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 章錦回頭說：“我內部人員傳信，《江劍》那部劇的導演已經選了簡宜嘉，你將賀導的話不衝突。”
夏昀得知情況, 便點頭答應，坐上了第二排右邊的座位。
小新往後一，第三排兩座位上正是那兩名保鏢, 車上沒有他的位置。
他還挺想見見賀川導演，見沒位置，便說：“那我走了，小夏哥你一路順風。”
夏昀掃了他一眼，對斜後方的保鏢說：“你, 今天先下班。”
那保鏢抬頭：“？”
小新猛抬起了頭, 眼裡滿是欣喜。
章錦往後了幾人一眼，笑道：“也行, 你先下班, 小新上車。”
保鏢莫名其妙提前下班。
小新則激動萬分，夏昀難道剛剛來他的失落了嗎？他也太體貼了！
他的老闆真好！
隨著車子啟動, 夏昀偏頭向窗外，遠處的霓虹燈與車燈相互交融, 跟今天的在舞臺上的燈光截然相反。
這裡充滿了人，路上不少都是工作下班晚歸的人。
小新坐在夏昀斜後方，從他的角度，正好能到夏昀的一點側臉, 以及車窗倒映上, 陸傾偏頭的面容。
陸影帝怎麼一直著夏昀？
就算風景，也應該他自己那邊的對。
小新左右對比夜景，不什麼差別。
夏昀像是有所察覺, 偏頭向陸傾。
陸傾垂眼：“你的底妝沒卸乾淨。”
夏昀不到自己的臉是什麼情況，他這麼說，微微偏了下頭。
像是在疑問。
陸傾指了指他左臉靠近耳朵的那塊皮膚：“這裡。”
小新一直盯著夏昀，到這句話，連忙從包裡拿一直備好的東西，說：
“我這有卸妝棉和卸妝水，你拿著。”
夏昀回過頭，取走他手上的東西，問：“沒有鏡子？”
小新翻了翻包，說：“……好像沒有，要不你用手機？”
夏昀正準備拿手機，陸傾著他說：“手機容易失真，我幫你。”
夏昀想了想，便將手裡的東西都給他。
他習慣了妝師幫他妝卸妝，每次都是妝師幫他卸完，這種事情就算知道做，在懶惰之下也有些不願意。
夏昀心安理得送走了卸妝物件。
陸傾慢條斯理倒了卸妝水，朝他示意道：“偏頭。”
夏昀朝他側臉，下一刻，陸傾俯身靠近，熟悉的味道侵略過來，那張極為深邃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卸妝棉被水染溼，夏昀的臉上傳來清涼的摩挲觸感。
陸傾低聲問道：“不不舒服？”
陸傾的動作很慢，手法很輕，和妝師差不多，沒有給他帶來不適。
夏昀垂下眼，逐漸放鬆：“不。”
陸傾目光掃過他濃密的眼睫，頓了一下回道：“不就好，我是第一次幫人卸妝。”
後排，小新眼睜睜著陸傾上半身現在他的視線裡，身體遮住了夏昀。
夏昀則一動不動，只能到陸傾的手落在他的臉上。
小新著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很快便被陸傾的濾鏡沖刷掉。
陸影帝也太體貼了！
難怪這麼重夏昀，果然品性優秀的人都走到一起！
陸傾輕輕擦拭了幾下，除了妝棉碰到夏昀的臉上之外，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力度。
就是結束時，陸傾的手指似乎碰到了他的臉。
等他離開，夏昀回過神來，徒留臉頰上一點溫熱的觸感。
陸傾隨意坐著，露來手腕到手指的線條分明，衣袖輪廓顯幾分禁慾和矜貴。
夏昀了幾秒，慢慢移開了視線。
他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相，或者說，他不喜歡別人的靠近，很少觀察別人。
不過陸傾的面容和質太過優異，以至於第一次見面便讓人難以忘記。
陸傾的確很耐，非常適合大熒幕。
目的在最近的商貿廣場，一家中餐廳裡。
幾人上了電梯，進入包廂。
餐桌後，一名帶著鴨舌帽、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低頭檔案，他面相偏書卷，因為擰著眉而顯幾分沉重。
見服務領著人進來，他停手站了起來。
章錦連忙走上前，笑著對夏昀介紹道：“這位就是賀川導演。”
夏昀朝他一點頭：“您好。”
賀川點了點頭，卻沒說話，他皺著的眉微微鬆開了一些，不過還是不太放鬆，像是研究某物標本一般，一神色複雜盯著夏昀。
夏昀任他，沒有絲毫變。
表情淡，彷彿沒有到那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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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新在他倆之間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賀川身上。
賀導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之前照片，不應該是年輕有為、侃侃而談的成功人士嗎，怎麼見到夏昀一句話不說就盯著人？
正在這時，陸傾走到了賀川面前。
他面色平靜，音色有些不悅：“還想多久？”
賀川眉頭一跳，說：“不是，我都不得了？”
陸傾反問：“你就讓他一直站著？”
“是我疏忽了……”賀川連忙向眾人，說：“都坐。”
他再次向夏昀，說：“我剛了你的影片，你在節目上的表現很不錯，所以想找你來試試我的劇本。”
他直接將自己身前的那本厚劇本，遞了過：“你可以。”
一般人選角，很少將正式的劇本都給演員，只給一點人物簡介或者片段。
夏昀收到劇本，很快翻閱起來。
劇名《靈種》，是一部仙俠劇。
賀川見他開，開了話匣子：“我今天微博，正好到幾宣傳你的影片，裡面那幾短劇都挺好，今天唯一的目的，就是你對男主有沒有興趣。”
他喝了茶，語速挺快：“你的外形能有塑造空間，演技也線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對男主有沒有強烈的、想要演活他的衝動，演戲在我來，最重要的就是你的這股激情和熱血，只有你覺得他是鮮活的人物，能把這人演得活。”
賀川說著說著，目光越發炙熱，整人都充滿了活力。
他視線一掃，突然發現夏昀翻書的動作飛快。
用“飛”來形容真不假，夏昀幾乎是每頁掃一眼，馬上翻開下一頁。
那翻書從速度就跟拿紙扇風一樣。
賀川奇怪道：“你這麼得懂劇情？”
他不在乎夏昀能多少，如果夏昀為了快而隨便，這種態度他無法認同。
夏昀邊劇本，邊回道：“嗯。”
過了幾分鐘，夏昀翻完劇本，將白皮本合上，說：“我想演。”
賀川問：“說說，你覺得段淮這人怎麼樣？”
夏昀幾乎沒思考，直接回覆：“段淮不能用單一的詞語描述，他是一多面人物，在家人面前，他舍大取小、不顧道法，在仇人面前，他驍勇無畏、詭計多端，在好友面前，他又溫和謙遜、活躍輕快，不同人、不同的事，都改變他這人給人的感受。”
夏昀想了想，說：“他並不是限制在某標籤的人，而是一有血有肉、真正的俠者。”
賀川的目光越來越亮，最後笑了一下：“說得好！”
夏昀能把那幾種人物關係說明，來他是真的完了所有劇情！
夏昀不是隨意應付，而且效率很高。
賀川高興完，突然問道：“對了，我之前了眼別的人導演的劇，你試過《江山一劍》？那部被選上了嗎？”
章錦在一旁回道：“沒有，那導演不要夏昀，最後選了簡宜嘉。”
賀川剛上微博時，順便了眼簡宜嘉，點了下頭：“這樣。”
他不太能理解：“選了他，可真選的。”
夏昀這種剛剛火起來的新面孔，底子又好，很容易把一部平平無奇的戲捧起來。
章錦和和調侃道：“他當然沒有賀導眼光高，賀導上部片子也是找的新人，現在都成新一線了，我們小夏的你得到，有過之無不及。”
章錦一誇誇兩，賀川也贊同點了點頭。
他能在這年紀拿下好幾大獎，就是因為他的眼光毒辣，但凡被他中的劇本、中的演員，最後幾乎都爆了。
劇本好，演員也合適，不爆天理難容。
就是有時候，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找到了再好的劇本也沒用。
賀川說：“你的劇本，其八年前的小說改編，我從那作者手上買過來，還特意和他討論了好幾天，最後用時下流行的方式進行改編，段淮這角色，我沒怎麼改動他。”
他之所以想拍，中的就是段淮的一人千面。
賀川站了起來：“行了，劇本你拿回，過兩天我還要來你試戲，感覺不錯的話直接你，下次再聯絡。”
他將帽簷下壓，非常緊迫往外走，章錦快步跟上，跟送他離開。
小新還有些沒回過神，走過幫夏昀拿起拿厚厚的劇本，放進包裡。
說是二十分鍾，還真就二十分鍾就談完了？
夏昀望著賀川離開的背影，這導演和其他導演的風格很不一樣。
行動力很強、不拖泥帶水，也不說無關話題，他聞到了同類的息。
和這種人合作，很愉快。
他剛準備收回視線，餘光到了陸傾走過來的身影。
陸傾的的場不容忽視，尤其是他沒什麼表情著人的時候，周身質極強。
夏昀眼睫微抬，撞上了陸傾的視線。
陸傾眼瞳漆黑，狹雙眼靜靜著他，顯得眉骨更為深邃立體，那張臉上沒什麼表情，唇線微微繃著。
“這麼久？”他聲音低緩，帶著幾分意味不明：“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