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
劉敏被身後的男人拖到了綠園的小巷口, 也是知良醫院附近的小型垃圾回收站。
女人的白裙在地上蹭到了灰,頭髮散亂,模樣狼狽的瘋狂掙扎。
因為恐懼與害怕, 她的眼睛裡很快泛起了晶瑩的淚水, 要呼救,嘴巴卻被身後的人捂住。
而她的女兒也被角落裡走出來的胖男人拎了起來, 同樣被堵住了嘴巴。
“龍哥, 要不要先教訓這娘們一下?”胖男人看向站在一旁慢悠悠點菸的高大男人,討好的詢問道。
潘昊龍眯著眼睛吸了一口煙, “不用, 等你嫂來說。”
“哦對, 鬆開她一點,和這位劉小姐聊聊。”
控制住劉敏的那名小弟很懂規矩, 在鬆開這人之前,低聲警告了一句。
“你要敢大呼小叫引人過來, 們就直接把你女兒摔, 到沒有!”
劉敏嚇渾身止不住顫抖, 連忙的點點頭。
她的嘴巴剛一鬆開, 便聲音帶著哭腔開口道:
“你們到底幹嘛?有錢, 可以給你們,求求你們別傷害和的女兒。”
潘昊龍沒說,衝她笑了一下, 要自己看上去和善一些,然而長的本就凶神惡煞, 劉敏嚇縮了縮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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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挺可愛的,像她爸爸。”
劉敏愣了一下,以為這人是和唐修平有過節才綁架自己, 連忙解釋道:
“你們抓錯人了,只是唐修平養在外面的女人,不是她合法老婆!”
“你們綁沒用,唐修平除了給錢之外,根本就不管們母女兩人的活,求求你們放了們吧。”
劉敏苦苦哀求,為了自保,一時之間竟然急於和唐修平撇清關係。
這倒是讓潘昊龍有點沒到,臉上露出一抹驚奇。
人真是個奇妙的動物,身處在不同環境裡,就會變成不同的形態,醜狀盡顯。
潘昊龍笑了,從胖男人懷裡接過孩,見到劉敏明顯變緊張的神情,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但唐修平很愛這個孩,並且這是唯一的種,不是麼?”
劉敏僵在原地說不出來,笑笑確實是唐修平唯一的孩。
要不是老婆不生,哪會輪到自己上位,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劉敏才對孩寵愛有加。
如果笑笑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去和唐修平交代。
到這,劉敏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哽咽道:
“求求你別傷害孩,她才只有三歲!你有什麼事就衝著來,孩是無辜的!”
到這,潘昊龍贊同的點點頭。
“孩確實是無辜的,但是這事就是和孩有關。”
“什、什麼?”劉敏不明白,愣愣的問道。
潘昊龍沒說,因為薛盈盈來了。
薛盈盈來的匆忙,身上的白色護士服也沒來及換,避開旁人的注意,一路小跑過來的。
她剛到便看到跪在地上、神情狼狽至極的劉敏,有那個哭滿臉通紅的孩,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潘昊龍摟住了她,兩人舉止親密。
劉敏徹底傻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是薛盈盈找來的,難以置信的怒罵道:
“薛盈盈你這個賤人!臭不要臉生不出蛋的母雞!修平知道你在外面偷男人麼?”
“你要是敢傷笑笑一下,絕對饒不了你!”
薛盈盈在她的辱罵聲下,臉色逐漸變蒼白。
潘昊龍皺了皺眉,衝小弟眼神示意。
下一秒,劉敏的臉就被扇歪了過去。
女人慘叫一聲,五個紅彤彤的手指印頓時顯現。
“怎麼解決她?寶貝?”潘昊龍捏著薛盈盈的手,神情很是輕鬆。
薛盈盈猶豫了一下,她性弱,原本也只是給劉敏一個教訓,將人逼著離開無名鎮就好。
然而現在,劉敏像是一條不停亂吠的瘋狗一樣,不斷辱罵著她。
即她的臉已經被身後的男人抽腫脹起來,嘴巴都抽出了血,依舊滿眼恨意的盯著薛盈盈。
“唐修平可不在這裡,賤人你居然裝出一副十分無辜的樣?”
“你不和離婚,無非就是拖對吧?哈哈哈,你以為會讓你如願麼?”
劉敏到她每一夜獨守空房、又被男人忽略無視的滋味,明明她有了女兒,然而依舊是無關緊要的人物。
因為唐修平有自己的妻,她只是個生孩的工具。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三者?”薛盈盈也忍不住的喊出了聲,“你破壞了和唐修平的婚姻,你毀掉了一個家庭!”
“你怎麼有臉罵?”
劉敏笑了,“是破壞了你的家庭麼?沒有,唐修平也會有其的女人!”
“你知道原因的吧?賤人你不是早就知道麼?”
“你才是破壞了一個原本美好家庭的壞人,你為什麼不願意離婚!”
劉敏滿臉怨恨無比的眼神,讓薛盈盈忍不住向後後退了一步。
“薛盈盈,知道你為什麼不有孩麼?”劉敏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薛盈盈怔了怔,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不配當母親!薛盈盈你沒資格當母親,你不配你不配!”
劉敏笑的很癲狂,她在發洩這麼多年被唐修平忽視的怨恨與嫉妒。
“上在懲罰你這個賤人!你這輩都不可有自己的孩!”
薛盈盈徹底僵在了原地,臉上是灰的慘白。
她看著劉敏瘋狂的模樣,像是在看著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好半都沒有回過神。
生活的苦難沒有擊垮她,即相愛多年的丈夫出軌,也沒壓垮她。
但劉敏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一刀一刀的剜著她的心臟。
孩是她一輩的痛,而劉敏卻說她沒資格當母親。
薛盈盈徹底被刺痛了,她大步走到劉敏的面前,拉扯拽動女人的頭髮,眼睛裡的恨意並不比劉敏那麼一絲一毫。
“你怎麼知道不配?是上沒給這個機會!”
“你沒臉教訓!你是什麼東西!你是什麼東西!”
薛盈盈的發洩很脆弱,她僅僅是推了劉敏幾下,便渾身失去力氣坐倒在了地上,臉上佈滿了痛苦的淚水。
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吵她腦袋發暈,直到潘昊龍一把將她拽起,薛盈盈處於絕望無助的情緒中。
“嘴巴硬了,給。”
潘昊龍面無表情的看著劉敏,冷漠的說道。
到吩咐,那兩名手便也不留情面,拳拳到位的砸在了劉敏的身上。
女人痛苦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一聲又比一聲弱。
一直到劉敏求饒呼救,那兩名手依舊沒有停下。
“會不會....把人了?”薛盈盈後知後覺的抓住了潘昊龍的手。
男人沒說,只是咬著壓根,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女人。
那些血色的慾望與衝動,如果不全力控制,根本難以壓制。
“你怕麼?怕就喊人停。”潘昊龍保持著最後一絲智。
薛盈盈剛喊停手,被捆在一旁的小孩突然雙手摸著脖,一幅喘不上氣來的模樣。
孩沒了哭聲,即劉敏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視線模糊,但依舊發現了犯病的女兒。
她發了瘋的要站起來,甚至不管不顧的去咬那兩個手。
“你們滾開!笑笑!救救女兒!啊啊啊!”
笑笑的哮喘犯了,而她們剛從醫院買回來的藥就扔在垃圾桶的旁邊。
劉敏伸出手去夠,卻被男人一腳踩住,她發出痛徹心扉的哭聲。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薛盈盈!薛盈盈你救救她!孩沒有錯!是錯了!向你道歉!”
“薛!盈!盈!”
劉敏的哭喊過淒厲,像是垂之人最後的掙扎。
她的模樣也慘了,漂亮的美甲早已斷裂,滿臉都是血的在地上爬,拖出一條條血痕。
薛盈盈怔住了,下意識的撿起了那袋裝有治療哮喘病的藥品。
而劉敏隨著她這小小的舉動,眼睛裡又重新亮起了光芒。
她沒說,只是手指指向犯病的笑笑。
薛盈盈是護士,即她沒有哮喘病,但也知道基本的藥物怎麼用。
潘昊龍看著薛盈盈撿起了藥物,疾步走向倒在一旁的孩,心裡有了結論。
嘴巴裡的軟肉已經被咬出了血,僅僅是為了剋制潘昊龍嗜暴的慾望。
像局外人一樣旁觀著這一切,明明掌管著生殺大權,卻不多說一言一句,目的就是為了知道薛盈盈的選擇。
遊戲在戲弄們的同時,而們何嘗也不是在戲弄著遊戲。
這是在賭徒遊戲裡找到的唯一平衡,以至於控制自己不要發瘋的最後底線。
潘昊龍心裡五味雜陳,但薛盈盈最後的選擇,到底是令感到一絲慰藉。
這個可憐的女人,失去了擁有孩的資格,又失去了摯愛的丈夫,面對小三的孩,依舊選擇去救。
她的心裡始終是存著善念的,畢竟大人造的孽,稚何其無辜。
薛盈盈拿著藥的手在顫抖,眼見著藥就要噴到笑笑的嘴裡,她猶豫了。
劉敏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哭喊。
“你救她!你是護士你不見不救!!!”
而這一聲徹底喚回了薛盈盈的智,她看向劉敏,眼眸裡是從所未有的冷漠與無情。
薛盈盈衝她笑了一下,隨後扔掉了手裡的藥瓶。
劉敏徹底瘋了,血水混著眼淚沾滿了她骯髒的臉。
“你不好!你不好!”
“你們都會下地獄......下地獄.......”
劉敏的聲音弱了下去,直至沒有。
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依舊看向女兒所在的方向,但那裡已經沒了絲毫的光亮。
母親剛剛去,女孩抽搐的身體也隨之停了下來。
一大一小,一前一後相繼了。
薛盈盈站在原地,蒼白的臉被一片陰影所籠罩,看不清楚表情。
她沒有絲毫血色的唇微微顫抖,隨後輕聲道:
“這一次,選擇救自己。”
她是護士是救扶傷的,然而她卻不拯救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
這樣的一次機會也不會有了,都怪自己以前的軟弱,才走到如今可笑的地步。
孩是無辜的,可所有的病痛都出在孩的身上。
薛盈盈知道,她比誰都清楚。
沒有資格成為母親,那唐修平也不配成為父親。
“龍哥,那女的了。”
兩名手走過來,儘管聲音緊張,但又不是很害怕,畢竟不是第一次過人。
“和阿偉都沒怎麼勁,著著就了。”小弟抱怨道。
潘昊龍沒說,周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怎麼也沒到薛盈盈最後的選擇,居然會是這樣。
大人和孩,一個都沒有救。
香菸早就燃盡了,落了男人胸襟上一片灰。
潘昊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若無其事的撣了撣。
“了就了吧。”
隨後看向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麻木了的薛盈盈,皺眉道:
“小孩....”
薛盈盈好像猜到了要說什麼,不耐煩的斷道:
“你不是上帝,沒辦法審判的罪責。”
“你也不是,怎麼知道心中的恨意。”
潘昊龍沒說了,看著面前的女人,突然發現她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了。
們都明白,劉敏沒了,依舊不從根源上修復她和唐修平的婚姻。
孩沒了,也解決不了薛盈盈不生的悲劇。
如果是從前的薛盈盈,這種血色根本就不會發生。
但凡是個正常人,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都知道什麼才是對的選擇。
然而,這一幕是在薛盈盈的身上發生了。
潘昊龍不明白原因,但也猜到了一點。
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無限的放大了們的慾念,或是悲痛或是愛恨,又或是憤怒。
那東西看上去很複雜,但又簡單的很可怕。
簡單到只用兩個字就可以概況,那就是人性。
潘昊龍覺後背有些涼意,薛盈盈抗拒不了的,恐怕也是無法抗拒的。
事情結束之後,薛盈盈獨自一人從小道回了醫院,而潘昊龍也撤掉了自己用來遮蔽試的道具。
劉敏母女的屍體要過一段時間才會被人發現,等到警察查到兇手的時候,牌場恐怕早就結束了。
潘昊龍沒什麼心負擔,只是一個看客,正當算離開的時候,突然瞥見了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潘昊龍一愣,很快便認出了來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宜圖的目光落在巷口那一大一小兩具屍體上,沒回答潘昊龍的問題,而是蹙著眉反問道:
“到自己要的答案了麼?”
這一出,潘昊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男人沒回答的,而是先點燃了一隻煙。
“你知道在什麼?換句說,你在偷窺的思維?”
宜圖沒否認,只是輕聲提醒道:
“別讓它給你判罪。”
潘昊龍一愣,夾著煙的手頓在了唇邊。
宜圖說完便轉身離開,沒有和多說半句廢。
這座牌場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牽動著們的情緒。
和江寒嶼都犯了相應的罪責,而其人如果也無法逃脫,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些什麼。
薛盈盈因為一己之私,殺了兩個本不該的人。
這也是宜圖萬萬沒到的,人的慾望如同溝壑難以填滿。
而們所在的樓裡,已經聚集了多令人心寒的慾望。
潘昊龍這事結束後,宜圖便回去找江寒嶼。
原本這就不是男人值班,過來上班也就是硬湊。
江寒嶼坐在辦公室裡喝喝茶,沒事給老婆發幾條資訊,等的很是無聊。
宜圖一來,便坐不住的要走。
兩人這便回了家,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
宜圖不是很餓,江寒嶼就抱著自家配偶鬧了一會兒,才去做飯。
由於闞星淵的這一身份,江寒嶼順利的點亮了做飯好男人的金手指。
也不讓宜圖幫忙,但是人又必須親自看在眼皮底下,不然就生悶氣。
宜圖被鬧的沒有辦法,只好站在廚房外陪說說。
如果不是們清楚的知道這是在牌場內,真的以為這只是平淡又滿足的簡單日。
日過的慢了,慢到們以為自己就是這界裡的一員。
入牌場這麼多,宜圖依舊摸不到多的頭緒,甚至過日才是這裡的主要主題。
宜圖猜的費勁,但江寒嶼這種不在乎的人,卻很是享受。
“哎,你說這麼多過去了,你的目標完成了麼?”
宜圖突然到了們每個人的強制任務,的任務目標是沈昕,另一個則是逃出小鎮。
而到現在,第二個任務都沒有任何可以完成的預兆。
那江寒嶼呢?的任務目標會是麼?
到宜圖的,男人摘菜的手頓了一下。
江寒嶼的眼眸深不見底,但看向宜圖的時候卻泛上了柔光。
“你說呢?有不完成的目標麼?”
宜圖沒多,畢竟的這位配偶是榜一黑桃king,僅僅九級牌場任務,不可不完成。
“你的目標是麼?”宜圖衝笑了一下,眉眼溫柔。
男人心裡一動,沒忍住湊過去親吻的薄唇。
“必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