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 148 章
蘇若雲做了一個噩夢, 驚醒時才現她就躺在自家的床上。
屋內的窗簾被拉上,不見一絲光亮,憑白出了一身虛汗。
原來是假的?
蘇若雲任然心有餘悸, 腦昏沉的厲害, 她下床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涼水喝下去大半,蘇若雲盯著玻璃杯呆, 噩夢在腦海裡依舊揮之不去。
她夢見305室的個女人吃掉了自己的兒子。
幼小的身軀被鋒利無比的蟲類肢體劃開, 露出柔軟的內臟與腸子。
穿著泛黃藍襯衫的可怕怪物,就趴在上面盡情的啃食。
蘇若雲嚇傻了, 儘管大腦一片空白, 她是認出了黃姣的件衣服。
易小峰的沒錯, 他的媽媽真的是一隻怪物。
蘇若雲後知後覺,剛想拔腿就跑, 趴在小孩屍體上的怪物突然察覺到了什,猛的抬了。
於是她便和一雙泛著詭異藍光的複眼對上, 而複眼之下是尖銳可怖、沾滿鮮血的口器, 正緩緩的往下淌著腥膩的紅。
隨後蘇若雲被嚇醒, 噩夢到這裡便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自己什會做這樣的噩夢, 許是最近身體狀況百出, 導致睡眠質量變的太差。
不管蘇若雲怎睡,每天是覺得很困很疲憊。
家裡存放的零食,她沒胃口去吃, 整個人消瘦了一圈,依舊噩夢纏身。
這情況維持了好一段時間, 蘇若雲一直將原因歸結自己上夜班、走夜路容易撞鬼的緣故。
然而今天這個夢,太過清晰,清晰的好像不是夢, 而是某預兆。
蘇若雲的心臟跳了又跳,決不再去想這件事,夢怎可能是真的。
她想著不能總是這樣了,看來要抽空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在這之前,她是需要睡眠,需要喪失意識的睡眠。
蘇若雲記得五樓對年輕的夫夫,其身丈夫的闞星淵,好像就是一名醫生。
儘管她不知道闞星淵到底是什科的醫生,但醫生總歸多多少少都是懂一點的。
蘇若雲想找闞星淵自己的情況,可考慮到兩人並不是很熟,更何況她的職業又尷尬。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是打消了這個念。
結果誰知道,當天下午蘇若雲下樓準備去藥店買藥,正巧碰見下樓倒垃圾的鍾情。
她是像往常一樣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儘管笑容很勉強。
位看似很冷淡的鍾先生,居然破天荒的走到了她跟前,好像有話要。
蘇若雲愣了一下,等著人開口,誰知人只是微微蹙眉的看著自己,並不話。
蘇若雲感到尷尬,只好先開口道:
“鍾先生,你這幾天沒有上班呀?看見你好幾次了。”
人確實有著一張好看的皮囊,即使鍾情不怎瞧得上她,蘇若雲是很高興能和大板話。
“我被停職了。”鍾情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蘇若雲愣了一下,她應該知道?
蘇若雲沒有看新聞的習慣,白天回家除了睡覺便是爬來找吃的,幾乎沒有任何社交。
“你要去哪?”人又道。
蘇若雲只好耐著性子:
“我去藥店買點安眠藥,最近是做噩夢,身體有點吃不消了。”
她這話完,人看著她的眼眸閃過一絲錯愕和古怪。
蘇若雲正不明所以,便見鍾情熱心的道:
“你不用買了,我家裡有,可以拿給你。”
蘇若雲有點受寵若驚,“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走吧。”男人扔掉垃圾,衝蘇若雲招招手,轉身了樓道。
有人願意和她交好,蘇若雲心裡其實挺開心的,但她仔細一想,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鍾總,你家裡有人失眠?”
“沒有,怎了?”鍾情回答的有點不上心,好像在思索的什。
蘇若雲只好道:
“您家怎會有安眠藥呢?”
她這話一出,男人的腳步便立刻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笑。
“我家先生拿回來的。”
提到他家位,這人的聲音明顯帶上了幾分溫柔和笑意。
蘇若雲是一次見,倒覺得有幾分新奇,又有幾分羨慕。
他們難道是真的情侶?鍾情可不像一名npc啊。
蘇若雲暗自猜測,並不知道她拿到手的安眠藥,是絕世好丈夫自己的偷情妻子所準備的。
鍾情把藥給了她,只剩下小半盒了。
蘇若雲不好意思收,這家人明顯是要用的。
好似看出她的顧慮,鍾情開口道:
“以後都用不到了,留著壞掉不如給你。雖然只剩下小半盒,但有十天左右的量。”
話到這地步,蘇若雲不好推脫,便伸手收下了。
她道完謝,剛準備離開,誰知鍾情突然又開口了一句。
“蘇小姐,你不能再做噩夢了。”
蘇若雲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
彼時她並不知道鍾情話的意思,只是以這人只是善意的關心她。
等到她終於意識到這話的含義時,絕大部分的噩夢都已經了真實。
蘇若雲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在樓道裡見過易小峰了,個小孩好似和自己的母親已經達了和解。
儘管這無疑是件好事,但天做的噩夢總是在蘇若雲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黃姣.....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了吧?有個小孩子。
蘇若雲心裡感到陣陣不安,好像預兆要真了一樣。
終於,十四號的晚上,蘇若雲沒忍住,是決下樓去找黃姣看看情況。
她早已準備好了辭,就以詢黃姣是否願意入行藉口,瞧瞧孩子是否活著。
即使真的無事生,她不會將場面弄的太尷尬。
一切都在蘇若雲的掌控之,然而她下了樓才現,事情並不在她猜測的兩情況裡。
305室的門並沒有關嚴實,留了一條細細的縫。
蘇若雲心臟跳了跳,心裡猜測十之八|九是易小峰個孩子沒注意。
她正想敲門提醒,突然屋內傳來了小孩子淒厲的慘叫。
“媽媽!媽媽!我好疼!”
蘇若雲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心臟突突狂跳,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拉開了305室的房門。
屋內的情景呈現在眼前,蘇若雲呆站在原地良久。
和噩夢裡差不多的是,易小峰小小的身軀好似被鋒利的爪子挖開,柔軟的內臟與腸子散落了一地。
而不同的是,站在他腳邊的女人,並沒有變一隻怪物。
黃姣穿著件與夢境一模一樣的藍色襯衫,蠟黃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很快又恢復平靜。
她身後巨大透明的彩翼,不斷散下奪目瑰麗的光粉。
這些光粉好似有意識的落在了易小峰的傷口上,試圖到一點作用。
然而人不能死而復生,易小峰是真的死了。
“不是我做的。”黃姣對蘇若雲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她是孩子的母親,儘管只是一個可笑的角色而已。
易小峰痛恨自己的母親,甚至惡語相對,但黃姣並沒有心狠到要殺子的地步。
因在黃姣情緒影響她之前,身上的異變便先一步使她恢復了記憶。
真正的黃姣會殺子,而身玩家的黃姣,她並沒有讓遊戲得逞。
彩翼落下來的光粉具有安撫、引|誘人心的功效,某程度上能緩解疼痛。
易小峰在她的引導下,早就變得很乖了。
如果沒有意外,她會第一個逃過千相判罪的玩家。
但偏偏意外的是,現在孩子突然暴斃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她竟然並不知道原因是什。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蘇若雲。
黃姣想要解釋,但最終她什都沒,只是默默的將身後的彩翼收了來。
這時,蘇若雲才如夢初醒般,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難看的笑。
“我知道......”
“不是你做的。”
殺了易小峰的人,原來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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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雲拖著沉重的身體下了床,戚陶的身體其實挺好,就是用來有點不不習慣。
她沒有解釋自己剛剛做的噩夢,而是對宜圖笑了一下,了另一件事。
“戚陶喜歡我的長相和身體,所以她趁我昏睡的時候,和我交換了身體。”
“她想取悅程凱,但誰知道程凱是個徹徹尾的變|態。”
戚陶擁有任意置換事物的本領,不受時間、空間、領域的限制。
她以虛心求減肥的好辦法,一連幾天都來找蘇若雲,表現的很和善。
以至於蘇若雲並沒有現什不對,甚至有一天留她在家裡吃飯,安眠藥放在了桌子上。
戚陶就趁著她去廚房的功夫,給她下了藥。
她偷換了蘇若雲的身體,一心想要完牌場的強制任務。
並沒有意識到,蘇若雲時的狀態已經很差了。
直到身體換好之後,戚陶才隱隱約約的察覺到,蘇若雲好像懷孕了。
她身陪酒小姐,必然是少不了出去做些不乾淨勾當的事情。
即使蘇若雲的玩家不可能幹出這事,但在遊戲開始之前,蘇若雲就已經是懷孕狀態了。
戚陶有點煩躁,抱著只要完任務就換回來的想法,她決先忍一忍。
然而誰知道,這一忍就出了事。
戚陶想當程凱的女朋友,但程凱在點之前,需要她先答應他一件事。
程凱是一個美術生,他並不是真的喜歡蘇若雲這樣的□□,僅僅是被她的皮囊所吸引。
所以他要戚陶當他的人體模特,畫完這幅畫,他們就會在一。
戚陶沒多想,畢竟她可以置換任何事物,大不了金蟬脫殼,自保完足矣。
於是了完任務,她便答應了。
蘇若雲想到這,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其實程凱之前找過我,要買我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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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雲是個有錢就賺的好姑娘,更何況這次的物件是個一表人才的大學生。”
“她不可能不賺錢,但是她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程凱。”
蘇若雲嘆了一口氣,“戚陶不知道啊,她蠢的可憐。”
宜圖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蘇若雲的敘述。
儘管這些事,他在看見蘇若雲的剎,便已經部了然於胸了。
蘇若雲拒絕程凱的原因,無非是她覺得這人在羞辱她。
雖然她是個賣肉的陪酒女,但最碼做人的底線和尊嚴是有的。
而程凱願意大幾千買她一晚上,提出的條件卻足夠變|態。
他要蘇若雲在房間裡和的男人做|愛,而他則要程旁看。
蘇若雲聽後,整個人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而程凱卻,這一切都是了藝術與奉獻。
他死死的抓住蘇若雲的手,她是否聽過婆須密多菩薩,化淫|女以度眾生的大菩薩。
時的程凱目光偏執,且透著幾分瘋狂。
蘇若雲怕的要死,想沒想當即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她不管什藝術,不知道什菩薩,只曉得這事有違人理道德。
儘管經歷了這一遭,程凱卻並沒有放棄。
蘇若雲是他最滿意最符合菩薩相的一個,他不願意將就,便偷偷跟蹤蘇若雲。
直到遊戲開始,身程凱的玩家卻意外的有了其他的收穫。
戚陶是一塊白送上門的肥肉,程凱夠陰夠狠,他沒和戚陶。
等到戚陶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即使她能置換身體,卻萬萬沒想到程凱的使徒,是一張囚徒牌。
它可以囚|禁任何玩家的道具,甚至是npc或玩家的行動。
戚陶置換不了身體,她被困在了程凱的房間裡,滿臉淚水的等待著悲慘的命運。
儘管她苦苦哀求,程凱溫柔的替他擦去淚水,青年依舊冷血的可怕。
他,現在如好騙的蠢貨不多了。
戚陶聽罷,當即放聲嚎啕大哭。
她是蠢,但歸根結底是戚陶這一角色對程凱的愛,致使她放鬆警惕,甚至毫無防備。
程凱找來玷汙戚陶的人,不是什陌生人,就是住在蘇若雲隔壁的個猥瑣大叔。
男人早就對蘇若雲垂涎三尺,奈何他沒什錢,一聽程凱可以免費搞一晚,當即興沖沖的就過去了。
到了一刻,戚陶是真的心如死灰,絕望與噁心感,致使她吐了猥瑣大叔一身。
事後,大叔心滿意足的提上褲子走了。
程凱在一旁笑了笑,他你是不像蘇若雲,倒像一隻受刑的母豬。
他要的是甘願身淫|女、普度世人的菩薩,而不是一個在床上不斷抽搐的婊|子。
時的戚陶已經徹底流乾了眼淚,她讓程凱最好殺了她。
否則只要她活下來,就一不會放過程凱,她的配偶絕不會放過他。
程凱愣了一下,覺得挺有意思的。
一個蠢的要死的玩家,即使有配偶又如何。
不過程凱是虛心接受了她的建議,他沒能畫菩薩像,沒讓戚陶活著離開。
“戚陶算是替我受苦了。”蘇若雲眼裡滿是複雜。
如果不是戚陶了完任務太過主動,吸引了程凱的注意,這才當了只替罪羊。
否則,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原本這些事她是不知道的,直到黃姣和她了程凱的所作所,蘇若雲整個人都受到了衝擊。
她拿過放在枕邊的藥瓶,晃了晃,裡面剩下不少。
“抱歉啊鍾先生,這些藥我用不到了。”蘇若雲將安眠藥遞給了宜圖。
宜圖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伸手接過。
蘇若雲的本領是讓夢魘真,在她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夢境是凌亂沒有規律的。
因它的主人不會引導,不會正確的使用它。
這才導致樓裡頻繁出現怪事,比如只巨型玩偶兔,又或是蘇若雲見到的個長著狗臉的女人。
現在蘇若雲完掌控了夢境的使用方式,再不需要安眠藥來抑制自己。
如果她願意,短短幾秒就能入夢境。
在夢裡,除了她自己,她是夢裡所有生物的主宰。
她要誰死,誰就必須死。
這是什紅區頻繁生死亡事件的原因,些人都是騷擾過蘇若雲的客人。
而現在,蘇若雲又殺了殘害戚陶的程凱,只是了讓自己高興。
毫無疑,她是個徹徹尾的狠角色。
宜圖衝她笑了一下,儘管笑意沒達到眼底。
“許之後會有用。”
他將瓶藥隨手揣了口袋裡,蘇若雲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沒再什。
她又將目光落在了站在宜圖身旁的男人身上,瞧見了明晃晃的紅色標誌,又看著站在一舉止親密的兩人,心裡頓時瞭然。
沒想到鍾情居然會是紅心queen,緣分啊。
宜圖自然知道她認出了自己,他不打算隱瞞,認出便認出了。
即使這樣,沒人會想到他身邊站著的人是黑桃king。
而蘇若雲的身份,宜圖心裡有了底。
能將夢境變真實的玩家,賭徒排行榜上就有一位。
排名在前一百的滿級玩家季蕾,外號稱噩夢女神。
原本宜圖想拉著江寒嶼去隔壁看看,程凱是怎死的。
誰知這時,黃姣外面推門而入,她沒管自己家裡怎突然多了人,而是神情急切的喊道:
“你們快去外面看看!”
“怎了?”噩夢下意識道。
黃姣看了她一眼,“九樓在下沉!”
“什?”潘昊龍愣住了。
所有人想沒想的就往樓下跑,然而樓道的出口早就沉了底下,一絲縫隙都不剩。
樓沉的太快了,好像有什東西在拖著整棟樓往下拽。
所以黃姣剛樓道,沒來得及出去,樓房已經瞬間沒入了地底,她只能慌忙的往上爬。
時刻,所有玩家都沒有更多的話,速度極快的往樓頂上爬。
只要在樓徹底沉下去之後破窗出去,他們有一絲生的可能。
然而到底是來不及了,樓沉的太快了,以至於他們來不及跳窗,下一秒眼前便被土壤所掩蓋。
“施雁到底向千相神許下了什願望?”
宜圖停在了自己的家門口,他抓著江寒嶼的手,費力的道。
空氣開始變得稀缺,呼吸逐漸困難。
沒有人能回答他,除了他自己隱約猜到了一點,當即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