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攝政王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傅瀾清公子為國有功,深得朕喜。尹氏有女清妍,品貌俱佳,溫婉賢良。得瀾清之中意,言朕欲娶為妻……”
王府前廳內的下人跪了一片,尹清妍獨身立在當中,面色淡淡的聽著前來宣旨的小太監用那尖細的嗓音噼裡啪啦說了一通。
為國有功?傅瀾清有什麼功?
噢,對了!南嶽國庫的大半個稅收都是他傅家交的!
“特以半年為約,如尹氏清妍堅持不嫁,則朕之旨意作廢。”白淨的臉上寫滿了古怪,小太監換了一口氣,才將這不同尋常的賜婚聖旨宣讀完畢。
這賜婚的聖旨怎麼這麼奇怪?
要嫁就嫁,好端端的還來什麼半年?還搞什麼作廢?
“郡主,請接旨。”
“清妍謝主隆恩。”清麗動人的聲線恍若一道清泉注入了眾人的心中,跪在地上的一眾下人紛紛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都伸手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賜婚?
傅公子和他們郡主?
真的?假的?
“恭喜郡主!”恭敬的拜了拜身子,小太監斂去面上的古怪,對著尹清妍笑道,“奴才這就回宮給皇上覆命,郡主,告辭了。”
“公公慢走!”綻放出一個得體的淺笑,待小太監離開之後,尹清妍隨手將聖旨塞到了若芸懷裡,轉身留下了一廳嘰嘰喳喳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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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來郡主跟傅公子之間的曖昧是真的呀?”身材微胖的丫鬟滿臉興奮的顏色,那模樣簡直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你忘了,前兩天傅老夫人前腳剛到我們王府,那傅公子後腳就趕過來了?”另一個丫鬟跟著道。
“喂,那傅老夫人沒事幹跑我們王府做什麼?”第三道聲音插了進來。
“不知道,你去問問春菊,那天可是她在前廳伺候著的。”
“春菊姐姐,你趕緊跟我們說說,那傅老夫人跑來幹啥?”胖丫鬟一把扯過那位春菊,圓圓的大臉上冒著八卦的綠光。
“我也不知道啊,郡主一來就讓我出去了。”春菊搖了搖腦袋,然後壓著嗓子小聲道,“不過,我跟你們說呀!那傅老夫人八成是來找麻煩的,你們都沒看到,那一張臉板的死死的,說話的時候不要太兇。”
“不是吧?”
“真的!”
見著那一個腦袋擠著一個腦袋的嘀咕,若芸不滿的清了清嗓子,接著大聲吼道,“一個兩個都在說什麼,還不快點去做事。”
真是的,連郡主的是非都敢亂說!
同一時間的傅府。
“老夫人,老夫人。”象徵性的在那虛掩的木門上敲了兩下,玉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對著正準備用午膳的傅老夫人說,“皇上身邊的那位阿九公公來了,說是要傳聖旨,請老夫人去一趟前廳。”
“什麼?”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傅老夫人望著玉竹,風韻猶存的臉上是掩不住的詫異。
聖旨?這來的未免也太突然了!
心中一時百轉千回,傅老夫人一邊起身一邊詢問道,“玉竹,家主過去了沒有?”直覺這道突如其來的聖旨可能跟愛子有關,想起昨日早上那一通爭執之後的不歡而散,傅老夫人略顯憔悴的眉宇之間忍不住一陣黯淡。
她真是不明白,瀾清為什麼就偏偏非尹清妍不可了?本來還自欺欺人的以為那只是瀾清對付她催婚的手段,可是從昨日爭執之中瀾清那非卿不娶的態度,傅老夫人也明白自己向來說一不二的兒子絕對不是在鬧著玩。
“嗯,奴婢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家主已經往前廳去了。”玉竹點頭應道,上前幾步攙扶著傅老夫人朝外走去。
家主住在主院,老夫人住在偏院。二者之間僅僅隔了一面牆,自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時只要家主在府裡,通常都會跟老夫人一起用膳。不過這母子二人打從昨日上午就開始鬧脾氣,別說一起用膳了,整整一天連個照面都不曾打過。
緊緊地抿著雙唇,傅老夫人頓時就沉默了。
已經去了?她可還是第一次看到瀾清接旨接的如此積極!
懷疑漸漸的轉為肯定,傅老夫人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的沉重了幾分。這聖旨不是可能跟瀾清有關,而是一定跟瀾清有關。
同攝政王府的情況差不多,傅府前廳也是黑壓壓的跪了一片。獨那身著暗藍色太監服的阿九公公一人站著,待到傅老夫人來齊之後,展開手中明黃色的卷軸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傅瀾清公子為國有功,深得朕喜。尹氏有女清妍,品貌俱佳,溫婉賢良。得瀾清之中意,言朕欲娶為妻……特以半年為約,如尹氏清妍堅持不嫁,則朕之旨意作廢。”
一字一字念的清晰,阿九面無表情,完全不為這道古怪的聖旨所動。伴君多年,作為南宮慕的貼身大太監,阿九的心理素質可比一般人要強大許多。況且這聖旨上的內容本就是他代南宮慕親手擬的,已經被嚇到過一次的他如今自然不可能再被嚇第二次。
“傅家主,請接旨。”阿九念罷將卷軸一合,雙手恭敬的向前一遞。
內容分毫不差,屬於傅瀾清的這份聖旨與尹清妍的一模一樣。
“謝主隆恩!”牢牢的接過聖旨,黑衣玉帶的傅瀾清笑得一臉燦爛,卻看得本就石化在了當場的傅老夫人眼前一陣發黑。
“吾皇萬歲萬萬歲!”聽到傅瀾清開口,跪在地上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跟著高呼萬歲。不過這其中卻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驚得連話都說不出的傅老夫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