死並不僅僅代表著她自己,阿牛的命也在她的身上。

所以傅雪明明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可求生的本能卻讓她爬也要爬進門裡。

“兩條命換一條命很值不是麼。”傅雪哭笑,更多的血被咳了出來。

宜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不是黃恬芳替他說情,他也會和張雀山一樣,被門外的怪物扒皮吞骨。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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