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劍已經將自己的褻衣衣帶都給解開了!他像是徹底豁出去了一樣,立刻拉開了自己的衣襟,袒露出自己的身體。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看到了琴劍的脊背。

一條長長的,如同蜈蚣一樣的棕色傷痕磁碟機代號在他的脊背之上,一直從頗有弧度的腰身延伸而上,直到淹沒進了那一頭黑如墨的髮絲之中。

所有人頓時覺得,媽個雞!黃鶴老兒真不是個東西!

琴劍一直以來都信奉一句話,那就是打人就乾乾脆脆的把人打死,別那麼婆婆媽媽。沒看見反派們經常死於對主角的藐視,沒有一口氣將主角徹底按死麼?

琴劍覺得,一定要徹底將黃鶴真人按死他才能保住天元劍宗的名聲和名望!所以,他下了這麼一記猛藥,將黃鶴真人逼入了輿論之中,陷入了絕境!

“還請老宗主,為我驗傷。”琴劍手上的褻衣像是應了他這句話一樣,直接飄落在了地上,和其他的衣物跌落在了一起。

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脫衣給別人檢查,當然會感覺到非常恥辱。琴劍即便是個現代人,也會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羞辱感,但是他卻沒有低下頭,而是睜大了眼睛看著一應幾個人的神色,試圖找出謀害了墨點蒼墨師兄的兇手。

哪怕能夠找到一點點的線索也是好的!

事到如今,已經是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結束了。琴劍一邊在尋找那些幕後黑手,一邊在想著辦法,在他看來一定要將黃鶴真人牢牢的釘在恥辱架上,必定讓他不能翻身!只有這樣才能保得住天元劍宗的名聲!

琴劍分析了事情發展的經過,他覺得黃鶴真人如果是想要天元劍宗名聲受損完全可以等他已經拜入了師門再跳出來指出自己身份的問題,完全沒有必要現在動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黃鶴真人不過是這個陰謀裡的犧牲品,一隻替罪羊。那麼黃鶴真人背後的人,究竟要做什麼?

琴劍站在寒風之中,墨色的髮絲隨風搖曳,不斷的拍打在他的身體之上。墨色和白瓷色的對比幾乎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睛感覺到了刺痛。就見他的皮膚在眾目睽睽之中開始泛出了點點羞恥的粉色。

丹陽子拄著手杖走上前,上上下下的仔細檢查了一番,甚至還用手指輕輕地觸控傷口,道:“此傷口,全部切在了靈根之上……”丹陽子立刻將手撫上琴劍的背部,果然是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丹陽子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脊背,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力,他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說道:“琴小友,靈根已經被盡數挖去!”

黃鶴真人立即腿軟了,他不由得晃了晃身體!在他的腦海裡只是想起了那麼一句話:此招算是自損八百傷敵一萬,如果不成,聽劍閣將永遠都是天元劍宗的一個笑話!

幾乎是在丹陽子做出了這個驗傷的一瞬間,墨染曦立刻脫下了自己的外袍,墨點蒼也再也不攔住自己的弟弟,他和墨染曦一起飛奔到了琴劍的身邊,墨點蒼沒有手臂的身軀,替琴劍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墨染曦手中的外袍卻將琴劍裹得嚴嚴實實!

“師兄……”琴劍看著墨點蒼和墨染曦,眼神之中有了一份難言的感動。

墨染曦握住了琴劍的手,低低的說了一句:“今日之辱,師兄會為你一一討回!”說罷將自己的外套上的衣繩替琴劍系上。

墨點蒼只是回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師弟,愣了一會,卻什麼也沒說。

突然,那邊的黃鶴真人突然大聲道:“易木寺!”他幾乎癲狂的在眾人中搜尋自己的目標,他大聲喊道:“易木寺的高僧可在!”

此時,從人群中站出來一個禿瓢和尚。

“黃宗主,不知喚我易木寺有何見教?”這和尚倒是一臉的懷柔,感覺像是一個正經的出家人。

黃鶴真人立刻衝上去抓住了這個出家人的衣衫道:“如一大師,不知道貴寺的真言舍利可待在身上?”

這個叫著如一的和尚道了一聲佛號,便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木匣子,在眾目睽睽之中打了開來,立刻一種別樣的光彩散發出來。

黃鶴真人像是握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癲狂的笑了起來,指著這個和尚懷中捧著的一塊放光的石頭道:“這可是佛家舍利,真言舍利!”然後像是小人得志一樣,笑出了一番得意的嘴臉,陰險的道:“琴劍,你敢不敢將自己的手,放置到舍利之上,許下誓言,說你所說的一切絕無虛假!”

琴劍立刻就感覺到了不正常。

事到如今,一個誓言就能讓黃鶴真人滿盤皆輸的局勢完全翻轉過來麼?

琴劍相信誓言雖然可以制約人,但是還沒有這麼大的力量可以顛倒黑白。所以,事情不正常則定為妖異!黃鶴真人為何一定要讓自己將手放置在舍利上?

“琴劍!!”黃鶴真人幾乎是嘶吼出了這個聲音,他唾沫都從長大的嘴巴裡掙脫而出,整個人怒目大張,像是已經徹底的歇斯裡地了。

琴劍在這份震撼之中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真的應該走過去,去發出那份誓言。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阻攔或是催促琴劍,在修仙者看來發出誓言,都會被上達天聽,會影響你終身的仙途。

最後,琴劍還是鬆動了,他披著墨染曦的外袍,剛想走過去對著舍利立下誓言,卻被墨點蒼攔住了,就見墨點蒼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黃鶴真人的表情不對,我怕這個舍利和易木寺有圈套!”

琴劍一愣,我擦嘞!不會吧!剛走了一個黃鶴真人,現在易木寺的和尚也來攪這趟渾水了嗎?

“師兄你確定?”琴劍看著墨點蒼,又看了看易木寺和尚。

墨點蒼,看著那顆舍利,陰陰的道:“你覺得正常的出家人會將自己的佛門尊寶帶的四處跑給人發誓用麼?”

琴劍一愣!

臥槽!師兄說得好有道理我盡然無言以對!

墨點蒼看了看易木寺的如一和尚,道:“別以為易木寺真的與世無爭,佛家也有佛家自己的**!”墨點蒼的話語像是意有所指,他繼續道:“我當年被人暗害,易木寺的如真大師,可就是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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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劍一愣?!

墨點蒼雙臂盡斷,易木寺居然有人在現場?

墨點蒼說這些話的聲音可是沒有壓制一星半點,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當然,墨點蒼也沒有任何企圖遮掩的意思,他說的相當的光明正大。

易木寺的如一和尚自然也是聽到了墨點蒼的話語,他低下頭道了一聲佛號,便說道:“墨施主對我易木寺有意見,貧僧理解。當年施被人暗害,我師兄的確是在場。師兄未能察覺出詛咒,讓施主中招後雙臂盡毀,也是我師兄的疏忽……”

這麼三言兩語的,易木寺的如一和尚很明顯將易木寺從墨點蒼的事件裡摘的一乾二淨,只是不斷地強調是自己師兄的疏忽。

琴劍就算是個才進入修仙界的新人,他也絕對知道,詛咒這種東西是魔教的專長。而對付魔教詛咒的最厲害的法寶就是佛家的真言!如果說有人對著墨點蒼師兄發出了詛咒之術,佛家有人在場卻沒有發覺出來……那這件事情絕對和這個和尚逃不了干係!

黃鶴真人此時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琴劍的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黃鶴真人看著琴劍,猙獰的道:“你敢不敢發下誓言!”

琴劍冷冷的看著黃鶴真人道:“為何事到如今,真人還是這般咄咄逼人?非要我發下誓言?”琴劍看著如一和尚手中的所謂的真言舍利,道:“我是不是可以從黃鶴真人的這番舉動中猜測……如一和尚手中的舍利,有貓膩呢?”

此言一出,如一和尚便是猛地一個抬頭!

“施主!”

琴劍冷冷的看著如一和尚。

如一和尚在那句施主之後,便是又是一聲佛號,道:“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

琴劍基本沒看他,只是冷冷的道:“打了誑語,你的佛祖能夠懲罰你麼?”琴劍沒等如一的回覆直接道:“不要和我說道理,在我看來,只有你去見你佛祖的時候,佛祖才會知道你打沒打誑語。”

如一和尚覺得,這個琴劍完全不和他講道理!

琴劍不會跟你講道理的,因為你的道理和他說不通。

事情似乎在這裡就僵持了下來,琴劍不願意發誓,但是黃鶴真人卻似乎是想盡一切辦法逼迫琴劍去發誓。如一大師也是捧著那份舍利,在明眼人的眼中是那麼的可笑!

琴劍感覺到了沒來由的怪異,怎麼黃鶴真人,如一大師還有墨淨輝他們都逼迫自己去發誓?是誓言本身有問題,還是說發誓的物件真言舍利有問題?

琴劍微微的偏了偏頭對著身邊的墨點蒼輕聲道:“有點不對勁,師兄那個舍利是不是被做過手腳?”

墨點蒼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琴劍看了那如一和尚許久,突然道:“黃鶴真人,你讓我發誓,我還想讓你發誓呢!”琴劍突然對著黃鶴真人發難道:“你敢不敢將手放置在如一大師的舍利上,向天道發誓你絕對沒有在我天元劍宗中安插內奸,陷害我天元劍宗的弟子!”

琴劍看著黃鶴真人,一字一句道:“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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